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中间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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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人？这么说乌泠和彼世的人早就有联系了，那么这次卷土重来的实力大增也有了解释。
卫忍冬问：“那人是谁？”
苏凌霄摇摇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并非听命于乌泠，他确实对我有恩，可是我们也有仇。”
卫忍冬吃了一惊，这到底是新仇还是旧恨？
现在苏凌霄愿意把乌泠的事告诉自己，想必是因为这仇已经得报，乌泠现在手里已经没有可以压制住苏凌霄的底牌了。
于是他试探着问：“乌泠……威胁了你？”
苏凌霄赞许地点点头：“真是聪明。你当真和传闻中的花望有几分相似之处。”
卫忍冬一愣：“传闻？”他还以为苏凌霄和花望认识。
“是，传闻，”苏凌霄说，“除了风毓和司钊，‘花望’这个名字没什么妖怪知道。九尾狐一族向来与世隔绝，我自然也没听过。我对于花望，还有他和风毓的事的了解，全都来自‘那个人’之口。”
“那个人”？卫忍冬一愣，苏凌霄之前说的话让他以为他和花望一定是朋友，没想到那些话全都是听别人说的。
花望和“那个人”很亲密吗？但再亲密也不太可能把自己和风毓的事都告诉对方吧？
卫忍冬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如果要他把自己和风毓的那些事说给别人听，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这个人同时了解花望和风毓，而且摸清了他们行事的逻辑。
想到这儿，卫忍冬打了个寒战：这得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啊？光靠猜就能把别人的心境还原得八九不离十，字字句句鞭辟入里，说是读心术也不过分吧！
那面前的苏凌霄究竟是敌是友，恐怕也说不清了！
就目前来看，苏凌霄确实不是和乌泠一伙的，但也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属于中立，但是长远来看呢？“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乌泠是不可能愿意屈居人下的，这也就说明他不能够忍受自己上面还有个“那个人”压着，所以“那个人”应该和乌泠是两股势力……
这时，苏凌霄脸色忽然一变，举剑越过茶几向卫忍冬刺来。卫忍冬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暴起，这样迅猛的速度他是避不开的，只能用那柄来路不明的匕首进行格挡，没想到对方的剑直接刺向他的肩膀后方，却并没有传出意料之中的利器刺入□□的声音。
苏凌霄刺空了，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卫忍冬听见了布料碎裂的声音，他的脸色微变，急忙想离开此处，却在下一秒钟感觉后背剧痛，登时感觉眼前发白，浑身的力量都随着冰冷的利刃流干了。
卫忍冬嘴里涌出鲜血，颤抖着低下头看着从自己前胸刺出的刀锋，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花朔”神色冰冷，毫不留情地转动刀刃搅碎内脏，再从卫忍冬身上抽回，其间刀刃划过骨头，产生了一种令人疼痛的滞涩感，但是他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似乎已经习惯了杀人的触感。
终于，他把刀抽了出去，随着那把刀一同离去的，还有卫忍冬的生命力。他随着那股力道向后倒去，摔下凳子倒在血泊里，扩散的瞳孔里写满了迷茫。
他甚至没能看清背后偷袭他的人是谁。
“花朔”一脸嘲讽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卫忍冬：“啧，真弱，我还以为花望的转世会很强……实在是难以想象，一千年前我竟然会被这样不堪一击的人类设计。”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花朔，而是乌泠。
苏凌霄和乌泠隔着一张桌子，他不善于物理攻击，刚才那一下没有刺中，只是划破了乌泠的衣服。硬碰硬的话，他根本不是乌泠的对手。
“果然九尾狐都狡猾得很，”乌泠说，然而并没有把视线移到苏凌霄这里，而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卫忍冬。如果说花朔和花望有九分像，剩下的那一分差在眼神；那现在的卫忍冬就是连一分也没有。随着眼神的死亡，他同花望唯一的相似点也消失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忠心，但没想到你会这么沉不住气。难道你不想救黎茉了吗？她可是还在我的手里。”
苏凌霄没有回答他，而是举剑向他刺去。
“不自量力，”乌泠一边说一遍游刃有余地接下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除了幻术，你根本没有赢我的可能。怎么？没想到我会主动来这里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苏凌霄迅速向后跳去，拉开他与乌泠之间的距离，又迅速地进攻过来，然而乌泠连姿势都没有换，苏凌霄的剑技在他看来跟小孩挥舞树枝差不多，动作慢且没有力道，他在这里浪费时间无非是还有问题要问。
