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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番外一 人面桃花相映红 ...
南江月入宫这一天,心情有一些复杂。她自十年前便进入庆王府,早知有入宫这一天,可这天终究到来时,却并不能欣然接受。她本以为,可以和萧岑认真的道个别。
元宵那天夜里,她的表演震惊洛都,阜安坊里所有的王孙贵胄,市井平民,都在为她欢呼,可她在意的,不过也就是萧岑一个眼神。
回到王府,她满心欣喜,她迫不及待要告诉萧岑,从庆王府里出去的乐师征服了全洛都的人。可她并没有找到萧岑,侍卫说,庆王入宫了。
她回到房间,对镜看着妆容精致的自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却顿时感觉有些落寞。十年来,或许是自己痴心错付,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
这时萧岑却突然闯了进来。他喝了酒,不知喝了多少,只是以他的酒量,都已经两颊泛红。
她轻喊一声:“王爷。”
萧岑却恍若未闻,他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围绕着她。他轻声呢喃:“江月……”
十年,她从一个懵懂女孩成为窈窕淑女,也见证他从一个翩翩少年变为冷漠王爷。
她明白,他在皇帝面前小心翼翼的难处,也明白,周旋于一个多疑君主的不易。她从来都懂他的目的,只是从未戳穿。
元宵节这个夜晚有些放纵,他们缠绵了一场,只关风月。
第二日起身,萧岑已不在身边,南江月也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天,萧岑将一个名叫琥珀的宫女带入了府中,让南江月与她认识,互相成为日后宫中的照应。
自此到入宫前,南江月只与萧岑见过寥寥数面,他们以礼相待,以心照不宣的默契,互相未曾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入宫前夜,南江月再次弹起琵琶,弹的是两年前生辰时,萧岑送她的曲子。
南江月是在春天出生的,马上又快到她的生辰了。以往萧岑都会在她生日当天送她一份礼,两年前是这首名为桃花依旧的曲子,去年是他亲手调制的眉笔,今年,她却要在独自宫中度过生日。
南江月弹着琵琶,痴痴地望着院门口的桃花,她未曾察觉,这首曲子的情调在她一双手的拨弄下,竞有几分哀怨之感。
萧岑或许是注意到了,他来到桃花小院之前,两人就这样隔着桃花对望,两人同时舒展眉目,露出轻微笑容。
这便是南江月入宫之前,与萧岑的最后一面。
皇帝不是一个好色之君,南江月早有耳闻。但她本以为,以自己的姿色,应当也会得到皇帝的青睐,可皇帝没有。
皇帝只是简单的称赞了她的琴技,然后让她当了永宁公主萧明清的老师。
萧明清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端庄有礼又不失孩童的天真烂漫,南江月见到这个与母亲相互陪伴的公主,突然想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她入宫的第二天,小厮便运了一株桃树来到明珠苑,小厮说,是庆王命人移植过来的。
桃花依旧笑春风,南江月心里也不由得笑了。
接下来宫中便迎来了皇帝在民间的孩子萧允之。这个不速之客对庆王的理想会有多大威胁,南江月便有多重视这个人。
旁人不知,都以为南江月只是庆王府出生的乐师,顶多算是庆王在宫中的一个眼线而已。
她是在庆元殿的宴会上第一次见到萧允之的,萧允之身边,有一个贴身侍卫,还有两个婢女,其中一个婢女身怀武功,南江月一眼便看得出。
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她自幼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在乡间是如此,在庆王府里也是如此。说来奇怪,她能感受这些人气息的变化,他们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敏锐的察觉。这恐怕是因为她过于出众的感官,她耳目清明,尤其是那双手,除了能演奏乐器,更能投掷暗器。
