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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欢愉 ...

  •   岁祖月维持着一丝理智,隐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而理智归理智,她浑身不舒坦。

      仿佛寻寻觅觅许久,终于找到世上最香甜花朵的小蜜蜂,兴奋的想闻闻嗅嗅,想吸吸吮吮。

      可又不能碰。

      她憋得难受,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诉说着不适。

      岁祖月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仅剩的一点理智,不仅没遏制她心底的迫切,反而让她更肆无忌惮了。

      她近乎自负的相信自己,就是抓人来闻一闻而已,不会做别的。

      既如此,还忍着做什么。

      这人还那么香,身上除了甘甜可口的浓郁花香,还有清冽又干净的味道,似曾相识的岁祖月忍不住蜷起手指,抓对方衣袖的手发紧。

      她是想着先礼后兵。

      礼完了,她试着等等答复,但没等对方表现出愿意与否,喉间的干渴感,就让岁祖月控制不住的伸手,将似乎还未做出决定的少年,推到了冷硬的石壁上。

      岁祖月睫毛微微颤抖,呼着热气,靠近了对方修长的脖颈。

      恍惚的视线里,一片冷白如玉的无暇皮肤,在她贴近的刹那,少年似乎不自觉绷了身躯,修长脖颈隐隐浮起淡青色的脉络。

      因忍耐,透着几分暗涌。

      岁祖月理智不多的凑了过去,将脸埋进了对方颈间,鼻尖沿着映入眼帘的皮肤细细嗅着。

      她眼角余光,还扫到了少年穿着的绯红内衫。

      本就喜欢红色的岁祖月,脑子一乱,登时被刺激的更厉害了,她将人困在石壁边,浑身带着难以言喻的悸动与兴奋,整个人贴在对方身上闻嗅着他的味道。

      犹如在品尝世间最香甜的东西般。

      她激动的腰后发丝都在颤抖。

      太甜了。

      岁祖月控制不住心间悸动,想再逼近些,被她压着的身影仿佛受不了了,手掌轻动,做了个微抬的动作。

      看起来想挣扎,推开她。

      正在闻嗅的岁祖月,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擒了去。

      昏暗的石壁边,她摸到的手修长冰凉,骨节匀称,带着清瘦的少年气又不失力道。

      岁祖月视线没有落在上面,却不自觉在脑海里描绘起了形状。

      一定很好看,像是赏心悦目的修竹,又像是绝佳的璞玉,跟慕相.......

      意识里冒出的名字,让本来已经被香迷糊的岁祖月,浑身一激灵,脚底一软险些没站稳。

      抬起的手把她扶住了。

      慕相玄靠在冷硬的石壁上。

      比起伏在他身上,气息错乱在他脖颈觅寻东西的岁祖月,他神情看起来甚为平静,平静到还有几分游刃有余,在岁祖月踉跄的时候,扶住了有些发软的腰。

      但只有慕相玄自己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连血液都是滚烫的。

      他在颈间传来的窸窣动静里,微仰着头,长睫洒落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浓郁的晦涩。

      岁祖月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闻嗅,尽管他知晓,她想做的一定更多。

      但她竭力忍着。

      她一直如此。

      如此的乖。

      慕相玄喉咙动了动,靠着石壁,在快将他淹没的燥热中拧起了眉。

      他似是在忍受某种痛苦,又似在享受某些欢愉。

      忍不住闭了闭眼。

      是的,岁祖月很乖。

      乖这个字,除了慕相玄,恐怕没人会将其与岁祖月联系到一起,即便是岁祖月本人,听闻了都要不可思议。

      可在慕相玄看来,世上没有比她更乖的人了。

      很少有人知晓,岁祖月小时候是带有魔族戾气的,神殿长老和弟子们,只当她顽劣异常,恶性难驯。

      只有慕相玄发现了。

      所以他能看到她诸多恶劣的举动下,藏着的其他东西。

      就像他好端端坐在那,女孩突然将泥泞抹在他脸上。

      他掀起眼皮,看到她嘴角弯起的坏笑,仿佛就等着他发怒一般,但那明亮的眼底深处,还有一丝莫名的惴惴不安。

      他没有生气,带着人去洗了手。

      清水没过小泥手,在这期间,岁祖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变得紧张而无措,眨巴着眼看他。

      然后为了补偿般,她把自己捏了很久的小泥人,送给了他。

      “你怎么不生气呀。”

