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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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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就是刘钰辛和车程,还有他们的父母,我看到了羽婶正跟刘钰辛聊的开心,就没叫她,给门口接待的服务员扫了手机里的二维码,才拍拍她的肩。
“何倩来了?”车程先问候道,“你好你好。”
“你好,新婚快乐啊!”我从包里递上红包,“聊表心意,祝福白头偕老,永世幸福。”
“谢谢。”
“谢谢何倩,请进吧!”刘钰辛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
她看向了林淮淞。
“她男朋友。”羽婶抢答。
“好。你们也要幸福哦!”
“嗯,谢谢。”
“快进去吧。”
“好。”
我努力的做出正常走路的样子,不想让周围人多问我几句,毕竟班里同学一圈打招呼下来,也是够累的。
“林淮淞,我真的好想在你身上贴张纸:‘这是我男朋友’,怎么人一见面就问,一见面就问。”
“那你贴啊。”林淮淞笑着说道,“打完招呼了?”
“嗯。”
“那坐这吧,这里应该是随便坐的,到时候进里面吃饭的时候,就分桌了。”
“好。”
林淮淞没跟着我一起去打招呼,但很奇怪,不知道怎么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带了个男伴过来,而且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见到我哥的身影。
我坐在长椅上,玩着林淮淞的手,大大的,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应该是抬摄像机抬出来的,林淮淞也很配合,我摁一根手指,他就抬起那根手指。还没摁完呢,背后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何倩?”
“嗯?”我回过头,诶呀,没注意好位置,又碰到了伤口,“嘶”了一下。
“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腰差点扭了一下。”我坐正,看着老师:“老师好。”
“嗯。”老师顺带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这是……”
“我男朋友,老师,他叫林淮淞。”
“老师您好。”林淮淞客气的打声招呼。
“男朋友?前天见的时候你不是还说没谈过恋爱吗?怎么这会就……”
“昨天刚在一起的。”
“哦哦,好好好,现在年轻人流行这种谈恋爱方式啊,好好好,没事没事。”
“老师慢走。”
老师站起来,移动到前面班长坐的那排,羽婶坐在了我的旁边。
“开始了开始了。”
眼前一束光打在了舞台上,天色渐晚,五点半,婚礼准时开始。
我看着羽婶哭了,前面坐着的老师和班长都哭了,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我看向林淮淞,在他耳边悄悄说:
“为什么他们都哭了?”
林淮淞望向四周,在我耳边边吹气边说:“我也不知道。”
“那我要不要哭?”
“你不想哭就别哭。”
“好。”
婚礼结束,我递了纸巾给低头偷偷抹眼泪的羽婶。
“咋回事呀?”
“不觉得很感动吗?时间都没有磨灭他们近十几年的感情,我们看着他们在一起,看着他们终成眷属共度余生。这本身就很浪漫。”
羽婶便低头擦眼泪边说,我轻拍她的背,然后说:“没事,以后你结婚,我坐第一排,指定哭的比谁都大声,让浪漫无处可逃。”
“你有大病。”羽婶破涕为笑。
“不哭了不哭了,你抢吗?”我看向众人聚集的那个地方,新娘正准备抛出手上的捧花。
羽婶摇摇头。
“那我们就在这坐着吧。”
“嗯。”
林淮淞看着手机,羽婶靠着我的肩膀,我感觉到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扭头,是我哥。
“哥。”我叫着,“你不去抢?”
“我又不信那玩意。”
“你家那位呢?”
“厕所。”
“那我进去了。”
“去哪?”
“大堂啊。”
“哦。”
我哥转身就走,迎上了不远处跑过来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抱住他,两个人很幸福的看着对方。
真好,我们都会有个幸福的结局的。
“你哥真不错,他高中那样子我还以为是注孤生的人设呢。”
“我都说了,我哥很憨憨的。”
“行,我们也进去吧。”
“好。”我拍拍林淮淞,“走吧?”
“嗯。”他握紧我的手,我挽着羽婶的手,进了大堂。
吃饭吃得很无关紧要,敬酒环节的时候,林淮淞和我都被敬多了一杯,因为是婚礼现场的男女朋友。
晚上七点,羽婶被刘钰辛留下来,跟那些同班同学唠了一会磕,我在高中的班上与这些人不怎么熟悉,两年相处,只是有我哥和羽婶两个聊得来的同学,所以我早早地就撤退了,羽婶坐班长的车,送她回家。
回家的路上,林淮淞都没有怎么说话,他看着窗外的风景,我看着他。
是我惹他生气了吗?吃醋了?因为……刘景文?不应该啊,林淮淞不是醋意这么大的人啊,而且不是,人都有女朋友了,有啥好吃醋的?我看着林淮淞的手放在座椅上,轻轻牵起他的手,他回以紧紧握着。
应该没有生气吧。那为什么板着个脸?
