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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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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斗要明日才进行,未晏得以喘一口气,澹玉明身为皇帝自然知道锦衣卫选拔,亦知道未晏也参与其中。
今日比完之后,澹玉明就跑来了长胜殿,“阿晏阿晏!听说你参加锦衣卫选拔啦,感觉怎么样啊!”
“比试还没有结束,话不能说得太满。”未晏摇了摇头。
澹玉明眼眸中闪着希冀的光,“阿晏那么厉害肯定可以的,前三名为小旗,从七品,虽说职位不高,但凭阿晏的才能与身手只要进了锦衣卫一定可以步步高升的。”
未晏翘起嘴角,眼底都是笑意,还有蓬勃的野心与不可磨灭的光,“小人借陛下吉言。”
进入锦衣卫只是第一步,完事一旦开了头,剩下的就是不断地提升自我,不断地磨炼,只要澹云深不干涉进来。
练习完后的未晏回到长胜殿,一推开偏殿的殿门就看见澹云深坐在里面。
尽管未晏已经搬去了主殿,但他还是习惯在偏殿里,所以只要澹云深不主动叫他,他还是会率先回自己的住处。
澹云深早就知道未晏这一点,所以就在这里堵着他。
未晏仅仅愣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径直往里走去,“王爷怎么会在这儿啊?”
“找你用晚饭。”说着就让江福上菜。
未晏坐在澹云深的旁边,等着江福把菜上齐,两场比试下来,未晏早就饿了。
桌上的红烧肘子、水晶淆肉,翡翠汤……琳琅满目的饭菜引得未晏的肚子“咕咕咕”得叫,忍不住大快朵颐。
“饿成这样,午饭没有吃饱?”
“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不能吃太饱的,会影响发挥。”未晏的嘴角里塞了一整块肴肉,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食的小仓鼠,忍不住想让人戳一戳。
未晏微微地躲开了澹云深的触碰,继续填报自己的肚子,在准备吃餐后小点心的时候,澹云深连碟子带糕点一起端走了,高高的举了起来,戏谑道:“想吃吗?自己来抢。”
本来他无意于澹云深幼稚的行为,但很快就领悟到他此举是为了激自己打一架。
未晏不是没有和澹云深打过,不借助武器,毫无胜算的可能,但他从不气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澹云深的话激起了未晏的斗志,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桃花糕。
然而几个回合下来,未晏不仅没有占到上风还被澹云深抓住了手反剪在身后,双腿亦被压着。
未晏浑身上下都动不了,只有一张嘴巴空着,气得想咬澹云深,却被嘴里喂了一块糕点,桃花的香气瞬间充满了口腔。
冲着桃花糕的面子,未晏的气散了一些,咀嚼着嘴里的糕点。
澹云深松开了未晏的手,笑道:“别生气,能在我手上过两招,明日的比试一定没问题。”
未晏看了澹云深一眼,默默地抱着碟子吃桃花糕。
***
武斗不是未晏的强项,但他已经很厉害了,与对手的分数咬得很紧,但最后体力原因落了下风,得了第二名,但从综合成绩来看,未晏仍旧是第一,毫无例外得了一个“小旗”。
穿着新鲜出炉的锦衣卫服饰,未晏从未这么高兴过,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仔仔细细地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舍不得脱掉了。
做为新上位的小旗,并没有什么繁琐的工作,更多的是配合总旗进行抓捕与追踪的任务。
但也有早出晚归的时候,这澹云深有些苦恼,本以为这样枯燥重复的工作会让未晏觉得无聊乏味,但已经十日下来了,未晏不禁没有一点怨言,反而干劲十足。
又一夜晚归回来后,未晏在偏殿看见了澹云深。
一连好几日都没有睡好的澹云深顶着一张阴郁的脸地看着未晏,声音沙哑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晏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高悬的月牙,“子时。”
澹云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也知道已经子时了,除了是锦衣卫小旗,你是不是还忘了要为本王暖床。”
但对未晏来说,前者更为重要,如果可以他都不想回到皇宫,因为两头跑实在是有点累。
于是在一夜深入交流后,未晏终于鼓起了勇气,“王爷,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何事?”澹云深一边抬眸望了未晏一眼,一边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尾巴根。
“我现在在锦衣卫做事,有时候任务来得突然,总是住在宫里很是不方便,所以我能不能住在离月所?”
