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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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度兵荒马乱。许渡像是没了绳子栓的疯狗，而许嘉鸿就是踩了他尾巴的仇家，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许嘉鸿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下手也毫不留情。
四五个人下去拉架，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个人分开，许嘉鸿指着李美芝的鼻子大骂她教出了个什么玩意儿，许渡拼命挣开拉着他的手，想再给许嘉鸿一拳。
“小渡……小渡！！！”
余照清声色俱厉在许渡耳边喊道。
许渡在这个声音下面终于清醒了一点，他缓缓放下手，眼眶通红，嘴角破了皮，脸上还有乌青。他浑不在意抹了一把唇角，人却没站稳，往后倒退了几步，余照清眼疾手快扶住许渡的肩膀，然后看见许渡手背上沾了点血。
“许嘉鸿，”许渡喘了一口气，“别来我家前面发疯，我叔叔和我妈不和你动手是给你面子……我不一样——”
许渡嗤笑一声：“你发疯我能比你更发疯。”
许嘉鸿脸色铁青。
紧接着许渡扫了一眼刚才嚼舌根的几位邻居。
那几个人背后一寒，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几步。
一时间楼道里面噤若寒蝉。
许渡没说话，他垂下眼睫，抿紧嘴角，然后拽了拽余照清的衣角，低声说：“走吧。”
等众人回过神来，人一家四口已经关上了门，“砰”一声震落周围要脱不脱的墙皮。
家里面的气氛因为这件事沉闷起来。
余有山和李美芝过来问许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毕竟刚才是滚下楼梯了，怕撞到脑袋，许渡却说没事，只是擦破点皮而已，也不愿意去医院。
他人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李美芝拗不过他，只能让他不舒服赶紧说，别憋着。然后就和余有山在灶台那边做饭。
余照清翻开家里的电视柜，从里面找出来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签。
两个人面对面在房间坐着，余照清给他上药。
许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下巴那里磕破了皮，余照清尽量轻的给他涂药，他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很疼？”余照清有些紧张。
‘没，’许渡龇牙咧嘴，“就是有点辣辣的。”
余照清抬眼认真看许渡，后者尽力弯了弯眼角，给他笑了一个。
余照清敛眉，长睫在面庞上投下阴影。
许渡对于自己在意的人脾气其实很好，就是偶尔傲娇一点，跟猫似的，也和猫一样很好哄。而且许渡对一个人的态度也很容易软化——就像余照清刚到许家的时候，不到一天许渡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不少。
余照清实在是想不到，这个许嘉鸿，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让许渡这么厌恶他。
“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许渡昂着头让余照清上药，一头碎盖乌七八糟乱晃，吐槽说，“许嘉鸿就一狗皮膏药，嘴巴还脏，不打他一下我就要气死了！”
“是吓到了。”余照清换了一根棉签蘸碘伏，脑海里想起许渡滚下楼梯的场景，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白。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余照清声音很轻，“就算要教训人，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然人没教训到，自己先受伤了。”
许渡从善如流点点头。
等给许渡上完药，那边晚饭也做好了，四个人坐在饭桌上仍然像往常一样吃饭，许嘉鸿造成的插曲并不能影响他们。
不过许渡那满脸伤还是有点滑稽，余有山给他夹菜，见他脸上的淤青，又心疼又好笑：“等会儿我去买点药回来，这么帅一小伙可不能破相。”
“谢谢余叔，”许渡大喇喇道，“其实没事的，过两天就自己消了，这点伤还没有以前我妈拿鸡毛掸子揍我来得重。”
李美芝柳眉倒竖：“小崽子编排你妈呢！”
许渡连忙躲到余照清身后，朝着李美芝挤挤眼，李美芝直接被他逗笑了，夹了块肉到许渡碗里面：“吃饭！”
吃完晚饭许渡和余照清收拾了茶几上的东西去房间继续写作业，余有山和李美芝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得很低，怕影响里面的两个人学习。
“工厂老板说下个月带几个经理和优秀的员工去别的厂子考察，”余有山笑着，“我问过了，我们两个都有名额。”
