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处理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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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被一点一点蹭开时，方非已经感到有点疼了，但他没说。林福佑明明连个瓜子都能捏碎，但给他擦脸的时候，意外的轻柔。
“哎呀，不疼么？到时候又结一个老大的疤，毁容了都。”
“我不介意皮相。”
也许是刚刚在巷子里太狼狈，面对林福佑的视线，方非也没有心情去担心眼角的那条疤会被看到……反正，现在肯定更丑了。
“说什么呢，你们不是人人都喜欢帅哥么？其实你挺帅的，有疤多帅啊，像电影里的，那个外国电影，海盗船长！”
林福佑胡乱地说着，打开了那瓶跌打损伤油，那刺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鼻子，用棉签沾着那油往方非伤口上抹。
“我原先以为他的疤是真的呢，好有那什么……网友说的，男人味！结果后来我一查才知
道，呵，那是人家化妆化的。”
“你……”那跌打损伤油的气味熏到眼睛里，熏得人直想流眼泪，他动了动，林福佑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和他对视，“你……”
你还用网络搜索这个啊。和他那双桃花眼对视的一瞬间，方非就把嘴里的话给弄丢了。
他感觉身体里轰隆隆的血液抢夺着他想出来的话，让他词穷，只能和林福佑，这么尴尬地四目相对。
“我什么？我就挺喜欢你这疤的。你要是长得高点壮点，再加上眼角这个疤，嘿，今天哪有混混敢打你！我看他们都会直接跪下来叫你老大。”
林福佑说得高兴，上挑的桃花眼亮亮的，一笑泪痣也跟着往上扬。
跌打损伤油一渗到伤口里，火辣辣地疼。方非却被捏着下巴，一动也不能动。
“别乱动啊，待会弄到你眼睛里，哭瞎你。”
“好了吗？”
林福佑的唇瓣近在咫尺，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点点森林中松柏的味道……让方非又一次想起了远安小镇。小镇里总是种着很多的松柏，又大又尖，直直地插到云里，味道浓烈。
“好了。”
林福佑松了一口气，像累到了一般坐到椅子上。
方非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他摘下了林福佑肩膀上那片白色的羽毛，整片羽毛是圆乎乎的，最后一个尖尖，里面的每一个羽毛都很纤细，在灯光下照耀就像是银色的。
“这，这是……”
“这是我的鸟的羽毛，可能是你找东西的时候沾到了。”
方非顺手把羽毛放到了口袋里，小右好像很少掉毛，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家里看到小右的羽毛。
他把破破烂烂的眼镜戴上，一只手扶着，走到厕所的镜子前看。
果然很惨，嘴角已经破了，脸颊一块红一块青，现在都擦满了黄色的跌打损伤油，比小孩随意涂的染料还丑，方非从厕所的门边探头去看林福佑。
林福佑正侧靠着椅子在玩手机。不知道他对着这张脸……是怎么说出帅的。
“嘶。”
不稳的眼镜腿撞到了伤口上，疼得方非倒吸冷气。眼镜，是一定要换了，不换的话上课就跟不上老师节奏了。
伤口处理好了，就该他来做菜了，厨房里没有什么肉菜，现在去买菜也来不及了。他干脆打了蛋羹，又切了西红柿，准备炒个蛋羹。
厨房里烧起热油，慢慢地冒出饭菜的香气。
趁着油还没热，方非扭头看了一眼，林福佑已经趴在了桌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那舒服的模样，有点像小右。
“林福佑！”
林福佑直起身来，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望向自己。锅里的油冒气一股热气，一切都是这么地温馨日常……方非心里嘭地一下，冒出来这个念头：好像他每天都在等自己做饭吃饭一样。
“我受伤的事，你就说我不小心在学校楼梯摔倒了。别跟我妈妈说是打架，行吗？”
“哦？凭啥？”林福佑一手撑着脸，那悠哉悠哉的模样，让人看了就牙痒痒，方非转过头，把鸡蛋打进锅里，唰啦——
西红柿炒鸡蛋，最灵魂的地方就是西红柿酸甜的汁水和煎鸡蛋的香融合。方非翻炒的途中，就听见后面有人在轻笑：
“想要我不说也可以，不过……你得继续来给我补课啊。我可不想每天被老头烦死，他下回还得在校门口撕我的答题卡。”
林福佑走到了他的身后，原本狭小的厨房顿时更加拥挤了，方非盯着面前的玻璃，那里浮现出两个人的影子，那姿势，好像下一刻林福佑就会伸手抱住他，就像梦里一样。
