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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逃走? ...

  •   夜过了大半,刚亲完人的沈听像是完成了某项任务,吊着它一往无前的气散了一大半,只剩下那么一小口,支撑着他坠在瞿迟甦后面,跟条尾巴似的。

      “还能洗漱吗?算了马上就天亮了。”瞿迟甦把灯关上,转身离开客房。

      身后立即传出来脚步声,沈听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黑暗中只见他细软的头发乖顺地垂下,显出可爱的头型。

      “你也太粘了吧。”瞿迟甦笑笑,推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到床上,关灯锁门;回房间洗澡了。

      还能睡三个小时,此时身体却进入了清醒状态,冲过澡后精神得不行,他套上宽松的棕色格纹睡衣,坐在床上刷手机。

      不一会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沈听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柔顺的头发翘起来一两缕,似乎刚在被子里滚过了。

      瞿迟甦脑补了下那个画面,嘴角上挑,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你这是睡醒了?”

      沈听看起来很懵,睡没睡不知道,但醒是肯定没醒的。

      但他点点头,往瞿迟甦那边走去。

      “哎你——”瞿迟甦忽地撑起身体,瞪大眼看他,“算了。”

      沈听还穿着那条浅蓝色牛仔裤,白天时配着一双黑色的浅口板鞋,露出一节脚脖子,肤色白皙,跟腱处明显突起,骨感有力。现在这双脚正从瞿迟甦的大码拖鞋转移到他的床上,一撩被子,灵活躺进瞿迟甦的被窝。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瞿迟甦都整不会了。

      沈听那边却自然地在胸口掖了掖空调被。

      他的动作很平静,若不是瞿迟甦认识他的眼神,就会觉得他只是疲惫了,不想说话了,困了。

      瞿迟甦观察了一会儿,也撩开另一侧被子躺下去。

      他改变了主意,不知道沈听有没有喝断片的习惯,但是明天醒来见着这光景,不会不认账吧。

      那他们的关系就会有质的飞跃。

      不管沈听多么敏感,一段互相尊重的恋爱关系该怎么慢慢展开,但吻已经接了,同一张床也躺了,他不允许沈听再缩回自己的龟壳中。

      瞿迟甦头往枕头上一压,侧身,服帖的被子被压在手臂下,领口微敞,露出一角胸膛,他看着沈听,“最多就到这儿了,其他的我可不同意啊。”

      沈听自然不会回答他,费力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往瞿迟甦身前一递。

      “什么?”有个什么东西戳在他的胸口,他顺着沈听的手低头看,是手机。

      “给我手机干嘛?”他盯着沈听的手机,温柔地问,一边顺着他的手接下来。

      “定闹钟,六点起,工作。”沈听的声音缓缓地,很小声,像羞赧的猫儿。

      完全不像醉酒意识不清,硬往别人床上躺,甚至连定闹钟都不能自理的状态。

      “我们不是一直都七点起去公司吗?”瞿迟甦大幅度地往前挪,近的他一手就可以揽过沈听的腰,他摁下手机侧边的按键,屏幕亮起来,是一张没有什么特色,功能大概是护眼的壁纸,“没密码我也打不开啊?”

      半阖眼帘的沈听伸出拇指,精确捕捉到指纹解锁的位置,屏锁解开。

      又是那张很护眼的桌面,他像个没什么特殊喜好的人。

      但是又很踏实,手机对一个人来说像是无比私密的卧室,沈听愿意无戒备地展示给他看。

      当然,他也愿意展示给沈听看,现在不就在做着这件事吗?

      真是一段双向奔赴的感情啊。

      他很规矩地打开闹钟,把七点的闹钟改成六点。

      他又怕沈听喝醉了,人事不省,明天直接睡到自然醒真误了事,索性把手机放在自己的枕头边。

      沈听已经转过头睡着了,发出了匀长的呼吸声;瞿迟甦这才躺下,找个舒服的姿势边欣赏他秀丽的后脑勺边酝酿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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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是被渴醒的,他的嗓子仿佛要冒烟,鼻子不太通气,手掌干燥得像要脱皮;他用干燥紧绷的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手和眼的触痛使他稍微清醒了些,惊觉自己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一侧,脖子垂在床边——难怪做了一晚被绞死的梦。

      熹微晨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勾勒出淡蓝色的窗帘剪影。

      淡蓝色?

