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扣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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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
这个词让他很是陌生，如果不是方非就在跟前，他能立刻掏出手机搜索。但现在，他不能露馅……两个人就这么无言地相对着。
黑色的车窗悄无声息地摇了下来，夜色中，小八带着黑墨镜的脸露了出来，显得格外严肃：
“你想学功夫，想跟少爷那么厉害？可以跟我学。”
林福佑呆滞了片刻，小八已经流畅地从车里走了出来，站到他们跟前，脖子一扬，推了推墨镜，还真有点像世外高人。
他见方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勾了下嘴角，脚上一用力气，猛地一跺，就听得一声闷响，地面竟然裂开了一条小缝。
方非看呆了，林福佑却是捅了捅小八，他这是在玩火啊！如果现在被妖管局的人检测到了，小八就要被关起来了。
“真的？那我能跟你学吗？”
“想跟我学有个条件。”小八将墨镜从上面向下扒拉下来，他细长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老师父的气定神闲，“如果你能做到每天晚上一百个俯卧撑，坚持一年，我就教你。”
方非沉默了一下，武功……是多么遥远的一个词。但是林福佑能从三楼飞身而下，没有一点损伤，一个人撂倒三个，这个男人能踩烂水泥地的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
与其说是对什么功夫的渴望，不如说对不再被欺负的渴望，方非紧了紧拳头，他扬起脸，努力地翻着肿起来的眼皮：
“好，那我坚持一年。”
等到方非走了，林福佑朝着小八翻了个白眼，甚至想变出鸟翅膀呼他两下：
“你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武功？”
“少爷，你还怪我？你一个普通人类高中生，一拳打断了人家肋骨，你没武功谁有？”小八晃了晃脑袋，他嘻嘻笑了下，恢复了话唠的本性：
“哎呀，别想了他能坚持一个月，就算他不错了。人类的本性总是这样，一件事要坚持一年，我才不信。”
林福佑站在阳光大街的街口，望那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一瘸一拐又瘦削无比，简直就像是一棵在冬日中站立的枣树，浑身上下都光秃秃的了，但刺还一点没掉。
“我看不一定。”
“走吧。”
……
“梦淮远：福佑，给你分享个好玩的帖子（滑稽）（滑稽）。”
林福佑刚吃完饭躺下玩手机，就收到孟怀远的这条消息。几个滑稽表情下面跟着一个网站链接，点进去一看：
“【灌水云一】本届校草评比提名，高二一班林福佑哟哟哟哟！”
这夸张的语气。林福佑摇头，顺着标题滑下去，里面有一些他的照片：大多数都是远照，偶尔一两张是近照，都是偷拍。
“丽丽离：学长好好好好帅啊！颜太精致了，我就吃这一挂！”
“校草老婆：不好意思我们家林先生就是这么帅，做梦快乐啊！”
“叭叭叭：我想要近照舔屏，有没有同班同学说说，学弟长得真的这么好看吗？呜呜呜，学姐馋了！”
一溜下来，全是舔颜的，也有一些讨论林福佑的颜像某某明星的，还有些在提学校里别的长得帅的。
林福佑转手点进了这个叫“云一”的小型论坛，里面是云市一中的学生，有各种各样的内容。林福佑翻了翻，刚想去看教学视频，手机里又蹦出来条消息。
“卿卿在我：林哥，论坛里的人不相信你是校草，我能拿我们两的合照给他们看么？”
“林鸟中猛禽：随意。”
这些人类确实有够无聊的，林福佑眨了眨桃花眼，像方非说的那样，他们的确很关注皮囊。
原以为本不过是网上的波澜，林福佑没想到自己的生活也被波及了……他看了眼桌上的粉红信封。
孟怀远帮他把信封整了整，胖乎乎的手在上面擦了擦，眼睛流露出羡慕：
“天哪——幸福的烦恼！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啊！”
“班长，我看你瘦到我比还瘦，肯定就有了嘿嘿嘿。”邓绍插了一句嘴。孟怀远朝着他比了个中指吗，眯着眼睛：
“就你个瘦猴样，也没人表白！”
林福佑跟着其他同学出去扫楼下的包干区，偶尔也有人停下来看他。
“哇——真的很帅诶！”
“是啊，不知道那个一班的什么方丑男看到他，会不会惭愧啊！”
林福佑抬起头来，看着那两个穿高一校服的女生……她们刚刚在说什么？
陶丽好像也听到了，紧张地看了一眼林福佑。林福佑就弯了弯眼角：