车到了我家,代驾师傅下车,我跟他说:
“你跟门卫说我的车牌号,然后说是代驾的,就可以出门了。”
“好。”
林淮淞在我家门口等着我。
“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搂住他的脖子,问他。
他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板着个脸?”
“我在忍。”
“忍?”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笑了。
我亲了一下林淮淞的嘴,又亲了一下,他抵住我的额头,低声说了一句“开门。”
“你摁,密码你知道的。”
林淮淞愣了一下,笑了,是嘴角撇到一边的那种坏笑。
0322,我们确定关系的日子。过了十一年,我们都忘不掉。
林淮淞把门打开,把我抱进去,抵着墙,就是一顿乱啃。
我被亲的迷离,喘不过气,来不及思考,就被林淮淞放在了沙发上。
他褪去西装衬衫,我解开我的扣子,我们俩都气喘吁吁的看着彼此,我先笑了,他的身材,真的很不错诶。
他也笑了,慢慢接近我,趴在我耳边对我说:
“你的伤口会很疼,有关系吗?”
他对我耳边吹气,搞得我更想要了。
“没事,应该不会有你弄的疼。”
结束了之后,他盖起沙发上原本放着的毯子,把我们两个人盖住,我把自己的内衣裤穿好,抱着他。
“林淮淞,你是不是忍了很久了?”
他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第一次去北京的那个酒店里。”
八年?为什么他总是有让我感动想哭的点。
“怎么了?”林淮淞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眶怎么红了?”
“没有。”我笑了,“就觉得,我男朋友真厉害。
他笑了,是那种很开心的笑。
“你不累吗?赶紧睡觉吧。”
“好。”
我靠着他的体温,睡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的是林淮淞的嘴唇,闭着,红彤彤的,我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然后亲了一下,他就醒了。
这样就能叫醒他起床?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嗯?”林淮淞睡醒的声音沙沙的,我觉得很可爱。
“没事,起床吧。”
我借力坐起,腿上的伤疼的厉害,看来昨天晚上确实是,很疼啊。
我站起来,披着昨晚的衣服,去了趟冲凉房。
“倩子,伤口别碰到水!”
林淮淞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大喊。
好。我在心里默默回复。
浴室有防水绷带,我把伤口缠上,再用胶布粘上,洗了澡。
出浴室,看见林淮淞在厨房煮着早餐,我又再一次分不清梦和现实了,梦里多少次我都能看见,林淮淞站在我家厨房,雾气弥漫,香气扑鼻,我不知道林淮淞到底会不会做菜,可是我就是要固执的觉得他什么都会,于是下一秒,林淮淞就会拿着一碗热汤,放在桌上,然后恶狠狠的对我说:
“何倩,我恨你。”
我吓得摇摇头,赶紧跑去抱住林淮淞的背,习惯性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倩子?”我听见林淮淞叫我了,可是我害怕撒手,我不敢撒手。
“倩子?”
林淮淞用力扯开我的手,他转身看着我,我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如果下一秒,他对我说“何倩,我恨你”,我该怎么办。
“倩子?”林淮淞蹲下来,抬头刚好对上我的眼睛,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狼狈样,可是我依旧被他的温柔眼神吸引,移不开眼睛。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你一直没有。”林淮淞看着我,握着我的手,对我说。
“我怎么可能没有,那时候是我亲手把满眼都是我的男孩推开,是我自私地觉得,林淮淞离开何倩一切都会变得很好很好,真的会这样吗?我不知道,我很害怕,如果不是这样,那林淮淞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不知道林淮淞会不会跟我一样,在别人以为的光鲜里过的满是伤痕,用文字去安慰别人,却从来没有在自己这里得到过一丝一毫的宽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林淮淞,我不知道。”我哭得很大声,我在这确诊的三年里有过无数次的崩溃,我看见与梦中相似的情景下意识地我就会觉得下一幕就是林淮淞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对我说:
“何倩,是你,毁掉了我的一生!”
于是我就会崩溃,我害怕真的是我,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骂自己是不是矫情,为什么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为什么觉得自己足够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我只能坐在地上,大哭。
我别无它法。
可是这一次好像跟之前的不一样,我把心里话一股脑地全说出来,我大概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因为眼前人是这么的不真实。
我跪坐在地上,趴在林淮淞的肩头,我哭的很大声,哭到嗓子都哑了,哭到,林淮淞的白衬衫湿了一大半,我的意识才回来。
我收声,擦了擦眼泪,一抽一抽的看着林淮淞哄着的眼眶,我心又软了。
我是真的看不得林淮淞哭,真的看不得,我满脸心疼的擦着林淮淞的脸,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别哭啊,我的乖乖。”
林淮淞笑了,他说:“是谁哭得更大声?”
