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天台上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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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议论激烈。
“班级里的同学都静一静。”
英语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讲台上，身着一袭连衣碎花裙，唇边带着微微笑意。
很是干净纯粹。
英语老师面带柔和：“成绩单传到哪位同学手中了？”
后排有同学举起手抢答：“老师，在我们后面呢。”
“嗯。”英语老师点头表示知道了。
紧接着开口：“这次我们班的英语成绩还是不错的，希望你们以后还能继续保持，再创新高。”
“我们班级英语最高分是英语班长A，值得表扬。”
台下同学纷纷鼓掌。
小胖又开始在后几排宣传：“你们知道为什么英语班长叫A吗？”
几人摇了摇头。
他们不经常在班,不知道这回事。
有人讲： “会不会是个外国人？”
小胖来劲，一口否决：“当然不是！是因为在开学第一堂课的英语自我介绍上，他第一个举手讲自己英文名是A，真让我印象深刻，中文名也说了，太大众，没记太清。”
“我还真的想看看了，在哪呢？”
“就在第二排，那个。”小胖指了指。
那人看了不住点头： “我觉得他真像个老外。”
黄毛止不住地点头，赞同：“没毛病，我也觉得是个老外。”
“打赌打赌。”
小胖恍然大悟的样子，自言自语：“怪不得A当时说自己喜欢英语，要当英语班长，原来是有那方面的实力啊。”
英语老师的话又传来：“大家也听说了明火珠吧。”
下面有人小声问：“明火珠是谁啊，不认识啊，好奇怪的名字。”
“不知道诶。”
“不会是那个年级第一吧。”
“！”
“我第一次听说有‘明’这个姓，是哪个明？不会是明天的明吧。”
“我觉得这名字听起来酷毙了，我妈咋没给我起这么炫酷的名字。”
“好像你换个名字就能考第一似的。”
……
“明火珠同学在本次期中考试在英语学科方面，取得了145的高分。”
台下同学一片哗然。
“英语能在高中取得如此高的成绩是真的需要我们向他学习。所以在期中表彰大会上，将会由他上台作学习报告演讲，届时一定要认真听讲。”
“什么时候开表彰大会？”
“就这几天吧。”
贺芥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把成绩单递给晁弥。
晁弥接过：“怎么了，看你不是特别开心。”
贺芥趴在桌子上面，显得有些垂头丧气，闷闷地说：“考成这样，的确不是很开心。”
晁弥飞速地浏览了一下成绩单，锁住贺芥的名字，班级排名14，年级700多名，总分也不是很高。
沉默了半晌，“你理科考的不尽如意，文科还是可圈可点的。”
贺芥叹气：“是啊，但是只是相比较而言实际上两种都很差劲。”
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错啊。”
晁弥没露出很开心的表情：“我文科不是很强，拉了后腿，语文明显很弱。”
贺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倒是。”
毕竟贺芥一个语文单科成绩班级第一的人来看，晁弥语文的确发挥不是很好。
“如果没有理科，我应该可以占到大约班级十名的样子。”
晁弥点了点头，默认。
在C班，要想在班级前十的确不是很难。
“你是不是打算选理？”
晁弥一脸“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贺芥觉得自己没劲，又趴了下来。
一直到英语老师开始讲课了，才抬起头来翻开书本。
——
中午放学。
贺芥又是一下子趴到在桌子上，像是在睡觉。
晁弥叫醒了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贺芥头也没抬，声音从衣服里传来：“今天没太大胃口，你先去吧。”
晁弥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贺芥就在半睡半醒之间晃荡着。耳边是播放的是中午校园音乐和广播。
迷迷糊糊，贺芥睡的有些饱，耳边东西在吵，不太安稳。
有人在哭。
贺芥不由得起身四望，教室一个人都没有。
出去透气去。
刚踏出教室，有什么东西引领着，被推着身子走过六楼，上了七楼。
七楼半边是废旧的教室，半边是露天阳台。
说是阳台，也是天台，就是被封了。
阳台那边被大铁门锁着，铁门门缝很大，一眼望去，有几个烟头在地上静静躺着。
大中午，都跑出去买饭了，没什么人。
声音就是从这扇铁栅栏里传出来的。
这时靠近却听不到声音了，贺芥四处张望起来，抓耳挠腮。
趴在一旁的围栏上，从上向下看着。
校园寂静的过分，人影也不见。
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也没有汗要留下。
贺芥再是恍惚了一下，就越过被锁了的栅栏，站在天台上了。
来不及细想，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女孩抱头在地上蹲着。
隐隐约约小声的哭泣声传来，钻进了贺芥的耳朵里。
贺芥控制不住自己，悄悄靠近女孩，小心问道：“你……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水：“我这次期中成绩考差了。”
贺芥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身体，拼命不让自己问下去，但总是一句接一句地开口。
“没什么大不了的呀，你还可以继续努力。”
口中的声音很是和善。
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
贺芥在内心疯狂叫嚣。
女孩见有人问她，哭的更厉害了：“我爸妈肯定不会让我学舞蹈了，我考这么差，他们不会答应我的，他们不会让我继续上学的。”
有些语无伦次。
女孩哭的越来越厉害，其中还参杂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尖叫声，令人感到烦躁刺耳。
“怎么了，你能和我讲讲吗？”
就在和善声音想要凶光毕漏时，贺芥好不容易夺回来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我妈非不让我学舞蹈，他说要把钱省下来给我哥盖房子。明明我哥也学了舞蹈，小时候不让我跟着去外地上学，就是承诺我，让我学舞蹈，结果现在连学都不想要我上了。”
女孩语速很快，也很激动。
贺芥努力调整思绪，反问：“你家人亲口给你说不让你上学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妈说了，如果在期中考试成绩不能进入班级前三的话，就要我回家打工供我哥盖房子。”