      他记得自己的房间有个飘窗,覆盖着厚重的黑色床帘,一丝光亮也不能穿透,这使得他每个早晨把自己从床上挖起来时都非常痛苦。

      惊恐地环视四周,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自己的床。

      更要命的是床上还有个男人,是瞿迟甦,身体躺在床的中间,头还蹭到另一个枕头上,霸占了大半张床,此刻整浑然不觉地熟睡着。

      沈听顾不上自己口渴了,记忆慢慢回笼,他回想昨日的细节:雷瑞说瞿迟甦和陆拙在感情上拉扯多年,他记得自己气得去亲瞿迟甦,跑到瞿迟甦的房间里睡觉。

      “啊——”沈听重重把脸埋在手里,长叹一口气——社会性死亡啊。

      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条纹衬衫的扣字被扯开了两颗,牛仔裤倒还是好好穿在身上,只是一只裤腿被蹭得翻了起来,露出小腿肚。

      瞿迟甦可能昨天真的累极了,仍纹丝不动,沈听无暇及他,麻利整理好着装,在卫生间里掬了一捧冷水洗脸,不充足的睡眠令他思维混沌,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快逃!

      他很难面对这件事。

      恰好今天要回趟医院,他挎上背包疾步往小区门口走。

      瞿迟甦住的是个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人仿佛不存在打车的需要,沈听得往外步行很长一段路才能叫车。

      拐过几个路口,渐渐出现了些行人,在早晨的雾气中奔波,跟他一样都是为了生活忙忙碌碌的平凡人。

      沈听用手搓了把脸,试图更清醒些,清晨的雾水蹭到手上,一片湿润,他搓搓手缓解皮肤的干渴,去包里手机想滴辆出租。

      反手在斜挎包里掏了半天,他又移动包带,把包换到胸前,解开拉链找。

      真没有手机!

      这怪不了他太粗心,沈听没有用脑子记东西的习惯,他一般是用身体的肌肉记忆。

      比如他会在睡觉前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早上听到闹钟响后,看完时间,顺手把手机放在一旁的背包里。

      今天不是被闹钟叫醒的,这一套流程中缺了一环,就完全被打乱了。

      但手机放在哪儿这种细枝末节又不独特的事,他搜空脑子也想不起来了。

      丢在酒吧?瞿迟甦的车上,沙发上,床上?

      想到这个,沈听就一阵头疼,正好他一辆出租车从前面过,他伸手拦下,打算先拿钱包里的现金用着。

      车子开到银坛医院,许久没来了,医院还是熙熙攘攘,每天都有人面对着生死,经历着人生最为严肃的问题。

      医院作为承载生死的地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病人苦痛的呻吟,家属无奈的啼哭,医生焦急的劝导。

      在听到争执吵嚷时,沈听也没有多分出一点注意。这样其实不好——有点麻木,他叹了口气,从急诊的过道中穿过,去往血液内科的实验室。

      到实验室的工位上,把先把笔记本电脑的资料备份下来,把做好的方案发给李老师和几个师弟师妹测试。做好这些,他登上微信,编辑好消息给几人把过去,还做了份细致的流程指导,列下可能出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

      这个项目第一部分的工作基本上完成了——当然这少不了瞿迟甦的帮助,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李老师那边的反馈,稍加修改,一个临床数据库的收集系统基本就建好了。

      这段时间手上没什么事,很久没来实验室,水杯和坐垫都被收走了,沈听感觉有点无聊;他一次过上可以早早下班的生活。

      这种感觉还挺奇特,但更多的是不习惯。

      距饭点还有段时间,沈听打算回出租房看看,毕竟他和瞿迟甦不清不楚的,也不适合再赖在别人家里。他也想趁着这段时间,去跟孙院长聊聊授权。

      但思考再三,还是作罢。他应该把所有的流程走好,一切做到无可挑剔,再去谈判。

      银坛作为一个资助单位,的确有权利提要求。

      孙院长之前的说法,于公于私都合理。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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