十年前,便就是由于她这一手绝活,被萧岑一眼相中。
她也在宴会上见到萧岑,觥筹交错中谈笑风生的萧岑。他们之间只要一个眼神,便已可以互相心领神会。
她知道自己要找机会除掉萧允之。
第二日,南江月便去了启德宫。她找到了琥珀,与琥珀商量了投毒之事。
琥珀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孩子,要不是家里卷入了王家的权势纷争,也不会走投无路到以身犯险。庆王救了她的家人,琥珀便只有以命相报。
相比之下,南江月有些庆幸,她在更早的从前遇见了庆王,他们之间有过十年的平淡生活足以回味一生。
想杀萧允之的不止南江月一人,江峰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但萧允之命大,侍卫以命相护,他未伤分毫。
情势敏感,萧岑也隐退了下去。
南江月不罢休,她让琥珀继续依计划行事。
可惜,萧允之仍然活的好好的。这回,是那个婢女跳出来做了引子。
南江月想,这一男一女两个护卫,确实还有几分运气。
平日里,南江月继续教萧明清琴艺,萧明清宛若一汪不染尘埃的清泉,甘洌纯净,沁人心脾。南江月很欣慰,萧明清只是一个公主,并不会成为萧岑的敌人。
这天,萧昀为了避开自己的侍女跑到冷宫,独自一人坐在湖边。这是个杀了他的好机会,杀了他,江锋也不会再这样咄咄逼人。
南江月出手了,小石子击中了萧昀。
这时,萧允之那个婢女居然又出现,救下了萧昀。
南江月知道皇帝一直有一个暗杀组织,直觉告诉她,这个名叫谢清逸的姑娘,便来自那个组织。
自从萧昀也遭到了刺杀,皇宫的气氛骤然紧张,皇帝不动声色的加强了宫廷护卫,而所有的一切,都让庆王陷入了不利的言论局面。
好在庆王这次很早就隐退了下去,并没有陷入麻烦。
萧允之被封了礼部侍郎,要去鸿胪寺主持与北戎的外交国事。
南江月也去了,作为宫廷的首席乐师。
短短一天的相处让她察觉到这个名叫方惟的侍卫并不简单。而那个动荡不安的漫漫长夜里,发生了太多事。先是萧允之不顾自身安危也要谢清逸去照看方惟,然后在下半夜萧允之与方惟独处时,萧允之甚至向方惟行了大礼。
她之前只知道方惟是夏将军引荐的,细细回想,以夏中宜与皇帝的关系,很多事情根本会秘而不宣。所以那个清晨,她第一次怀疑方惟的真实身份,并且去了云之间,将她发现的事情告诉萧岑。
萧岑派去临淮调查萧允之身份的人也回来了,临淮的陈家已经先一步人去楼空,所以萧岑的人什么也没问到。
萧岑听后没有说话,南江月知道,他一定是心里在盘算什么。
他就是这个样子,思考的时候聚精会神,如灵魂出窍一般。南江月呆呆地望着萧岑骨骼分明的脸庞,她不由的伸手,想将他的眉心抚平。
萧岑却突然回过神来,他握住南江月的手,道:“江月,谢谢你,你为我做的,足够了。”
其实她做这些,也并不是为了他的道谢。
“宫中,还住得习惯吗?”萧岑接着问。
“很好,永宁公主很可爱。”
说到孩子,萧岑居然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也想有一个,属于他和南江月的孩子。
萧岑有些怜悯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让她入宫。可自母亲逝后,他跟随那个阴晴不定的皇兄长大,已经太久不知道温情的含义。
他只知道,只有他坐上皇兄的位置,才可得一夕安寝。
否则,强大如陈翎,也终会树倒猢狲散。而今日的江锋,也不知还可以威风多久。朝廷大臣,或明或暗,都在皇兄的操控之下。皇兄拥有皇帝说一不二的权势,拥有黑夜猎鹰般的暗杀组织,拥有洛都最大的物业众乐坊。
只是不久之后,萧岑才领悟,皇帝没有的东西,便是他一生的爱人。
南江月心里明白。
她离开了云之间,她回了鸿胪寺,回了皇宫。她见证了谢清逸的失踪,也见证了皇帝与方惟的隔阂。
说不上来,她既羡慕谢清逸有一个对她不离不弃,为她甚至敢对抗皇帝的爱人,又为方惟感到惋惜。
谁不想讨得皇帝欢心,得到皇位呢?方惟这样做值得么?
