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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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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前有两天的缓冲时间，让各位刚从超长假期抽出身来的新生熟悉新学校。姜灵和其他几位舍友在这两天里同样熟悉很多。
一位叫景妤，四个人里长得最高挑，穿衣风格偏飒爽，一张脸却时常挂着淡笑。她在桌子上摆了一张女生的照片，总是喜欢盯着女生的照片看。
另一位叫庚欣，刚来的第一天特别特别安静，说话也细声细语的。直到第二天才缓缓放开自己，已经几乎和姜灵并列，成为寝室话最多的人之一。有个恋爱三年的男朋友，经常会对寝室三个单身狗吐槽他，吐槽完之后继续甜蜜通话。
四个人风格迥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却意外相处得很好。
姜灵现在想起来，军训那两周过得特别快，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直到下午五点才得到喘息。即便非常痛苦，却像按下快进键，还没回过神，就已经正式开始上专业课了。
刚开始的课程并不算难，一些基础知识在网上随便一搜也能搜到，上课很轻松，作业不会压得人喘不上气。
她每天的课程结束后就泡在健身房打拳，很累也很爽。
张雪怡也经常出去滑滑板，一滑就是三个小时打底。她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欢滑板。
她们偶尔会一起出校门，然后各自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居然也从不仔细过问对方去干什么。
那晚第一次看到张雪怡踏上滑板的感受异常鲜明，画面始终在姜灵的脑子里跳动。
那股自由洒脱的感觉，是姜灵一直所追求的。
庚欣：其实我早就想问了。
消息提示音响起，姜灵拿掉擦头发的毛巾，看了眼寝室群。
然后转身看着身后的人，“想问什么可以直接说呀。”
这会儿晚上十点，寝室里的人都在。姜灵洗完澡出来擦头发，张雪怡上一秒刚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听到她的声音，一旁的景妤朝这边看过来，“怎么了？”
庚欣对上两人的视线，犹犹豫豫了好久。
“你们……是不是……都是……”憋半天只敢说一半，她胡乱一挥手，“诶呀算了，这属于你们的隐私问题。”
姜灵和景妤对视一眼，“你先问，不方便我就不回答了。”
庚欣看看姜灵，又看看景妤，最后看向浴室的方向，“要不等雪怡出来一起问？”
还有张雪怡的事吗。姜灵边疑惑边笑了一下，“那我们的好奇心怎么办？”
庚欣：“好吧。”
她此时是面对着两人说话的，双手搭在椅背上，面露紧张。
“你们是不是……喜欢女生啊？”她其实想更直白地说是不是同性恋，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直白了。
一阵沉默蔓延开来。
眼看庚欣马上要开口道歉，姜灵轻笑一声打破沉默，点头道，“应该是吧。”
怎么忽然就聊起这个话题了，好尴尬。姜灵又开始缓慢用毛巾擦头发。
景妤没有回答，庚欣就当她是默认了，于是更进一步满脸好奇地问，“那你们会……互相，谈恋爱吗？”
姜灵：“？”
景妤：“……”
姜灵看都没看景妤一眼：“……不会。”
景妤这次回答了，并且很郑重，“不会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庚欣先是回应姜灵，“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是景妤：“嗯嗯我能看得出来。”
她这样说，姜灵就要问了，“你是接受不了宿舍恋情吗？”
“倒也不是。”庚欣解释道，“我就是好奇一下，而且我经常看网上说人在宿舍谈恋爱，一起睡觉在床上乱晃什么的……”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
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她又连忙张口，“当然我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
庚欣：“而且我经常在宿舍里和你们说我男朋友的事，我怕你们会觉得讨厌但是不好意思说。”
这一番话挺语无伦次的，庚欣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已经说出口了，还能怎么办呢！
姜灵简直哭笑不得，“没事，不会的。”
庚欣放心地笑起来，“那就好。”
莫名其妙开始的话题最终莫名其妙的结束。庚欣在位置上刷视频，肉眼可见的愉快很多。景妤继续她的写写画画，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桌上的照片。