我也笑了,是我,我们都知道。
林淮淞站起来,把我也扶起来,跪的太久,眼睛又有那些迷迷糊糊的东西遮盖住,头也晕晕的,我靠着旁边的桌子,歇了会,林淮淞就手拿水杯和药盒站在我面前。
我笑笑,喝了大半杯水后,拿着药盒,一股脑全倒在自己嘴巴上,和着小半杯水一起吞了下去。
“你吃药真猛啊。”林淮淞擦了擦我嘴角的水。
“这样吃下去,舒服。”
我转身,坐在餐桌前,把水杯放好,觉得还是要跟林淮淞解释一下,我的病。
“是心理问题,具体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而且不止一个,还是有挺多个混在一起的,是三年前羽婶看出来我的不对劲,带我去查出来的,当时还住了一周的医院,每天就电击、催眠、CT,还有吃药打针这种常规的,当时我也被自己吓到了,已经这么严重却不自知,易叔羽婶她们也有自己的工作,我就基本上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呆。精神科其实也没有想象中这么吓人,那些很严重的病人是不会跟我们在一间病房的,基本上都是跟我差不多病情的人住一间,医生人也很好,就是一个人,有点不太适应,也没敢告诉父母,就先住着了。后来出院,精神科医生介绍了一家心理诊所,我就去哪里看,去那里拿药,然后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偶尔会发作一下,其余时间都挺正常的。”
林淮淞捧着粥,拿到餐桌上,然后看着我,问:
“是因为我吗?”
我点点头,好像也不是,是因为自己吧,于是又摇摇头。
“那就是一半是因为我,还有一半,是因为你自己?”
“应该是都是因为我吧。”
林淮淞沉默,他坐在桌子上,看着我,说:
“倩子,那天中午你跟我说完分手,一直到下午5点34分,我记得很清楚,我听着你的哭声,我自己也哭哭笑笑的,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于是我像疯了一样翻了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找着蛛丝马迹,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是能找到,我就能告诉你,我会改的,我可以改的,我们可以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可是我就是找不到。然后易叔出现在微信视频聊天的界面里,她喊着你的名字,我知道你肯定出事了,可是……我没办法穿过屏幕,我喊着易叔的名字,她看见我了,她跟我说‘倩她不行了,得赶紧去医院,挂了’。我听这话,我脸都白了,我赶紧掏出背包,随便扒拉了几件衣服,我跑出房间,我一路跑一路打车,我到机场订最近的一个班机飞回来,我急的满脑子都是汗,我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什么,我害怕的要死。我在北京住了一个晚上,我一直在给易叔打电话,给羽婶打电话,没有人接,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凌晨4点,我上了飞回广州的飞机,回到广州,我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哪家医院,我只能先订酒店,放好行李,等着易叔或者羽婶的电话。我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我突然很讨厌自己,我恨的是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到国外学摄影,我恨……不说这些了,后来易叔跟我说,你烧退了,我约了她出来,她说了你分手的原因。”林淮淞说完这么一长段话,抬眼看着我,“倩子,我恨得一直都是我自己。”
原来这么长一段话,你的中心主旨更刚刚那些经历……完全没有关系呢。
我笑了。
“你笑啥?”林淮淞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的这篇小作文,中心不明确啊,林同学。”
“什么不明确?中心?”林淮淞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个开怀,“那老师您觉得,这篇中心不明确的小作文,能得几分呢?”
“那不好说。”我看着林淮淞,捧着他的脸,说道,“但在我心里,是满分。”
我亲了上去。
林淮淞握着我的手,反客为主,撬开我的齿,温柔的献上这解开心结的礼物。
“喝粥。”
“好。”
今天早上开始的,格外美好。
林淮淞还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从那个电视剧拍摄之前,他一直都住在美国之前读书的那个房子里,国内活动虽然有很多,但大多都不在同一个城市,摄影展一直都是全球展览,到一个地方,就跟哪一个地方的的策划团队合作,一直想回国,但找不到合适的定居之所。不过这次他下定决心也要在珠海买套房子,这次回来,他是做好了打算的,除了我的因素外,还有珠海的环境,是一个很适合产生拍照灵感的地方,他在国内招了三个团队的人员,但以后可能会以在珠海的这个团队为主,其余的可能会再招聘其他的摄影师,成立工作室,或者一个公司,渐渐的形成自己的摄影品牌,让国内也有专业的摄影公司。大概就是这样。
“那要不,你在珠海看好房子之前,就住在我家吧。”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真的,不能让林淮淞住酒店,我总感觉不太好。
“为什么?”
