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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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李木的大学室友是西城人，等他和室友短暂地碰完面滴滴搭车到了酒店门口，和同一时间回来的秦有有、罗妙正巧汇合。
两个女生手里各拿着串糖葫芦。
“你俩也刚回来？”
“嗯哼，不然呢？”
“你手上提了什么吃的？”
“刚在美食街室友推荐的小吃，辣鸭脖，给我崽的，他喜欢吃辣。”
秦有有从手机微信群聊上抬起头， “路远表哥他们好像还在超市买东西。”
李木想起了飞机上秦意背起江随的那一幕，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这么说酒店就只有江随和秦意两个人？”
秦有有嗯哼：“你怕他俩打起来？就算不单独呆在一起他们也会打起来的，哪里在乎有没有旁人。”
一对情侣经过三人朝酒店里走去，男生背着女生，女生手里捧着一盒草莓伸手越过男生的肩膀喂了他一颗，黏黏糊糊的。
“不是，”李木摆手，视线略过那对视若无人的小情侣，“我就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
秦意背江随时没有这么小情侣般黏糊，看上去正常得很，可就是感觉……有哪里怪。
他怎么感觉秦意其实对江随真的挺好的？江随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那为什么他们还是三番四次地打得起架来？难道真的是天生八字不合？
*
“江随，你什么时候染上易感期就咬人的恶习了？”
秦意带着无赖笑意的话音刚落，这句话便如同拧结的细线，飞快地刺破江随的耳膜产生一瞬间恍惚的耳鸣，然后咻地从另一只耳朵穿出，过了三秒……这短短的十几个字开始在江随脑中盘旋。
对啊，他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咬秦意？
江随喃喃低语地陷入沉思中，从上回发/情期被秦意搂住后反咬一口，以及这次飞机上再次咬人的前后细节都扒着想了个遍。
最后得出：大概也许可能……他的身体觉得秦意的血味道不错？
？？？？
这是何等傻逼的怪癖？
可好像真的是这样……妈的，他好像真的觉得被薄荷洗发水沐浴露等腌入味后的秦意血液都流淌着闻上去似乎可以下嘴的薄荷味。
风油精好像也是薄荷味液体……他要不要试试？
秦意饶有兴趣地盯着江随脸上从迷茫到沉思，再到皱眉嫌弃的表情变化，笑着开口，“怎么样，现在能给个说法了么？”
江随回神后坐直了身子：“你想要什么说法？”
秦意倾身挨过来，好整以暇道，“你觉得呢？”
回想起上次的经历，江随耳尖一烫，“这次不上药，不咬回来，其他条件随便你提。”
“确定随便我提什么都可以？”秦意挑了一下眉。
江随蓦地后悔了，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坑，但不想收回，说出去的话收回来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不情不愿：“他妈的别废话。”
“很简单。”
秦意靠过来：“陪我做个试验。”
“下次易感期发作来找我。”
“我想知道，你易感期到底是喜欢咬人，还是喜欢咬我。”
江随羞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磨牙坚决地否认：“……当然是喜欢咬人！谁都有可能会咬。”
“而且，我易感期不可能去找你。”
“换个别的。”
秦意没有在意第一句回答：“为什么易感期不可能来找我？”
“如果你脾气暴躁想找人打架，”他笑了下，“我想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
江随：“……”
这句话好有道理。
“原来你知道你很欠打又耐揍。”
秦意微微一笑，“别转移话题，我是Beta,所以为什么易感期不可能来找我？”
因为我其实是Omega,只有发/情期,傻逼。
江随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实在想不通秦意执着这句话的目的。
真就皮痒欠揍？
“怕太暴躁了把你揍得面目全非，行了吧。”
“这么多年，这么多场架，你觉得可能？”
“……”
我现在就能掐死你信么？
江随心态被搞得爆炸，翻身压着秦意揪着他衣领威胁：“别废话，换不换？”
秦意缴械投降似的没有反抗，漆黑的眼眸倒映着一张漂亮张扬的脸，嘴角微勾：“我确实想了两个条件，只是……”
抓着衣领的手臂蓦地收紧力道：“磨磨唧唧的，快说！”
“白天在机场就说了，你穿那套cos服会更好看。”
秦意感觉到衣领上的力道松了些。江随眼角似抽动了几下：“你妈的……变态！”
“那么喜欢看cosplay女装大佬就出门左转去漫展谢谢。”
江随松开手想起来，倏地又被人翻身压住，秦意膝盖轻抵他的腿间，幽深的目光落于江随的脸上：“那就第一个条件。”
“你选一个。”
*
酒店门口李木无意挑起的话题仍在延续。秦有有：“哪里奇怪了，我觉得我哥对江随哥挺好的这很正常啊，他其实对谁都一个样。”
“那你怎么解释秦意每次还搞得江随心态暴躁约架？比如爬山那会儿帐篷被他俩打塌了，江随怒吼着打了秦意一拳？”
