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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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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式吊灯下是被照得明亮的饭厅，餐桌一圈围满了人。
“好久没有像这样坐一起吃饭了。”说话的男人穿着庄严的西装，他捻住酒杯的腰肢，抿出一抹笑，“真是太好了。”
另一个男人也应声附和：“是啊。”
前者正是方百旭的父亲方虞德，后者便是岚召的爹了。二人各携美妻入座，加之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就这么围成了一桌。
“小旭啊，听说你数学考了一百四呢。”李湘凤给一旁乖乖吃饭的方百旭夹去一块肉，“很棒的啊。”
“要不是睡过了，我应该能拿满分。”方百旭乐哈哈地把肉塞进嘴里去。
李湘云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骂道：“就会吹牛。”
“哪有，你儿子我本来就很厉害的好吧？”方百旭嘟囔道。
“是啊，小旭不还常拿奖嘛。”岚启国附和着笑道。
“看吧看吧，还是姨夫记我的好。”方百旭冲岚启国露出一个单纯的笑来。这样看来倒还真像个清纯的高中生。
“就会贫嘴。”李湘云掩唇轻笑。
“小召呢？考得怎么样？”方虞德问。
李湘凤见此也怀着期待的目光望过去。
岚召正为好几重事发着愁，不大有兴致跟他们闲聊，却又不想看妈妈失望，只好扯出一抹笑，装道：“我考试那天发烧了，三十九度呢，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没去成，不过老师总说我是个学习的料。”
几人听罢笑了起来，谁都当成一场笑话，包括岚召自己也一样。
“诶对了，小雯明天回来。”李湘凤道，“你们俩记得去接她。”
“啊。”方百旭生无可恋地趴到饭桌上，“大小姐回来了！”
“瞎取什么名字呢。”李湘云顺势往他脑袋上拍上一拍，“小雯回来后要让我知道你又欺负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讲讲理好吗我的妈妈，从小到大我有欺负过她嘛？”方百旭撇撇嘴，“再说了就她那性子，我要真欺负也欺负不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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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的，我五万块的鞋给你踩成什么样了！人家不都喊了有序下机，你耳聋啊！要不要老娘我帮你看看！”说话的女孩正抓着一张纸巾给自己擦鞋，她穿着驼色大衣，修身的白毛衣衬得身材匀称且苗条，浅棕色卷毛披在肩头，长得也倒是漂亮清秀得很，嘴里喊出来的话却是一句不如一句，“别让老娘在北京见着你！娘的真是没天理了！”
对方是个身材魁梧的老外，手舞足蹈地用英文说：“你这个狗娘生的！”
女孩眼睛一斜，冲上去就抓住那老外的头发：“你说谁狗娘生的？！老子今天让你看看你亲娘是谁！”
“女士，请冷静一点！”空姐在后边儿尖声劝阻。
那女孩儿的脚已经蹬人腰上去了，大概是年龄太小，她矮了老外两个头，便是拽着人头发跟荡秋千一般蹬他。
老外抬手抓住她的卷毛，爆出一句：“你这个疯子！”
“Chinese，OK？！”女孩似乎根本不怕疼，就算被抓着也得还手，一边还用英文跟他叫嚣，“this is China，please speak Chinese！”
“女士，先生！请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
女孩的和老外的撕扯直到一通电话响起才停住。
女孩接了电话，明显变得愉悦不少，方才的粗鲁扫得一干二净，挂断之后才仓促地对着老外说了一句：“今天先放过你，别让我再见到你！”
“诶，是不是那个？最矮的那个？”方百旭给一瓶的岚召使去一个眼神。
“没看到。”岚召淡道。
“看过来了，应该就是了，我就说最矮的绝对是她。”方百旭笑道。
这话说完，人群里的女孩冲两人高高招手，还试图蹦起来引起注意。
岚召见此微袒笑容，回了女孩一个招手。
方百旭则露出一个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而后张开双臂，等着女孩儿冲他飞扑过来。
女孩果真飞扑过来，却是扑入的岚召怀里，带着一声惊喜的喊叫：“小召哥哥！”
方百旭伸了个懒腰：“……”
岚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机场人多，不要跑知道了吗？摔了可怎么办？”
“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就是太想你了，小召哥哥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女孩没了方才与老外荡秋千的姿态，软乎乎的样子倒是终于与她的长相重合。
岚召笑了笑：“哥哥也很想你。”
女孩开心得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地往岚召怀里蹭。