“同学，她们说了什么？”
“哎？她们，她们夸你帅啊！”陶丽的圆脸涨红了，她没有预料到林福佑会主动跟自己搭话，她朝四周扫了一眼，其他同学都离得很远。
“林同学，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林福佑沉默地把地上的叶子扫了起来，抬头望了望楼上，桉树叶子沙沙地在风中摇着，一个少年挺拔的身姿偶尔在叶子中被透露出来。
“我喜欢看着让人有食欲的。”
“啊？”
陶丽茫然地张着嘴。
……
离全校的班级羽毛球赛越来越近了，林福佑他们的训练时间也延长了。
“我说，嘿，我们就先把福佑这张王牌藏着，然后再甩出来，哈哈哈——吓死他们！”
孟怀远插着腰，他一笑，脸上和腰上的肉都跟着抖动，似乎是想到了二班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他笑得更开心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邓绍在空中一跃，将羽毛球扣到林福佑的跟前。林福佑反手一挑，旁光瞥见教学楼里走出来个男生。
那男生走到了桉树底下，坐在花坛边上，默默地看起了书。他专注地看书，好像全世界都缩小成了他手里那本书，打羽毛球喧闹的声音，根本不可能打断他。
“哇哇哇！福佑，福佑……林哥！林哥！我认输了！”
邓绍怪叫了起来，他都被林福佑扣一下午球了，而且每次扣球，林福佑都用那妖怪般的弹跳力跳起来，狠狠地扣。比如说现在：
林福佑一跳起来，旁边看球的女生就哇哇地叫，掌声雷动。但他将脖颈一扬，并不看她们，目光注视着远方，手往后拉开再前拍，脚都缩在一起，然后身体像个爆发力极大的圆球，狠狠地弹开来。
那羽毛球飞得比子弹还要快，甚至有了残影，嘭地一下砸到地上，邓绍呆呆地站在一边，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脸。
“我去——”
孟怀远忍不住小声感叹。
“啊啊啊——学长好帅啊！”
林福佑从空中落下，又轻跳着，少年的身体是那么地纤长有力，他一笑，落在他身上的晚霞，就像是融化了一样，温暖地覆盖在冰山上，反射着不同程度艳丽的光。
那群围观的人，顿时叫得更开心了。
“天哪，林老大，林大哥！你要是比赛的时候能拿出这球的五分之一来，都能打得其他文科班男生屁滚尿流了。”
孟怀远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又上前拍了拍林福佑的肩膀：
“喂，你跟我说，是不是看上今天来的哪个女生了？要不然你今天……怎么跟吃了春，药一样，那么猛啊！”
离得近的邓绍也听见了他的调侃，吃吃地笑了起来，林福佑扯掉头发上的发带，手表显示已经六点四十了。
他推了下孟怀远，笑着道：
“鬼扯，我先跟方非走了，你们接着练。”
孟怀远这才一抬头，不知什么时候，方非也从花坛那边站了起来，到羽毛球场这边站着了，正低着头背书。
两个人一高一矮，并肩朝着校门口走去。
“喂，胖学长——之前那个好漂亮的学姐，她怎么不来了哦？她是福佑学长的女朋友吗？”
孟怀远擦着汗，他摇了摇头，这几天胡芝芝都没来，似乎是请假了。
“那刚刚跟福佑学长一起走的是谁啊？”
“那可是我们班的学霸！一顶一的学霸，从高一到现在从来没掉过年级前三，牛吧？”
邓绍把羽毛球往上一抛，又俏皮地接住，朝着学妹们抛媚眼，不过她们都在互相看着，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就是那个有名的丑男……怎么论坛里好像还有人说他捡垃圾呢？我看着也不像啊……”
孟怀远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和邓绍互相看了看，虽说一班不算团结，但造谣自己班的同学，这是绝不可以的。
“你在哪听说的？谁说的？”
几个女生都支支吾吾的，孟怀远清了清嗓子：
“开学初食堂打架，被曾老师抓到了的，知道吧？就是他，他很狠的，你们可千万不要随便乱说他的坏话，被他知道了，小心他找你们麻烦！”
……
学校里的流言纷扰，暂时都还没对林福佑和方非产生太大的影响。
林福佑的手在空中挥了挥，见方非还在默背课文，忍不住道：
“哎——我刚刚打球你看见没？那么大力一个球，打到地上，地板都要被我砸烂了。”
方非点头，把手中的小册子翻过了一页。林福佑用发带蒙住眼睛，发带立刻从眼睛上滑过泪痣掉了下来，他懒懒地道：
“喂，那么厉害的球，你看到了，都没有一点表示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扣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