      慕相玄心底发笑,为何要生气。

      他甚至比她更明白,她往他脸上抹泥巴的举动,是在做什么。

      人起因动念都是有缘由的,岁祖月动手前,蹲在旁盯了他很久,目光一直落在他脸颊。

      她发现他的脸很白,看得入神。
      又发现自己的小手很脏。

      她发现他在看书没理会她。
      又发现自己已经捏好小泥人了。

      于是她伸手打破了这一切。

      为何要生气。
      慕相玄心道,她在看他,她想要他理理她。
      不正是他想要的。

      若她不如此,反而是他要苦恼的。

      但这些东西,他自然不会告诉岁祖月,他只会帮她把手洗干净,顶着张泥脸在她眼底晃,露出温和的笑。

      “没关系。”嗓音清冽。

      于是她黑亮的眼珠流露出不安,弥补般交出了小泥人,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

      他只不过帮她清洗了手。

      她就会暗自后悔,不该如此顽劣,平日桀骜的小眉梢都耷拉了。

      她很乖了。

      慕相玄自幼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到这几乎变成他身上的劣性。

      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牢牢攥在手里。

      但人不是东西,慕相玄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他并不能左右所有。

      就像岁祖月天生不喜欢妖。

      故而即便她对他充满了好奇,好奇到费力破开结界,主动靠近了他,她依旧对他抱有某种隔阂,依旧对他有所保留。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翻墙入院来寻他。

      桃树下,他捧书坐在小案几前,一袭白衣正襟危坐,她则懒懒散散的东倒西歪,有时斜支着头,抓起一把花瓣吹得到处都是,看他抬手拂过书页上的桃花,就笑个不停。

      有时岁祖月倒置着书,侧着脑袋,枕着一页呼呼大睡。

      一头墨发倾泄在慕相玄的小案几上,细细软软,把他的视线占完了。

      可他一作靠近,岁祖月就会惊醒。

      她对妖气十分敏锐,醒来发现是他,还会笑眯眯地揉揉眼,却依旧不让他靠近她。

      意识到这点,慕相玄那段时间很烦躁。

      直到后来,他受伤了。

      临近除夕,神殿弟子们听闻凡间有放爆竹,吓走年兽的习俗,争相买了爆竹烟火,想要效仿玩闹。

      神殿是圣地,没有年兽,所以一群弟子闯入了慕相玄的庭院。

      用照妖镜照着他,让他变回了丑陋的妖物,用爆竹鞭炮砸他。

      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在银发小妖的院子里作响,烟尘滚滚,震耳欲聋响了一下午。

      当岁祖月拎着一布袋萤火虫,兴高采烈踏过门槛时,就看到往日井然有序的庭院,一片狼藉,一群同门围着个小妖物,清亮欢快的笑声,嘻嘻哈哈地往其身上扔爆竹。

      小妖物一头银发,全身都被炸伤了,伤痕累累蜷缩在角落。

      旁侧一面成人高的照妖镜,倒映着他可怜又狰狞的面孔。

      岁祖月如遭雷击般站在原地。

      萤灯落在了地上,萤虫们纷纷飞走,星星点点消散在半空。

      慕相玄醒来时,全身的伤已经包扎过了,包扎的手法很生疏,生疏到有点潦草,布帛系的都是死结。

      像是第一次给人上药。

      潦草是潦草了点,用的药,却是顶级的好。

      慕相玄的伤没几天就痊愈了,院子也被打扫干净,之前的一切仿佛没发生过。

      可岁祖月再没来过。

      好几天了。

      微风徐徐,枝头桃花落了一地,满院弥散着花香。

      慕相玄清瘦白皙的长指捻起落在书页间的花瓣,如扇面的乌黑睫毛,在微凉的夜色里垂着,盯着对面空荡,心底不知是嘲弄还是凄冷多一点。

      以前只是知道,亲眼见到他真面目,她便不再来了。

      是害怕,厌恶,还是觉得丑陋,肮脏......

      慕相玄手指将花瓣揉的粉碎。

      他头一次感到没精打采,无论是书还是棋,都没有心情看,也无兴致下。

      月色笼罩下,他眼尾染了片红,眉眼躁意浓重异常。

      他早早回了房,熄灯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庭院内外一片寂静,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像是被人世遗忘在角落的弃子,身旁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幽冷。

      慕相玄将最后一缕银发也藏进了被子下,把自己遮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

      也是这时候,他闭着眼,感受到人间祥和喜庆的气氛。

      今夜是除夕啊。

      他想到了那盏落在门边的小萤灯,想到了岁祖月在草丛里窜来窜去,抬臂握住萤虫的小手。

      她的手十分柔软,白白嫩嫩。

      手心也是.......