只有姜灵的思绪漫步云野，想着没参与这个话题的张雪怡。
她看上去像是直女，这个话题就算她没参与应该也没什么吧……
但是会不会在以后她们某一天忽然提起时，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姜灵没纠结太久，拿着吹风机去阳台吹干头发，为避免噪音吵到人，阳台的门关上后严丝合缝。
不过这么久以来居然没人对她的发型产生疑问，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已经想好在被问到为什么是短发时的回答了，并且在脑海脑补了好多遍发生时的情景。
张雪怡只是简单冲了个澡，很快便从浴室里出来，和阳台边上的姜灵对上视线。
发尾和刘海处透着水汽，一双眼睛望过来时也雾蒙蒙的。
姜灵一顿，关掉吹风机。
阳台从嗡嗡嗡的轰鸣声中猛地安静下来。
姜灵轻咳一声，顶着半干的凌乱头发，把吹风机往她的方向递了递，“要用吗？”
张雪怡摇摇头，“我稍微擦一下就好。”
于是姜灵便再度打开吹风机，不过从二档大风变成了一档，产生的噪音小了很多，吹干的效率自然下降。
张雪怡就站在她旁边用毛巾擦了擦发尾，弯腰垂下头，捧起一捧清水扑在脸上。
起身时脸上挂满了水珠，每一颗水珠都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耀眼。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即便有吹风机在耳边运作，姜灵还是能听清她所说的话。
姜灵吓了一大跳，“刚刚……”
她吞咽了一下，忽然有些紧张，伸手拔掉吹风机电源。“庚欣问我们……是不是同性恋。”
张雪怡眉梢轻挑，“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姜灵摇头，“不知道。”
张雪怡看着她：“所以你的答案是？”
姜灵也看着她，沉吟片刻。
“我是。”
张雪怡的表情丝毫不意外，略一点头，“嗯，猜到了。”
这次轮到姜灵挑眉：“你怎么知道？”
还以为会得到是依据发型、穿着、性格等类似的原因。
但是张雪怡却不说了。
她唇角一弯，“不告诉你。”
姜灵没预料到这种回答，一时间愣在原地，“……好吧。”
行吧，反正大概也就那几种原因。
张雪怡伸手指了指她的头发，“头发好像还没吹干。”
姜灵跟着她的手摸了摸后脑勺，“那我再吹一会儿吧。”
张雪怡：“嗯，我先进去了。”
姜灵看着她推开阳台的门走进寝室，反手关紧了门。原本专注于手机的庚欣立刻转过身来和张雪怡讲话，表情十分雀跃。
而张雪怡也笑得很开心。
只能看见嘴唇的动作，完全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
姜灵视线始终在门的另一边，慢吞吞地吹起发丝，头一次觉得，这阳台隔音真好。
等她进去的时候，那个和张雪怡的话题已经结束了。正当她想像张雪怡方才那样，不经意地问问她们在聊些什么时，庚欣却又一次开启了新的话题。
“我去，咱学校和隔壁航天吵起来了！快来吃瓜！”
说是隔壁航天其实隔了一座城市，这两个学校在省内的社会地位差不多，但所专注发展的方向根本不同。
庚欣乐呵呵地加上三人的视频好友，直接创建了一个群聊。
四个人的昵称、头像、以及所发布的视频，全都摆在了明面上。
某件事太久没有被提起，姜灵丝毫没意识到关键之处，点开她分享的视频后感叹了一句，“热度这么高呢。”
庚欣：“是啊，我男朋友就是航天，他也在吃瓜。”
这热闹真的只是简单看看而已，四个人并没有直接参与这场闹剧。
姜灵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正打算今天早点上床睡觉。
“姜灵。”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打断了她伸懒腰的动作。姜灵下意识扭头看向发声的人。
只见张雪怡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瞳孔里闪耀着不明显的光芒。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屏幕正面对着姜灵。
姜灵先是应了声，然后问：“怎么了？”
张雪怡顿了顿，另一只手指着屏幕。“这是你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远，姜灵弯腰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这才看清她手机上显示出的东西。
姜灵：“……”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一张熟悉的、放大版的肌肉照。
一张就在不久之前，她心中大喊着这是我努力的成果的健身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