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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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卫华推开陈舒清的房门，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整齐地摆在衣架上备用，挑选一个搭配衣服的挂饰，点上熏香。最后走到床榻前，“少爷，起床了。”卫华知道叫两声是没有用的，撩开被子拽着陈舒清的手腕，强制他坐起来，“少爷，起床了。”陈舒清嗫喏着声音，不像个书臣，倒像个撒娇的小娘子，直接倒头埋在卫华胸膛前，“卫华，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求求你了。”卫华着实无奈，任何事情都可以冷眼相待，唯独少爷的撒娇他不能抵挡，便重新将他放了下去，任他多睡些时辰。
一炷香世间后，卫华端着热水和手帕走进房里，陈舒清也懒散地坐了起来，看样子还是困得不行。卫华浸湿手巾递给陈舒清，“少爷，净面。”陈舒清摇晃着头，差点又躺平，“卫华，你给我擦擦脸，我懒得动。”净面后，卫华拉着陈舒清下床，一件一件地给他穿好衣裳，最后将他拉到桌子前。“少爷，先吃饭吧，时候已经不早了。”陈舒清闭着眼睛，眼底一大片的黑眼圈，嘴里还在说着胡话，“卫华，你喂我。”
卫华叹了口气，拿起调羹，细心地吹了热气，喂到陈舒清嘴前，眼里似乎看到了宠溺。“少爷，以后晚上早些就寝，切莫再继续胡闹了。”陈舒清听出他话里有话，挑着眉头不解道，“胡闹？我什么时候胡闹了，我不就是想喝酒排解一下愁苦吗，这算胡闹吗？”陈舒清撅着嘴辩解道。
卫华继续喂着，而陈舒清好像生了气般倔强不肯张嘴继续吃饭，就等着卫华道歉般耍小家子气。卫华一脸无奈，甚至皱了眉头，“少爷，您从未喝过酒，一杯就倒，还要继续喝，昨晚足足喝了两大坛子，而且还耍酒疯，这不是胡闹是什么？”陈舒清听了训斥顿时脸颊泛红，嘴撅得更高了，似乎还没有醒酒，委屈地抱头哭着，“你总是说我，到底谁才是主子啊。我都被你气得头疼，你给我出去！”卫华无奈起身，逼着他喝了醒酒茶才离开。
卫华自然是离开了，心思复杂地回头望着，脑中不自觉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嘴角竟然漾处了笑容。恰巧陈延经过，便叫住他，询问这两日舒清和九公主怎么样了，有何进展。卫华恢复往日的冷酷，“回大人，少爷曾邀请九公主一叙，但被九公主拒绝了，而且还说什么以后也不需要报恩。奴猜想，公主应是不喜少爷。”陈延叹了口气，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失望，他知道九公主是个武将，喜欢上自家文官的可能性很小。“那舒清怎么样了，他若是遇到挫折的话，定时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卫华舔了下嘴唇，眼神向下看，“回大人，少爷确实倍感失落，昨晚猛地喝了两大坛子的酒，今早也没有恢复神智。不过奴已经喂过醒酒茶了，大人不必着急。”陈延舒了口气，倍感欣慰地拍了拍卫华的肩，“卫华啊，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自你小时候，本官就认为你是个值得相信之人，如今也是，把舒清交给你，我才放心啊。”卫华眼中升起一丝窃喜，忙着躬身行礼，“奴不敢当，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大人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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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林宣乖乖地侯在客堂前，等着练武归来的凤穰一起吃早饭。林宣殷切地探着头，眼里都快看出幻影了，终于等来凤穰。凤穰也有些惊讶，照理林妹妹是早起不来的，笑着走过去，“林妹妹，是还没有睡习惯吗，要不我们去竹屋住宿吧。”林宣搀上凤穰的胳膊，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来了公主府，生活习惯变得十分规律，每日亥时就寝，卯时四刻醒来，睡的觉已经够多了。阿穰不知道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整天想睡便睡，想玩便玩，一点都没有规律可言。”
