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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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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高元睡着了,我们要不要干点别的?”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绕到背后,贴在她的背脊,压着她身体不得不往他身上靠。
突然的体温压迫,目光压制,耳膜袭击,令霍欢不得不稍微偏开脸。
盯着她红到不成样子的耳根,男人低声笑了起来。
“高阁!”
男人猛地捂住她的嘴,警告着:“小声点,别真把高元喊醒了。”
“……”
所以不把高元喊醒他想做什么?
索性没太为难她,高阁很快松开捂住她嘴的手,恢复言论自由的霍欢正要送他一顿国粹,刚张嘴就被温热的双唇给堵住了。
她分明感受到有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的背部挪开,然后抬起,压住了她的后脑勺。
被迫接吻的霍欢先是怔愣,再是茫然,最后回应。
一路从沙发吻到了房间,心跳在加速,体温在加剧。
“我们认识?”
“嗯?不认识吗?这样的话,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阁,雕塑系一年级的新生。”
“学姐,这是7号考场。”
“我当然知道。”
“所以你只是想来看看7号考场长什么模样?”
“……”
“学姐你别走呀,想来看我就直说,随时欢迎哟!”
“石头这么好玩?”
“嗯,果然是在关心我。”
“想追我?”
“怎么?追你犯罪?”
“不犯罪,但不建议。”
“高阁你想干嘛?”
“追你啊。”
“你这已经不是追了,是骚扰,骚扰懂吗?”
“不懂。”
“……”
“我可能没那么喜欢你而已。”
“哦,所以呢?”
“所以?”
“所以和我追你有关系?”
“……”
“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那种缠着不喜欢我的女孩的人。”
“……”
“你说,我要不要坏事做尽,顺便亲你一下?”
“……你试试!”
“原来公然轻薄他人的下场不一定是有期徒刑,也可以是耳光子。”
“……”
“巧啊。”
“是挺巧的。”
“和欢姐恋爱的七天纪念日,申请一个约会。”
“准奏。”
“和欢姐恋爱的一个月纪念日,申请一个月约会。”
“欠揍?”
“为什么不能亲?”
“因为禁区三秒就违例,所以你犯规了。”
“那我挨远点亲?”
“多远?去中圈么?”
“……”
“你没课吗?”
“有啊。”
“那你还来看比赛?”
“对啊。”
“……”
“高阁!”
“知道了知道了,醒了,马上就下来。”
“你看天上有朵云。”
“再看看地上有个脑残。”
“……”
“欢姐,今天下雨了,我翘课去接你吧?”
“还打雷了,不怕被劈死就来吧。”
“……”
“你为什么那么针对张钧浩?”
“有吗?”
“没有吗?”
“那就是有吧。”
“……”
“投进了有奖励吗?”
“爆板栗要吗?”
“那我还是去画画吧。”
“人呢?”
“图书馆。”
“又要考试?”
“这位雕塑系的同学,你都不用考试的吗?”
“这位篮球队的学姐,你男朋友可是年级第一。”
“……”
“体育生也要考高数?”
“选修课。”
“选的还挺反人类的。”
“我还反恐。”
“……”
“张娴女士?”
“我妈妈。”
“所以我明天要和你妈妈吃饭?”
“不是。”
“哪是?”
“还有霍老师。”
“法学院的霍锵教授?”
“嗯,我爸。”
“……”
“高阁,你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所以,我们分手了是吗?”
“你说是就是吧。”
“好。”
“是因为篮球吗?我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篮球吗?”
“霍欢!我送你。”
“不用。”
“我听说,你到处跟人讲我死了?”
“……”
“所以你是来找我复合的?”
“怎么?找你复合犯罪?”
“别犯病!”
“噢,原来我是病死的。”
“……”
“靠,霍欢有你这样对待前男友的吗?”
“哦,这就是我对待前男友的方式。这位前男友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
“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
“想你,很想很想你。”
“霍欢你有本事站住!”
“你有本事跟上来,看我不把你踹废!”
“……”
“为什么打人?”
“他吵到我睡觉了。”
“高阁!”
“他长得欠揍。”
“……”
“当初你怎么不打篮球呢?”
“好让你光明正大的削我?”
“……”
“你说要是当年我在场上打一架,你会怎么样?”
“可能会上去帮你踢两脚吧。”
“那你就犯法了。”
“……”
“那你今天怎么没上去帮我踢两脚?”
