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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犹记当年一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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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泽儿，赫府的待客规矩什么时候是这般了，叫你父亲知道，可是会生气的。”赫母淡淡看了一眼赫泽，当家主母的气势一下子显现出来，让师青玄不禁侧目。
赫泽连连告饶，虽说赫澶爱好美女妻妾成群，但是却给足了赫母权威，仿佛知道自己当年让庶子先出生多有理亏，后来有意给赫母立威以示亏欠。这才形成了如今赫母在后院说一不二的地位。
赫泽再怎么呈男子威风，他姨娘也得看赫母脸色行事，这时候只能告饶。
赫母敲打了一番便让他离开，师青玄一直在旁边，主人家在这里他也不好自行离去，只是想想府里那些传言，有些担心赫母会以为自己带坏他儿子而发怒于自己。
多少也是他理亏，占了人家儿子的房子还作威作福，她恼怒自己也是应该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赫母会是这种态度！
“师公子在赫府住的怎么样，赫泽这小子性格嚣张惯了，再加上你是轩儿的客人，多有得罪，别忘心里去。”赫母和蔼地笑笑，看师青玄的眼里全是慈爱。
师青玄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夫人多虑了，叫我青玄就好。”
“好的，青玄。你与轩儿是如何认识的，之前都没听他提起过有你这个朋友。”赫母心里只有自己儿子的八卦，听在师青玄耳里却更像质问。
几百年前就认识什么的肯定不能说，师青玄只说自己前些日子在城西破庙外与赫轩相识，二人谈的投机，自己身体不便赫轩便体贴地给了他一份体面营生，也不嫌弃他腿疾还帮他找大夫医治，言语中把赫轩夸的人好心善。
谁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孩子好话，赫母也不例外，再加上她心里默认师青玄是未来儿媳，听到他这般夸自己儿子，不由得满心开怀，眉开眼笑的。
“赫兄为人善良待人有礼，想来都是夫人的功劳。”师青玄不吝辞色地恭维到。
“青玄言过了，他要是有礼的话就不会许久都没引你与我和他父亲见面了。”二人就这赫轩的事又说了不少。赫母连赫轩小时候的糗事都说了。虽然师青玄知道小时候的赫轩和贺玄不是同一个人，还是陪着笑笑，想着晚上讲给贺玄听个乐。毕竟记忆贺玄可是有的。
两人说了大半天，没注意时间，还是赫母身后的婢女提醒到已经未时了。
“呀，都怪我，说起话来就注意不到时辰，青玄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吧，我就不留你了。”
师青玄别过赫母后让倚墨推他回房，“倚墨，你刚才的演技真绝，我都没反应过来！”
半大的姑娘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师公子过奖了，熟能生巧，以往公子每次与大公子发生口角，闹到老爷面前下人们当然要为公子说话。一来二去也就顺溜许多。”
师青玄被她说的话逗乐了，下午闲来无事他就去书房看些奇闻怪谈。说来奇怪，那天他把那本叫《鬼神说》的书落在地上以后，想起来再去寻，却怎么也找不见了。问了贺玄也说不曾见过，甚至不记得自己书房里有这本书。
师青玄询问无果也放弃了，贺玄问他那本书里写的什么，师青玄只说写了上天庭神官的基本信息，也没提看到自己和哥哥死讯的事。
他坐在书房里突然动作一顿，那本书上写的什么来着？“风水二师，德行有亏，逆天改命，两厢俱坠……”
两厢俱坠！两厢俱坠？
他一惊，他自己法力尽失沦为凡人，是坠落没错，可是师无渡是被扭断头颅而死的啊，怎么也该一个陨字，怎么写的坠？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浮现，他想起花城之前说的，有的人自己放不下，还不想承认，色厉内荏，到头来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说起来血雨探花之前所说黑水醒来让他自己说之事他也没有再问过，联想到黑水灵力尽失还失忆的事情，有些按耐不住，很想立刻去问问那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他在家里难耐地等到了傍晚，贺玄才从私塾里回来，他是打定主意在按着原本的道路继续的，也算全了他生前仕途坎坷的遗憾。
南海那边他拜托花城先帮他压着，花城也鬼灵，变成黑水的样子在南海转了一圈，鬼王的气势一压，小鬼根本不该多想就老老实实了。只是毕竟是债主，麻烦债主哪怕是他也不好意思，只好暗想着找个法子把账还上。
他与父母打过招呼，收获了赫母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就回了院子，但刚一踏进去就觉得不对劲。往常在院子里等他的人不见了踪影，主室的门也紧闭着，他纳闷的看了门口的倚翠一眼，倚翠眼神示意师公子在房间里。
这还未到时辰，不会这么早就睡下了吧？他还暗自思索了一番，今日自己有哪里得罪这位祖宗了吗？没有吧！
贺玄轻手轻脚推开门，差点把自己吓得一跳，师青玄就坐在轮椅上直勾勾的看着他，活像个怨鬼。
师青玄自有了那个令人震惊的想法以后，一下午脑子里全都是这事，人还没回来，他自己把自己脑补得哭红了眼，如今在贺玄看来还有些红肿。
贺玄直接忘了自己本就是鬼之事，直说到：“你坐这儿干嘛，跟个鬼一样，吓人啊。”
师青玄原本复杂的心情都被他搞没了，“吓鬼呢。”又狠狠瞪他一样，示意他过来。
贺玄走到他面前就想给他擦擦眼，“怎么了这是，受委屈了？谁欺负你了？”他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缘由。
“你灵力是怎么没得一干二净的？”师青玄不与他兜圈子，开门见山，示意他坦白招来。
贺玄沉默了一瞬，有些释然地说：“阿玄，我放下了。”
师青玄一愣，什么意思？
“我以前做鬼唯一的念头就算找到仇人，然后报仇，为此我可以牺牲很多人，因为那是我唯一的念头。”
他停顿了一下，剖白内心对他来说挺难以启齿的，但是他现在想让师青玄知道。
“我对你恨不起来，明明与我交换的是你。而且在那时候感觉不到一丝痛快，心里只有不忍。其实我现在已经记不清父母的样子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早不知轮回几次了。比起复仇，我更想你能在我身边，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郑重，认真，百年前那些叫贺玄痛苦不堪化作厉鬼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渐渐淡去，他脑海里只有上天庭初见时师青玄笑着叫他明兄的样子，直到后来鬼蜮他崩溃绝望的样子。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他这样，并且以后都不会让他伤心了，贺玄在心里暗暗保证。
于是，“阿玄，我心悦你，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们更新开始，好不好？”
寒冬腊月里，贺玄就像师青玄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的暖阳，给予他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