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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纯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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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江氏企业大厦。
“乔主任，江总正在里面和王总商谈，现在您还不能进去。”
乔玲手上拿着策划书朝总裁办公室走去的脚步被高助理拦了下来，她停在原地：“抱歉，那我等会再来。”
刚想转身，背后传来推开门的咔哒声，一个中年精英模样的老总走出来，高助理毕恭毕敬：“王总慢走。”
“乔主任您可以进来了。”
办公室里江海鸣坐在老板椅上，经历过一场谈判后正闭目养神，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睁开眼看了下乔玲：“是2.0项目的策划书？”
乔玲微微笑了下：“嗯，这是团队策划的初版，您先过目，如果不满意再改。”
策划书就十页，江海鸣大致浏览一遍：“总体上还不错，过几天会议上就用这个版本。”
“辛苦了，乔主任。”
“不辛苦。”
“海鸣……”这个称呼一喊出来，交谈的话题瞬间转化为私事。
江海鸣大约知道乔玲接下来要说什么，上次在黄鹤楼乔玲提的去看望乔梦的那件事被江随打断后，他一直没有再给出回应。
他和江随的母亲陈静当年是商业联姻，先是订婚后结婚，可他在订婚前夕的一场酒会上没有防备地喝下加了料的酒，差点和有利益牵扯的对家派来制造丑闻阻止这场联姻的三级片女演员上了床，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醒来，乔玲躺在了他枕边。
乔玲与他是多年的同学，他信任她，只当是自己意识迷失强迫了她。乔玲不哭也不闹，拒绝了他的补偿，还当着他的面服下了避孕药，说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困扰。
后来他和陈静结婚，乔玲也有了男朋友，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乔玲的男友意外去世，乔玲休假一年后再回来，带回来了一对随母亲长相的龙凤胎。
周围的人都以为那对孩子是乔玲和她男友的，江海鸣眉头却隐隐一跳，果然两年前乔玲突然哭着求他说他们的女儿乔梦危在旦夕，多年来的骨髓移植配型无法成功。
避孕药并非百分百避孕，由于个体差异，对于药物的敏感性不同的情况下即使服药后也可能怀孕。十几年来乔玲对于事情的真相只字未提，陈静难产去世父亲胁迫他续弦时乔玲也未曾威胁过他，江海鸣自觉愧疚，想偷偷瞒着江随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没想到手术当天还是被江随发现了。
乔玲说到做到，手术后一切回归原样，从不拖泥带水，那对双胞胎也被她一个人拉扯得很优秀。他很爱陈静和江随，可对乔玲和那对儿女，也无法做到绝对的割舍与不管不顾。
江海鸣透着几分年轻时清俊的成熟眉眼纠结地皱起，乔玲心里暗喜，接着说：“医生说愉悦的心情对小梦的病情恢复有好处，手术过后她一直盼着再看你一眼……”
“……嗯，我抽空去看看她。”江海鸣沙哑道。
乔玲喜笑颜开，拿起那份策划书：“我先走了，你也别太累了。”
要走出门的时候，高助理与乔玲擦肩而过，拿着手机走了进来：“江总，小少爷的朋友圈更新了，提到了您。”
乔玲回头瞥了一眼，江海鸣笑得很欣喜，脸上的纠结和疲惫消失不见，甚至站起来接手机：“真的吗，拿给我看看。”
江随最新一条朋友圈有文案有配图：
[感谢爸妈生养的好身体。]
配了张图片，三张运动会的奖状交叠在桌面上：20xx届临床2班男子4x100米冠军；临床2班江随在男子100米短跑中取得冠军；跳远比赛冠军。
江海鸣热泪盈眶，手指颤抖地点了个赞。
办公室门被人带上，高助理不动声色地扭头望了一眼，回过头来：“小少爷表面上又冷又倔，但心底肯定还是舍不得和您闹别扭的。”
江海鸣点点头。
高严继续说：“既然2.0项目已经开始着手，意味着乔主任离调遣欧洲的时日不远，这段时间您还是尽量保持原来的关系，如果小少爷再同两年前发现了一些事，恐怕……”
*
小助理见乔主任捏着项目策划书回来，刚想进办公室同她汇报今日的行程，乔主任走进办公室还没两分钟，室内蓦地传来文件夹呼啦落地的大动静。她冲进去看——满地的狼藉，主任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挥到了地上。
她第一次见主任发这么大脾气，战战兢兢：“主任，出什么事了吗？”
“出去，我一个人静静。”
小助理不敢耽搁，快步走了出去带上门。
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江海鸣私人号码发来的短信：[抱歉，看望乔梦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乔玲夹着指间的女士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吹出来的烟雾缭绕下是她刚发的回复短信：[没事，要是你实在抽不出时间，我也会试着安抚小梦情绪的。]
*
江随最近觉得纪绵变得和以前相比有哪里不对劲，具体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纪绵自从那次回三中看望老师回来后常常早出晚归，连去图书馆自习也不跟他坐了，抱着书说去问路远高数题。
医学生需要修高等数学和物理，路远是金融系大佬，高等数学成绩杠杠的，江随也没察觉出异常，可接下来的一周都这样——纪绵连续问了一周路远高数题？
最近并没有高数考试，这就奇了怪了。
而且每晚他从酒吧打工回来，快到十点了，寝室里纪绵也不在。
江随不得解。
今晚是许星洲的生日趴，不到八点邀请的人就来得差不多了。仪式感还是得有的，点了蜡烛，许星洲双手交叠闭上眼许生日愿望，睁开眼又对着点燃的三根蜡烛吹了口气。
十几个人围着生日蛋糕和寿星：
“社长生日快乐！”
“学长生日快乐!”
