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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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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来的考察团比预期早到了半小时。苏晓晴正往玻璃罐上贴标签，海风突然送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三辆桑塔纳停在码头，为首的白衬衫男人正用大哥大通话，腕表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这就是你说的特色产业？"男人皱眉踢开脚边的贝壳。马主任额头沁出汗珠，林燕却突然挤到前面："领导，这是我表姐的摊子，她最拿手的是..."
程远不知何时出现在摊位后，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件白衬衫，袖口整齐地挽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小臂。他默不作声地摆出一排试吃碟，每碟都点缀着嫩绿的香菜末。
"尝尝。"他声音低沉，手指轻轻推了推最边上的碟子。苏晓晴注意到那是新品藤椒蟹酱，昨天半夜他们还在调整配方。考察团领导勉强尝了一口，突然瞪大眼睛："这麻味够正！"
小雨从摊位下钻出来，小手举着贝壳做的调羹："叔叔，这个拌面更好吃。"领导愣了下，接过贝壳时看到孩子手腕上系着的红绳——那是程远用渔船缆绳芯编的平安结。
林燕突然尖声道："这孩子没爹没娘的..."话音未落，程远已经蹲下身给小雨系散开的鞋带，后颈的衣领被海风吹得微微颤动。苏晓晴看见他粗糙的手指在孩子小小的布鞋上灵活地打着结，动作轻柔得像在修补渔网。
考察团离开时，白衬衫男人特意要了十罐蟹酱。苏晓晴低头找零钱，听见他小声对同事说："...比上次在香港买的还好。"程远闻言转身，从保温桶里倒出两杯凉茶："解辣。"
傍晚，苏晓晴在账本上记下这笔大单。小雨趴在缝纫机旁画画，蜡笔下是三个手拉手的小人。程远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个纸箱——是镇上书店处理的旧日历。他小心地拆开硬壳封面，手指在纸板上比划几下，转眼就做成个简易画架。
"明天..."他罕见地主动开口，却又抿住嘴唇。苏晓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窗外月光正好照在码头那块空置的仓房上。她突然明白过来："你想租下来当作坊？"
程远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存折。苏晓晴翻开一看，开户名赫然写着她和程远两个人的名字。存折夹层里，还夹着张泛黄的糖纸——正是他们第一次去供销社时，小雨得到的那颗棒棒糖的包装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