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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暗藏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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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荀扬便来到了璇玑。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荀扬。”坐在角落里的佘望拿起玻璃杯，盯着杯中的冰块，低声道，“坐到我对面，可以吗？”
荀扬大步来到佘望对面坐下，看到了半瓶威士忌和倾倒在地的白兰地。
又在喝酒啊。
荀扬看着佘望强作精神的样子，开口道，“你要给我的东西呢？”
半长不短的头发凌乱的别在耳后，佘望抬眼看着荀扬，眼袋徒增了他的疲态，佘望张了张嘴，有倾诉的欲望，可在看到荀扬那双灰色的眸子后，一切就都消失不见了。
“我想听你的故事。”佘望将玻璃杯放回到桌子上，托腮盯着杯中缓慢融化的冰块。
红褐色的酒水浸泡着剔透的冰块，它们缓慢的相拥，直到冰块慢慢融化，出现细小的气泡。
荀扬抿唇看着佘望，不太理解这家伙的行为。
佘望直勾勾的盯着玻璃杯，就好像里面盛放着的不是酒水而是他的毕生所求。
“我如此大方的把城防军权限给了你，像你这样的大善人，应该会满足我这个小孩子的求知欲吧。”
佘望看着杯壁滑落的水珠，声音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荀扬听了有些无奈，虽然他的脾气总是那么难以忍受，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很难，于是，荀扬妥协的询问道，“你想听什么？”
“你的故事。”佘望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停顿一会后又补充道，“前辉时代，实验体泄露之前。”
“你想听那些事……”荀扬喃喃，垂眸道，“故事很长，还可能会很无聊，你真的想听吗？”
“当然。”佘望将面前的玻璃杯往前推去，杯中的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荀扬看着杯中泛起的涟漪，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就从我第一次来到城防军讲起吧，那时我才刚完成学业，经由李阔和奈凉多的指引推荐，被编入了阿尔法小队担任副官。”
“喔，好高的职务。”佘望附和一声，笑道，“宁烁可是当了好久后勤才得以转正的，你一上来就有这么大的权利。”
“他人对我有所期望，将我安放到了那个位置，但那时候的我太年轻也太愚蠢，根本配不上那个位置。在担任阿尔法小队副官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总部整理毫无意义的报告和修理被水浸坏的打印机，其他队友在外出生入死，只有我乐得清闲的呆在总部，我曾以为那种日子会一直进行下去，但是，变故出现了。”荀扬拿起了玻璃杯，杯中的冰块早已融化殆尽，凉意传达到了杯壁，透过手指，让荀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佘思岩为了竞选市长，开始频繁的向外调派城防军力量，在那时候，向外扩张是值得歌颂的，而龟缩一隅是人人摒弃的，于是，我也被驱赶着上了战场。我什么也不懂，呵——上场第一天就摔折了腿。”
“这可和我在资料里看到的不一样啊，你不是被人奉为英雄吗？”佘望皱眉，十分不解，荀扬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苦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英雄，顶多算一个胆小鬼。我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侥幸捡了一条命回到了城市，同行的领导者又或者是战士都已经牺牲，本应属于他们的勋章就由我佩戴在了胸口上。”
佘望没说话，似乎在想象接受勋章的荀扬的样子。
荀扬晃了晃玻璃杯，继续道，“那场战役后，我成为了阿尔法小队的队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你的哥哥宁烁和西斯利。”
“那个叫丽塔的女人呢？”佘望出声。
“事实上，在读书时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荀扬似乎是想起了不愉快的旧事，垂眸道，“关于她和我的故事，上次你应该就已经听她说过了。”
“确实是听过了，但感觉还是不太过瘾。”佘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微笑，“不打算再给我讲些细节吗？”
“没必要，请回到我的节奏。”荀扬将杯子向前推了推，低声道，“我的妹妹那时结束了研究蓝晶活化性能测试的实验，她开始将精力转移了另一份计划——实验体研究。关于泄露的原因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在泄露的那一天，她留下荀葭后就不辞而别了。”
“那个机器？”佘望将酒水倒满，并不避讳的拿起玻璃杯放到了唇边。
“没错，荀泠原本想将她作为刺杀或者训练的仪器，但荀葭留存有缺陷，并不能完成荀泠规定的任务。”荀扬说到这，低声叹了口气，关于荀葭，佘望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在为它寻找适配的能源时，佘望就发现了，它的线路与程序留存有缺陷，虽然不至于拖累整体，但这种隐患是绝不不能执行类似刺杀的任务的。
一段无法破译的乱码被写进核心程序，这种瑕疵对于荀泠来说，也应该是无法接受的吧。
“在实验体泄露的丑闻发生后，前辉时代结束，随后我一直与阿尔法小队执行着肃清实验体的工作。”
“你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呢？”佘望提出了新的问题，暗紫色的眼睛里满是求知欲，“玛格丽特小姐说，你被关了整整三年。”
“因为……我触犯了佘市长的底线。”荀扬说到这，垂头道，“我忤逆了他的想法，甚至尝试反击他。”
“然后你就完完全全的与妹妹失联整整三年，所有人都告诉你，你的妹妹已经死了。”
荀扬愣了愣，对佘望的梳理有些惊讶，佘望却不以为意，继续道，“你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选择去寻找她的踪迹，直到不久前，才回到C市。”
“我的故事你已经很清楚了。”荀扬想了想，还是决定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佘望听了，面无表情的起身，暗紫色的眼睛盯着荀扬，不容拒绝道，“要和我出去走走吗？”
他的气势汹汹，虽然是请求，但在荀扬听来，完全是发号施令，原本不想理回，却发现他的脸上亮晶晶的，是有眼泪流过的痕迹。
少年看着荀扬，一动也不动，荀扬终究是拗不过他，起身答应了他。
两人一切向外走，离开了这座名为璇玑的酒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