“……”秦有有想了几秒：“大概是我哥的恶趣味吧。”
罗妙：“其实也可以这么理解。你们想，上学期间班上那些好学生有些私底下很叛逆的啦，可能就是在老师家长面前装乖巧懂事。”
“李木你别胡思乱想了，辣鸭脖都凉透了，你还给不给江随送去了？”
“哦对。”正巧走到了江随门前，几小时前是李木把江随安置在酒店房间的，他掏出了江随的房门卡，碰了下门磁，门开了，他人也傻了。
房间的客厅沙发里，江随和秦意各占一边，两个人坐姿端正，都保持同样的动作，茶几上摆着两个空盒饭，像是刚刚共进完晚餐。
除此之外房间内并无打斗的痕迹。
江随冲他挑了下眉：“回来了？”
李木愣愣地回声嗯，后知后觉意识到还有事要做，“那啥，崽，爸爸给你带了鸭脖。”
“我先走了。”秦意站起身来，江随说，“垃圾你也带走。”
“行。”
秦意将垃圾打包走后，李木立马来沙发坐下，挨着江随坐：“你们俩……就只是单纯吃个晚饭？没打起来？”
“如你所见，好得很，”刚和秦意来回拉扯累了，江随拆开辣鸭脖的塑料盒咬了根，“味道不错，够辣。”
*
航空公司后来给了补偿措施，不论其他乘客的情况，江随一行人行程没那么紧张，接受免费的食宿安排后，第二天上午搭乘西城前往京市的飞机。
上午九点的航班，酒店离机场半小时滴滴车程，江随前一晚睡觉前在群聊里和其他人约定好早上七点半在酒店大厅集合。
大厅等候区，江随抵着墙哈欠连连，眼皮耷拉着一看就是没睡醒：“秦意什么时候这么龟毛了？我都比他准时。”
秦有有正和罗妙补妆，化完眼线觑了眼大厅墙上的挂钟：“这不还有十分钟嘛。”
五分钟后，滴，电梯门开启，秦意披着深色风衣，手拖登机箱迈着长腿走出来。
“终于肯下来了。”江随嚼着口中刚扔的口香糖，盯着秦意身上那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深色风衣，眼神里想鲨一个人的狠劲是藏不住的。
路远嗅到秦意出现后空气中漂浮的淡淡薄荷气息：“刚洗完澡？”
秦意：“昨晚休息得太晚，没洗。”
“怎么这是？失眠？”
“想一些事。”
“学习上的吧，出来玩还想这些劳什子作甚。”
秦意看了眼无聊得仰头望大厅复古天花板的江随，笑了笑没说什么。
“酒店还有薄荷味的沐浴露？”李木好奇：“你自带的吧？”
秦意淡淡地嗯。
江随鼻子微动，嗅了嗅空气中的薄荷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他想咬秦意的冲动。
李木怏怏道：“你还真是喜欢薄荷味。”
所幸路上没堵车，大部队半小时准时抵达了西城机场。这次飞机票依旧是团购的，江随特意看了秦意的座位号，然后选了个离他很远的位置。
这次总不至于还有突发情况。
办理登记手续，江随站在秦意身后。
工作人员：“下一个。”
秦意掏出身份证时，江随视力5.0，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瞥到了性别那一栏：男，Beta。
“还是Beta好，信息素波动的完全没有。”
江随拿着飞机票走到等候区，听到秦有有正巧说了这么一句。
罗妙接她的话：“确实，昨天飞机上我差点呼吸不过来，快死了一样。”
昨天秦有有替纪绵打完抑制剂，又帮罗妙、李木各注射了两针，“不是说国家现在Beta占比最大？抛去我那还没分化的堂弟不说，我们队伍里就我和哥两个‘稀有’Beta。”
秦意办理完登记手续出去接电话了，江随坐在秦有有身边的座位，佯装不感兴趣只是自然接话的语气：“我记得秦教授是Alpha，秦伯母应该是Omega,按基因来推算……两个Beta？”
“概率很低，”秦有有无奈摊手，“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哥也是个Beta，虽然他很优秀。”
“分化那天我哥在医院做检查，什么信息素都感知不到，身上也只有股腌入味的淡淡薄荷味，总之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判定我哥是个Beta。”
ABO不论性别，后颈都存在腺体，唯一的区别就是会不会有信息素以及它的波动，和感知与影响他人信息素的能力。
登机前江随去了趟候机大厅的厕所间，放完水出来洗手，等一个身影也解决完出来洗手，江随瞥到了镜子里的那张脸，才发现刚在小便池和他隔了个位的人是秦意。
江随：“……”
秦意挑了下眉：“没注意到我？”
“……”江随自然地洗手，只是力道大了些，洗手液发出大力摩擦时的滑啾动静，“没想过是你太没存在感这种可能？”
秦意也不恼：“也有这种可能吧。”
侧眸凝视江随正在搓洗的那双手，标准的七步洗手法，他又笑了，“在想一些事，一个人的气息自然会降低。”
上午大堂里秦意和路远聊天他听到了，江随以为他说的是学术问题，嘴角抽动：“打住，别聊学习话题。”
“那江小少爷现在可以聊聊昨天的未完话题么？”
江随内心哔了狗：也不想。
“两个其中任意一个补偿条件，选吧。”
都不想选谢谢。
“……非要选……那就……易感期去揍你。”江随不情不愿磨牙地做出选择。
秦意面露遗憾：“我还挺想看江小少爷穿那套女仆装的。”
“……”
“呵呵，不用等到易感期，我现在就揍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确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