方非的手一抖，锅铲和锅子发出尖锐的叫声。他沉默地把西红柿炒鸡蛋铲到盘子里。林福佑也没有离开，一直站在那里。
“让开，我要端菜。”
林福佑眯了眯桃花眼，他伸出长腿，横着脚把厨房唯一的进出口给堵住了，还得意地扬了扬嘴角：
“这可不算我主动靠近你啊，我们这是……那什么，等价交换。我帮你，你帮我。”
林福佑的腿又长又直，在灯光的照耀下，方非甚至都注意到他的腿上没有一根腿毛，很像姑娘的腿。
方非无语地看着林福佑，想用这种幼稚的把戏拦住他？
他往侧边一站，伸手把林福佑靠着的推拉门一拉，林福佑顿时往后一趔趄，那腿也被迫收了起来，给他让出了通道。
“喂！”
那盘西红柿炒鸡蛋被放到桌上，方非扭过头，林福佑果然有点生气，眉毛拧在一起，桃花眼都瞪着，跟他平常一点也不一样。
他像遏住鼓胀的袋子漏出一样，他遏制着开心，脸上平静地道：
“交换成功。”
“哎！”林福佑满意地喊了一声，他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拍了拍方非的肩膀，“我这可没破坏你的愿望啊。”
破坏了又怎么样呢？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愿。
方非抿着嘴，为了不让自己的笑容太明显，他在厨房磨蹭了好一会，才把碗筷拿齐。
又过了几分钟，方枚下班了。他是先见到了在客厅桌前等着吃饭的林福佑，笑了几声，和林福佑打招呼完：
“小非？小非在房间里干什么？”
“嗨，阿姨我跟你说，你可别吓到了——方非他，今天从楼梯里摔下来了，我送他回来的。他现在正因为自己脸摔破了，躲在房间里哭呢。”
林福佑的声音很大，又有笑意，方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赶紧把门打开，跟方枚解释。
方枚拉着他在灯光下看了好一会，这才上桌：
“真的没摔到什么内伤吧？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是摔到手了，不就要耽误上课了吗？”
方非应和了几声，他见林福佑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他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好在脸上花花绿绿的，根本看不出来：
“妈，我们先吃饭吧，林福佑都等一下午了。”
“阿姨，我本来想吃你烧得排骨的——我好饿呀！”
林福佑揉了揉肚子，他这幅撒娇的模样，顿时让方枚笑了，见方非真的行动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让大家快吃饭。
“好好好，你什么时候再来，阿姨一定给你做。”
“下次补完课，我就来吃，行么？”
方枚点头，夹了块大的煎蛋放到林福佑的碗里。这才像想起什么一样，脸色严肃了一点：
“福佑啊，我听说……你，你在学校谈恋爱了？”
林福佑一块煎蛋从筷子里掉下去，他眨了眨眼睛，询问地看向方非。
方非低头不语，假装自己没看见，在林福佑错愕的瞬间，偷偷地看他表情变化。
“哎，你也别怪小非跟我说，小非这孩子最看不得朋友走歪路，阿姨也要提醒你啊——读书的时候，就要好好读书，可千万不能走错了路呀。”
林福佑呆愣愣地，碗里又被夹了块鸡蛋，看看他又看看他妈妈，方非忍不住更想笑了。
“阿姨，等等——打住！我，我可没有在谈恋爱啊。”
“真的？”方枚的表情变得更轻松了，她笑着点头，“不谈恋爱好啊，不谈恋爱好。”
林福佑剜了埋头吃饭的方非一眼，一定是这小子，在方枚面前造谣的。
不过胡芝芝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让他有了这样的误解？
这餐家常便饭吃得很快，林福佑本来是要一个人走的，但是方枚还是有点担心他，干脆让方非陪他一起。
昏暗的阳光大街上，家家户户的饭香混在一起，有点腻人。林福佑皱了皱眉头，远远地就能看见小八那辆豪车，停在街口。
“今天那些人……好像会吸毒。能送他们进监狱么？”
“可以吧，我会让小八去做的。”
林福佑回想起那时候方非被踢倒，被人踩在脚下，他还是忍不住想生气——伯劳的猛禽名头可不是说说的，如果不是方非和罗子梨在，他能直接把那个人的脊梁骨踢断。
“你在书包里藏的刀，最好不要随便乱用。”
方非抬起头，细长的眼睛瞪着林福佑，没错……他确实随身带着一把刀，但是林福佑怎么知道的呢？
“以后有打架的事，叫我就行了。”林福佑勾了勾嘴角，比划了下方非的细胳膊嫩腿，“就算你拿着刀，今天这个情况，你根本应对不了。”
“喂，你……教我武功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处理伤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