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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皇宫盛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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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小白不放心的问。
“陈音受伤了，不会轻薄于冰冰姑娘，你们放心。”
萧岑说得十分肯定，不容置疑。他的态度让我很是惊讶，虽说这样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但这样突如其来的进展还是让我担心，陈音是否和萧岑，达成了某种交易或默契？
将离开时，萧岑叫住了我，他让我看了看对面的彩云客栈，说从下午开始，就有不少工匠装扮的人进进出出。
若这里是江锋的产业，他确实要开始收敛了。
回到鸿胪寺时雨正好落下，我赶着进了屋，却见方惟正在房里等我。
“下雨了。冰冰姑娘找到了吗？”他问。
他一如既往的温润，夜风吹起衣角，显得气质出尘。
“她同陈音都在庆王那里。”
“那就好。”
我坐下来，道：“还没恭喜你今日又升官？”
“都是殿下的举荐。陛下今日突然安排下来，幸亏也有些用，帮了你，日后，殷总管总不至于处处为难你们。”
“你确实比殷丞那人好，不过，日后我们还能一起退出暗门吗？你现在完全是皇帝的亲信了。”
“日后……”方惟想了想：“朝廷一定需要这样的组织么？”
“总有方法的。”他说：“明日我们也需进宫，早些休息。回头了了北戎的事，我们想办法把白大爷带出来。”
难得他心中还记得白爷爷。
我伸了伸懒腰，道：“确实好累。”
想了想，又问：“方惟，你与阿竹前辈是不是有些关系？”
他摇摇头：“或许吧，因着我们与北戎战争的联系，我总觉得二十年前阿竹前辈也是我父母的救命恩人。”
他抱了抱我：“让你同白少侠两人出去，我后悔了，下次得需和你们一起才行。”
我笑了笑：“你现在是我的上级，我们这样好吗？”
他凑近我，调侃道：“就算只是普通的侍卫宫女，我们也在一起了不是吗，还在皇子殿下的眼皮底下。”
我轻轻一笑，道：“你也几日未休息了，早点睡吧。”
我送他出了门，方惟一步三回头，我便看着他，清凉夜风，一同吹过我们的肩头。
第二日我与萧允之他们一同入宫，忽日烈坐在他的步辇上行在前头，不时回头来看我，我心里觉得不妙，担心被方惟说中，只能回避他的目光。
到了皇宫，我们几人先回了启德宫，一番休整后，才去了庆元殿。
珍珠他们见我们回来了，满心欢喜，向萧允之递上新茶点心，十分周到。
庆元殿则依然金碧辉煌，相比鸿胪寺，少了几分肃穆，多了几分磅礴。今日参加践行宴会的人比上次更多，江锋与苏元已到了，两人相互交谈着，面带春风。萧岑在他们之后到，与那两人互相见礼，宴席开始的气氛十分融洽。
萧岑见了我，便来同我说道：“今日我已上商会下聘，余家老爷也已同意了。”
我只道：“同意便好。”
“陈音那孩子的伤还需再养养，我也正好向皇兄禀明来由。”
我本想问问陈音的情况，想了想，终是没有问出口。
他道：“冰冰姑娘在王府小住，若谢姑娘想来探望，本王十分欢迎。”
我点头致谢，萧岑说完便走，南江月则来到萧允之跟前，献上曲谱，道：“为庆贺殿下回宫，江月特谱此曲，日前多有耽搁，至今才交给殿下。”
萧允之微笑回道：“一会允之必洗耳恭听。”
我这才想起，南江月确实来启德宫问询过萧允之的喜好，那时我不在，还是琥珀告诉她的。
皇帝穿一身龙袍姗姗来迟，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入座在独属于他的龙椅上，招呼诸位王子大臣饮酒。
他右边则是齐泰，齐泰穿一身红色朝服，山羊胡子显得人格外沉稳，看起来虽不苟言笑，却与殷丞的冷漠截然不同。我想，齐泰与皇帝同来往，是否他又再度得了皇帝的信任？
美酒佳肴，南江月在一旁领一众乐师奏新曲，琵琶琴音婉转，曲调悠扬高昂，有种山野自然之间的自由之感，我听来都有些恍惚，以为回到了淮河边，与冰冰一同嬉戏。
南江月不仅是谱曲高手，这种共情能力也令我惊叹。
皇帝看起来兴致很高，对于本次大周与北戎的商谈结果非常满意，我想，他救了忽日烈的命，忽日烈自不会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举措。
宴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我便忙着给萧允之添酒。
木同举杯感谢皇帝的相救之恩，也一同感谢了齐泰。
皇帝道：“齐总管与朕相伴二十余载，前段日子不在朕身边，朕也有些不习惯。”
齐泰道：“多谢陛下抬爱。”他吐字铿锵有力，又不卑不亢。
我想，齐泰虽前阵子被撤了总管的职，看样子却仍在帮皇帝做事，想是去了北戎队伍里潜伏着，木同也多是和他联系。
