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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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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读着读着便怒气上颜,皱着眉头满含愤恨地将信封攥成一团,“皇后也太猖狂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是皇后使诈,怎么就没人替阿穰说句不平呢!还有那个皇上,他就这么纵容皇后做这些坏事!”晓玉虽然也气愤,但也只是气愤,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办?小姐,对方可是大霎的皇后,我们也怎么不了她,一不小心还会遭受灭顶之灾。”
林宣也不是个傻子,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杀了皇后,但是也咽不下这口气。“晓玉,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动武,那便动脑子。俗话说的好,要以理服人不是。”林宣心中生得计谋,嘴上邪恶地笑着。晓玉虽听得保证,但心里却更加不安,小姐这号人物,当真称得上不可捉摸了。
巳时上下,凤穰在公主府前下车,右手拎着饭箱,表情很是期盼,想着终于能见到林妹妹,心里激动不已。“阿穰!”凤穰刚踏过门楣,先是听见大声呼喊,再是看见林妹妹高高兴兴地跑过来,凤穰放下饭箱,张开双臂等着拥抱林妹妹。林宣一个熊抱紧紧地黏在凤穰身上,接连抱怨,“阿穰,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凤穰轻轻拍着她的背,“林妹妹这两日过得如何,吃得饱睡得满吗?”林宣不舍地从凤穰身上下来,撅着嘴,“不好不好,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凤穰立即着急起来,眉头紧蹙,“为何,是府里的下人没有照料好林妹妹吗,你告诉我,我去惩罚他们。”林宣不舍得拽着凤穰的手,撒娇道,“不是,是因为没有你,我就算吃得再饱,睡得再满,都感受不到开心。阿穰,以后你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不好?我不会捣乱的。”凤穰看着她恳切的眼神,忍不住笑了,温柔地摸着她的小脑袋,“好,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上林妹妹。”凤穰拎起地上的饭箱,“这是我从宫里带回来的春日花糕,想着林妹妹或许没有吃过,便带了回来。”
林宣激动地再次抱上凤穰,“阿穰,你真是太好了,我觉得我都快爱上你了。”林宣一下亲上凤穰的脸颊,高兴地拎着饭箱往府里走。凤穰则笑容僵滞,脸颊耳朵,甚至脖子都泛着红,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一瞬间都呼吸不过来。林宣转过头,招着手,“阿穰,快跟上来啊!”凤穰一下回过神,害羞地笑着,微低着头跟上。
巳时四刻,陈舒清扇着素扇行至公主府前,身着天蓝色华服,腰上挂着玉佩,像是精心打扮过一番。“卫华,你是亲眼看见公主进府的吗?”卫华回答道,“回少爷,奴确已见九公主进府,林家小姐曾与之在门前交谈。”陈舒清咳了下,挺直腰板向前走去。
林宣杵着下巴坐在院中,阿穰正在屋里换衣服,等换好了衣服,两人便去吃饭。林宣拿起石桌上的春日糕点,满足地吃着,“嗯,果然是天下第一御膳房,做的花糕真好吃。来晓玉,给你也尝一块。”抬眼便看见门卫小厮小跑进院中,林宣赶紧给他叫过来,“欸你过来,阿穰现在不方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小厮行礼道,“回小姐,门口来了人,说是叫陈舒清,要找公主一叙。”
林宣即皱着眉,想起那天的情形,暗忖道,“叫阿穰一叙,没有我,难不成陈舒清喜欢上阿穰了?不行不行,得赶紧赶他走。”旋即,林宣便朝着门口走去,晓玉刚吃了半口,又不舍地跟了上去。
门口的陈舒清心情颇为紧张,莫名感觉胸口有些闷,忙着扇着扇子散风。“卫华,我现在形象怎么样,形态得体吗,公主她能答应我的请求吗?”卫华转过身,“回少爷,少爷只要正常交流便好,莫要过于害羞,记得保持风度。奴听闻九公主和善,少爷的要求并不过分,必是能应允的。”
林宣慢慢走近,一脸冷酷,“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陈舒清当即冒出一身冷汗,紧张着转过身行礼,一眼未瞧来者何人,“卑职参见九公主,公主万安。”
林宣一脸偷笑,故作庄重道,“起来吧”,陈舒清欣喜着起身,没想到见到的是林宣,表情瞬间凝固,肚子里包着怒气,“欸你不是林小姐吗,为何假装公主?莫不是有谋逆之心!”林宣可不害怕他人定大罪,讪笑着摆摆手,一副与我无关,高高挂起地侥幸样子,“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自称公主了?又不是我叫你行礼的,是你自己分不清我和阿穰,你还乱怪人,怎么,还带诬陷人的啊!我告诉你,这可是有人证在场的。”陈舒清泄气地挥袖作罢,咬牙切齿道,“伶牙俐齿,刁蛮任性,亏得还是林侍郎之女,真是无礼。”
