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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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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来的大货车碾过晒得发烫的柏油路,停在仓房门口时扬起一片金色尘土。苏晓晴踮脚给司机递货单,脖颈后的碎发被汗水黏成小卷。程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新买的草帽轻轻扣在她头上,帽檐还带着他刚从集市冰柜里取出的凉意。
"最后一箱。"程远的声音混着封箱胶带的撕拉声。小雨蹲在货车阴影里,正用彩色皮筋给一只虎斑猫扎小辫——那猫竟乖乖任她摆布,尾巴尖上还系着程远编的渔绳结。司机老张蹲下来逗猫,工作证从口袋滑出,露出"海洋研究所后勤部"的字样。
"这酱料配方真绝了!"老张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剪报,正是当年程父救人的报道,"我们所长说..."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小雨手腕的银镯,那上面刻着的编号与研究所遗失的样本箱完全一致。
午后的仓房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海风穿堂的声音。程远修了一半的收音机里,断续飘出天气预报:"今年第12号台风即将生成..."苏晓晴手里的螺丝刀当啷落地,她穿越前最后看到的新闻标题在脑海闪现——《"白鹿"台风二十周年祭》。
小雨突然举起虎斑猫:"爹爹,猫猫脖子有字!"程远接过猫,在项圈夹层里摸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他父亲的字迹:"样本箱托程家保管,晓晴身世..."后面的字被海水晕开了。老张倒吸凉气:"这猫是所里二十年前走丢的..."
傍晚,苏晓晴在整理新到的包装箱时,发现程远偷偷在箱底垫了层防潮垫——是用她第一次做的失败品海鲜酱包装纸糊的。那些被供销社退货的酱料,他竟一罐都没扔。程远蹲在门口给小雨修玩具船,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像极了老照片里年轻时的程父。
夜里,苏晓晴翻出穿越带来的智能手机,电量永远定格在1%。屏幕上是她穿越前正在查看的档案照片——1995年8月,父亲在渔村失踪,同行研究员程为救人身亡。照片角落,穿红兜兜的小女孩手腕上,银镯的反光组成一个清晰的"程"字。
月光透过新换的窗帘,程远翻身时无意识地将她和孩子搂得更紧。苏晓晴数着他心跳的节奏,突然明白自己穿越的缘由——她从来不是偶然闯入这段历史,而是终于回到了命运早就为她写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