“方百雯！”一直被无视的方百旭终于忍无可忍，“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亲哥在这儿！”
岚召怀里的女孩不情不愿地松开他，嫌弃地冲方百旭看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后，懵懂地问向岚召：“小召哥哥，这是谁啊？”
方百旭：“……”
岚召一笑：“家里刚买的哈士奇，喜欢吗？”
“不喜欢，太吵了。”女孩撇嘴道。
方百旭：“……”
方百旭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喂，民政局吗？我要脱离户口，对，就是现在。”
方百雯噗呲笑了出来，而后不顾形象地跳到方百旭背上去：“哈士奇哥哥，想我了吗？”
方百旭啧啧两声，没骨气地心软：“我需要学狗叫吗？”
“看在你长得丑的份上，就不用了。”方百雯把脑门搁在方百旭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岚召替她拿过一旁的行李箱跟上了路。
方百旭无可奈何地拖住她的腿背她：“看在你又矮又丑的份儿上，放过你了。”
方百雯气得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方百旭吃痛地叫道：“嘶，信不信我把你扔江里去？”
“不信！”方百雯道，“行李叫司机送回家里去，我们去游乐园，就现在！”
“你倒是潇洒，把我们俩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方百旭说着嘟囔一句，“你在国外吃的都是石墩子吧？怎么肥成这样？”
“是你自己锻炼不够好吗？杰森说我太瘦了，要多吃点，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这样。”方百雯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方百旭眼一眯：“什么杰森？我提醒你不许谈恋爱哈，你才十六岁，你要谈恋爱我叫妈把你禁足。”
“是她一个挺好的同学。”岚召在一旁开口，“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怎么样了？我年轻力壮风华正茂。”方百旭不满地念叨。
“人家小召哥哥都知道，就你最不关心我的事，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都不记得咱妈生了两个孩子了？”方百雯捏了捏他的耳朵，“还有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你看这些年你都给我找了多少个嫂子了？”
“诶诶诶，打住啊，你可从来没有过嫂子。”方百旭把她往上拖了拖，“我可不承认嫂子这个说法，mistake！”
“死渣男！”方百雯往他脑袋上砸了两拳。
——
盛大的游乐园中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下三人涌过一个又一个人堆。
方百雯路上买了根米老鼠发箍，还十分友好地给方百旭也戴上一个。
“凭什么我得戴这么娘的东西，他就不用？”方百旭不满地盯着戴了方百雯精心挑选的帽子的岚召。
“你这样多可爱，再说了小召哥哥戴帽子好看。”方百雯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你戴着跟人贩子一样。”
方百旭咬牙切齿地说：“小雯啊，哥哥劝你积德。”
方百雯哪会怕，眨着眼去看不远处的奶茶店：“我要喝那个！”
“我去买吧。”岚召说罢离开两人，涌入人群当中。
没排太久的队，岚召买好了三杯奶茶，接了个电话往安静的地方去。
“嗯，接到了，跟我们在一起，游乐园……”
“别碰我！”尖锐的女声。
岚召眼一闪。
“穿成这样出门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装什么装？”
猥琐的目光里是穿得性感成熟的薛清言。
“我穿对面衣服是我的自由，但我可以保证，你要是再前来，我就报警了。”薛清言拿出手机拨上110袒在众人面前。
几人相视几眼，冲上前去，一扬手打飞了她的手机。
几人哈哈大笑：“这下看你还怎么报。”
“还是抱抱哥哥我吧哈哈哈！”
岚召盯清几人，也看见了薛清言，他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在猥琐男即将拥住薛清言的时候把给方百旭买的奶茶冲人扔了过去。
“谁？！”
薛清言睁开眼，目光中少年穿着卫衣羽绒服，黑色帽檐挡住了眼，但能看出他是谁。
“小召……”
岚召没有说话，逐步向猥琐男走过去，顺手将奶茶放在一旁，抬起拳头便抡了上去。
“小召哥哥怎么还没回来？”方百雯泄气地扯着自己的米老鼠耳朵。
方百旭道：“你没看见那边多长的队啊，就你不懂事非要喝。”
方百雯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盯着手机喊出一声：“小召哥哥给我发消息了！”
[小雯，哥哥今天有事，下次带你去玩儿。]
“啊……”方百雯鼓起嘴巴，满不开心道，“小召哥哥有事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