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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截杀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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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突然？”
他目光深邃，道：“新仇旧恨，陛下也该跟他清一清。”
他说完低头轻吻了我的手，轻声道：“注意安全，我会回启德宫找你的，等我。”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爷爷突然出声：“方公子，你与老夫素不相识却屡次相助，此恩此情，白屹必铭记于心。”
方惟却道：“或许，我的先辈也承蒙白大爷的关照。”
他说完便消失在宫墙那头，那身影毅然坚决，我不禁想起他身上的玉佩，总感觉他的身份并不局限于平威镖局。
白爷爷换好衣服，我们一同等到卯时才出宫。
我与他在冷宫坐了几个时辰，听他说起当年与清风的恩怨，其实感情的事很难说清楚，在白爷爷的角度，若是阿竹与清风没有相恋，阿竹的人生会轻松很多，但在清风的角度又何尝不是，若没有白爷爷的阻挠，他与阿竹说不定也能白头到老。
我没有告诉白爷爷阿竹前辈死的真正原因，只是听他说道：“世上之难事，莫过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也许也看开了。
他转身向我，说：“希望姑娘与方公子能做到。”
我笑了笑，点点头。
我与白爷爷回到淮南商会时，爹爹与谢家众人都在。见白爷爷平安回来，小白更是欣喜若狂。
但众人都是一副准备武装的样子，似乎要执行什么任务。
小白道：“主公派我们去截杀江锋的党羽。”
几个时辰前，我从方惟口中得知江锋向皇帝辞官，没想到皇帝竟然立刻痛下杀手，命令暗门去截杀他昔日左膀右臂的手下。
那皇帝又会怎么处置江锋呢？
“我同你们一起去！”我道。
爹爹却说：“你留在宫中，保护二殿下便是。”
“二殿下身边高手众多，现在既然江锋也失势，应当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们，江锋手下能人甚多，单那个夏决，就不好对付。”
“这次任务会有皇城卫军的协助，江锋的党羽被冲散，自然作战能力也大大降低，到时我们各个击破便是，清妹你无需担心。”小白道。
爹爹接着说：“清儿你在宫中，与惟儿一起，你与他商量，看看他要怎么处置江锋。”
我想起夜间方惟毅然的身影，他说要去处理江锋的事。
我点点头，叮嘱爹爹与小白保护好自己。
天将破晓，却未见曙光，小白送我离开商会，一脸不可置信：“皇帝竟然那么轻易放过爷爷？”
我道：“虽然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真的。”
他笑了笑：“清妹，多谢你一直挂念爷爷，你真好。”
我道：“我当然好，武功也好，为人也好，最重要的是长得也好。”
他大笑了几声，我看向隔壁的凤仪庭，询问余家叔叔的打算。
小白道：“被皇家看中了，余叔叔还能有何打算？”
具体的小白也没说，他大概也不知道人家真正的想法，我想起那个纯情少女冰冰，她此时，还在庆王府里吗？
回宫路上我思绪万千，既担心爹爹他们的任务，又担心冰冰的生活，还担心方惟的安危。
他不会擅自作出什么刺杀江锋的事情吧，他有没有危险？想到此处，我加快了步伐，想赶紧回宫。
哪知齐泰正在宫门口，他穿一身紫衣，眼光富有深意，他似乎一直在等我。
“谢姑娘从商会回来？”齐泰道：“谢家主想必执行任务去了。”
“你也知道？”
“那是自然，以往的任务，都是我亲自传达的，近日，这事情才交给了殷丞与方公子。”
我握紧手中的剑，恨恨道：“这么说，你明知道那日在原野是暗门的人，却仍下了毒手？”
“两方缠斗，伤亡是必然的，谢姑娘何必总是执着于此？今日在此等谢姑娘，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庆王府见见你那位姐妹，可不是要挑衅什么。”
冰冰？她还好么？
见我没有回答，齐泰又朝我点了点头，便往庆王府的方向走去。
我跟了上去，道：“方惟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庆王的人。想不到皇帝身边最亲信的人，居然会背叛他。”
齐泰没有回头，只说道：“我没背叛陛下，相助庆王不代表什么。”
“你不用解释，我并不关心此事。”我心中对此人仍有怨恨，但想到皇宫这些人一个个身负秘密，我也不想再与他们多扯上什么关系。
他却继续：“你可知为何前夜方公子笃定我不是得了陛下的命令去了原野？”
“陛下不至于无端残杀自己的手下。”
齐泰似笑非笑，道：“或许是你还不够了解陛下，他独自一人坐于高位之上，心思可不是我等能琢磨。”