林宣自是“大度”,刁蛮着不肯让步,可真真受不得一点委屈,“哼,怎么说不过他人,就开始攻击爹娘了吗?亏得你还是高中状元呢,跟我个小娘子置气,你丢不丢人啊!我劝你识相些,赶紧离开这里,阿穰不想见你。”陈舒清一怔,眼神四下琢磨着,“不可能,我只是想感谢那天的救命之恩,又没有其他非礼要求,公主不可能不想见在下,你撒谎。”林宣心里旁白道,这个小公子还不至于傻到家,“怎么不可能,我出来见你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吗,你为什么还不走?小心我派人赶你。”说着林宣便开始推搡着陈舒清出去,卫华识相地站在一旁静静观战,就好像陈舒清不是自己的主子一样。
凤穰正巧寻找林宣,远远地看见林妹妹与陈舒清,不知在推搡,还是在斗闹。不过见林妹妹与陈舒清一处,凤穰的内心忍不住陡然失落。若是林妹妹回了家,便会与陈公子结对亲了吧。“阿穰,陈公子,尔等在作甚?”林宣见阿穰出来,怕引起误会,慌忙掰开陈舒清拽着自己的手腕,躲在阿穰身后,旋即换做委屈无辜模样,“阿穰,那个陈公子想约你一叙,但是你中午要和我吃饭,所以我就替你回绝了他。可能陈公子有所误会吧,以为我在胡闹,一不小心就推搡起来。”林宣委屈地抱着凤穰的胳膊,但是在凤穰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又狠狠地瞪着陈舒清。
陈舒清简直是有气骂不出,见凤穰在场,不好失了风度,旋即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九公主,公主万安。在下确想与公主一叙,但林小姐好像很不愿意在下与公主相见,还谎称公主不想见在下,这才推搡起来。一切都是在下的错,在下不应与娘子相斗,做出如此难登大雅之堂的事。”为了树立好形象,陈舒清可是把罪责都揽下来了。凤穰知道林妹妹有些小性子,不过也无伤大雅,“陈公子,这算不得什么,陈公子无需揽罪。中午本宫与林妹妹确实有约,只不过是林妹妹没有说清楚引起误会罢了。至于报恩,本宫认为陈公子不必再煞费苦心了,举手之劳,无需挂念,若陈公子想留下,公主府也能供顿饭的。”
陈舒清见公主回答的如此决绝,心向林宣,也忍不住的感伤起来,对于公主的邀约,也不敢轻易回答。卫华却一步走上前,躬身行礼道,“回公主,奴方才想起,少爷午后需与大人商量些朝事,便不留了,多谢公主好意。”说完便伸手拉住陈舒清离开,像拉走委屈小媳妇的夫家一般霸气。待走到拐角时,卫华才放开手,陈舒清心情不大好,耷拉着脑袋不想说话。“少爷,公主想必对您并无兴趣,您莫要再关注公主,小心愁伤了身体。奴瞧公主十分在意林家小姐,不惜伤了少爷的面子替林家小姐说话,奴劝少爷今后,也少与林家小姐来往较好。一来您说不过林家小姐,反倒气坏了自己,二来您又没有林家小姐重要,公主恐怕也不愿与您多交谈。”
陈舒清本就混乱难受,又听一番卫华真知惨痛结果,更是垂头丧气,“够了,卫华,你莫要再说。依我看,你比公主还残忍,话理分析地如此明确,当真是不想让我与公主有丝毫瓜葛。”卫华不慌不忙揖手,面无表情道,“少爷,奴这是为了您好,绝对不加一丝私心,望少爷明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苦于情感,而奴却不会。奴只是不想少爷过于耽陷儿女情长,劳心费神,否则,大人又要与奴说道一番。”
陈舒清厌烦地挥手作罢,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愁苦,“卫华,你到底是爹安排来的人,你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你的处境好过。这十七年的相伴,于你而言,应是没什么感情,你自是不会体谅我的心境,罢了,罢了。”陈舒清也懒得再辩驳了,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直接回府去了。卫华默自低下了头,冷漠的眼神多了丝浑浊。
午膳时,林家三口坐在饭桌前,林生看了眼林安,“娘,爹呢,他怎么还没来吃饭?”宋寰撂下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与陈尚书商量朝事呢,我已经叫厨房留饭了,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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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后,弘方走到南书房处理政务,德喜在一旁候着。半个时辰后,弘方突然顿住笔,眉头紧皱,透着脸皮看见紧咬住的上下牙床,情不自禁道,“这天底下当真有是非颠倒之人,亏得他还是个尚书,女子怎得持将印,若是日后闯出祸事如何!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就应该好好待在那个圈子里,不触碰朝政便好。”德喜眉头跟着一紧,倒是好奇奏折内容如何,忙着舒心道,“皇上,这呈上来的奏折,怎能让皇上大怒,莫不是涉及后宫女子?”
弘方过朱笔批红,气势汹汹地扔在一旁,“竟然有人建议凤穰持将印,还说什么女子不比男子差,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女人心思短浅,只会争相,感情用事,大霎的未来难道交给感情用事的女子吗?”德喜眼神四下瞟着,嘴角莫名生出一丝奸笑,又马上散了。“皇上,大霎的未来怎能托付给女子,任哪位朝民都是如此想的,此人十有八九是九公主指使的,就是为了能继续持将印。皇上,您可要三思啊。”弘方思索许久,呼了口气,像是心中下了决定。
“德喜,春猎何时举行?”
“回皇上的话,还有小个月才能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