“可能怕犯法吧。”
“……”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反正我不准你动手你就不能动手,懂?”
“行吧。”
“霍欢,不管你准不准,这人,本少爷揍定了!”
“高阁!”
“年初一你上我家见见我爸妈吧。”
“真的?”
“看在你刚刚差点丧命的份上还是早点见吧,不然就真的只能参加你的葬礼了。”
“……”
越睡越沉,往日的对话也愈发清晰。
很快,霍欢听见自己耳边响起梦里男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喊她——
霍欢。
她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男人挥舞着五指在眼前。
“到了吗?”她问。
“嗯,要下飞机了。”
霍欢捏了捏有些涨疼的眉心,微微点头:“走吧。”
“你怎么了?”男人伸手到她额头试探温度,“你发烧了。”
霍欢吸了吸不太舒服的鼻子,好像是有点感冒的症状。
一下飞机人就被拖去了医院,虚弱无力的霍欢想要抗议都有心无力。
挂号排队等了点时间,见完医生后高阁去缴费,让霍欢坐在输液室等。
缴费回来的高阁将缴费单给到护士。
护士看了眼只有单没有药的高阁,问他:“药呢?”
“药?”
护士指了指他手里的缴费单:“你要去窗口拿药过来,我才能给你输液。”
时隔十年,再来到这家医院,已然物是人非,就连看病的流程都变得让人无所适从。
高阁根据护士的提示去二楼药房拿了药回来,护士接过药瓶看了眼名字,喊道:“霍欢?”
“她。”高阁指了指坐在第一排最左边位置靠在墙边昏昏欲睡的霍欢,“是她生病了。”
护士一边撕开输液管的包装一边笑着说:“你女朋友的名字和CBA圣阳队主教练名字一样,都是霍欢。”
“是,霍欢。”
大概是见他目光不停的往自己女朋友身上看,护士笑了笑安慰他:“就是发烧而已,别太担心。”
“可她不经常发烧。”
仍记得十年前她发过一次烧,也是他送她来的医院,就是这家医院。
当时,医院的规模没有现在大,只有A、B两栋楼。
A楼急诊,B楼门诊。
那晚雪大,他们打不到车,于是他打了个120,事后还因为这个被霍欢揍了一顿,说她一生都没有那么怂过,因为一个发烧坐上了救护车。
在A楼一楼的急救室,护士给她挂上了点滴,看着细心帮她掖被子的高阁,霍欢说:“这还是我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发烧。”
“第一次发烧?”高阁有些不信,“你小时候没有生过病?”
霍欢仔细想了想,摇头:“在我的记忆中是没有的,婴儿时期就不知道了,我爸妈很少跟我讲这些。”
“原来欢姐身体那么棒。”
“听着像是在骂人。”
她因为发烧,嗓子有些哑,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浓浓的委屈元素。
看她这样,高阁也不忍心跟她呛声,只是说:“不经常生病的人,一旦生病了都挺严重的,所以你不能不当回事。”
霍欢抬了抬想睁开却又睁不开的眼皮,最后放弃挣扎,缓缓入睡。
一觉醒来已然天亮,高阁就趴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桌面还放着一杯温度正好的水。
这时,护士来给她量体温,看见实在受不了劳累的高阁入睡,笑着问霍欢:“这是你男朋友吧?”
“嗯。”
“对你可真好。”
霍欢不解:“为什么这样说?”
护士说:“昨晚你浑浑噩噩的不知在喊些什么,怎么叫又叫不醒,我给你量体温发现一直降不下来,他急的直接冲进了医生休息室,把医生拎出来给你看病。”
护士抓着自己的领口往上一提,模仿着昨晚高阁的动作:“这样拎。要不是知道他是家属,我都以为是来寻我们赵医生仇的。”
霍欢尴尬一笑:“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护士看了眼恢复正常的体温,笑着说:“病人家属着急,我们也能理解的。你的体温降下来了,这瓶液输完就可以回家了,记得按时吃药,早睡早起。”
“好的,谢谢。”
同一所医院,睁开眼,看见的是同一个人。
只是这次,他没有累到睡过去,而是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画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她抬手去拿他的画。
动作刚下,高阁已经意识到,主动将画转了过来。
画上,是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那是霍欢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生病的时候可以这样柔和。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画不放,还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高阁噎她:“这位病人,你可真自恋。”
“这位病人家属,你可真无聊。”
某人挑起漫不经心的眉段:“病人家属?”
“不然呢?病人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