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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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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苏风屿在家躺了一天,终于还是百无聊赖地换上制服,向嘉木走去。
傍晚是做准备工作的时间,有人拉着暴露的女人衣服从大厅走去,几箱酒从货车上卸载下来,而苏风屿他们则穿着立整,被集中拉来训话。
说实在的,这套话术每天都讲一遍,苏风屿都有点烦了,所以他全程处于晃神的阶段,只有在听到“鬼爷最近不会来”之后愣了神,问道:“鬼爷为什么不来。”
众人没想到苏风屿会就这么问出来,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鬼爷最近遇到了点麻烦,至于是什么,大家不要问,也不要去打听。”经理是个稍显油腻的中年男人,看向苏风屿的眼神略显刻薄,好像苏风屿不配问这种问题似的。
大家散会后,苏风屿拉着跟他关系还算不错的小服务生臣玉生,眼睛转了一圈发现没人留意他们后,问道:“玉生,你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吧。”
臣玉生神神秘秘地说:“传说剔骨仔的指纹恰好落在了城西灭门案的凶器上,为了不惹腥上身,两人都去境外躲着去了。”
“是吗?”苏风屿试探性地问道:“城西被杀的那家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欠了赌债,还对鬼爷不敬,所以就被做了呗。”
“怎么对鬼爷不敬的?”
“哎呀,就是他们当众骂他是走后门的死同性恋,鬼爷面子上挂不住,当场就气走了,但你也知道鬼爷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事情都被人骑在头顶上说了,怎么可能放了那些碎嘴子呢。”
“你们有证据吗?”
臣玉生露出怀疑的目光:“证据?你是条子吗还讲证据?在若河,鬼爷忤逆不得,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他们自认倒霉去吧。”
臣玉生看他半天没缓过劲来,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现在谁都知道你跟鬼爷打得火热,鬼爷也有意把你收了,所以你那新老公能活着真的算是奇迹了。哎,你说鬼爷这次出去会不会顺便要你老公的命啊。”
苏风屿自嘲式的摇了摇头,“陆泽深正在海上,很安全。”
“安全什么啊,那些船员都是拿命换生活,比咱们还惨,一场大浪就全都解决了,到时候也用不着鬼爷出手。”
苏风屿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像个空心人一样呆滞地看着外面,臣玉生仿佛看穿了他,问道:“他还有多久回来?中间联系过你没有?”
苏风屿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收到了这个。”
他从西服内兜里拿出张明信片,上面写了些阿拉伯文字,还印着当地繁复庞大的建筑群,背面则是陆泽深清秀的笔迹。
【我们到了目的地,再有一个月就能回家了】
臣玉生把明信片一把抢了过来,闻了闻说:“好香啊,是什么味道。”
“是陆泽深身上海盐香水的味道。”
当臣玉生看完那句简单的话后,露出了“这什么啊”的表情。
“连我哥嫂这种没读过书的人,异地恋的时候也能多说几句,你确定陆泽深是你老公?”
苏风屿笑道:“我们跟其他人确实不一样。”
“他基本上都不在家吧,要是他在外面还有些莺莺燕燕的,你甚至都不会知道,风屿,你不怕受伤吗。”
苏风屿意味不明地看着玉生,眼神还带着一丝警戒,好像他的这句话过界了一样。
也确实过了界。
陆泽深是个连婚床都睡不热的浪子,即使在外面有慰藉也在意料之中。
可他卡在了进退之间,无论怎么看,都是两难。
苏风屿认认真真地说:“他如果有一天觉得跟我结婚是个昏主意,我会无条件配合他,尽早把婚离了。而且玉生,我根本就不是容易受伤的体质,别操心了。”
他话说得好像自己非常通透,可还是忍不住把陆泽深当成了分析对象,把他的朋友圈看了个遍。陆泽深设置的朋友圈可见范围为全部,可一拖就到底了,那寥寥无几的照片中有两张是航行中的大海,剩下的就全是极光。
壮观,静谧,绵延不绝。
他们在不公布婚讯上达成了共识,谁也没在朋友圈大肆宣扬,那天陆泽深甚至发了张无关紧要的树叶照片,他们没有共友,所以看不见别人的评论,也不知道陆泽深什么意思。
臣玉生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醒醒!”
苏风屿放下手机,兴致盎然地问他:“下了班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城西?”
“那里正在旧城改造,乱得很,去那不是遭罪吗。”
“可我想看看灭门的现场,你不觉得很刺激?”
臣玉生有些讶异地盯着苏风屿,“你看见死人会觉得刺激?”
“现场肯定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谁要看尸体。”苏风屿看样子是真想去,弯弯的桃花眼亮晶晶的,臣玉生一看拗不过,只好查到城西的公共交通路线,过了一会儿他说:“有直达的公交车,风屿,真去吗?”
苏风屿没给他再次犹豫的机会,接过路过的服务生塞他手里的托盘后,朝包房走去,笑道:“就这么定了。”
下班后已经到了凌晨过,早就没有晚班车了,苏风屿咬了咬牙,拦下了辆出租车,说:“到城西雨花巷。”
臣玉生惊掉了大牙:“你怎么知道在哪条巷子?”
“查的,”苏风屿晃了晃手机,“网上的信息已经铺天盖地了。”
“鬼爷和剔骨仔的名字在吗?”
“剔骨仔上了通缉令,鬼爷没有。”苏风屿把那张写着有-偿-提-供罗志恒线索的新闻给臣玉生看了看,说:“太扯了,怎么能凭指纹就定他的罪呢?”
臣玉生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和黑色耳钉,小声说:“剔骨仔的前科和光荣事迹太多了,不怀疑到他才奇怪。”
“哦?他都干了哪些好事?”
“杀过两个条子,还是对夫妻,当时把弥爷都吓得够呛,差点不顾义安堂的死活,自己远走高飞。”
“所以弥爷的年龄有点大了?”
“哎,风屿,你今天怎么问这么多问题,弥爷的事情千万要少打听,就算有人主动给你说弥爷的消息,你也不能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他这个人,行事小心,不露痕迹,眼线特别多,所以记得多闭嘴啊。”
苏风屿“嗯”了一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那户人家。
凶案现场被贴了封条,臣玉生立刻打起了退堂鼓,说:“要不还是算了吧,凶案现场留下我的脚印,这算什么事儿啊。”
苏风屿:“贴封条之前已经采集过脚印了,咱们是后来的,就算被逮着了就说是看热闹的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