“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认为，是方公子有什么不可不救的理由，陛下才没有追究暗门的妄为？”
“你知道这个理由？”
“北戎日前上演了真假王子，想我大周，却也上演了真假寻孤。”
我手中一紧，站定脚步，道：“你是说，方惟才是陛下遗落民间的孩子？”
说实话，这件事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总不敢相信，也不敢确认。方惟是皇子，是阿竹与清风的孩子，甚至可能是未来的太子，那我，要何去何从。
江锋应是查到了此事的一些蛛丝马迹，才想将平威镖局斩草除根，夏将军也正因知道这一点，才千里奔袭前来保护，陛下也顾及爱子的安危，才找了“萧允之”替代方惟的位置。
“萧允之”在皇帝的各种安排下作为二殿下生存着，给予真正的二殿下足够的保护。
我又算什么？是保护“萧允之”吗？
方惟曾答应我，要与我回临淮。
这个诺言，还作数吗？
皇宫，争权夺利，互相猜忌。
我冷冷道：“皇宫真是冷漠到了极点。”
“你说得对。”齐泰道：“景玉，就是先皇后，便是被这种冷漠害死的。”
“嗯？”
“陈翎也是这种人，比起江锋，毫不逊色。可怜景玉却成了斗争的牺牲品。”齐泰目光低垂，语气难得不让我厌弃。
“所以你才照看陈音。”
齐泰没有回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相助庆王，想了想，唯一的可能还是因着陈音，因着陈音在皇家的孤立无援，因着庆王至少关照了陈音。
庆王，或许又只是因为齐泰的利用价值，才对陈音有所不同？
“到了。”齐泰停下脚步：“你的姐妹就在前面的房内。”
我这才注意到，竟已跟随他入了庆王府。王府内各处可见规矩，就算是一草一木，都经过雕琢，院内寂静，我倒没瞧见其他侍女。
他转身离开，我便走到门前，轻叩门扉。
房门被人从里打开，冰冰清丽的脸庞多了几分憔悴，见了我，她露出甜蜜的笑容，这笑容宛若明月，皎洁纯净，是我见的最真的笑容。
“清姐姐！”她拉我的手进门。
我进门才发现，陈音也正在房内休息，他躺在床上，朝我点头示意。
我意识到，纵然陈音受伤卧床，但眉眼间却是一字排宽，看得出他与冰冰的相处十分融洽，有冰冰这剂良药在，他的伤想必很快就会痊愈。
是我白担心了。
我只道：“看来有冰冰在，你的伤会好得很快，婚期便也近了？”
冰冰笑道：“姐姐不要取笑我。”又倒了杯茶，笑问：“今日姐姐怎么有空来了此处？”
“你也太胡来了，擅自跑出来，幸亏无事，余叔叔他们都好担心。”
“还说我呢？你们一大堆事情瞒着我，我都不知道。”
我看了看陈音，他的眼色告诉我，冰冰仍有不少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现在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陈大哥是皇子，为何不告诉我？”
“我看你们两情相悦，身份并不是很重要。”
冰冰想了想，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她又问：“姐姐入宫便入宫，见心上人有何不可说的，为何要装病呢？那天夜间与你一同来凤仪庭的那位公子，便是姐姐的心上人吧？”
我应了一声。
“等陈大哥伤好了，我们再一块去踏青如何，将姐姐的心上人也叫上。”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到那时，我们是否还能平静的出游？
陈音道：“冰冰，去拿些点心给清儿姑娘尝尝吧。”
“也好，王府的点心确实不错。”冰冰欢笑着出了门。
我看到她灵动的背影，与庆王府中的花草倒有些不相称。
随后我便走到陈音床边，他正微笑着，说：“多谢清儿姑娘你的救命之恩。”
“也算相识一场，不必如此客气。你如今和冰冰定了亲，日后有何打算？”
他目光温柔：“我会照顾她一生。”
他的语气真诚，我知道这不是玩笑，心里欣慰，又问道：“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为何会杀丛云飞？”
“我杀了王中正，江锋要找我麻烦。”
王中正果然是他杀的。
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我坐到他床边，认真道：“既然决定好好与冰冰相守，你那些要做的事，还要继续吗？”
“这是两件事。”
“你还要继续？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道：“我要做什么，我想做的，只不过是还陈家一个公道。你知道我的生母死在宫里，养母也死在宫里，我其实对皇宫厌恶至极。可她们，连死时都那么弱小，我实在心有不甘。先皇后走时，身边只有我，她们陈家曾显赫一时，到头来，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死的死，伤的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