“我在问你话，”乌泠接下苏凌霄的攻击，“他来掺和什么？彼世为什么要来掺和人类和妖怪之间的争斗？”
苏凌霄接连后退，乌泠强有力的防守震得他虎口发麻，握剑的右手都在抖，如果不是对方毫无战意，那他恐怕早已不敌了。
龙……原来可以有这种程度吗……
“他并不想阻碍你成为‘皇帝’，”苏凌霄说，“你的利益与他的并不冲突，他不是你的敌人。他甚至愿意帮你登基，将彼世的‘吞吐’秘法教给你，否则你当年根本不可能靠锦葵的灵力吊着一口气，如今又重整旗鼓。”
所谓“吞吐”，便是偷取和赠与灵力两个过程，这个技艺在现世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知道，”乌泠说，“他对我有恩，可如今他又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是想要凌驾于我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苏凌霄说，“如果他对成为‘皇帝’感兴趣，他为什么要救你？以他的实力，统领妖怪和人类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要是想当，一千年前就已经是了。”
乌泠冷笑一声，没有回应。
“那个人”神龙见后不见尾，声称自己来自彼世，身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乌泠很早就知道这个人深不可测，但是由于利益并不冲突，所以一直和他保持着比较友好的关系，可是现在他似乎也想横插一脚，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乌泠不能接受居于人下的结果。
他生性多疑，就算心里知道苏凌霄说的有道理，也不能接受有潜在敌人的情况，既然要成为“皇帝”，就必然是要成为绝对的顶点。
“是吗？”乌泠收回刀，将其收入鞘中，“那他派你到我身边，是什么意思？”
苏凌霄摇摇头：“你这是哪里的话？当年你提的条件不就是助你一臂之力，在花家‘造’出来一个花望的翻版吗？我只是履行自己的承诺而已。”
乌泠没有再说话，只是冷眼扫了一圈地下躺着的人。
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又冷又目中无人，仿佛苏凌霄并不存在。
苏凌霄也吃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差错，现在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他的体力已经几乎耗尽，面对乌泠几乎没什么胜算。
以乌泠这种“斩草必要除根”的性格……
还没等他想清楚，远处的乌泠就只剩下一道残影，呼吸之间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急忙举剑挡住对方的剑击，预想中沉重的打击感却并没有出现。在意识到那是佯攻的瞬间已经晚了，乌泠又快速闪身到了他的背后，重拳击向他的后背。
苏凌云狼狈地向前滚去，但即使这样，乌泠的拳风也几乎要把他的灵魂击穿。他知道，乌泠这是起了杀心！眨眼间乌泠又闪身出现在了他面前，金色的竖瞳居高临下而冷漠地看着他，一面又抽刀纵劈下来，形象同刽子手如出一辙。
苏凌云向右翻滚，堪堪躲开。
乌泠丝毫不带犹豫地地举刀再砍，铁了心要速战速决，绝不能让苏凌霄得到喘息的机会释放幻术！
然而这一次，他的斩击被打断了，有人挡住了他的攻击，并弹回了他的刀。
乌泠向后退了几步，冷笑着看向刚才替苏凌霄挡住攻击的风毓。
果然，苏凌霄没有杀他，而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他刚才才看明白，苏凌霄是故意做局把自己勾了出来，诱使他把自己主动送到了风毓面前！
诡计多端的死狐狸！
但是乌泠并没有多愤怒，他早就防着苏凌霄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所以将他的妻子黎茉抓到了自己的陵墓，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到时候陵墓崩塌她也必死无疑，是以，苏凌霄根本不敢和风毓联手！
而现在，他已经有足够的信心能胜过风毓，如果风毓不和苏凌霄联手，面对自己根本就毫无胜算。
怎么看，他都是赢家！
风毓看着“花朔”，此时已经是乌泠了，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他醒过来时，卫忍冬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他趁乱偷偷摸了一下卫忍冬的脉搏，发现他竟然心跳还算平稳，便猜到之前苏凌霄给他的饮料里放了保命的药，他这才决定先假装昏迷，偷听那两人的对话。
之后的内容他也是云里雾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苏凌霄和乌泠并不是一方的。苏凌霄对乌泠的观感很复杂，想杀他却碍于妻子在他手中，只能借刀杀人，没想到被乌泠看穿了，险些被先一步弄死。
这时，乌泠突然突兀地仰天大笑起来，同时打了个响指：“黎茉的命，我不想留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