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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牵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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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非被他的体温吓了一跳，此时的林福佑已经像个八爪鱼一样，身子靠了过来，手也缠住了方非的脖子，他的脸颊就靠在方非的脸旁边，那温度方非都能感觉得到。
玫瑰刺狠狠地扫了过来，一切欲望都冲破束缚而出。
林福佑还没停下，一边抱着，还在呢喃着：
“别走啊——好痛——”
“好，我不走，我不走。”听到林福佑说痛，方非最后的那根理智之弦都断了，他抱住了林福佑滑溜溜的背，手缓缓地拍着他，“哪里疼告诉我，你发烧了，我给你去拿药好不好？”
林福佑被身体里冲撞的妖力烧得不行，方非的皮肤就像冰块一样，散发着淡淡的柠檬香，他只要抱着，就像是沙漠旅人喝了一杯冰可乐，他哪里还有神智来听方非的话呢？
“好疼，好疼啊。”
“不疼，不疼了啊——我抱着你，福佑——”
林福佑在他的颈脖处乱蹭，热乎乎地在怀里，方非被蹭得整张脸都泛红了。他想把人放到床上去，可林福佑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就拗不过对方。
“好疼，要躺着！”
“好好好。”
方非蹬掉鞋子，爬了上来，林福佑一瞬间就这么光溜溜地压到了他的身上。他的那两条长腿，已经架到了方非的腰上，把他缠得更紧了，林福佑的身体成了一把火焰，灼烧着他们。
“不疼了不疼了，我们把被子盖上。”
方非努力地伸出手来，拽上被子，全身都冒了汗。
偏偏这时候林福佑终于到了他的怀里，平静了下来，闭着眼睛，在瞬间睡着了。
方非轻轻地呼气，折过手来摸他的额头。
神奇！
这也太神奇了，林福佑的体温就没那么高了。连他身上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褪去了粉色，恢复了正常的白色。
这是什么病……？方非心里突突的，一低头就能闻到林福佑的味道，对方正死死地卷着自己，他微微地侧身，想让林福佑别碰到自己。
哪知道林福佑立刻粘了过来，粘得更紧了，他的嘴唇就蹭着方非的耳垂，不停地呼出热气。
方非艰难地扭头，一眼就看到林福佑的黑色头发中，有一片圆圆的羽毛。那片羽毛，在灯光下面微微地闪着银光……和林福佑那一小簇长出来的银色头发，是一模一样的。
方非低头看着林福佑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毛乖乖地呆着，对方是在急速的疼痛之后，很快就睡熟了。方非吞了下口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小右，小右——起床了——”
平常叫小右起床的时候，它就会扭头埋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睡。
睡在他怀里的林福佑皱了下眉毛，方非又喊了一声。林福佑果然……扭过被子的那一边，整个人弓得像只虾一样，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方非震惊在原地，感觉自己都快迷糊了。
林福佑很快又扭过来，脑袋钻到方非的怀里，砸吧砸吧嘴，小声地呢喃：
“方非，别走。”
“好，我，我不走……”
……
方非，别走？
天呐，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林福佑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吊灯，他现在只想捂住脸，不去看旁边的方非。或者干脆变成小鸟飞出去，这样，能让方非认为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么？
房间四周的灵石灵力都耗尽了，安静地待在那里。有方非在身边，这几个小时的煎熬就特别简单——睡了一觉，一醒，林福佑就感觉神清气爽，能控制的妖力大大地增长了，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原形应该也大了一圈。
但是……林福佑神清气爽没多久，就看到了躺在旁边的方非。方非睡觉的姿势很拘谨，手脚都缩在一起，连眉毛都皱着，好像在梦里经历什么不好的事。
一看到方非，睡着之前的记忆就回笼了。
天哪！他竟然因为妖力的冲击太难受了，朝着方非撒娇，还硬是把人拖上来陪睡了！
撒！娇！伯劳！鸟中猛禽！怎么会对着方非撒娇啊！他明明是来保护方非的……