萧岑笑道：“虽说齐总管与皇兄是多年搭档，默契十足，但这次相救王子，齐总管功劳不小，皇兄可不要吝于赏赐。”
“王爷过赞了，都是陛下英明决策。”齐泰恭敬道。
“齐泰，你不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朕赏你便是。”
齐泰连忙躬身道谢圣恩。
皇帝又高兴道：“还有苏元、江锋。你们二位连日来也辛苦了，朕也赏！”
苏元忙说：“为陛下办事，不敢言辛苦。”
江锋则回道：“都是苏大人与二殿下劳心劳力，老夫受赏问心有愧。”
“尚书令操持国事二十年，那个敢说你有愧？”
皇帝语气虽平和，却不容质疑，我不禁好奇他对江锋究竟是何态度。
却见方惟盯着江锋，没有丝毫松懈。
萧岑道：“前日夜里，江大人在鸿胪寺主持大局，与那北戎公主周旋对弈，也是不易。况且，若不是大人命洛都府处理得当，鸿胪寺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乱子可不知怎么了。”
江锋听言便端酒为敬，一饮而空。
众人你来我往，我却在想，殿上这些人，锦衣华服，谈吐得体，可要说谁是能做到言行合一的，恐怕没有，笑脸背后，都是算计过多。庆元殿过于辉煌，人心的角落会被忽略。
突然间，忽日烈举酒向皇帝道：“素闻大周武者甚多，功夫高强，忽日烈本次来洛都，总算见识了。”
“是我大周护卫不当，才险些酿成祸端，让王子殿下受惊了。”皇帝道。
“皇帝陛下不需谦虚。忽日烈被陛下所救，此恩，必铭感于心。不过，我还有个请求，望陛下准允。”
“但说无妨。”
“我想认几个师父带回北戎，教教我等一些防身之术。”
“这有何不可，朕回头让齐总管选几名侍卫，在北戎陪王子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忽日烈看了看我，道：“这位姑娘呢？”
我心中一惊，手中的酒差点没拿住，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江锋与皇帝两道寒冷的目光。
“她，只是允之的宫女，莫非王子殿下看上了？”
忽日烈道：“非也非也。只不过，我也想学学大周江湖的功夫。”
众人一时竟沉默了。
我会武功这件事于在场众人来说，已不是什么秘密。且不说萧岑已经完全知晓了我的身份，我与夏决对战，江锋必也是知道的，至于那位苏元大人，也极可能知道我与小白的关系。
但忽日烈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让我的身份曝光于众人，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不行？”忽日烈又问。
我低着头，感觉到皇帝的眼神注意着我，却只听他道：“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是小儿允之在外游历时的好友，两人不免有些感情，恐怕确实不合适。洛都之内，高手遍布，若王子需要，朕即刻招几个前来便是。”
“那不麻烦了，明日我便启程回北戎，只是有些遗憾，我本以为可以见到谢……”
“王子殿下，我舍不得清儿，向你敬一杯酒赔罪。”萧允之打断了他，说完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又落下，忽日烈口不择言，真害怕他把暗门做的那些事通通抖出来，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忽日烈愣愣的点了点头，回了杯酒。
萧岑见状便道：“皇兄，看来您马上要有儿媳妇了。臣弟也道个喜事，昱儿这段时间在洛都结识了位姑娘，想提亲。”
“他也想娶妻了？”
萧岑点点头：“两个孩子都是性情中人，两情相悦最难得。”
皇帝目光微微柔和：“如此，便随了他的意。娶妻生子，不要整天瞎折腾，他想的那档子事儿，让他别再想了。”
皇帝语气平和，对陈音的婚姻大事却显得不甚关心，连女方的来历都没去问。
江锋也道：“国事家事，全都有喜，陛下真是洪福齐天。”
皇帝轻声咳了几声，道：“别让北戎王子见笑了去，都是些家事。”
尚食局的宫女持续为我们添上食物，一众人饮着酒品着汤，气氛又平和下来。
忽日烈又道：“大周皇帝不好战争，真是两国百姓之福。二十年前周戎战争时我还小，却也记得战火纷飞，百姓流离的场面。”
江锋问：“王子殿下还去过战场？”
“当时父王在战场受了伤，我担心父王，便拉着木同过去找他。”
却就是这稍稍放松的时刻，一侍卫从我身后跃出，跳到忽日烈前，木同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便将忽日烈揪了出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气氛又骤然紧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