与方惟闹翻后,皇帝身体更差了,皇后也被圈禁,皇帝有时间,便会多来良妃这里坐一坐。
萧明清最高兴,她迫不及待将她学到的本事展示给皇帝看,南江月也多了些与皇帝相处的机会。
后来,北境战事爆发,方惟还自请去了前线。
这天,皇帝宣南江月到殿前侍奉。
这本是早已料到的事情,南江月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她不仅人去了,还为皇帝端上了特制的补汤。
皇帝有些老了,眉目神态之间,与萧岑却仍有几分相似,萧岑好歹是跟随皇帝长大的,音容笑貌,有些相似也不足为奇。
可看着伏在案上批改奏章的皇帝,南江月却心想,十年之后的萧岑是否也是这副模样。
南江月为皇帝盛上补汤,自己已经先试了一口。
皇帝笑道:“不愧是庆王府的人,很懂规矩。”
皇帝喝完汤后,便闭眼在床榻上休息。
南江月不出声,只默默演奏了一首如泣如诉的琵琶曲。
这首琵琶曲,是南江月近日在宫中自创,抒的是相爱而不能相守之情。
皇帝问:“南乐师心系何人?”
南江月道:“近日得知了陛下一段爱情故事,江月斗胆,谱了这一曲。”
皇帝只是微微一笑:“若非感同身受,怎会谱得出这伤情的曲子。罢了,你不说朕也知道。不过要是朕,是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卷入这些面目可憎的纷争的。”
“那是因为陛下的爱人志不在此,您自然不舍得勉强她。”
“这么说,你志在此?”
南江月道:“江月只是想说,世间人与人,事与事,都不近相同。若是江月对陛下的心境理解有误,曲中有不适合之处,陛下大可提出,不过,这首曲子,江月也只会弹奏给陛下一人听。”
萧岚从床榻上起身,静静的打量着这个看似柔弱,实则韧如蒲苇的女子。他突然觉得,世间女子在爱情面前,有种男人意想不到的执着,足以让人敬畏。
他缓声道:“今日请南乐师来,主要是想亲自向南乐师道谢。明清那个孩子,朕平日里甚少陪伴,近日多与她交流了些,她言语之中除了母妃,便是南乐师你,你将明清教得很好。”
皇帝话锋突转,南江月不慌不忙,与皇帝一番客套,便退出了殿门。
没过多久,皇后疯癫的消息便在宫中传开了。
南江月去了承庆宫一次,她见到往日那个嚣张跋扈的皇后披头散发的坐在院子中,见到那个平日里闷不做声的小皇子萧昀犹如失了神魂。
她突然觉得,萧昀与萧明清一样,都只是个孩子。只不过萧昀是个皇子,她居然便想出手杀了他。
其实她与萧岑有太多相似之处,十年的生活早已把他们之间太多的东西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已经难分彼此。
论心狠,萧岑如是,她南江月亦如是。
她知道萧岑正在洛都召集自己的人马,毕竟方惟去了北境,会有自己所统帅的军队,日后若是与之相争起来,庆王于名誉于实际情况,都会处于劣势。
她下定决心,要趁着战乱未止,助萧岑夺得那个九五至尊的位子。
她不时还是会向皇帝送去补汤,又一天夜里,皇帝召见了她。
这回皇帝显得有些不怀好意,他用精明的目光盯着南江月,有些挑衅的意思。
皇帝道:“朕从前还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为了萧岑,居然做到这个地步。”
南江月很美,她气质如幽兰,面貌如牡丹,一颦一笑宛若天仙下凡,声音谈吐更胜过丝竹绕耳。
此刻她身上,还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皇帝闻了,有几分晕眩。
她走近皇帝身边,默不作声,皇帝突然来了力气,将她压在床上。
她肤如凝脂,皇帝吻了上去,她的肩上立刻留下一道红色的印子。
可皇帝却松了手,他又感到一阵眩晕。
“你给我的汤里,放了些名贵的人参,是你特意的?”
