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林宣灰头丧气地走回房间，晓玉连忙黏上，最近晓玉见小姐的次数越来越少，每见一次，便想着高兴伺候。“小姐，瞧您愁眉苦脸的，何事惹您不高兴了。”林宣皱着眉头，摇摇头道，“没什么，是阿穰突然默不作声，然后就走了，大抵是倦了。”
晓玉也不想两人有事，跟着一起梳理，“小姐，是不是你说什么冲撞公主的话了？或者哪些话让公主不开心了？”林宣撅着嘴，杵着下巴思索道，“我说了什么，我不就是夸张娘子嘛，我说她特别典雅端庄，特别美丽。等等，”
林宣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阿穰吃醋了，我夸了那么半天张娘子，阿穰不愿意了，然后才冷言冷语。”晓玉也跟着一起思索，暗忖着除了这件事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了，赶紧劝林宣去解释，要不然公主要伤心的。
林宣连忙点着头站起来，像个懵懂听话的小孩子似的，急忙朝对面跑去。“阿穰，阿穰！”林宣冲进凤穰的房间，只见凤穰披头散发，全身着一袭纯白素净丝绸料子，眉眼间尽是清澈。林宣看得一怔，嘴巴震惊地张着，或是刚才跑了会儿，心脏猛然快速跳动着。林宣颤颤巍巍地收回双手，拘谨地放在身前，“阿，阿穰，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凤穰沉着脸走近，拉起林宣的手，语重心长而又纠结不忍道，“林妹妹，你又没有做错事，何必来找我道歉。”
林宣再是一怔，眼眶震动着，眼瞧着凤穰的眼里波涛渐涌，莫名地于心不忍，思量着嘴唇，紧紧地攥着凤穰的手，“阿穰，你不要吃醋，我就是嘴上说说，我与张娘子只见过一面而已，而且平日里娘亲总是要我以她为榜样，学得大家闺秀罢了。”凤穰眼里闪过一丝温存，但心仍是凉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看着看着，凤穰便有些惭愧了，是自己太过紧张自私，怎得连林妹妹夸赞她人也听不得了，终究是小家子气罢了。
林宣看着她冰冷眼神和残忍面目，又猜不透她什么心思，只好委屈地僵硬着。“阿穰，你莫要生气了。”凤穰忍不住笑了，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好了，林妹妹，我没有生气，你也不必道歉。张娘子的名姓我听过，确实是位才女，我也是异常欣赏的。”又是说了好一会儿，凤穰才终于让林宣放下了心，相信她是没有生气的。
＊＊＊＊＊＊
自养心殿回来后，懿皇后便心情大好，脸上挂着笑容，话也变多了。“贵桃，你说张满月和我家厉儿般配不般配，她若是嫁过来，厉儿是不是里太子更近了一步？”懿皇后聊赏着宫女摆戏，绘声绘色，边心思飞着，不忘凤厉的婚事。
贵桃自是行礼回话，“回娘娘，奴婢方才听朝堂的小宫女谈论着，说什么书香气息，闺秀才女，再加上张娘子的身家背景，都是出挑的。皇后娘娘眼光极好，定是不会相错人，奴婢也认为张娘子会好好辅佐六皇子的。在贵桃心里，六皇子就是太子的最佳人选。”懿皇后听得爽朗笑着，脸色红润。
两个宫女却不合时宜地跑了进来，一见皇后，便急忙跪下，“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懿皇后瞟了她们一眼，卷着手帕碰了下鼻头，算是扰了听戏的好兴致，高傲不已道，“起来吧，来见本宫何事？”
其中一脸颊被划伤的宫女先开了口，带着哭腔委屈地诉说着，“回皇后娘娘，我本是小栓子的菜户，是这个女人，她说她要与小栓子对食，还勾搭小栓子，奴婢翠柳请求皇后娘娘做主，惩罚这个无德之人。”
另外一个宫女神色好像更委屈了，慌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皇后娘娘，莫要听她一人胡言，在奴婢进宫之前，本就与小栓子相好，小栓子来进宫，也是为了找奴婢的。皇后娘娘，请您大慈大悲，给奴婢一个公正的结果。”
懿皇后看着第二个宫女说着说着便哭了，眼里竟然生出难得的悲悯，起身抬起那宫女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宫女急忙擦去眼泪，“奴婢叫慧心”。
懿皇后仔细观赏着她，仔细思量着，神情是鲜见的认真，过了许久才开口，“慧心，他已经是个太监了，你还爱着他吗？”慧心闻言磕着头，哀伤地咬着嘴唇，吱呀着吐出一句话，“爱，我们之间承诺过，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我们都会相爱一生的。”
懿皇后眼神一暖，眉头紧皱，颇为感触地摇着头，像是急于否认般劝人迷途知返，声音不乏沉稳，“既然你们都已经如此恩爱了，那本宫也不好妄下决断。贵桃，去把小栓子叫来，让他当面抉择。”
