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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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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今天这事你到底错没错。”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正向盛季训话，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眉眼和程度及其相似。
而被训的某人依旧是不想搭理别人的样子，静静地杵在原地，有些冰冷的看向站在青年身后的程度。
程度见他毫无办法，连忙上来打圆场：“昭哥，确实是昨天班上同学给我开了欢迎会，大家都玩的有些晚，你看我也没写卷子……….”
“那能一样吗！”盛昭边扶额边指着盛季吼道，“就他这样，做错事还理直气壮的，从小到大，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唉……”
盛季小时候在乡下，后来搬回城市，二老忙得像陀螺，也依旧没有要管他的意思。
盛昭没比他大几岁，从辈份上来算，是盛季的舅舅，血缘上来看，其实他是程度的舅舅。
虽然程度跟谁都好相处，一下子就跟盛昭熟络了起来，但盛季好歹是盛昭看着长大的，他总不可能因为这场乌龙就把盛季撇开当外人。
不过哪怕是在以前有舅侄关系，盛季也从没喊过他一声舅。
反倒是他这个舅舅，跟个爹似的次次给他擦屁股。
至于盛季为什么又不爽程度，大概是因为程度给盛昭告小状，还把他拖到了他家里。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自己对他发火，所以他也不愿意再把这事告诉那两位。
盛季垂着眼，察觉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摸出手机，来电人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刚接通对面的李承飞便咋咋唬唬冲他道：“盛季！盛哥！上次那个事情真的是我的错，我是被逼的………”
“嗯。”盛季平淡的应声，习惯性摁开了免提。
“目前，就是，有个事挺麻烦……..”李承飞那一端估计在犹豫，好不容易支支吾吾的说了大致情况，好巧不巧的吸引了盛昭的注意力。
李承飞心虚地道：“盛哥，虽然这事不是你的错……但屈叨叨知道了你在校外打架，我打听了一下，学校那边…..会给处分。”
盛昭：“？”
他舅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盛季没再跟他多说，果断挂断了电话，转头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对盛昭道：“昨天，小巷，被人埋了。”
“你还手了？那程度这伤是昨天？”盛昭瞅瞅他俩，觉得再怎么样这两位应该也不会打架吧……
“那不然，”盛季撇了一眼程度受伤的手，“等着被人打？”
盛昭无奈着揉了揉眼睛道：“明天怕是得跑一趟学校了……你们今天留我这凑合凑合吧，回去又给你爸妈添堵。”
他嘭的一下关上了门，盛季隐隐约约听到他念叨着“这才刚高一就闹事”。
盛季和程度在客厅里面面相觑，程度饶有兴趣地笑着：“没想到昭哥对你的事还挺上心的，平时我都不怎么看他发火的。”
“…...他平时跟你一样。”盛季看着班级小群和□□校园墙里叽叽喳喳的人，不禁心生烦躁。
两人短暂沉默了一会儿，盛季鬼使神差的接下了刚刚那个话题：“他那不叫上心，叫报复，你以为他以前比我强多少？一直是我爸管着的。”
程度本想问为什么他们都是隔代亲，但仔细想了想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哪怕盛季说话的态度不算好，但好歹也开口了。
盛季摁下门把手推开门，刚跨步出门又想起什么回头朝门里看了一眼———程度还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 你还真打算留在这？”盛季一脸看智障的模样瞧着他。
“是啊，要走的话…….嗯……我们去哪？”
“网吧包夜。”
程度有些不解：“昭哥不是让我们留下来吗？你跑了估计明天又得说你了……”
“算了，”盛季没什么表情的关上了手机，扯了扯衣领，忽然想到了某件关于盛昭的奇葩事情，随便扯了个违心的理由，“他做饭不好吃。”
程度短促的笑了一声，还是跟上了快步离开的盛季。
他翻看着手机，一堆乱七八糟的八卦扑面而来，全是在说他和盛季的。有说盛季打他，有说盛季是嫉妒找人去埋他，也有说他抢了盛季对象———各种版本层出不穷，千奇百怪，因有尽有。
第二天他们便被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堵上了。
一是因为学校处分盛季打架，二是因为这次考试排名。
出乎意料的是，程度第一，盛季第二。
这下吃瓜群众们觉得盛季打程度的理由又多了一重。
好不容易冲破了吃瓜群众的重围，刚进班又听到几个同学聚在一团八卦。
“哎，程度抢了盛季对象，论长相跟他不分上下，论人际关系也比他好。”
“我怀疑盛季打他肯定是因为嫉妒！”
“而且这次考试他第二，程度第一，换我也郁闷啊。”
一个短发女生压低了声音：“其实也怪盛季自作自受，长得好看一点，成绩好一点有什么用啊……还不是情场失意，被程度扳了一把。”
盛季：“……”
盛季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不是，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对象，什么时候嫉妒程度还去打他…….