“是的陛下,江月知道人参是补身体的好物件。”
看南江月笑意盈盈的回答着,皇帝心里已全然明白。人参虽是好物,于他,却是弊大于利。以南江月的心思,看来不仅知道人参于他无益,更是知道,如何把这些‘无益’发挥到最大功效。
他确实小看了南江月,这个女人可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可怜,她分明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皇帝心想,他一生并未与太多女人打过交道,那些与他有过交集的女人,却都是满怀各种人生的无奈。
陈皇后与江皇后,实则并无大过,但却是被母家所累,陈景玉郁郁而终,江玉嫣也疯疯癫癫。阿竹明明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却因为爱上了他,最后香消玉殒。还有良妃,懵懂时便进了宫,然后在宫中困了一辈子。
他本以为南江月也是这种人,身世凄苦被庆王利用,送进宫讨他的欢心而已,但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只是这样。
“你今天用了何种熏香?朕从未闻过。”皇帝又问。
南江月道:“此香是江月特别调制的,名曰‘迷龙’。”
皇帝笑道:“好一个‘迷龙’。朕本来也命不久矣,你这样杀了朕,反而还将自己搭了进去,何苦?”
“江月知道陛下思念爱人,想着成全二位也是好事一桩。”
“南襄乐师的琴艺,你本应发扬光大的。”皇帝斜靠在床榻上,语气已有几分急促。
他身体本就透支耗尽,被南江月这样一折腾,更是元气尽散了。
“这世间,本就不缺乐师。少了我一个,不算什么。”
“那萧岑呢?今夜我若死了,你恐怕看不到他大权在握那一天。”
“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什么可惜的。”
皇帝冷笑道:“他没有做过皇位,自然想着这个位子,他要是做了这个位子,恐怕身不由己之事更甚。只是可惜了你,我在这个位置上二十多年,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我的谋略之中,却从不利用女人。”
南江月的神情淡然,她早已下定决心,皇帝此时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动摇。她看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不由感慨,就算是九五至尊,将死之时一样落寞。
萧岑呢?她确实舍不得他多年以后也是这副样子,当然他不会。他会比眼前这个人更成功。
“我与阿竹阔别二十载,确实要感谢你让我们重逢。要是知道往后的日子如此了无生趣,当时我还不如与她浪迹江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萧岚终于抛开了他的身份,只以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态呢喃着一些心底的话。
“我死之后,萧岑他很容易就会掌控洛都。我的三个儿子,一个在北境领兵,我虽属意他来即位,恐怕他也是不愿的。一个在汝川,他向来与我疏远,与萧岑亲近。还有一个,现在还在承庆宫思过,还是个孩子。我这三个儿子,劳烦乐师能留住他们都性命。至于明清和良妃,你该是护得住的。”
南江月没有回答,或者说,萧岚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南江月眼看着萧岚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坐到床榻边看着他,问萧岚是否知道,自己曾真心想过要杀他的两个儿子。
她向李泰然通告了皇帝驾崩的消息,一时之间,太医全都赶了过来。良妃与萧明清也来了,良妃哭的最厉害,眼睛已经肿了。庆王与几个当朝大臣也来了。
可惜庆王脸色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好看。
他尽力隐忍着,额头青筋尽显,手掌都快被紧握的拳头抓出血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的元气散尽,女的肩头还留着吻痕。谁看了皇帝驾崩前这副景象都会有所联想。
然后,萧岑清醒过来:“所有殿内之人,今日之事不可传出去半分!”
他一字一句咬着牙吐出来,清晰而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他向殿前一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接着道:“后宫女眷,先回住处待着不要外出。至于张李两位大人,我们得商议如何公告天下,稳定朝局。”
朝中没有哪个大臣真心想帮助方惟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既然目前江锋也倒台了,聪明人自会听从萧岑的安排,何况三省六部,萧岑早就在张罗势力了。
南江月离开大殿之时向萧岑望了一眼,萧岑的目光只与她有一瞬的接触,就是这一瞬的接触,已经足够了,他们之间,更多的表情或言语都是多余的。
可南江月带着浅浅笑意,萧岑却面如死灰,他实在不觉得,唾手可得的皇位让他欣喜。
萧岑强迫自己处理完前朝的事,他昭告天下有先帝口谕由自己摄政,又派了杀手,去北境去除方惟这个心腹大患。
许多大臣都投奔了他,也有些元老,要求他告知先帝的死因。
这其实是个很合理的要求,因为他毕竟不是皇帝之子,皇帝传位于他而非皇子,他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尤其是,对于大行皇帝的死因和身后之事,他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无话可说。不然有些言官书生意气,将这些宫廷秘事大书特书,他恐怕要成为弑君的罪人。
就连中书令张礼,也劝他将南江月交出来,好平了这些流言。
萧岑怒怼:“江月是我府上出去的人,以往别人都当她是我的眼线,此刻将她推出去,算什么说法?”