不过一会儿，小栓子便急急忙忙跑来，一见两个宫女跪着，眼神躲闪心虚着跪下，“奴才小栓子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懿皇后面色严肃，一声轻笑地白了他一眼，像是恨意，“两个相思女来本宫这里诉苦，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自是不能放任不理。现把决定权交于你，慧心还是翠柳，你自己选一个吧。不必为难，无论你做何种选择，本宫都会帮助你。”
小栓子看了眼翠柳，最后将视线落在慧心身上，叹了口气，像是心中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回娘娘，翠柳是师傅介绍给奴才的菜户，但奴才从未答应过她。真心可鉴，奴才只青睐慧心妹妹一人，还请皇后娘娘为我们二人做主。”
翠柳眼神一怔，她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她那么用心地对小栓子好，没想到小栓子早已心有所属，顿时承受不住地萎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懿皇后倒是正眼瞧了小栓子，有些欣赏，“好了，做出抉择便好，你师傅德喜公公那边，本宫会派人去说的，你们好好相处而已，下去吧。”
两人高兴地连着磕头，“多谢皇后娘娘成全，多谢皇后娘娘成全！”翠柳失意地跟着行礼，然后走了。一旁的贵桃眨着眼睛思索着，怎得今日皇后娘娘如此宽宏大度，成全美德了，难不成是因为午时与皇上进膳？懿皇后嘴角含笑，不过较之之前，像是笑得更加幸福了，“贵桃，扶本宫去御膳房，本宫要亲自给皇上做膳食。”
＊＊＊＊＊＊
林宣拉着府里的家仆玩游戏，老鹞叼小鸡。林宣做老鹰，凤穰做鸡娘娘。林宣自傲地放狠话，“阿穰，你可保护好你后面的小鸡，小心我都把他们抓来吃了，让你好生心疼的。”凤穰笑话她的阴阳怪气都那么可爱，盘着胳膊沉稳道，“林妹妹，我也是玩过这游戏的，告诉你一个兵法上的禁忌，莫要纸上谈兵。”
比赛开始，林宣便发起猛攻，瞄着最后一个人跑过去，措不及防地抓下去一人，瞬时高兴地手舞足蹈，“欸抓到了！阿穰，你信不信，我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能全部抓到。”凤穰忍不住笑了，展颜道，“林妹妹爱打赌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不过我也不能扫了妹妹的兴。这样吧，谁赌赢了，谁便满足对方一个愿望。”林宣当即应下，豪言不已，“好，我待会儿可要好好想想是何个愿望，阿穰不要输不起啊。”
林宣朝着右边快速跑去，虚晃一枪，赶紧又朝左边跑，想着抓到几个来不及反应的。岂料凤穰早已识破她的伎俩，趁她朝左面跑时，便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抱了起来。林宣吓了一跳，慌忙下意识地搂住凤穰的脖子，贴着她的胸膛。
凤穰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眼神得意地看向怀中的林宣，“林妹妹，我这个愿望啊，暂时还未想出，应该不限时间的吧。”林宣撅着嘴，她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连番剧烈地晃悠着，可对方是凤穰啊，能领兵打仗的西北将军，比男子都强劲的对手，林宣怎么可能逃得过。“林妹妹，不要再挣扎了，你是逃不掉的。仔细想想，林妹妹这是第二次输给我了吧。”
林宣皱着眉头，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声音也娅嚅着，“我林宣这辈子打赌还没输过呢，就是碰见了阿穰，才连着输了两次。真是恼火，恼火得很。”林宣不情不愿地说着，凤穰看得更开心了，看来摆平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的过程也是很开心的。其余下人见两人亲密，纷纷自觉地退到一旁守候，晓玉则一脸痴笑，想来这些日子小姐与公主真是越来越亲密了，就像是新婚夫妻的如胶似漆般不离半步。
晚膳后，两人闲着散步，林宣心中突然想起来疑问，忙叫住凤穰。“阿穰，你们这些皇子公主都要皇上赐婚，难道不能自己选择吗？”凤穰脸上有些苦涩，低着头道，“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更是天命，我们不能违抗，只能顺从。但父皇会考量的，他不会让我们太过为难。六哥，他虽然是被安排的，但是张娘子很好，他们应该会幸福的。而且张娘子出身优越，对于六哥未来的太子之路有极大益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