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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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你想让我重复多少遍？”夜蛾说，“杰杀光了村落里的人，目前下落不明。”
“我当然听到了，所以我才问你在说啥。”五条悟说。
“杰的家里已经空无一物。”夜蛾脸上的表情很沉痛，“不过根据现场遗留的血迹与残秽，他估计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那怎么可能！！”冷汗顺着五条悟的额角淌了下来，他盯着夜蛾重复了一遍：“这不可能。”
“我也... ...”夜蛾用手搓了搓脸，“根本搞不懂他究竟是怎么了。”
五条悟没有说话，拧着眉狠狠咬住了牙。
“需要火吗？”
硝子叼着烟站在路边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
“嗨。”夏油杰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笑容很是惬意。
硝子拿下嘴里叼着的烟，微微笑着说了一句：“哟，这不是罪犯小哥嘛？有何贵干？”
“就当我是在碰运气吧。”夏油杰给她点上了烟。
“哦？”硝子看了他一眼，“姑且问一下，你是被冤枉的吗？”
“很遗憾，并不是。”夏油仍在笑，却抛出了一个冰冷的答案。
“那我就再多问一句，为什么？”硝子看着他。
“我只要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夏油杰低头笑了笑。
“哈哈，那是什么鬼？”硝子笑着掏出了手机，低头开始拨号。
“我不是小孩，并没有指望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夏油杰说。
“不过我认为那种因为得不到理解而自甘堕落的行为，也挺幼稚的？”硝子说着，电话那头就有人接了起来：“喂？”
“喂，五条？”硝子说，“我见到夏油了，对，在新宿。”
“... ...我才不要，我可不想被他杀死。”
夏油杰行走在人群中，一抬头，就和人群中那个个子最高的人对上了眼--
“给我解释一下，”五条悟看着他，“杰。”
“硝子已经告诉你了吧？就像是她描述的那样。”夏油杰说。
“所以你就要杀术师以外的人！？连父母都不放过！？”五条悟的声音猛地扬了上去。
“总不能因为是自己的父母就特别对待吧？”夏油杰说，“再说了，我的家人已经不止是那两个人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五条悟打断了他，“你不是曾经反对无意义的杀戮吗！？”
“意义当然有，”夏油杰看着他，“而且还是大义。”
“有个屁！！”五条悟狠狠瞪着他，“杀光所有非术师，建立只有术师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实现！”
“明知道不可能做到的事，却非要小气地去钻牛角尖，这就叫做没有意义！”最后一句五条悟忍不住吼了出来。
“你可真傲慢。”夏油杰说。
“什么？”五条悟微微一愣。
“换做是你的话，就能做到的吧？”夏油杰神情冷淡地看着他，“悟。”
“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却要对别人说不可能实现？”夏油杰说，“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最强？还是说因为你是最强，所以才是五条悟？”
“你到底想说什么？”五条悟盯着他。
夏油杰没再看他，转过了身：“如果我能成为你的话，这荒唐的理想是不是就能听起来不那么不着边际了？”
“我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剩下的就是竭我所能去实现它。”
五条悟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慢慢摆出了手势。
夏油杰没有回头。
“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 ...
“为什么没追？”夜蛾问。
五条悟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你真想知道？”
“... ...不必了。”夜蛾轻轻叹了一口气，“抱歉。”
“老师，”五条悟忽然问，“我很强吧？”
“嗯，而且还同样自大。”夜蛾说。
“可是，只有我自己强还远远不够，”五条悟看着远方，“我能救到的，只是那些已经准备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说着他又沉默了下来，他突然想起，自己很久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嗯，应该没问题吧，你跟老子是最强的。”
我们是最强。
夏油杰的脸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你是最强？”
我是最强。
五条悟突然觉得很难过。
他想起高专第一天开学在教室见到的那个夏油杰，穿着高专校服，留着那两撇奇怪的刘海，操着一口正论，还不准他以老子自称，实在是烦人的不行。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性子，他才会喜欢上他。
喜欢和他一起出任务，喜欢和他一起去甜品店吃上新的芒果布丁，喜欢和他拌嘴，喜欢和他吵架，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哪怕无所事事地坐在树下听着蝉鸣。
喜欢... ...他的一切。
但五条悟不知道，人究竟是怎么变的。
他不知道杰什么时候变得消瘦，他还当真因为杰是凉面吃多了。
他不知道杰的眼神什么时候一天比一天黯淡下去，就像是夕阳消散前的最后一抹光。
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和杰一起出过任务了，毕竟他实在太忙。
太多太多的未知和迷茫，以至于他都忘了上一次和杰做是什么时候了。
... ...告诉我，杰，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
夏油杰早就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就在他动手杀第一个人开始。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却无法露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或许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无法令他发自内心的大笑了。
“居然拿自己做成祭品，来解除咒力的限制！”夏油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满脸阴鸷：“居然来这一手！？玩弄女人的家伙！”
“真是失礼，”乙骨忧太一脸坚定地看着他，“我们这可是纯爱。”
“那我就是大义。”夏油杰冷笑着伸出了手。
... ...
血迹一点点蜿蜒开来，从巷子的那头一路延展到这头。
夏油杰捂着缺失的半天胳膊，靠着墙一点点艰难地往前挪，嘴里却还一直喃喃道：“完美... ....”
“实在太完美了... ...这就是能改变世界的力量，只要有了里香，就再也不用费那么多力气去收集诅咒了。”
“下次... ...下次一定要得到她！！”夏油杰忍着剧痛抬起头，却一眼就正对上了站在巷子口正看着他的那个人。
“悟？”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怎么来得这么晚呢？”
“没想到最后会碰到你，”他没有再看五条悟，而是贴着墙缓缓坐了下来：“我的家人们还好吧？”
“全都逃跑了。”五条悟看着他，“京都那边也是你指使的吧？”
“不错，”夏油杰说，“因为我和你不一样，心比较软，你是以为那两人被干掉为前提而把他们派过来的吧？为的就是让他们俩成为乙骨的引爆剂。”
“因为我相信你呀，”五条悟打断了他，“你坚持的主义不会无缘无故地杀死年轻的术师。”
“呵呵，”夏油杰惨白着一张脸笑了，“你相信我？”
“你对我还有信任吗？”
“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夏油杰一扬手把一张卡片抛了过去。
“那小学也是你搞得鬼？”五条悟接过卡片。
“是咧。”夏油杰说。
“... ...真是败给你了。”五条悟有些无语。
许久之后他又轻轻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遗言吗？”
“...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打心底厌恶非术师。”夏油杰说，“但我并不恨高专的家伙们。”
只是这个世界，无法让我发自内心地欢笑。
“杰。”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许久才动了动嘴唇。
夏油杰听着，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哈？”
“最后你倒是说点诅咒人的话呀。”他轻轻地说。
五条悟把结印的手轻轻抵在了他的胸口，在夏油杰多了一分温柔的注视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杰，我爱你，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
砰。
鲜血如花般盛开。
杰，我曾经想过追随你而去，管他什么狗屁正论，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
但是不行，还有人需要我，比你要杀的人还多千千万万倍的人需要我。
其实我和你一样，都在思考身为术师的意义。
但我现在相信的意义，都是过去的你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觉得你真的累了。
累了就睡吧，杰。
我会永远爱你。
让我们在新的世界重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诅咒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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