“话虽如此,毕竟是男女之事,您又怎么把得准?况且南乐师要是更识大体,想必不会牵连王爷的。”
识大体,萧岑心想,南江月便是太识大体了。他们相处十年,南江月一句任性的话都未说过,自己的喜好永远排在他后面。
她说感激王爷的照看,自是要尽心为王爷效力。
可他分明记得,冬日里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忘练琴的弱小的她,记得在池塘边,向锦鲤投食的怜爱的她,记得听着戏曲发呆落泪的质朴的她,记得她所有的一颦一笑,记得她以他的目标为目标,已他之所想为己之所想。
现在,还让她识大体?
萧岑连续三天未入眠,他疯狂的把自己投入到政事的处理当中去。他终于体会到说一不二的权力,体会到众人叩拜的威严,也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他为自己订制了龙袍,一众大臣则甚至开始为自己的女儿孙女牵线搭桥。萧岑应付着这些,而那些女人在他眼里似乎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他眼前不断浮现那个元宵的夜晚,他为南江月的表演心潮澎湃。
过了一周,他终于去了明珠苑。
明珠苑的南江月异常宁静,她一直在等萧岑,等着见他最后一面。
“江月……”萧岑喊出她道名字,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世的距离。
南江月笑了笑:“王爷,您终于来了,我知道,您舍不得处置我。”
“你为何不和我商量?”萧岑也是生平第一次朝她大喊出声。
明珠苑的桃花早已凋谢,盛夏之时,树叶倒是非常茂盛。
“王爷,助您登上帝位,是我的理想。”南江月依然平静:“我祝福您,愿你实现你的报负,愿你社稷太平,愿你儿孙满堂。”
“那你呢?江月,元宵节那晚的心情,不是骗人的。”萧岑的语气,心肝似乎都要碎了。
南江月一愣,她还未见过,庆王殿下如此失神落魄的时候。走近萧岑,她眼里含着泪水,却在尽力不让它掉落。她伸出手,抱住萧岑温热的身体。
好温暖,真想相拥一世。
“江月的心,也是真的。”
萧岑一把揽住她的身体,用力的吻了上去。浓浓情意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萧岑又把她抱在怀里,那力度,简直是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面。
“江月这一生,得意过许多人。”南江月在萧岑怀里呢喃:“我见过皇都的繁华,习了超凡的琴艺,有两情相悦的爱人,甚至颠覆了一个时代。至于往后,王爷你要珍重,你心中有江月的位置,江月便永远活着。”
萧岑道:“可是我舍不得你。”
“皇帝临终前,想让我保下他的两个儿子。”
“你答应了?”
“当然不会,我知道王爷你对他们自有主张,我不会干涉。但是,对于明清,我确实问心有愧。这几日,她都未有弹琴,一定是对我心有怨气。”
“你想让我做什么?”
“过几年,要为明清挑一位好夫婿,一定不要委屈了她。”
“好。”
南江月从萧岑怀里走出,她又坐在琴凳上,为萧岑弹起了那首她最喜欢的‘桃花依旧’。
萧岑听得痴了,久久不能自拔。
江月……
第二日,南江月被人发现自尽于明珠苑,她留下遗书一封,潦草的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的尸体被火化于内廷,萧岑没有去看。
如她所言,他心中若有她,她便永远活着。
北境的战事告捷,方惟与死于安阳,萧岑终于登上皇位。
直到这一刻,他才更真切的体会了他皇兄的心境。
只可惜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帝王之路,注定无法并肩同行。
这篇番外稍微解释一下正文中没有明说的故事,下一篇是二十年前林韵竹与萧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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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番外一 人面桃花相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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