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壁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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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非走得很急，后排的垃圾桶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立刻就想把那垃圾桶给踢开了，手却被林福佑给抓住了。
林福佑的手很有力气，登时他就走不动了。
明明那天还亲了自己，现在就准备跟王琴告白？又或者准备接受王琴的告白……方非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也许只是刚巧王琴把情书放在桌上。
但，他能感觉到那种怒火，被糊涂风一吹，满胸腔都是火。他甚至都不想林福佑见到那本子，打开那本子……但这明明是林福佑的自由！
“别走了。”
林福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方非也不想再走，但那一腔怒火，让他不仅想走，甚至想跑，跑出去！在街上跑，跑回家里去！把那个鸟笼子拿着，把林福佑给关进去。
林福佑把方非给拉住，可方非并不想停住，大步向前，林福佑手上一用力，便把他拽了过来，撞到了垃圾桶，那垃圾桶轰响一声，倒在地上。
但方非挣扎得很用力，他坚持俯卧撑的效果在这时候就出来了，林福佑都被他挣得往前一趔趄， 差点摔倒。
林福佑脱口而出：
“我——妈的——”
“你说什么？”
方非拉住林福佑，一下把后门给关上了，直直地把林福佑撞在门上。那门咣铛一声响动，在空荡 荡的走廊里回响着。
“你，真用力啊。”
林福佑的手上微微地扭到了，他想伸手去摸一下，哪知道方非却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也按到了墙上……如果方非的身高再高点，这就能称得上个完美壁咚了。
“林福佑。”
方非直勾勾地盯着林福佑，黑色的眸子中暗潮汹涌。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林福佑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桃花眼闪动着那点勾人的意味。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伸出，搭到了方非的肩膀上，直接把壁咚变为了拥抱。
隔着厚重的冬装，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那一刹那，方非的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就看了林福佑的眼睛一秒，他就知道，再这么看下去，他就要被情感的潮流裹挟着，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但他……又很想去看。方非的耳垂红了起来。
林福佑盯着方非扭头露出下颚的线条，纤长又微微颤抖着。见方非就是不正眼看自己，他刻意地凑到那红红的耳垂旁，吹了口气。
这是一口热气，灼得人心头焦；又是一口冷气，激得方非脖子上的皮肤寒毛都竖起来了。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这喘气声虽然不大，但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喘得就像打在他们的心上。
林福佑听得那声音，更是兴奋，他立马又凑得更近了，在那边上又轻飘飘地吹了两口气。
“林！福佑！”
方非咬牙切齿地喊了出了他的名字。
他猛地往前一倾，又把林福佑重新壁咚到门上，不过这一回，两个人是紧紧贴着了。这回方非的脸都涨红了，他粗声粗气地道：
“你，你到底想要干嘛？”
林福佑似笑非笑，他想抬起手来摸摸方非的脸，但偏偏这时候他的手被方非压住了。他只好伸了脖子，凑到方非的脸上想要亲他。
林福佑温热的气息这下全都扑到了方非的侧脸上，在唇即将落在方非脸上的那一刻，林福佑都能看到，方非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咬一口应该芬芳满溢了。
“别！”
方非手上一松，随着他退后的动作，将要亲上来的林福佑给推开了。
“你别碰我！”
林福佑被这吼声弄懵了，方非就跟被惹毛的狮子一样，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胸膛不停地起伏着，明显是在平复心情。
“方非……难道你不喜欢我？”
喜欢啊。
喜欢到不能自拔了。
方非紧紧地握住拳头，以防心里的话泄露出去。他不想去看林福佑此刻失望的表情，看一秒，可能都会说出来。
“你对我的喜欢——”
“你上次说我不懂喜欢，不懂为什么要亲你，其实我都懂！”