      乌青红肿。

      慕相玄愣了愣,洞察到什么,在被褥下的黑暗里睁开眼。

      神殿与凡间关系密切,人间喜逢佳节时,神殿亦会灯火通明,遥相辉映的挂满喜庆灯笼,爆竹和烟火同样不会少。

      今夜神殿亮如白昼,却少了点其他东西,静悄悄的,路上偶尔走过一个弟子,也沉默不言。

      慕相玄站在一座宗祠外,透过敞门,注视着里面朦胧灯火,跪坐在蒲团间,低头抄写门规的小身影。

      他耳边一时静的,连落叶刮过脚边的摩擦声都听不到。

      岁祖月受罚了。

      那日,小萤灯落地,她愤怒的一掌震碎了照妖镜,踹飞了离慕相玄最近的弟子,抓起一把点燃的鞭炮,塞进了对方嘴里。

      同门们都吓跑了。

      可她一个没饶过。

      长老们寻来时,她正往那群弟子身上绑烟花,准备送他们一飞冲天,变成夜空最漂亮的风景。

      被救下的弟子哇哇大哭,伤痕累累的诉说岁祖月暴行,为了一个妖物,残害同门。

      长老们听说来龙去脉,皱眉看向西竹山,最后决定各打五十大板。

      岁祖月不服,要那些人去道歉,于是变成了一百大板。

      她两只小手被紫竹鞭打得啪啪响,白嫩的皮肉,又红又肿。

      “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

      岁祖月像只凶恶的小狼,盯着那些弟子看,一副等着瞧,看长老走后她怎么收拾他们!

      这下罪加一等,不仅不知悔改,还威胁同门。

      于是乎,岁祖月又被扔到了宗祠罚跪,用肿成小包子的手,抄写三千门规,一百遍。

      不抄完不许出去。

      这几日,岁祖月洋洋洒洒,连一遍都没抄完。

      前来检查的长老气得跳脚,本来心软,这下勒令除夕夜也不放她出来。

      慕相玄来的时候,岁祖月其实已经昏昏欲睡,察觉有脚步声靠近,以为是长老又来了,才赶忙摆出了认真抄写的架势。

      她等了半晌,发现一片寂静,小心翼翼回过头,看到了门外一帘阴影里的慕相玄。

      他眸子漆黑,如夜色般沉静的看着她。

      岁祖月愣了两秒,一张小脸绽开了笑颜,欢喜的朝人招招手。

      慕相玄跨过长老设下的结界,出现在宗祠里。

      祠内,一盏盏不夜明灯安静燃烧着,岁祖月穿着红袄裙,腰间系着红宫绦,碎亮的流苏在灯间闪烁。

      “你怎么样了,”她凑近他,上下打量他,“伤好了些么,”

      “痊愈了。”他目光从她的脸蛋,落到了青紫的小手。

      岁祖月松口气,随后捏着拳,因力气大了,手心肿疼的她龇牙咧嘴,然后气得雪白腮帮鼓了鼓,“你别怕,等我出去了,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都来跟你道歉!”

      慕相玄淡淡“嗯”了声,说:“我不怕。”

      他坐下来,掰开岁祖月攥紧的小手,拿出一瓶膏药。

      上药时有些疼,还有些痒,岁祖月轻轻嘶了口气,睫毛在灯火间一闪一闪的。

      但见慕相玄掀起眼皮看来,她立马嘟了嘟嘴,浑不在意道:“我经常受罚的,这点小伤,没事。”

      慕相玄长睫盖住眼底情绪,嗓音低低的,“谁打的。”

      岁祖月撇嘴,嘟囔道:“三长老,他一向看我不顺眼。”

