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不该 ...
-
“呐。”盛季付好钱，接过两个被塑料袋卷着的玉米，转头把稍大一点的那一个递给程度，“总不能全让你买单。”
程度轻笑一声，他点头表示答应，伸手接过盛季递来的玉米时，还不自觉地颠了两下——有些烫手。
色香味俱全的玉米刚好出炉，颜色鲜黄，粒粒饱满，飘香四溢使得众人纷纷围了过来，一时间摊位旁挤成一团，一堆人争先恐后冲上前等着买单。
老板把摊支在广场旁边，自然引得不少下晚自习的学生们过来，加上玉米又大又甜，也就增添了许多回头客。
不怪他们馋嘴，夜凉如水，冷风嗖嗖，拂在人脸上如刀削般刺骨，连空气都是凛冽的味道，买个热乎的玩意儿，能暖手还能吃，岂不是美事一桩。
虽说这一年的江城比往年都要冷上一倍，不免冻手冻脚的，可这温度越是往下降，盛季越不觉着寒冷。
说来奇怪，明明中午放晴之前还被冻得指尖冰凉，可现如今遇上极寒，他的双手却异常温暖。
也许是小时候在农村老喜欢大晚上偷溜出去散步，所以对夜晚的温度背刺毫不感冒了吧。
反观程度，今天光穿了个校服外套，要风度不要温度，整个人被冻得直哆嗦，只好一直用玉米把手捂着，试图把手暖热，脚上步伐提快往广场正门的方向走去。
盛季这个遇冷会冷，遇超冷不冷的人对他的反应表示不理解，边啃着玉米边在心底泛起了嘀咕：
今天晚上有这么冷吗？
他默默跟在程度身后，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疑惑，毕竟可能是自己的身体有毛病，不赖程度。
走在前面的少年脚步更快了几分，两人一下子就走到了广场门前。
直到迈入广场大门的瞬间，程度才长呼出一口气，如释负重的放慢脚步：“果然进来就没有那么冷了，啊，暖气真是伟大的发明。”
“怕冷就多穿一点，”盛季正好吃完一整根玉米，顺手把玉米杆子扔进了进门处的垃圾桶里，“去哪吃？”
“唔，米线你吃不。”估计是觉得盛季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玉米，于是程度率先啃了一口玉米才回答道。
“........”
盛季拽了一把差点滑落的书包肩带，眼眸微抬，视线与程度交汇，嘴唇微抿着，半响过后才出声：“都行，我没有忌口。”
程度心中咯噔一下。
还是觉得.......难堪吗？
也是，这样的施舍，只会让他更加窘迫吧。
程度盯着手中的玉米出神，没再下口。
盛季本来就心有傲气，还比较好强——但这也无可厚非，这都是继承了那位......他真正父亲的性格特点。
可哪怕是“真少爷”，由于从小生活在另一种家庭中，价值观被一句句教唆和指责根深蒂固的影响后，长大了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是我生活在盛家，出生起就有心脏病的我，会被叔叔阿姨怎么对待呢？
盛妈对盛季的态度他不是没有见识过的，心情好的时候夸上天，心情不好的时候斤斤计较、处处针对，对外还要万般夸耀自己的儿子怎么厉害，然后嘲讽挤兑其他人。
而在程家，从自己诊治出先天性心脏病的那一刻起，父母便花巨大的心力，无微不至的照料他，更是用高额的费用为他做康复手术。
其实他不过是捡了一个巨大的漏，夺走了原本属于盛季优渥的家庭环境，良好的教育，享受着盛季该享受的快乐与美好。
联想上两人这一切，程度垂下双眸，回过头走到盛季身旁，修长的臂弯揽上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道：“太好了，其实我身体不太好，所以忌口比较多，嗯.......咱就去吃负一楼那家过桥米线吧，平价还清淡，你啊，都出来吃饭了，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盛季不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不该被这样对待。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