林福佑也愤怒了起来，但方非却是摇了摇头，绕过林福佑，打开后门径直走了。实际上他只走了几步，就飞快地跑了起来。
但后面没有传来任何追逐的声音。
这是……很生气吧。
生气到不想再来追自己，可能也是根本就搞不清楚吧。
方非松开了拳头，扬着头看着高高的天空。林福佑的喜欢，热烈又纯粹，他可能根本就没搞清楚对自己的依赖和喜欢的区别，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他当然可以伸手拉住林福佑，编织出天罗地网来把他狠狠地网住，从此以后不管林福佑如何挣扎，他都不会剪开那张网。
他见过那些小小的麻雀，在田间的网上，先是很舒适地歌唱，落入陷阱之后，就想要飞翔挣脱。
可是，越是挣扎那网子就缠绕得越紧，最终的结果只有死。就算扯断那鸟儿的翅膀，它也飞出不来。
方非跑过街角，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捂住了头。他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撕扯着。
一个在拼命地重复林福佑说的那句喜欢，不停地蛊惑他，催促他，趁着林福佑什么都不懂，把他占有，从此以后让他再也不能逃脱自己的身边。
另外一个则被理智操控着，如果这时候自己这样做，既是对林福佑真心的辜负，也是让自己去伤害对方……还有林家……
“啊——”
方非怒吼了一声，一掌拍到墙上。
……
林福佑在教室里气得不行，站哪都能想起刚刚方非再次拒绝自己的模样。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脚架上方非的凳子，哼了一声，掏出手机，愤怒地在早上的回答旁边点了个踩：
“这什么回答，一点用都没有！”
粉色的信封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林福佑沉默了一会，把那信封拆了开来。
“林哥：……听说喜欢一个人时，是无法拒绝对方请求的，我想我对你，正是这样吧……之前总是听别人说校园恋爱有多么美好，我从未向往过，但遇到你，我就开始向往了。”
林福佑皱着眉头，反复看了几遍，越看火越大了。外面一声高亢的鸟叫，一只浑身漆黑的鸟儿出现在窗口，在那里看着林福佑。
小八？有什么事？
林福佑顾不上别的，把那封信随手往抽屉里一塞，就赶紧往楼下跑，一口气跑到校门口，林道一就静悄悄地站在那里。
这样子还有些违和，往日站在这里的，都是那些宠爱孩子的家长，但现在——严肃的林道一正站在那，手上……还拿着两个彩色气球？
“爷爷，这是？”
那两个气球被林道一往前一推，凌空飘到了林福佑的跟前，幸好这边还很暗，不刻意观察是看不出来林道一用了妖力的。
“给你的。”
也许是林福佑的表情太震惊了，林道一又用妖力把气球送了送，抬眼看着林福佑。
“路边买的，人类小崽子都喜欢。”
好吧，妖龄六十的林福佑，在林道一的跟前确实只是个小崽子。林道一朝着旁边的小八摇了摇头，小八嘎嘎叫了两声，很快就把车开走了。
林道一摸了摸小胡子，他的眼神在这橘色的灯光下，莫名的有些温柔。
“走吧，陪爷爷走走。”
跟昨天的暴躁不一样，林道一今天显得特别有耐心。林福佑只好跟着他的意思，带他在学校周边转。
“这是糖糍粑，很好吃，不过方非说不能多吃，爷爷，像你这个年纪的更不能多吃吧？我们买两个尝尝？”
林道一没说话，林福佑已经掏钱要了两块，热乎乎的糍粑，在寒夜中冒着气，就这么被放到他的手上。林福佑像是想到了什么，咬了一口糍粑，便吃吃笑了起来。
“笑什么？”
“爷爷，你能吃这个么？不会沾到胡子上？”
其实刚刚吃肉烤串的时候林福佑就想问了，不过他就转眼买了个别的小吃，林道一手里的烤串就被消灭了，也没见他抹嘴。
林道一细长的眼睛里也出现了一点笑意，他握着手里的热糍粑，沉默了一会：
“你确实过得很开心，双双说得不错。”
“我妈？她跟您说什么了？”
林福佑竖起耳朵，林道一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出生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蛋，但是……你们被我的仇家带走了，双双和明然都很怨我，我们都以为没办法找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就在云市，幸好你还活着。”
“爷爷想到你还活着，便希望你天赋高些；等看到你天赋这么好，又希望你能走上修炼一途……”林道一盯着林福佑，仿佛是在回忆往事，“我现在知道你的意思了。”
林福佑愣了一下，就见林道一张开嘴咬了一口糍粑，胡子上一点砂糖也没沾上。爷孙两个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这一刻他们不是伯劳一族的重要人物，不过是一对和谐的爷孙。
“你既然试过了繁华，也该试试修炼。”
“度过成长期的你，和之前的你，绝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壁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