林福佑想起来，又不敢起来。忽然间方非的手伸了过来，把他一拉，他只好……装作自己迷迷糊糊的，被拉回到方非的怀里，和方非身上的柠檬香撞在了一起。
“还疼不疼啊——”
方非似乎刚刚醒过来，声音沙哑低沉，特别有磁性。一睁眼就想到自己了，林福佑这么一想，心里就是一软，他如实地道：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
又怕对方不信一样，林福佑连忙补上了一句：
“我一点都不怕疼，我就没怕过疼的时候。”
“真的？小时候也不怕？”
两个人躺在一起，被窝温暖又混合着对方的味道，林福佑微微侧头，就看到方非的微笑，这微笑，笑得他很想拿手去摸摸。不过他忍住了：
“小时候……小时候挺怕的。”
“我很小的时候，被人拐走了。丢在外面，然后有人来打我，把我打伤了，那疼，真的好疼。”
方非的手紧了紧，他的心像是被林福佑略带无所谓的话打了一拳，嘭地一下，就那么地疼。
“我小时候也怕疼。我脸上的疤，是被爸爸推在地上，然后玻璃瓶划破的，缝了四针——都没打麻醉，医生说头不能打麻醉。”
林福佑扭过身子来，原来方非也在不知不觉间侧过来了，两个人面对面，方非眼角边的疤痕让被子遮住了。他伸出手去摸，方非细长的眉眼眨了眨，嘴角紧张地抿着。
“疼么？”
“我还没问你，疼不疼呢？”
林福佑笑了起来，他收回手。他想起那双温暖而胖乎乎的小手，是那双小手将他捡回家去，给了他一个暂时的家。从那以后，不管多么华丽的巢穴，都比不过那双手了。
“我……能让我牵着你的手吗？”
小时候的小胖手，现在这双粗糙而温暖的手，都是方非的手。
方非挑了下眉毛，似乎有点惊讶。但他很快就把那双手伸了出来，林福佑抓住了他的手。方非将手指插进对方的手指缝里，这柔情竟让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和对方对视。
林福佑的目光落在那双交缠的手上：
“好疼啊，那个时候好疼……现在，也好疼啊。”
方非吞咽了下，这声吞咽在他听起来，特别地大。大到敲打在他的心尖，猛地撞碎了他的秘密。他犹豫了一下：
“我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保护你。”
“好。”林福佑笑了起来，他的心中涌起一种冲动，他抬头直视方非的眼睛，那双眼睛黑而有神，总是和自己的视线撞上，“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方非的心头一颤：
“我也有一个秘密。”
林福佑的桃花眼眯了起来，他的舌尖在薄薄的嘴唇上舔了舔，露出带着点兴趣的笑容：
“好，那……等到了时间，我们就交换秘密。”
“好。”
有的秘密，就像是青涩的橄榄，在晨光下在枝头上，闪闪烁烁着，引诱着人去摘下它，咀嚼它。
方非在林福佑的房间里呆了很久，两个人都聊了些小时候的事，快晚上十点，方非才回到家里。
……
“我靠，大哥！你终于来了！我都憋死了！”孟怀远的眯眯眼乐得都没边了，他用力地敲着林福佑的桌子，“这个好消息得由我来告诉你！”
“什么？”
林福佑撑着自己的脸，见周围的人都笑意盈盈的，方非倒是岿然不动地做着题目。
“是啊，班长根本就不让我们发消息给你，要不然你早就知道了。”
“你晓得么？林福佑！你期中考试考了全班第二十名啊！”孟怀远胖手放在了林福佑的肩膀上，晃荡着他。林福佑一愣，他站起来，还没等他有动作，前面的方非就适时地扭了过来，点头。
“真的？！”
“哈哈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错！”“是真的哦，老郑都在班会课上特别夸了你！我太羡慕了，不过我也进步了！”
邓绍拍了下方非的肩膀，特别高兴地道：
“这一定是因为我考前受到了学霸之气的熏陶！”
等到讲话的人都走了，老师还没来上课，林福佑戳了戳方非，他的眉毛扬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昨天没告诉我！我考了二十名诶，从第五十名到二十名！”
“是，很厉害。”
方非这句夸奖一出，林福佑顿时感觉自己比吃了夹心软糖还舒服，他挑着眉毛，朝方非眨眨眼，刚要嘚瑟地说什么。方非就从抽屉里拿出本书，推到他的跟前：
“不过你也塌了一个星期的课，这些题必须补上。”
“额……”
果然，方非还是那个方非，永远想要让他学习的方非。
林福佑挠着头，接过那本习题。有的科目老师，见林福佑回来了，还特意在课堂上重新夸了林福佑，夸得林福佑头毛都痒痒，想立刻就用手机发消息给林明然：
嘿，小爷第二次人类月考就前进了二十名。
这边林福佑还在想怎么措辞，能把林明然气得更狠，那边讲台上的郑老师已经宣布了个新消息：
“既然这次大家考得这么好，经过我和班委的商量，已经商定了本次团建的地点——广山露营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