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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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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给她的资料盘里足足有几百个T的资料，用肉眼看几天几夜都看不完。徐夏宁自己写了个更精准的自动索引程序，等待程序抓取信息时，她忍不住去厨房翻出了尘封许久的咖啡豆和咖啡机。
她将手磨咖啡豆的任务交给小机器人，只见它小小的身体费劲地扒在研磨机上，用力地转动轴承，发出并不连续地嘎吱嘎吱声。
徐夏宁翻出说明书，跟着说明启动咖啡机。
“转好了吗？”她问。
小机器人忙期期艾艾地递上研磨机。
她打开看了一眼，感觉还不够细腻，又自己磨了几圈。小机器人跟着她转动身体，好像凭空在给她使劲儿。
倒进手柄，抹平，装回咖啡机。徐夏宁等着咖啡流出来，可机器好一会没反应，过一会儿竟冒出烟了。
徐夏宁关了机器，又拿起说明书再看一眼。
小机器人看看咖啡机又看看她，见她还没反应，它仰头道：“主人，没有加水。”
徐夏宁：“……”
端着凑合的咖啡走回书房，自动索引程序已经结束运行了。她稍微浏览了一下，有关智能方面的资料只有关于智能运载平台搭建，主要是用来配合卫星发射的，和她研究的方向并无关系。
这些资料对徐夏宁而言没有太大参考性，她不太明白徐文慧为什么突然将这些资料交给她。
“我妈有和你说数据盘的事吗？”徐夏宁问小机器人。
小机器人真诚回答：“没有。”
“算了，”徐夏宁拔出U盘，道，“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突然身体凝固，干烧过的咖啡又焦又涩，徐夏宁吞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捏着鼻子一口将咖啡喝了。
她放下咖啡杯，嘀咕道：“君子还是要远庖厨。”
小机器人立刻纠正她：“主人，‘君子远庖厨’，是劝诫君子要远离血腥杀生的事情，咖啡机不在庖厨范围内……”
“闭嘴。”她恼羞成怒。
再回到学校，徐夏宁书包上多了个趴着的小机器人。
上午实验课，她随便找个了空位坐下，刚落座还没一会儿，肩膀就被猛地箍住，后背撞到桌角，疼得她“嘶”了一声。
罪魁祸首没有松手的意思，就着这个姿势大喇喇道：“徐夏宁，今天实验课咱们四个一组啊！”
“松手！”
徐夏宁想挥肘摆脱桎梏，无奈力量悬殊，正咬牙切齿，罪魁祸首被人从旁边掰着肩膀撂倒了，“哐”一声巨响，连人带凳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霍诚，你丫孙子！”安康年骂骂咧咧。
霍诚的球鞋在他膝盖上轻轻一踢，笑骂道：“欺负人女孩，你算男人吗？”
安康年吱儿哇叫道：“不是，我哪欺负她了？你们俩小情侣讲点道理行不行？”
“你神经病啊？”徐夏宁都没忍住，反手给了他一巴拳。
比起徐夏宁的恼怒，霍诚却很淡定，对安康年造谣生事的行为也只是点了点他，说：“别瞎说。”
偷鸡不成蚀把米，安康年扶着腰哀嚎道：“魏莱，快快快，拉我起来。”
“你活该。”魏莱朝他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动于衷。
快上课了，徐夏宁拉开包，从里面翻出一块巧克力剥开。
霍诚瞥见了，皱眉道：“早上就吃这个？”
“有热量有糖分，够了。”
她掰了一块含进口中，又将另一半给霍诚，见他一摆手就立马揣回了口袋里。
霍诚在她身边坐下，被她挂在包上的小机器人吸引了视线。他伸手来拿，徐夏宁先一步拿住了机器人，将巧克力抵在腮帮子里，侧头“嗯？”一声。
“你组装的？”霍诚指了指小机器人。
她含糊道：“改装的，换了一个系统。”
“我们写的系统吗？”
徐夏宁将巧克力抵到后槽牙，迟疑了下，“我们？”
霍诚挑起眉头：“COOP系统，还差两个部分完善，我以为你先做了。”
有点印象了，徐夏宁咬碎了巧克力，抿了抿唇，斟酌着道：“后两个部分很简单，云算法做上传，先借用其他平台测试一下，可行的话我们自己写个程序上传到云端。”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霍诚也没有质疑她话说太大，而是顺着往下说：“还有处理器要解决，学校的处理器带不动这么大的数据。”
“去创业园淘一下二手的，我们能租个房子放硬件，不过现在问题是……”
她捻了捻手指，这是她思考时无意识的动作。
她没有说完，霍诚却明白她在考虑什么，他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圈，“我们初步估计一下预算，不超过一百的话我这边最少能出六十。”一百和六十的单位自然是万。
徐夏宁拿着笔边写边算：“一台超级计算机少则几十万多则数百万，还有其他设备……一百应该也差不多，不过按我们这些零零碎碎的支出，还是得核出最低成本，估一下最低需求的超算速度。”
霍诚点头：“今天实验课把系统做完，我们跑一下测试数据。”
COOP系统是一个人工智能的输入和输出的运算系统。第一堂实验课老师要求每人在本学期完成一个创新设计，很多同学是从改装入手，速度快的同学第二堂实验课就上交了作业。
在别人考虑如何完成一加一大于二时，徐夏宁和霍诚两朵奇葩，他们俩臭味相投，不，一拍即合，决定实现从无到有的飞跃。
可惜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两个大一学生想要跳出窠臼，创造出独有的智能系统，难度不亚于创造飞船飞上太空，光是一个简易的算法系统就已经卡了他们近两个月了。
还没商量出个合适方案，徐夏宁却像打通了任督五脉，大放厥词地说做个系统很简单，只怕资金不够，很难讲有没有盲目自信的成分。
从软件到硬件，从算法到设计，一次创新，一个团队尚且要数年努力，别说他们这个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霍诚却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奉陪到底，为此他自己还做了一个基于已有系统的磁环型机器人，能够捕捉磁性能量进行统计分析，如果COOP系统到了期末还出不了成果，他就将自己的设计作为小组作业上交。
就像徐夏宁在开学第一课上自我介绍时那样说的：
——我并不害怕失败，实验就是试错的过程，千百次的错误后淘选出一个正确答案，那么错误就是有意义的。
霍诚将小机器人双腿折起，把它放在两人书桌中间面对着两人屏幕，过家家式的幼稚令徐夏宁抱臂弯唇一笑。
正想吐槽，忽然瞥到霍诚伸过来的手，徐夏宁往后一仰头。
霍诚的手一顿，手指蜷了回去，他指了指自己嘴角对应位置，说：“夏宁，这里有巧克力。”
徐夏宁抬手用指节拭了一下，看到一点黑色。
“谢谢。”徐夏宁说。
霍诚微愣，笑了：“怎么最近这么客气了。”
安康年凑热闹第一，立刻附和道：“我也觉得她这几天怪得很。”
徐夏宁侧目：“什么怪？”
“以前和你说话，你要么不搭理，要么一开口就怼人，这几天你真是太温柔了，这还不怪？”安康年振振有词。
徐夏宁又看向霍诚，“是这样吗？”
“别听他胡说。”
霍诚一手刀砍了贱兮兮的安康年一下，笑骂道：“你少犯贱了。”
安康年连连往后躲，又扒拉魏莱：“莱莱，你帮我说句话啊！”
“白痴。”
怕被他们误伤，魏莱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徐夏宁揉了揉眉心，却又笑了。
这样的热闹，她似乎有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了，以至于在这一时片刻里……她格外享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