明明是他自己上赶着把自己的手往刀尖上送啊！
程度正好进教室，众人纷纷一种十分怜悯且关心的模样望着他坐回座位，仿佛程度他受了多大委屈。
“啊噗——”盛季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我不管他现在好不好，反正估计我今天怕是不好了，他心想。
不出所料，盛季感冒了，还有点低烧。
今天上课他全程趴着，其他人以为他是羞于见人，或者是考试考的第二，心情不太爽。
本来想请病假，但是想着自己似乎也无处可去；这样回去也少不了一些人的一顿唠叨，干脆在学校里等校方处分。
在了解了事情情况和程度的嘴皮子功夫下，最终屈叨叨决定让盛季写一份1000字检讨。
见盛季脸色不好，便让他拍拍屁股走人。
“我跟昭哥打了电话，等会你回他那休息一下吧。”程度从后桌起身站在盛季桌旁，声音不算大，但依旧入了某些人的耳。
“哎呀，”不知道是谁起哄着喊，“学委还真是娇气啊，这就病了？”
盛季真想告诉他们，要是大早上刚到学校就被人泼一身冷水，看你们病不病。
程度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盛季懒得搭理他们，原本几个嚼舌根的人看他脸色苍白，的确是生病的样子，纷纷默不作声。
只有那个短发女生依旧说道：“之前不知道啊，没想到盛季这么娇生惯养。”
这话别人听着没什么，甚至盛季本人都没觉得有什么，而程度却是立马联想到了某件事，表情立马沉了下去。
上课铃在最不适宜的时间敲响了，这节课是自习，班上同学都闭上了嘴，一个个抬着脑袋看向程度。
虽然和程度认识不久，但是这的确是他们第一次见他不挂着招牌微笑的样子。
连盛季每天对程度爱搭不理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没有这么臭过。
短发女生被吓住了，她身旁几个女同学上前安慰着，同时也去劝程度：“程度，要不就算了吧，郑小湘她不是故意的。”
“我要她自己给盛季道歉，”程度皱着眉头，盯着眼神发虚的郑小湘，“她有嘴巴会自己说话。”
郑小湘的手指甲掐进手心，掐得她生疼，她立马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
她跟李承飞是朋友，同时对他有别样的心思。
要是盛季乖乖的被吓唬一顿不就好了，不然那群人也不会去追究李承飞的过错。
原本以为程度温温柔柔的，哪怕跟盛季是一家的，也不会跟她发脾气，谁知道他居然让她在全班面前这么难堪，简直颜面扫地。
郑小湘在心中暗想：程度，盛季，今天这事，我记住了。
盛季意外的看着程度，他一只手拎起书包，单肩背着，另一只手一把拉着程度跑出了教室。
“谢谢。”盛季放手，同时停下了脚步。
本来人正生着病，还快步跑了一阵，盛季觉着自己比刚才更晕了一些，于是后退靠着身后的柱子，时不时瞟一眼程度的背影。
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虽然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生气。
那时觉得程度好脾气、虚伪，好像对所有人都客气，温柔，礼貌，而他是因为讨厌，才想着故意去气他。
只是没想到他是为自己打抱不平而生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