      其他长老,好歹会给她放放水,三长老不一样,不仅一鞭不少,还鞭鞭到肉,打得她皮开肉绽,还不许她上药。

      “他还不许我吃东西,连水都不给喝,”岁祖月说的有点可怜巴巴。

      慕相玄什么都没说,摸了摸她的发顶。

      岁祖月以前也被摸过脑袋,但被同龄小孩摸,还是第一次。

      她神情古怪的眨眨眼,本能想躲,迟疑了下,最后没动任人摸了。

      摸完她不自然的侧过脑袋,东看看西瞅瞅,直到慕相玄拿出了糕点,她双目一下亮了。

      岁祖月两只手刚敷了膏药,散着浓浓药香,慕相玄直接拿起块糕点,喂到她嘴边。

      岁祖月睫毛扑簌两下,从善如流的吃了起来。

      宗祠内一时静的,只有她吃东西的细碎响动,吃饱喝足后,岁祖月眯眼笑笑,似是有点餍足。

      慕相玄整理好残渣,抬头发现岁祖月一眨不眨盯着他。

      “怎么了。”他问。

      岁祖月摇摇头,慕相玄便笑了笑。

      而岁祖月看到他笑了,莫名的红了眼眶,小脑袋耷拉下去。

      岁祖月从小连眼眶都没红过几回。

      慕相玄觉得她是受了委屈,垂眸盯着她红肿的小手,眸色晦暗不明,片刻,他嘴唇微动,就要出声时候,衣袖一角被轻拽了拽。

      “对不起啊,”

      慕相玄一愣,岁祖月抬起低埋的脑袋,露出红通通的水雾眸子。

      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耸了耸鼻尖,轻轻拽着他,嗓音哑哑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岁祖月是后来才知晓。

      慕相玄庭院四周的结界很厉害,如果不是她破解了,整日来来回回穿梭,把结界弄的破破烂烂,那些弟子根本闯不进去。

      想到平日那般干干净净的慕相玄,当日那般的狼狈不堪,岁祖月心里难过极了。

      慕相玄目光落在岁祖月湿红的眼睛,落在她拽着他的手,落在她乌黑的发顶,最后沉默了良久,将女孩轻轻扯到了怀里。

      幽静的宗祠内,岁祖月闷头埋在慕相玄颈间,将其衣襟都微微打湿了。

      她一直没抬头,自然看不到,抱着她的慕相玄,下颌微微蹭动着她的发丝,浓密的睫毛下,瞳仁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背,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是将人完全缠绕包围,轻易就能死死扣在怀里动弹不得的姿势。

      岁祖月把头埋了会,湿红着眼,靠着人睡着了。

      慕相玄在寂静的宗祠里拥着她,许久,冰凉的唇,轻碰了碰细软的发丝。

      再看到岁祖月恬静并无波澜的睡颜后,那夜里格外鲜红的唇,弯起了一抹弧度。

      不用道歉。

      她真的不用道歉。

      他慕相玄如果不想被谁踏入领地,没人可以进来。

      那点狼狈算什么,既然迟早要面对,不如印象深刻些。

      芥蒂他妖族身份又如何,一碰她就惊醒又如何,现在呢,她甚至乖乖在他怀里睡着了。

      妖邪就是这般无耻且狡诈,充满了阴暗心思。

      时至今日,仍贪念着那夜的缱绻。

      但今时,更要命些。

      岁祖月窸窸窣窣的在慕相玄颈间享受着花香,中途对方的些许反抗,被她压下去了。

      她睫毛发颤,也渐渐控制不住只是闻嗅,一度张了张嘴,想要像小蜜蜂采花般,真正吮上少年看起来单薄冷白的皮肤。

      岁祖月忍的喉咙发痒,呼出的热气时轻时重。

      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她的企图,靠在石壁边的慕相玄,将手插进了她的发间。

      岁祖月一头墨发不知何时散了。

      对方微凉的指腹,近乎贴着头皮插进了她的发根,扣着她的后脑,修长五指像是想要收拢扣紧,迫使她停止举动,又像是想要鼓励般,将她往下压进自己颈畔。

      岁祖月心思都在满世界的甜腻里,闻嗅着香甜,忍了不知多久,发根忽而被变烫的指腹摩挲了下。

      一股陌生的酥麻充斥在脑海,岁祖月一个没忍住,唇瓣颤抖着,贴上了慕相玄颈间皮肤。

      甚至不能算吸吮,只是轻轻碰了下,然而,甜腻无比的气息已在唇间绽开了。

      岁祖月像是终于采到花的蜜蜂,尝到甜头,浑身绒毛都在刹那舒缓了起来。

      她后脑却被五指骤然扣紧了。

      岁祖月清醒了些的理智,在黑暗里,听到头顶上方一声模糊压抑,控制不住微微沙哑了的闷哼。

      身前少年似在颤栗。

      岁祖月愣了愣,他在害怕的发抖么。

      她稍稍动作,想要安抚一二这个无辜少年,自己只是在在采撷他的气息,不会伤害到他。

      但还未抬头,她被压回了少年颈畔。

      对方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神情半是难耐半是享受般地动了动喉咙,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乖一点,别动好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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