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团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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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师在讲台上挥手，下面的学生登时就沸腾了。方非和林福佑是最淡定的，一个是并不参与，一个是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前头的胡芝芝见林福佑的表情，开口道：
“团建，就是……班上的学生出去玩，他们要一起到广山去露营。福佑，你去么？一起去吧？”
原来这地方是邓绍家里开的，所以给他们特别优惠，能对半打折，还能吃烧烤和晚上露营。郑老师都在讲台上建议全班人尽量一起去。
“去么？一起去吧——”
胡芝芝看着前头的同学们，微微地眯着眼。林福佑却是飞快地打着算盘，周六和周六晚上，也就是说……能冲掉一次方非的补课！好嘛，立刻有点心动了。
“一起去吧，这可是咱们高中仅有的几次集体活动了。”林福佑的眼神里已经透露着想去了。孟怀远倒是不担心说不动他，但是他看着厕所的方向……“唉，学霸以前就从来没参与过团建。”
“你可惜啥，人家都不一定愿意来呢。”
王琴拨弄了下头发，她撇了一眼林福佑。孟怀远摇摇头：
“话不是这样说的，毕竟是珍贵的回忆，就像老郑说的那样——而且，这次比赛之后，我们的关系好了很多呢，说不定，他会同意的！”
孟怀远给自己鼓了鼓劲，眼见着方非从厕所回来，就要进教室学习。他叫住方非：
“方非啊——那个，团建我看你还没报名，你去吗？一起去呗？我们大家都去的。”
“不去。”
方非扫了一眼，见林福佑在看着自己，他补充了一句：
“我妈妈在家休息，我要回家照顾她。”
“好吧……”孟怀远没话说了，相较于方非之前的态度来说，现在他已经好了很多倍了，至少他不去，他还会解释了。
邓绍靠在旁边吃吃地捂着嘴笑，王琴也抿起了嘴，胡芝芝眨了眨眼：
“广山上，总是很多学生去团建？团建很开心吗？”
总是看见他们在广山的山头高兴地追逐，有的时候，她就躺在大桃树上晒太阳，也想试试那种快乐是什么样的。
“班长，我报名，我要去的。”
孟怀远立刻恢复了活力，兴冲冲地跟胡芝芝讨论了起来。林福佑挑了下眉毛，从后门望过去，能看到方非挺直了身板，在座位上读书。
热闹的课间，人来人往，但方非总是那样，除了读书，很少有东西能撼动他。
“我也去。”
林福佑懒懒地说了一句，从走廊走进班里。
班里的人都在热切地讨论这次活动，要外宿露营的团建，想想就刺激啊！
方非在背单词，一个个地勾画过去。林福佑靠到方非的桌上：
“周末不去么？那我去了哦？”
方非嗯了一声，低头在书包里翻找了一阵，一个泛黄的小本子拿了出来。他推了推眼镜，将本子一页页地翻开，上面有很多数字，密密麻麻的，林福佑一下也没看清。但方非就已经把本子推到了他的跟前：
“这是我家里欠亲戚的账，我都算清楚了，那天你还的总共是九万五千，这是我写的欠条，我都签好字了。”
林福佑一愣，他拿起来，眯着眼睛看。低头一看方非，方非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这个欠条，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我不要这东西，这点钱对我来说不重要。”
林福佑把欠条推到方非的面前，他顺势坐到了胡芝芝的位置上，两人凑得近了，也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聊什么。方非低垂着眼皮，好一会，他抬起头来，语气很温柔。
“这点钱对你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是，我不想欠你的钱。”
“还有我妈妈的治疗费，我都写清楚了，都在欠条里。”
方非的目光里有一种渴望，除了让林福佑收下那欠条的渴望，还有更深的……更深的什么？林福佑暂时还不太懂，但当他注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时，他就有点难以拒绝。
林福佑转了转眼珠：
“可以啊，不过……我得提醒你，咳咳，周六我去玩了，那补课就不去咯——”
方非皱了皱眉，林福佑心中偷乐：
“而且，小八肯定还会给你发钱，毕竟这是约好的嘛，所以说……哎呀……”
林福佑的尾音上扬，似乎很轻松，眼见着方非沉吟两秒，立刻转变道：
“我也报名去，露营的晚上你在我旁边，先把这个星期要背的两个篇目背完了再去玩。”
好的。拿捏住了。
“算你狠！学就学！反正你不在我旁边，我就不学！”
林福佑凑到方非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趁方非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坐回去。正好孟怀远他们从外面进来，孟怀远问道：
