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4.拍全家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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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拍全家福
除夕这天，赵有林和赵平安放年假，留守民警也撤走了。
村长去公社开会，得知其他村子留守的民警也全走了，干脆的让民兵队有些猝不及防。至于那个逃犯，到底是被抓住了，还是在逃中，公安部门没有透露，显得虎头蛇尾，有些莫名其妙。
村长回来知会民兵队，大家决议停止巡逻，但依然保持警惕，小心陌生人。
赵惜拿出照相机，提议给家里人拍张合照，到时候洗的尺寸大些，弄个木相框，挂在墙上。
家里两个木工师傅，相框都不用买，他们就能搞定，花纹都可以自己雕刻，想要啥样的就能弄啥样的。家里人对相框设计艺术不懂，让赵有林和赵平安自由发挥。
不过……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摆姿势时姚翠兰突然一拍大腿，恍然道：“哎呀，现在不能拍，平安、虎子，你俩去把春联贴上，红艳艳的拍出来才喜庆。”
“媳妇，你拍的是我的腿……”赵有林被打还有点懵，默默抗议，听声音还有点委屈。
姚文虎不确定的提醒道：“娘，彩色照片洗出来可比黑白的贵。”虽然他们上班后，会上交部分工资给姚翠兰，但姚文虎心里清楚自家娘平时过日子有多节省，彩色照片对她来说绝对算是奢侈一把。
姚翠兰也没想到，自己手拍错了地方，她不好意思地拿回手，转瞬又上去呼啦两下，那意思好像在哄小孩说不疼不疼，帮你呼呼，算是打发了丈夫。
接着她迟疑看向姚文虎，结巴地问：“贵……贵多少？”她压根没咋拍过照片，哪知道价格什么样。
赵平安已经去堂屋拿出对联，正拆开分辨平仄，找出哪个是上联，哪个是下联。
岳大嫂见状，边朝厨房走，边说道：“那我去出点浆糊。”
“小妹……”姚文虎也没拍过几张照片，只是约摸知道点价格，具体的他哪知道，眼巴巴看向自家妹纸。他回来那天，她正好去洗照片，肯定比自己了解。
一家人鸡同鸭讲似的，还挺和谐。
赵惜暗笑二哥自找麻烦，不过该安抚的话还是要说的，她直接道：“一年到头，娘节省惯了，这拍照片是好事，干嘛愁眉苦脸的？也多花不了几个钱，也就是三哥不在，否则咱家这全家福人就全了，那意义不管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姚文虎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当下决定：“那洗照片的时候我去吧，家里数下来，就我工资最高。”言下之意，洗照片的钱，他掏了。
“浆糊来了。”老牛头听到全家福的字眼，心里嘀咕自己配不配在这里，可女儿没赶他，这几年他们没住一起，却吃在一起，他已经挺满足了。想起老兄弟姚老头对父女俩的大恩，他眼眶一湿，险些掉出泪来，赶紧扭过头转移大家焦点。
等大家七手八脚贴对联时，他暗道：老伙计等着，下午哥哥去坟上找你喝酒去，到时咱俩再好好唠唠嗑。
春联贴上，老牛头也整理好了情绪。姚翠兰坐在最中间，左手边是老牛头，右手边是赵有林，冬至和立秋蹲在最前面。几人按大小顺序排列，从左到右分别是赵平安夫妻、姚文虎、赵惜。
赵惜是提前设置好拍摄角度和时间，然后趁快门响动前，快速跑过去拍的。第一次没拍好，又拍了一次。
之后又给家里人拍了不少照片，有父母的合照，赵平安一家四口的，夫妻俩的，冬至和立秋小哥俩的，还有些单独的个人照。
姚文虎学着明星的架势，摆了不少姿势，拍着拍着他突发奇想，对赵惜道：“小妹，你看你设备也有，要不学一学给人拍写真？我听说干这个不少挣钱……”
“二哥有人脉教我暗房技术？”赵惜不答反问，心里却想的是，她设备是平庆芳女士送的，自己家什么条件她心里有数，也就是在农村或镇上看着不错，放到城市里只能说普通家庭，哪有那个条件供她去学习摄影。
“……没有。”姚文虎承认是自己异想天开了，顿时默不作声。
赵惜笑笑不说话，她对现在的写作状态很满意，生活中方方面面都是灵感取材，这比去了解一个自己完全不懂的职业好多了。
除夕中午吃饺子，拍完照，全家人忙活起来，调馅的调馅，和面的和面。家里男人们也是会做家务，包饺子的，每到这个时候，岳大嫂就感慨，自己嫁了户好人家。
她在娘家时，她爹除了种地伺候庄稼，就没干过家务，那是油瓶倒了，都不带去扶的主。她娘种地又干家务，家里家外一把抓，她姐姐妹妹们也是打小跟着她娘做，长大些才因为品行不一，有的耍滑偷懒，有的当牛做马。
姚家算是独树一帜的异类。姚老头给开了个好头，单身汉带闺女，又当爹又当娘。