凤穰拉着她的手，仿佛只要见了林妹妹，心情就好得不得了。“林妹妹，你再多与我讲些你的事情吧，我想听。”林宣抿嘴笑着，眼睛往上瞧着，像是在回忆，“嗯，我特别爱爬树捉鸟，我记得小时候我偷了小鸟，然后还塞到我爹的袖子里，鸟妈妈偏偏是个不饶人的主儿，连着好长时间，只要见了我爹，鸟妈妈就上去啄，最后我爹实在无奈就让人给它捉起来关在鸟笼子里。”林宣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大笑，凤穰也捂嘴笑着，她倒是头一次听见如此缺德的事情。“林妹妹，你当真调皮，欸，伯父到最后有没有发现是你做的？”凤穰也是娘子，好奇的心思还是有的。
林宣一脸自豪的样子，大手一挥，“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让其他人捉住我的小把柄。我爹他不是知道我通识鸟性吗，然后他就问我这是为何。我能如何说啊，我就说小鸟物调皮，不善钻到爹的袖子里，鸟妈妈护崽子。”林宣笑得更大声了，一脸的幸灾乐祸，忍不住拍着大腿。凤穰笑得摇摇头，当真是说不出来什么话，“林妹妹啊，该说你什么好，是机灵调皮呢，还是缺德呢。”林宣顿时停住笑，眼睛委屈巴巴的，似乎含着泪水，撅着嘴撒娇道，“阿穰，这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我现在不会那么做了，我是个光明正大的人。”
午时，林宣和晓玉两人坐在桌前吃饭，凤穰早些时辰收到什么消息，急急忙忙地出府了。林宣心念着阿穰的不公，皱着眉头思索，晓玉却惊奇地拍了下林宣，一手指着外面，“小姐，门外像是来人了。”林宣回过神，看着那人便走了出去。
凤厉一方面要维系着表面亲情，不能太过冷淡，另一方面是担心回京刺杀之事，被她调查出什么，只得设宴替她接风洗尘。门口的小厮引路，嘴上拘谨说着九公主稍后回府，劳烦他耐心等些。凤厉不屑地左右打量着公主府内陈设，内心窃喜自傲，果然是不受父皇宠爱，这种配置给他做别院都不够格。
林宣招手叫来小厮，待询问出何人后，脸上的表情复杂，他是凤厉，皇后的儿子，那那些皇后对阿穰做过的事情他知道吗，他是否也是阿穰的敌人，一连串的疑问在林宣心里不停地问。林宣调整仪态，信步走进正堂，“民女林宣参见六皇子”，凤厉一听是林宣，倒端正些，想起那日六安禀报之事，思索着如今见她出现在公主府，看来两人交情不浅，或许林家真的为凤穰驱使了。
“林宣，林侍郎的小千金，你的两位哥哥也是九妹的统帅，如今在公主府见你，应是不太稀奇之事。”凤厉虽嘴上说得圆妙，但眼里尽是不屑与贬低，这些人，本就应该对他俯首称臣，容忍一切贬低。林宣瞧他是个消息灵通的，定是对阿穰异常关注，不知这是关心还是……林宣也留心眼，像什么都不知情地回应，“殿下说的是，民女只是借了两位哥哥的光，才得以在公主府小住。九公主适才有事，至少要未时才得回府，民女担心殿下闲时无聊，特来说说话解解闷。”
凤厉一声冷笑，轻蔑地杵着额头审视着她，暗忖着，果然是个贱民，踩着凤穰作为踏板，还想接近本王，那就让本王看看，你怎么给本王解闷。但凤厉突然想到，林宣是凤穰回京后最亲近之人，或许能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本王听说九妹在回京之时，曾经遭遇刺客突袭，还耽误了面圣。本王心系九妹，打探到是你救了她，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本王都会尽力满足你的。”
林宣听他语气比皇上还要自傲，虽说她没见过皇上，满心的反感，她最瞧不得端架子，自以为是的人。林宣压着语气，“民女能偶然救下九公主，是民女的莫大荣幸，民女不需要任何赏赐。”
凤厉轻呼了口气，眼神里更加蔑视，怎么会有不想要赏赐之人，定是她已归顺凤穰，得了颇多好处，早就不稀得了。凤厉换了腿搭上，手指有节律的敲着红木桌，一声声地回荡在空旷的正堂内，林宣听得心烦，默默厌恶着。“那九妹可有找到是何人下的手，若本王知道，定会剥了他的皮，替九妹出气的。九妹功高盖世，声名远扬，肯加害于她之人，心肠定是狠毒无比。”凤厉说得动情，差点儿就忘了是自己派的黑衣人。
林宣分不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这些话听得不太对劲罢了。“那些黑衣人都是雇佣的，全都自尽了，本就调查不出来什么，恐怕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了。”林宣边说着，边窥视着凤厉的神情，只见凤厉眉头由紧蹙到放松，眼神转到他处，嘴角也浮上一撇淡笑，林宣瞧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倒知道了凤厉的虚情假意。
正谈话之际，凤穰回了府，进门便看见林妹妹与凤厉，脸色骤转急下，不由得加快了步子。“不知哥哥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哥哥见谅。”凤厉装作惊喜的样子，起身迎接，满脸的自豪说道，“多年不见，九妹真是愈发英姿飒爽了，什么有失远迎，你我本是兄妹，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