“是因为你家很贫困吗？”
“不是，就是我妈，年纪大了，一直觉得女孩读书没有前途，觉得艺考就是混着玩的，那些人都是骗子，都是在她的血汗钱。”
“我不想将来像她一样没文化，我想要好好读书。”
贺芥弄清楚了前后关系，绞尽脑汁想要给她些安慰，到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来了一句：“你可以先去表明立场，自己一定要上学。”
“或者你就不告诉她们你这次的成绩，努力学习，等到下次竞赛考试出成绩时，你再向她们解释。我以前上学时经常这样。”
女孩明显没有被安慰到。
贺芥有些无措：“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这也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比较好的办法了。”
“不能帮到你，真抱歉。”
“但是我觉得家长大多是比较支持自己的孩子上学的，或许她只是在激励你好好学习呢？”
女孩摇了摇头：“他们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贺芥道：“那你可以想办法去求助老师，让老师了解情况后去劝说他们，他们还是可以听得进去的。”
“再不济，你去让你的亲戚劝说，大人都是要面子的。但是这有些极端，不到最后一步，还是互相保全颜面，照顾一下彼此。”
女孩很是固执，一意孤行。
“都是那些亲戚，是他们搅和了我们家，非要劝我爸妈不让女孩上学。本来我爸妈就没什么文化……什么都听他们的。”
贺芥也蹲了下来，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爱莫能助。
女孩说了好久好久的样子，直到最后情绪逐渐平稳了，才好些。
“谢谢了，我实在太害怕了，我听你的，会给老师讲的。”
“那……你会把这件事给别人讲吗？”女孩小心看向他。
眼睛里充满了肉眼可见的自卑。
贺芥忍住头晕，坚定地告诉她：“不会，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就当是没见过。”
女孩感激地望着他，轻声道：“谢谢你。”
“快回班吧。”
贺芥子忍住脑海中的叫嚣，尽量把声音放的平静。
“嗯。”
女孩答应，拍了拍自己身后的泥土，擦干了脸，往回走去。
贺芥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意识扑天盖地而来，一下淹没住了他，情绪汹涌澎湃，憋的呼吸不过来。
“贺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晁弥一声大喊。
贺芥一下回过神来，就见自己的腿站在阳台的最边缘，低头就是一楼的层层树木，头很是眩晕，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晁弥走了过来，站在铁栏杆外面：“大热天站那么高的楼干什么，晒太阳吗。”
细听，声音还带有几分颤抖。
“出来。”
晁弥催促。
贺芥费力地从栅栏边弓着身子钻了出去。
脸上褪去颜色。
“老晁……我……”
一开口，泪水和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的汗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先别说了，回班去。”
晁弥和贺芥一起去班门口，递给贺芥一个袋子，里面是午饭。
“赶快趁热吃了，我中午要回去一趟，你先进班。”
贺芥接过，面色苍白地进了班，回到座位。
“中午是不是有人遛去七楼了，我看那六楼和七楼之间的锁被打开了。”
“小胖，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没看到？你好端端去六楼干什么。”
“我看有个学生行踪诡异，我跟上去不小心看到的。”小胖说。
围在他身边的同学问：“那你还看到什么了，那个神秘人呢？
小胖抓了抓脑袋：“不知道啊……一转弯他就不见了。那人矮矮瘦瘦的。”
“小胖是小说看多了吧。”
“哈哈哈……”
贺芥在晁弥身边，低头往嘴里塞饭，大气不敢喘。
所以说，真的有人故意引他上去的，如果不是晁弥及时赶到……
贺芥不经意间抬头。
二龙是什么时候来的。
——
下午上课前。
“晁弥，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晁弥紧闭着嘴不说话。
贺芥猛地摇着他的胳膊，像是从水中捞出来，汗涔涔：“回答我，你是不是也看到那个人了。”
“只有一个背影，我们不能妄下定论。”
“为什么他要抓着我不放。”
贺芥此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心理年龄在极速下降。
“冷静，贺芥，你先冷静。”
晁弥不住地安抚着贺芥，一手拍着贺芥的肩部，一手拿纸巾擦干贺芥脸上的汗水。
贺芥止不住地慌乱，在这期间，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老晁，我一定要和你讲件事情。”
“什么，你慢慢说，我听着。”晁弥看向贺芥的眼睛。
贺芥缓缓说道：“我不知道，好像有人总想把我拉入一些看似简单的校园事情中，然后借用我去发泄他的情绪。我，我……”
“我是不是疯了……”
贺芥努力在晁弥眼中寻求答案。
“这些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你只要避免自己不要陷入别人的情绪中，有些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晁弥声音很淡，要不是贺芥，要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梦，他真的是不会管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
贺芥望着窗外的蓝天：“那种体验感太真实了，我不太容易控制住自己。”
贺芥知道晁弥一向不会太在意别人的事情，但他还是相信晁弥，因为晁弥设立的“夕阳红”机构。
意外的，晁弥没有袖手旁观：“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这次感受到了，就是我劝慰那个小女孩时，有人想借用我的身体给她以打击，或者是做一些伤害她的事。”
晁弥紧接着点头：“我也感受到了一股恶意。”
？
晁弥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在天台上找到你的？”
“那你这是打算好要和我一起找出幕后人了？”
“我刚刚回到家中查了相关资料。”晁弥眼中充满笑意：“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天台上的女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