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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欠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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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你胃口吗？”程度见盛季将碗里的食物通通一扫而空，出声问道。
“嗯，”盛季从抽纸盒里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还可以。”
吃的时候气氛意外的还不错，但回家的路上他俩没再说一句话。
大概是累了吧。
反正盛季是真的困了，他觉得现在自己连走路都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忽忽的。
毕竟学了一天，吃饱喝足之后便只想扑到床上睡觉。
两人吃饭都不磨蹭，快速吃完番茄米线之后，到家后才十一点，比盛季预计的时间早了不少。
一开门不出所料，空无一人，盛季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二话不说进了房间就打算睡觉。
躺到床上除了困倦，还有没换衣服带来的不适，身上像是被爬虫啃食着，这样的不好受的感觉正倔强的通知他：先别睡。
最终他还是决定妥协，拿上换洗衣服打算先洗个澡。
他叹了口气，虽然人已经要困倒了，可不能就这么睡了啊，澡还是得洗，衣服还是得换。
盛季走到桌边打开台灯，昏黄的光线洒在桌上，开灯的一瞬间衬得他原本修长的手指更加骨节分明，眸中更是蒙上了一层暖意。
他脱下校服外套后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屈叨叨收手机之前卸下来的手机卡还在。
“不知道手机怎么办，肯定是拿不回来了。”
“你没有拆开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啊，差点忘了这茬。
吃饭的时候，程度一脸轻松的问我有没有看他送的礼物——当然没看，我之前有多不爽他啊，没把他送的东西扔出去都不错了。
盛季瞅着被自己仍在桌下角落的礼物盒子。
不会是送我手机吧......
他蹲下把盒子捞出来，坐在书桌前打开盒子。
草......
真是手机。
方才还困得不行的盛季顿时困意全无，而且查清楚手机的价格后，他更清醒了。
然后某人就和礼物盒里的最新款手机面面相觑着，干瞪眼完了他实在坐不住，揣着这个手机去敲响了程度的房门。
“还你。”盛季果断地把手机递到程度面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程度温柔地笑了笑，将手机推了回去：“这不是正解你燃眉之急吗？”
“正好，”盛季又将手机推向程度的方向，“也能解你燃眉之急。”
“没事，这是我奖学金买的，你不用有太大负担。”
手机到了盛季这边。
“有事，那我更不能收。”
手机到了程度那边。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还回来的道理。”
手机又到了盛季这边。
“你就当我送还给你。”
手机又到了程度那边。
手机：“..........”
最终双方谁也没拗过谁，就这么推来推去，直到盛季败下阵来，收下手机火速回房间把纸和笔拿了过来。
拿着纸笔，他摁在墙上刷刷刷快速一顿写，写好后塞进了程度怀里。
“给，”盛季撇了撇嘴，盖上笔帽解释道，“欠条。”
程度拿好纸条看了一眼，盛季的字依旧清娟秀丽，可是和常规的欠条不同，上面只有一句话：
“2018年盛季欠程度6499元。”
还真是简单明了。
倒是他的风格。
拿着欠条的某人莫名有点想笑，不过还是故作认真的模样看着面前的人。
“没利息吧？”盛季见程度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还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干嘛啊，我会还的。”
程度连忙点点头表示信任：“我知道我知道，你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其实这个钱还不还，对程度而言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也没有把这个欠条放在心上。
可是盛季却当真了。
“我不喜欢欠人情。”
洗完澡后困倦全无，盛季正好有时间把手机装上卡，常用的软件也没几个，一下子就下好登录完了。
不过这个苹果手机他还没用顺手，看着截然不同的手机界面，盛季脑海里忽然回溯起刚刚的场景。
他不禁望向身旁的墙，仅仅是一墙之隔，可他却觉得，他与程度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或者说，程度原本来自另一个世界。
一个与他们家毫不相关的，他无法想象的世界。
“要是我住在那样的家里.......”
我可能会更傲上八个度。
乱七八糟的想法犹如泡沫转瞬即逝，弯弯绕绕、兜兜转转，最后思绪还是回到起源。
话说还没问过，这么小的房间程度他住得惯吗........
盛季拿毛巾擦着头发，水珠滴落在他的脖颈上的那一瞬间，门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他心底不自觉地咯噔着。
下一秒他关上了台灯，连上蓝牙耳机——这耳机是盛爸买给他的礼物，被盛妈念叨了半个多月，所以他一直没用过。
现在用不了之前的有线耳机，只能先用它了。
点开一个收藏人数1w+的歌单，听了一首歌的功夫，困意袭来，播放到下一首时，盛季就快要进入梦乡和周公下棋了。
可是第三首歌的风格和第一二首大相径庭，即使困的要死，他还是睁开双眼换了一首歌。
听到不喜欢的歌时，盛季总是强撑着困倦去切换下一首。
他不喜欢妥协。
也不太愿意妥协。
然而这个世界总是让人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