姚翠兰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打小就独立，学东西也快，可惜遇人不淑。
不过双胞胎作为没爹要的孩子，知道心疼他们娘，也会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赵有林带赵平安逃荒，叔侄俩一对小苦瓜，好不容易活下来，做事都争着做，那家务自然没少干。
老牛头好不容易和闺女团聚，对自己的要求标准，也是好兄弟姚老头有多勤快，他就有多勤快。
家里也就赵惜是老幺，算过得最幸福的一个，可她虽说没做过饭，那洗碗啊擦桌子、扫地这些家务也是干过的。
干活的人多，捏饺子就快，两个人擀饺子皮，其他人负责包。饺子摆了一竹帘半时，姚翠兰去点火烧水，只等两竹帘包好，水开了就下锅煮。
门外突然有人喊，过了会姚翠兰进屋来，手里拿着封挂号信，她递给赵惜说：“北京寄来的，邮递员家是咱们隔壁村的，本来要放假，但看到信的地址，觉得顺路，就送过来了，否则要等到年后才能收到。”毕竟是挂号信，一般信件，邮递员也不可能多此一举。
赵惜回屋看信，发现是秦骁写的。
【亲爱的小惜：
见字如面。
你放假已有几日，我很想你。那天离开京市，我因有任务，没能及时去送你，还请不要介怀……】
信中大概意思，他原本要打电话给她，但不知道村委会的号码，又不想大动干戈去查，就想到写信。
【还记得你给日报社投稿的两篇文章吗，分别被平庆芳女士和她的同事选中，不同日期发表在京市日报不同的版面上。知道你跟肖家有旧，他们就把稿费送到了外公家里。我看到报纸上你的文字……随信附送上那两期报纸，还有你的稿费，希望能在新年之前，向你道声恭喜以及拜个早年……另外……】
【年后我要回阳城部队，以下附上那边的地址，非常期待你的回信。也盼望你开学后，抽空能来阳城探望我……】
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赵惜从来不知道秦骁这么能说。她看着稿费，叹了一声，明明跟对方说过，年前给家人买礼物，花了秦骁不少钱和票，等稿费到了全给他。
事已如此，她总不能把钱退回去。赵惜想了想，决定等年后她娘给三哥寄吃食时，自己也给秦骁寄一些，补偿补偿他。
既然要寄包裹，信就不急着回。赵惜按部就班的享受放假的日子，除夕没有守岁，她早早睡下了。
她不知道下午老牛头跑去好兄弟坟上喝酒，结果被村民发现，悄悄告诉了姚翠兰。姚翠兰跑去坟上陪了他一会，又冲着姚老头的坟头念叨着，如今世道跟前两年不同，现在城市里到处都在破除四旧，进行社教运动，说不得什么时候，这股风会刮到这里。为了保险起见，她可能未来几年都不会来祭拜他，或者会半夜偷偷过来，但不烧纸，怕留下痕迹，被人抓住把柄，希望姚老头不要怪罪她。
父女俩从坟上回来，神情略显沉重，怕大家担心，老牛头直接回了牛棚边的屋子，姚翠兰不放心道：“爹，回头你别再乱跑，要是连你都不见，我就真成没爹的孩子了。”
“唉……”老牛头点点头，泪差点绷出来，“爹哪都不去，在草甸子陪着你，快回吧，开心点，别让孩子们看出来，再担心你……”
老牛头挥手，催促闺女快走。姚翠兰回家后，眼圈泛红，被赵有林看到，他揽着她肩头，直接去了卧室。
坐在炕上，赵有林问道：“这是怎么啦，哭过？”
“没什么，让我自己呆一会就好。”姚翠兰努力压抑那股情绪，谁知丈夫关切的问话，却勾得她险些情绪崩溃。姚翠兰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制止他说话。
夫妻俩便这么静静地互相看着对方。片刻后，赵有林拿下媳妇的手，顺其自然地双手交叉握着，排排挨着坐在一块。直到姚翠兰有了倾诉欲，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赵有林听完，心中感慨，原来媳妇是想老丈人了。那他……想到假死脱身，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当初一把火烧了整个郁家，他记在脑子里的东西确实不能拿出来，但可以帮媳妇设计个小玩意。此事不能被儿女们和外人发现，他决定没人的时候，或者半夜起来偷偷弄。
钟声响起十二下，外面炮竹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的传来，预示着新的一年到了。
睡梦中的赵惜被吵醒，睁开眼就见到空中漂浮着的卷轴。与以往不同，这回光芒是淡淡的黄光，如果不是晚上，几乎注意不到。
“打开……”赵惜用意念发出指令。
随着卷轴展开，光芒大盛，金灿灿的像有财宝在上面，黑字置身其中若隐若现，内容是：
【东安与昙山相交的大山深处，埋有一笔价值不斐的宝藏。近期不法份子盯上这里，待七日后他们人员凑齐，将要开始挖掘盗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