“星洲生日快乐！”
……
李木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哈疲惫撕得兔有……”
这工地散装发音加上魔鬼唱法回荡，包间骤然静下来，众人额角划过三杠黑线，连秦意都嘴角抽了一下，江随恨不得把李木嘴缝上：“唱中文！”
李木委屈：“哦。”
“什么都别说了，干杯！！”
十几个人举着酒杯齐声高喊：“干杯！！！”
许星洲文学社的一位同事掏出一个礼盒递给他：“社长，生日快乐。”
第一个人先递礼物就开启了送生日礼物环节，在场的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的礼盒，江随自信满满他送的东西对于许星洲而言绝对是压轴性重量级惊喜，决定最后才给。
江随递给他一个小礼盒，里面装着一枚许星洲最爱的动漫人物限量版徽章，他托朋友搞的。
许星洲看着这个尺寸，晃了一下还能听到响声：“不会是那个徽章吧？”
“猜对了。”
许星洲惊喜得啊一声：“费了你很大功夫吧，谢谢。”
“小事，你喜欢就好。”
背地里没多少积蓄的江随维持着江家小少爷的牌面和气场，后仰靠在沙发上，愉悦的视线在触及秦意手上递向许星洲的礼盒后凝固了：靠，秦意还没送的？
他仇视的目光死死地黏着秦意那个又扁又平的包装，本子还是书？切，太普通了吧，肯定没他送的好。
许星洲接过来，思考了一番：“让我猜猜，这是那本小说的第一版？”
秦意点头。
有的小说出版几十年，最原始的版本会随着时代而删减，江随平日里或多或少了解到许星洲喜欢收集绝版和旧版书籍。
从字面上就看得出书籍的旧版或绝版很难收集，江随眼神晃过许星洲手上的包装，又落到秦意那张脸上，心口又开始闷了。
——世界上上万上亿本书，书名都不说，打什么谜语，显得他和学长心有灵犀是么？还故意抢了他压轴出场的排面，赶着讨人欢心，真他妈骚。
“Whoop！嗨起来！”
包间里的人分着吃几口蛋糕，随即或举着酒瓶对吹，或跑去抢麦克k歌当麦霸。
李木凭着一身壮肉挤开人群，举高麦克风冲下面坐在沙发上莫名安静，喝着闷酒的江随喊：“崽，我抢着麦克了，快来唱歌！”
江随站起来，路过那群抢麦克的人，哽着闷闷的嗓子：“没兴趣。”
“放水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借着包间摇晃的灯光，李木恍惚间看到了他崽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尤其委屈。
世界上大概没有人不喜欢过生日时一群朋友聚在身边搞庆祝，但生日生日，反过来也是母难日，对于江随来说，生日可真的是“母难日”。
李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江随看上去才不开心的。但又说不过去，他认识的江小少爷从来不会小气，羡慕与嫉妒得生闷气，因为江随从小受尽宠爱什么都有。
说是去厕所放水，江随脚下一拐，走向了包间外的吧台，在与他不相干，没人打扰由唱歌跳舞制造的吵闹中继续一个人呆着，调酒师和他是同事，给他调了杯Mojito，配料有青柠和薄荷叶。
冰块上搭着青柠片与薄荷叶，绿得小清新，配色很好看，可江随眸底的郁色压根没散，调酒师“哎”着还没来得及阻拦，眼睁睁看着江随仰头一口闷了。
盛着冰块的玻璃杯“咵”地砸上吧台面，江随垂眸用手背蹭掉了嘴角的水渍。
江随自认为没醉，还有意识，晃着身子朝厕所走去，拐进过道时，视网膜里出现一副画面：纪绵被路远压在墙上亲。
纪绵双手扒着路远的胳膊，扬起脖颈承受着，看上去没有半点被强迫。
他酒瞬间吓醒了一半：难怪最近这段时间纪绵奇奇怪怪的，原来是和路远搞到一起了。
沉溺于亲吻的小情侣都闭着眼，纪绵的脸染成了荡漾红，江随多看了两眼，无意间撞见小情侣唇齿间翻来覆去交缠的红浪舌尖，他的脸颊唰地比纪绵更红。
闭了闭眼江随羞耻得转身，没想到迎头撞进了一具温热的身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抬起头，撞上的人果然是秦意。
江随眼眶里含着醉意的水雾，脸颊很红，猝不及防被人撞破时漂亮的眼睛呆呆的。
秦意鼻尖弥漫着莫名清新的酒气，抬眸望了眼不远处的景象，再低头看向江随，眸色加深地勾起他的下巴调戏道：
“原来校霸这么纯情啊，看见人亲吻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一样，那你自己跟人亲的时候会不会羞得烧起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