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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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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李木事先点了一桌菜，江随和秦意一前一后进来，群聊里的消息记录其他人都看得见，只当江随来晚了是先去看了他爸。
江随拉开餐椅坐下，李木说，“还有道叉烧和焗龙虾没上。”
桌上的菜没人动过，都在等他俩来，江随看了眼震动的手机，是学校下周准备举行运动会的消息，要求各班班长组织报名等事项，收起手机他说：“先吃吧。”
用餐的氛围和小长假数次聚餐一致，祥和中透着欢乐。
罗妙：“国庆假后是不是要运动会了？我刚刷到学校微博号评论区有人说选拔仪仗队的消息。”
李木：“嘿嘿，仪仗队，又可以看漂亮的小学妹了。”
秦有有：“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看个毛。”
“我们学校估计也是下周开，大二年级又不参加，我先在我们学校看完开幕式，再去你们学校也不是不行嘛。”
“……你牛。”
路远是T大本科生又保研到本校：“这个月挺忙的，不只有运动会，月底还有金秋杯高校篮球联赛。”
秦洋阳今年刚上初一，13岁，点餐的时候李木给他点了一瓶大罐牛奶。其他人的饮料都是橙汁或可乐。
李木：“那江随估计挺忙的，既是班长又是校篮球队的。”
江随仰头干掉了杯里的可乐，手背蹭掉嘴角的水渍：“替补而已，上不上得了场都玄。”
秦有有不懂校篮球选拔的规定，惊讶道：“江随哥你才只是替补？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篮球打得挺好的啊。
江随不情不愿地解释：“……身高不够。”
新生开学初校篮球队选拔新队员，男生硬性标准必须得是Alpha，180cm以上，而江随不多不少正好1米79。
哔了狗了。最后队长看在他篮球动作漂亮又流畅的份上，破格收录为替补。
此话一出，餐桌上其他人不约而同闭嘴。身高是硬伤，在场的人除去女生和小孩，纪绵是Omega身高172算普遍的，一行人中最高的秦意和路远身高不相上下，就连李木一个Omega都比江随高1cm，这种事还是不说话的为好。
突然安静下来的包间蓦地响起哗啦啦的倒水声，其他人一抬头：秦意正拿着小朋友专属的那大罐牛奶往江随的水杯中倒，倒满后，手一推，水杯平移至江随眼皮底下。
“小朋友多喝牛奶会长高，”秦意看着捧着牛奶杯的秦洋阳小朋友笑着说出这句话，扭头目光转向江随，笑得更深：“对吗？”
单纯的小堂弟抱着牛奶杯点点头。
小朋友这个“双关”称呼另一层喊的是谁不言而喻。心里在一秒钟里已经想好了秦狗的一百种死法，可下一秒蓬勃的心跳似是漫开一丝温暖，是薄荷味的。
江随想起那个拥抱，碎发盖住了发烫的耳尖，木着脸将眼前那杯牛奶一饮而尽。
就当是看在秦意识趣不多嘴的份上。
*
用完了午餐后，该到了回学校的回学校，回家的回家的分别时刻，秦洋阳小朋友和其他人表达完谢谢后，主动过来抱了江随几秒。
出租车来了，秦洋阳准备跟着秦意回家时，江随不轻不重地捏了把他脸颊边的婴儿肥，看着小朋友懵懵的表情笑道：“小孩就是无情，抱都抱了都不给哥哥留个联系方式？”
秦洋阳没有手机，但房间里有电脑，乖乖地在江随的手机备忘录上打下了自己的企鹅号。
还打下了一行字：
[哥哥拜拜，我会想你的。]
江随双手捏住小孩的脸颊，弯腰看着他，第一次用温柔的语气对人说：“哥哥记下了，希望下次能听到这句话。”
*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心绪敏感，更何况是遭受过校/园/暴/力的秦洋阳。出租车上，自从江随说了那句话后，秦洋阳便开始胡思乱想，心里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
一只手搭在他脑袋尖上，秦意温柔地揉了揉：“怎么了？”
[江随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不开口说话？]
[我是不是好笨？]
秦意为了小堂弟特意学过手语，很容易就看懂了，无奈地笑着解释：“不，他那是很喜欢你。”
“真正关心你喜欢你的人才会在意你的各方面，好奇你说话时的嗓音和语气，看你哭看你笑，希望看到一个更加鲜活美好的你。”
“还记得那几个在你小学同学录上留言的人么？”
秦洋阳点头，那是学校里为数不多主动向他要同学录写联系方式和留言的同学。小堂弟和秦意的关系很好，秦意还记得当时小堂弟拿给他看那些留言时那天真烂漫的笑容。
“以前是我和你堂姐，和那些小学同学，国庆假期里又多了关心你的哥哥姐姐，懂我意思么？以后关心在意你的人会越来越多。”
“这个世界上好人永远比坏人多，希望你变得越来越好。”
秦意将小堂弟送回家，秦慧今天不加班，收到消息后便在家里等。
“姑妈，小堂弟我给您安全送回来了。”