离月所是锦衣卫所住的地方,大部分人都住在哪儿,方便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可以召集起来,于未晏而言就很不方便,所以有些任务就直接越过了他。
“好。”澹云深把擦干的猫尾巴绕在手里把玩。
啊?就这么同意了吗?未晏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还以为要好好费一番口舌的,有可能还不会成功,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得到了澹云深的首肯,澹云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不住在宫里可以,但也不能住在离月所。”
“那住在哪儿啊?”未晏不理解道。
但澹云深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
两天之后,未晏总算知道,澹云深的话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府建成,他们都要从长胜殿搬出宫外,是不住在皇宫了,可还是得待在澹云深身边。
最终未晏也只据理力争到一个偏房做住处,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得和澹云深睡在一张床上。
唯一能够让未晏感觉慰藉地便是拿到月例银子,平时的月例银子与做锦衣卫的俸禄,整整三十两,拿在手里简直是沉甸甸的,满足的不行,未晏一只只摸得增光发亮,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钱匣子里,美滋滋地想着又可以添一套新装备了。
然而还有一个令人烦恼的事情,距离澹云深的生辰越来越近了。
这日,未晏身着一袭浅紫色的衣袍,这是府里新裁制的衣裳,衣襟袖口是用金线银线绣成的玉兰花,一条紫色飘带高高挽起长发,垂下两颗玉色的琉璃珠子,随着清风缓缓摆动,宛如哪个府里出来游玩的贵公子一般,引来了不少少年少女的侧目。
隐藏在漂亮面容下的竟是苦恼的情绪,兜兜转转逛了半天他都不知道该给澹云深挑个怎样的生辰礼。
太贵了他出不起,太便宜又不像样。
一个年轻的公子在摆摊算命,还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未晏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挂布上写着安息香。
之前寻遍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适合澹云深的安息香,所以让未晏格外的注意。
“你的安息香有用吗?”
“当然了,我这香可是二十几位老中医访遍数种材料,用时五年才制作出来的,效用极佳。”年轻公子毫不谦虚地夸赞着自己的东西。
未晏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这要多少银子。”
年轻公子笑着伸出五根手指头,“只要五两银子。”
“五两?你怎么不去抢钱呢?”未晏大惊失色且匪夷所思,就算是宫里胡太医制作的安息香也不可能卖到五两银子一根。
年轻公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一点都不生气,笑道:“先用后付,若是无用,我是不收钱的。”
未晏狐疑地看着他,在征求允许后拿起一根香轻轻地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沉香味,与普通的安息香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但冲着免费的面子,未晏还是打算试一试,万一有用呢,于是跟年轻公子要了一根。
年轻公子一口答应,还跟未晏说,“有用的话一定要来找我哦!”
远离了年轻公子的摊子后,未晏拐进了一个巷子,去了一家药材铺,把安息香给里面坐诊的大夫瞧了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危害的。
未晏很清醒,免费的是最不能掉以轻心的。
幸亏大夫说是个难能可贵的安息香,未晏换了好几家都是这么说的,于是决定带回去给澹云深试一试。
出了药材铺。
气度不凡,衣着不凡的未晏远远地就被一个人给盯上了,一步步地向他靠近,故意撞在了他身上。
老人被撞到在地,未晏下意识地上前扶一把,谁知道那个老人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大声嚷嚷着,“是你……是你撞倒了我!哎呦,我的手啊,我的膝盖啊,疼死了……”
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都纷纷地聚集过来对着他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看看李老汉,他又开始坑蒙拐骗了,这人可倒霉喽,没个三五两银子可没那么容易起来。”
未晏不喜欢被人围观议论,于是想要扯下老人的手,但他死死地抓着,长而肮脏的指甲都快卡进未晏的肉里了,未晏一针吃痛,忍不住用力捏住了老人的手腕,让他不得不松手。
可是蛮不讲理的人找到了一个冤大头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于是又拖住了未晏的脚,怎么样都不让他离开。
“你到底要如何?”未晏忿忿道。
“赔钱!赔钱!你把我撞成这样,不得给银子啊,我这手这腿都断了!”老人一把抓住未晏的袖口,死死地拽着,袖口上绣得金丝银线都要被薅下来了。
未晏眉心跳了跳,如果不是周围有人围观,他一定把这个讹诈的老人拽进巷子里狠狠地打一顿,把缺了一颗门牙的牙齿全部打断。
但他现在有官职在身,出门在外可不能再那么恣意妄为,若是被人发现,告到锦衣卫那里可要不好。
未晏咬了咬牙,“你要多少?”
老汉一听也不嚷嚷着喊疼了,打量着他一身昂贵的行头,抖擞起来,指了指腿脚,“我这腿肯定摔坏了,手臂也疼,头也疼,怎么着也得七八两银子吧。”
“你别得寸进尺。”未晏紧握拳头。
“既然这老人家说都摔坏了,那就去医馆瞧瞧吧,若是哪哪儿都不成,该用药用药,该赔偿赔偿。”魏之渊从人群中走来,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
这番话说得老汉有些底气不足,连忙摆手说着“不用不用,给钱就行”,但魏之渊话锋一转,嘴角的笑意未减,眼底却毫无波澜,盯着老汉看,“不过大顺律法,凡坑蒙拐骗居心不良者,杖刑十棍,关押二十日,正好我还有府衙的朋友,把他也一同叫上吧,也算是公允。”
老汉打了个冷颤,被吓住了,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我感觉我都好了,哈哈哈,走了走了。”然后就一溜烟跑掉了。
魏之渊笑道:“不过是个泼皮无赖,怎么倒让未大人束手无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