“这是好事情，”李美芝也笑，“就当能放一天假了。”
去别的厂子考察总比一天站在流水线上要轻松一点。
而后两个人又说起来许渡学习的问题。
“有照清带着，小渡成绩是好了不少，”李美芝道，“就是本来照清应该住校的，住校要比在家啊方便多了，现在留在家里面又要复习又要帮小渡，太累了。”
李美芝比划了两下：“我看他都瘦了一圈了。”
余有山想了想，觉得李美芝说得也有道理：“那要不下学期让照清去学校住吧，小渡那边……”
“我也是这个意思，”李美芝看了会儿时间，把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小渡那边我去和他说，高考是个重要的事情，可不能马虎的！”
两个人没注意到，许渡正默默拿着水杯从沙发后面走过去。
第二天下午，许渡帮余照清收拾那一堆试卷。
四中比较变态，等到高三之后就实行很严苛的时间管理，周末只有星期天下午能休息，其余时间不是自习就是上课，若是放假，那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也要去教室里面自习。
余照清的试卷被两个人分门别类放得十分齐整，许渡猫着脑袋，碎盖蓬蓬的，长的地方开始有点扎眼睛。
余照清正纳闷今天许渡怎么跟闷葫芦一样不说话，就听见许渡冷不丁开口：“你住家里面去上课是不是特别不方便啊？”
“还好，”余照清将试卷放回书包，“我觉得没什么差别，就是在家里面要起早一些。”
许渡闻言耷拉了脑袋。
不仅要起得早，还会睡得晚，许渡想，住校的内宿生都睡着了，余照清估计才刚洗完澡。
“我之前不该说让你待家里的。”许渡垂头丧气，“你下学期去住校吧，住校方便多了。”
余照清挑了挑眉毛，伸手按了按许渡的肩膀：“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什么，”许渡低头站在余照清面前，“就是觉得你太累了。”
余照清清俊的面庞上露出一个笑来，玩笑般说：“咱们家小渡会心疼人了。”
收拾完所有东西，许渡执意要送余照清去四中门口那。
彼时公交车上已经有不少穿着四中黑白校服的学生，里面大多是高三生，有认识余照清的，还会和余照清打招呼。
许渡坐在余照清旁边，靠着窗，阳光有点晃眼。他抬起手遮了一下，恰好也帮余照清挡住了半片阳光。
余照清正在检查自己的试卷有没有带齐。
他低着头，没时间去剪短的头发有些过长，挡住了半边眼睛，往下，就是余照清颜色浅淡的唇，接下来就是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再往下，白皙的脖颈和两条笔直的锁骨没入校服里面。
许渡喉结滚动，颇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余照清整完自己的卷子，抬起头就看见许渡傻傻地举着一边手挡太阳，脸上的淤青散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像只小花猫一样。
余照清不由自主伸出手，摩挲许渡脸上的淤青。
许渡的呼吸一紧，余照清温热而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他的伤处，带出一阵像被电流穿过的麻。
“回去记得天天擦药……”
余照清清冽的声音显得有些遥远，他的手指掠到许渡唇角上的伤，鬼使神差的，许渡脑子一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舔了一下！
濡湿温热的触感让余照清一怔，但很快他就闪电般收回手，声音紧张并难得磕巴了一下：“擦……多擦几天……很快就散了。”
余照清一边说，脑子一边飞速转动，许渡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还舔起人了？
难道是……饿了？！
……但我也不是吃的，余照清心想，也许只是不小心。
在余照清胡思乱想的时候，许渡已经为自己刚才这举动懊恼得无以复加，脸红得像柿子。
许渡努力平复自己纷繁复杂的心绪和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一直等到公交车到校门口才彻底缓过来。
许渡把余照清送到铁门那，然后逃难似的跑了，好像后面有人撵着他一样。
刚好也到校门口的黎韫玉歪着脑袋：“你弟弟咋跑那么快呢？没见有人追着啊。”
余照清想到刚才的事情，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结论——难道是，害羞了？！
但也不太对，许渡跑的速度让人感觉那不是害羞，而是逃命……
余照清转向黎韫玉，语气很严肃：“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在你摸他伤口的时候，忽然舔你的手指一下。”
“哈？”
“摸伤口就舔手指啊，刺激啊，”黎韫玉单手支着下巴，“这样干的要不是变.态——”
“要不就是喜欢摸伤口那人呗，搞点情.趣占便宜嘛！”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被人舔了？”
余照清：“…………”
余照清猛地摇摇头，不再想这个事情，他拍拍黎韫玉的肩膀：“没事，走吧，回教室上课。”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