“福佑啊——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方非说要报名，我们两一起报了。”
孟怀远惊喜地喊了一声耶，引得走进班的语文老师注视了他片刻，全班都笑了起来。
……
高二一班人人盼望的周六，很快就来了。
露营基地派了辆大车，把他们一班人都拉到广山脚下。郑老师大手一挥，率先上山：
“同学们嘿！发扬互帮互助的精神，赶紧爬上来哦！先爬上来的，郑老师单独给他们烤烧烤吃！”
“哎！好嘞！”“好啊——我一定要吃到老班烤的烤串！”“我去，瘦子你作弊！你跑什么啊！”
一群少年，叽叽喳喳，比鸟儿还要吵闹，冲着广山跑了起来。胡芝芝被孟怀远带着跑了一段路，扭头一看，孟怀远已经喘得不行了。林福佑和方非跑着经过他们两个，林福佑立刻笑了起来，朗声道：
“超过了！孟怀远，你不行啊！”
“哎，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林福佑笑了起来，他和方非对视一眼，两个人往山上跑去。每每超过几个女生，那些女生就会发出善意的笑声和打趣：
“学霸，学霸等等我们啊——学习赶不上，爬山我一定要赶上！”“你们跑吧，等会跑到上面就累得吃不了东西了！”
林福佑的身体还是很轻盈的，山间的空气还有偶尔的鸟叫，都让他无比惬意。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了，他真想展开翅膀，在这飞两圈。
“还行么？”方非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要不是他每天晚上还在坚持俯卧撑，他现在就得跟孟怀远一样在半路歇着了。林福佑笑了笑，“要不要我慢一点等你啊？”
“不用。你背定单词了。”
方非咬咬牙，他和林福佑打好赌了，谁先跑到上面，谁就可以让对方多背五十个单词。
“等着。”
林福佑跑得更快了，山间的晨光透过枝叶落在他的身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已经超过班里所有的人，跑进了宁静的山中。脚步声一前一后，方非一直盯着林福佑的背影，林福佑也会偶尔扭头来看他。
好像就是这样，林福佑在前面奔跑，他会奋力向前追赶。虽然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但方非的心里，隐约地知道，他不会把前面的男孩弄丢。
这个……为他而来的男孩。
“林福佑！”
“啊？”林福佑停下脚步，方非从后面冲了过来，“你知道吗？其实我发现一件事——我们家的小鸟，他的羽毛掉了，他好像要秃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呢！”
林福佑呆呆地停住了脚步，一边发愣，一边还用力地挠着自己的头皮。
方非咬着牙，三两步直接冲上了最后一个台阶。他站在那高高的台阶上，俯看着还在发呆的林福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你输了啊！”
“啊！你耍赖！”林福佑眼角上挑，脸上有点恍然大悟，很快就变成咬牙切齿：“好啊！方非，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周正，竟然也耍起了这种小聪明啊！”
林福佑三两步追上去，方非大口喘着气，但他也努力地向前跑。林福佑冲了上来，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全身都压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哈哈笑着，砸在草地上。
郑老师从山顶的那一边跑了过来，手中的相机咔嚓一声，他扬了扬手里的相机：
“没想到啊，是你们两个第一个跑上来的！”
“老师，我是第一个。”
方非从地上爬起来，林福佑唉声叹气地道：
“是啊是啊，是耍小聪明的第一个，要是我再快点，我肯定早就到了。”
“虽然单词不能不背，但等会郑老师烤的烤串，我肯定会分你的。”
方非扭过头，后面陆续有些同学走上来了，林福佑站在他们之中，扬起了笑脸，仿佛整个山间的晨光都落在他的笑容里。
“太好了！那不能分给孟怀远他们吃。”
“啥？林福佑啊，你在说什么？”
远远的，从阶梯的那一边传来孟怀远的声音，同学们笑成了一片。
这个山顶的露营场所还有农家小院，是十分适宜的。邓绍的爸爸给他们准备了许多肉，还让他们能去山后的农田里随意地采摘。
“好啊——同学们，那我们今天就摘到什么吃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团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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