“就……不能让你住酒店。”
“嗯?”林淮淞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怕我被人家拐跑?”
“嗯……”我的意图有这么明显吗,“嗯。”
“好,那房租怎么算?”
“房租?嗯,大概就是洗菜做饭炒菜拖地等等的一切家务。”我笑着说。
“好。”林淮淞答应下来了,“这个都没问题,毕竟眼前这个房东,已经是我的人了。”
林淮淞圈住我,什么叫是你的人啊,我一个黄花大闺女。
接下来的时间,林淮淞在我家的书房开始了他的剪辑和编辑工作,我日常去工作室上班,有时候真的会和羽婶一样忙,甚至羽婶和易叔两个人休假快活去的时候,我一个人顶他们两个人的工作,会睡在工作室,但林淮淞都按时按点的到我办公室门口,给我送吃的,催我下班,跟我一起加班,一起睡工作室的沙发。
有时候真的会庆幸,还好工作室的沙发买的够大,不然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躺。
易叔的求婚我和羽婶出了不少力,又是帮忙找场地、又是帮忙买礼物的,但我俩倒是真能看出,易叔的男朋友是真心对她好的,虽然各方面条件都没有易叔好,但人有上进心啊,为了追易叔,配得上易叔一步一步地当上了他们那个公司的销售区总经理,30岁的人生虽然算不上多有成就,但至少也是一个成功人士,就在我们工作室旁边的小区买了一套别墅,那时候房产证写名的时候,一点没犹豫就写了易叔的名,在求婚仪式上,边说着“没有易叔就没有今天的他”,一边给易叔带上戒指,我在旁边抱着羽婶两个人哭到失声。
原来看着自己很要好很要好的人,是真的会哭的比她本人还要惨的。
羽婶也遇上了一个弟弟,是我们工作室里她的手下,比羽婶小3岁吧,说是崇拜羽婶,拿着985、211的学历还有各种牛逼的工作经验进了我们工作室,羽婶就带着他到处跟客户谈条件,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摩擦出爱的火花。我跟易叔是真的被吓到了,就某一天的下午,他俩手牵着手走进易叔的咖啡店,我真的,没差一点把好不容易能喝下去的烫死人的卡布奇诺喷在他们的脸上。
没想到羽婶竟然喜欢这个款。
关于心里,嗯……真的好很多了,第一次带林淮淞去复诊的时候,本来应该是我紧张才对的,反倒是林淮淞被这家诊所吓到了,说是因为在美国的时候看过太多关于心里诊所的恐怖电影,这里的心理诊所,跟电影里的差不多,看起来都很积极阳光,但实际上,很有可能暗藏玄机。
我真的被逗笑了,一个29岁的男人,竟然会害怕这些东西,还有,叫他看这么多恐怖电影。
后来尽管害怕,他还是会每次都陪我来,推掉工作都要陪我。
他工作还是很忙的,但基本都是在珠海本地拍拍照片,然后受邀放到杂志上,当年那个瞧不起摄影杂志里照片的男孩已经有足够实力说着这些话了,他也经常帮我拍,像这次30岁的写我和羽婶易叔三个人的故事的宣传片,就是他帮我们拍的,我们三对六个人,我重新写了一版故事,在这场故事里,每个人,都有他们命定的男主角。
再后来,31岁,林淮淞在我工作室的那个小区,买了一个别墅,署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但只花了他一个人的钱,他说那一半,是我余生一直在他身边的报酬。
结婚?嗯……32岁吧,我生日那天,他求的婚。没有仪式,就是两个人拥在一起看江景的时候,他问我一句:
“何小姐,我想跟你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的余生。”
我点点头,他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我们就这样,私定终生了。
婚礼最终还是我哥办得比我早,他没请很多人,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爱热闹的,我自己去的,我没让林淮淞跟过来,封了一个我认为的,情谊很重的数字。
游戏设备我是寄到他们家的,愿赌服输,这场婚礼,我感觉我花的钱,怎么要比他的还多。
33岁,我穿上婚纱,成为了他的新娘。
我终是成为了那一个满心欢喜的有归宿的女孩,我终是成为了那一个有资格恃宠而骄的女孩。
因为我身边站着的,是最爱我的男孩。
我提起笔,写下关于我们的,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