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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大神露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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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絮叨着，猜测那位身份神秘的离族之人，极有可能是这些年从离界逃出的后来者。见陈风眠沉默不语，只得问他:“那第二个问题呢？”
“你刚才也说了，当年的那件事，还牵涉到一个人。”
“舒微？”
“可有她的下落？”
徐墨摇头：“当年，她和林苒一起拿走了萤烛，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又是许久的沉默，诊所门上贴的廉价宣传海报，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徐宥那小子回南玥了吧？怎么样，他还好吧？”徐墨转移话题道。
“怎么？他不常来看你？”
“他这人，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十天半个月来一次吧，有时候太久没见，心里想了，就去南玥看看。”
“嗯，他倒是挺好的，就是.......”陈风眠话锋一转，“你儿子，似乎对我有些敌意。”
“他跟你一样，脾气倔，凡是认定的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他本来已经是南玥后辈里的领军人，可你这突然空降过去，换谁心里能好过？”
“你真了解你儿子吗？”陈风眠瞥了他一眼。
“你什么意思？”被旁人赤裸裸地质疑父子情，徐墨不乐意了。
陈风眠唇角微勾，没再顺着话题往下。“走了，你慢慢吃吧！”他放下水杯，起身，走到门口，抬头望了眼黯淡无光的诊所招牌，道，“改天我找人来给你修修吧。”
“不用！”徐墨继续埋头吃东西。
“徐墨，别再这样作践自己了。”陈风眠忽然沉了声道。
“怎么？我吃个烤串，喝个啤酒，勤俭节约不换招牌，就是在作践自己？”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陈风眠嗓音沉缓，却掷地有声。
徐墨肩头微微动了动，没再接话。
“老徐？”陈风眠又叫他，声音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徐墨终于抬起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陈风眠笑了笑：“胡子该刮了。”
顾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下了楼，看见饭厅里的不速之客，差点一脚踏空。
早餐桌边，顾蔚和顾尹正在一如往常地谈论近日新闻实事。但今天，又有一个人加入了谈话。
见那人视线散漫地朝她望过来，顾挽僵了片刻。
此刻的她，蓬头垢面，穿着睡衣，汲着拖鞋，要多不体面，就有多不体面。
那位贵客看了她一眼，无声动了动唇角，又挪开了视线。
许妍注意到她这边下楼的动静，回头招呼道：“挽挽，快下来吃饭。等会儿你大伯和风眠去开会，可以顺路捎你一程。”
“好，我洗漱完就下来。”
顾挽返身就要上楼，走得太急，拖鞋“哐当”一声，掉到楼下。
她咬牙，将睡衣裹紧，又顺手理了理头发，蹑手蹑脚下去，抓了拖鞋，来不及往脚上套，就仓皇逃上了楼。
楼梯拐角处，她扭头，心有余悸地朝楼下望了眼。
还好，那人的注意力已经被老顾的高谈阔论吸引了过去。
不对！她在自己家，为什么要躲一个外人。
嗯！老顾说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体面，在外人面前，尤其，要体面！
再次下楼，已焕然一新。
顾挽喝着牛奶，一声不吭，听着长辈们谈论昨晚同博雅和解的事。
大抵还是看在爷爷和博文远的交情上，这次就化干戈为玉帛，也算两家重修旧好的一个契机。再者，最后盗走东西的也并非博雅那伙人，被人截胡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到底是谁进了南玥，出于什么动机，又为何只拿走几本不起眼的古籍，这最关键的地方还在调查中。
早餐快收尾时，许妍忽然问，“你们今天又要去文物局开会，搞不好又是大半天的，要不带点干粮？”
“别麻烦了，我下午就回南玥！”顾尹摆手道。
“那风眠呢？阿姨给你装点垫肚子的？”
“人风眠就更不用了，他下午要去一个出版社谈合作，那出版社名字好像叫西什么来着？”
“西联。”陈风眠说。
“对对，西联！”顾尹点头，突然灵光一现，问顾挽，“哎？挽挽，西联不是你们社吗？”
顾挽咳咳两声，险些被水呛到，平静下来后，点头道：“是我们社。”
“那你知道风眠和你们社合作的事吗？”
顾挽掰了口面包塞到嘴里，又喝了口牛奶，咽下去后才慢慢道：“之前听同事说过，他们好像要找一个古籍修复方面的专家来合作，没想到是陈老师啊，哈哈，缘分......”