“这孩子跟你们出去玩几天都胖了，好看了许多。”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学校还有点事。”
“好好，路上小心。”
秦慧蹲下来摸着儿子的脑袋，面露欣慰：“妈妈一眼就看出来这几天你跟着哥哥姐姐玩得挺开心的是不是，告别的时候说谢谢了吗？”
秦洋阳点点头：[很开心，说了的。]
“好孩子，回房间午睡吧。”
秦洋阳拉住她：[妈妈我想学说话。]
秦慧一愣，随即喜极而泣：“好，妈妈明天联系老师。”
*
小长假结束的夜晚，校园里随处可见托着行李箱，满脸不愿告别假期来上学的颓丧身影。江随收到各班班长开会的消息后便赶去行政楼开会了。
校运动会是学生会体育部主持的，大二及以上年级不参与本次运动会。
“……以上就是本次运动会的注意事项，请各专业各班长组织好运动会报名事项，群里下发的文件中也有相关要求，各项比赛各专业必须出满名额……谢谢配合。”
大一年级临床医学专业共60人，四个小班平均各占15人。有些体育项目得出5个人，江随开完年级会议后，私底下还得和同专业其他班长商量谁班上多出那一个人。
“抽签吧。”江随说。
“行，在群聊里每个人发个骰子表情，谁点数最小，就多出一个人。”
半分钟过去了，江随盯着页面上四个停止旋转的骰子：“……”
“哈哈哈哈哈哈，江随，那就麻烦你了。”
“你先在班上问问看，要是实在没人愿意，我们几个就在各自班上问问，相互调整调整。”
江随关掉手机屏幕：“不用，我们班的人对于集体活动一向热情团结。”
第二天上午上完第一节课，第二节没课，江随事先在班群里发了麻烦大家下课后留下来开个简短班会的消息。
江随站上讲台，双手撑着讲台，咳了一声后看向台下14张不同的脸开口：“昨晚群里发的文件大家都看到了，你们大放异彩的时候到了。”
“我开个头，400米接力跑，再来三个人。”
三个男生先后举手，江随递给他们报名表。
“我们一个女寝就参加女生的四人接力赛吧。”
江随走下来，递给寝室长四张报名表。
15人的小班里只有5个女生，最后一个女生性格豪爽，开玩笑道：“班长，要是你在终点线给我送水，我就报名女生800米长跑。”
这个头开了起来，其他人也附和：
“给我也送一瓶，我要参加跳远。”
“江随，我跳高的时候你不在我就不跳了。”
......
江随:“男生3000米跑我们班要出两个名额，除了周舟还有谁?”
“我我我参加男生3000米跑，好辛苦的呢，班长记得在终点线等人家哟。”
……
纪绵知道大家都在开玩笑，跟着班上的同学哈哈笑了起来。
每个班需要出一个男生三千米长跑的名额，他们班多出一个。三千米长跑本来就累得难找人。
江随挑眉，不慌不忙地将报名表递给那个喊得最欢的人，wink一下：“韩嘉欢你说的，3000米，我保证在终点等你哟。”
手里被塞了报名表的韩嘉欢突然腿软：“……”
嘴嗨过头了。
其他嘴嗨的人也一一收到了班长递来的报名表，想反悔都不行了。
“其他没参赛的同学也希望你们能够来现场为班上同学加油。”
“散会。”
下午通识课下课后，江随随着人流走出博雅楼，手机震动一下，是李木的微信消息：
[崽，晚饭陪我在你们学校食堂吃啊。]
[随心所欲的随：？]
[你爹李木：没怎么去过你们学校，这不是为了运动会去你学校观摩做准备嘛，憨憨难为情.jpg]
[吃完饭再陪我在T大校园内逛逛。]
[晚饭我请客。]
[随心所欲的随：OK]
江随在小门口等着李木来后领着他去了学生食堂。两人吃了学生食堂外卖销量最高的猪扒饭。
饭后李木摸了把肚子感慨：“我单方面宣布，这片大学区就你们学校的猪扒饭最好吃。”
“还有别的，你要喜欢可以常来，行了，我领你散散步消食去。”
两人坐在学校操场的观众席上看着足球场奔跑的白色身影，晚风习习，夜灯映出江随一张明艳惬意的漂亮面庞。
李木侧头看了他一眼：“回国后还习惯吗？和美国的大学节奏相比。”
江随仰头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寥寥几颗罢了却是彼此漫漫长夜的陪伴，“一开始有点不习惯，后来没了。骨子里就是华国人，谈不上什么陌生排斥的。”
“人也没变，你，有有，或者秦狗，还是那么无耻得让人想揍上一顿。”
李木：“有时候我真觉得相比对其他人，秦意对你真的不一样。”想起什么，他笑了着开玩笑：“秦有有说这是她哥的恶趣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恶趣味就是成天折磨他？江随：“……”
李木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上了大学和高中有些好朋友关系也变得没那么好了，一年了发过去的几条消息有的人也懒得回我，或者干脆直接死在了我列表里。”
“现在才觉得，能一直留在身边的好朋友是多么可贵。”
江随点头：“确实。”
“感觉秦意也是把你当多年朋友的，要是你们各自退几步，说不定关系就没表面看上去那么僵得一点火就着。”
江随脑子里快速闪过小长假和秦意单独呆在一起的片段，耳垂一烫：“除非他别那么无耻了，反正我不可能主动求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