陈风眠瞥了她一眼，一副不动声色看戏的样子。
“那你得多照顾照顾风眠，他向来不接受商业合作，这次开了先例，有什么你在旁边看着点。”顾尹不知所以然，特意嘱托道。
“好~”顾挽埋着头，含糊应着。
西联，办公区。
桌上放了一杯黑咖啡，杯子上用便利贴写着：“给最亲爱的挽挽姐”，底下还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红色小桃心。
顾挽扫了眼办公室，人手一杯的免费咖啡，了然一笑。
没多久，就听到孟游的声音从会议室由远及近。
不绝于耳的，还有波涛汹涌的各种道喜声，八卦声：“游游也太厉害了，居然把这个从不露面的大人物给拿下了~”，“陈老师长什么样啊，听说跟传闻中完全不一样，是个美男子？”
“来吧，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孟游得瑟地拿出手机，点开了某个社交账号，翻出历史信息里的一张照片，指着某个侧影，郑重其事地道：“这，就是陈风眠老师。”
无数颗脑袋刷地往手机屏幕前一凑。
然后，顷刻之间，各种惊呼咆哮捶胸顿足之声，在办公室震耳欲聋。
“天啊！这跟网上的传言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些人怎么黑得下嘴！”，“所以平时让你们不要当乌合之众，要做个理性的人~啊啊啊我要爬墙新男神！”
“......”
夏林捂着耳朵，踱步到顾挽旁，用下巴指了指孟游那边：“真是她搞定的？”
顾挽头也不抬，整理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道：“你别小看游游，她现在已经不是别人的助理了。”她说着将规整好一打文件塞给夏林，又补充道，“是和你，和徐莱，平起平坐的主编噢~”
那边接收了惊天大秘闻的吃瓜者，终于慢慢安静下来了。
这时又有人提出质疑：“这照片没名没姓的，怎么证明这上面的人就是陈风眠？”
接着，有人开始附和：“是啊，我还可以随便在网上找张帅哥的照片，说这是我老公呢。”
风向忽然转变，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徐莱和她的新助理陶玲。
“沆瀣一气！”夏林鄙夷地看了眼某人，“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也挺不容易的。”顾挽悠悠地道。
夏林不乐意了：“你这是投敌叛变了？”
“她之前处处和你作对，现在游游升职了，又多了个竞争对手，一对二，有她受的了~”
“......”必须竖个大拇指。
顾挽塞上耳机，随手点开自己的某个社交账号。
她早上本来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心血来潮，跟着大伯的车来了出版社，这会儿等印刷厂送杂志来的空隙，正好刷刷手机，看下热点新闻。
这是个小号，名字起的很随意，叫晚风。除了夏林，没人知道这个账号的正主是她。
上传了几张最近随手拍的照片，又浏览了下热门话题，很快就退了出来。
那头，徐莱助理陶玲还不死心，瞥了一眼孟游的手机，道：“这个叫晚风的账号，一看背后就是个专业摄影师，怎么会跟古籍修复搭上半点关系！”
众人不太想继续和她杠下去，纷纷作鸟兽散，孟游也收了手机。
虽说她对昔日领导徐莱有些发怵，但对这个新来的，接替她职位的陶玲，倒是没什么好怕的。见她来者不善，冷哼一声道：“你说蝌蚪和青蛙，长得隔了十万八千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恰逢南嘉的雨季，华灯初上，灰蒙蒙的天，又飘起了小雨。
已是下班的点，有人收拾好了东西，磨磨蹭蹭不肯走，不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偏就不死心。
孟游见顾挽还没离开，半是羡慕半是调侃：“你这个不用坐班的自由人，今儿怎么还在？是想体验下朝九晚五‘坐牢’的感觉？”
顾挽支吾了下，才挥着手中的资料道：“等乔伊姐呢，有新的项目。”
孟游点头，又看了眼时间，惆怅地叹气：“陈老师不会不来了吧？”
原本定好了下午会面，中途却接到他的电话，说文物局那边的会议延迟了，这里恐怕要晚点到。
于是，便等到了现在。
手机收到条信息，顾挽点进去一看，是孟游口中的那位“陈老师”言简意赅的陈述：“快到了，有点堵。”
顾挽正怀疑他是不是发错了收信人，就听到孟游说，“早知道应该死皮赖问陈老师要个微信号的，光有个电话号码，也不敢时不时打过去骚扰人家。”
不知为何，顾挽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于是赶紧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地顺口回答孟游说：“放心，会来的。”
“希望吧！”孟游将这句话当成安慰，嘴里继续念念有词地求菩萨保佑，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不到十分钟，陈风眠就到了停车场。孟游得意地看了眼顾挽，非说这是心诚则灵！
旧式办公楼，没有地下停车场，车都停在地面。
为了让陈风眠不被雨淋，孟游拿了伞，就急急地往停车场冲了去。
没曾想，哪怕提前熟悉了无数次的侧脸照，也让她的辨别能力失了效，竟将某个长得还不错的路人认成了陈风眠，对着别人连叫几声陈老师。
那人也是奇怪，被认错后也没开口解释，反倒不自然地僵了片刻，才迈步离开。
接着，孟游便听到她身后，一个低醇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是孟主编？”
本以为照片已经够震慑的了，没想到转过头来，真人还是让她微微吸了口冷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