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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但我还是想要唤你梁浅” ...

  •   终于走到了那林子的中心。
      然而与纳兰容众人所想的不同,在这里建设的并不是一间小草屋,而是一个清幽的小阁楼。
      “在此处建阁,这屋子的主人,还真是有兴致。”叶尚说到。
      “你个毛头小儿懂什么,这人狡猾地很!”说起这人来,月相就气得不行。“为了不入朝为官,自小便开始做草包行径,惹人生厌,但偏偏朝中上下,扎满了他的眼睛和势力,拔不尽,吹又生,好容易他隐居了不管朝中那些无趣的事情了,却又不是个能委屈自个的主,竟然花了大把时间自己造了个阁!”
      “这般说来,这人也当真是个旷世奇才。”纳兰容说到。
      “旷世奇才不敢当,只是一点就通罢了,无双,还不进来坐坐?”阁楼之上出现了一个爽朗少年,此刻他正低头向下看着纳兰容笑。
      “好。”纳兰容推开门,走上了木梯。
      “几位便在外等候吧,我这阁楼太小,容不下。”少年说到。
      “哼,不进去也罢!”月相甩袖,一脸不屑,却也不敢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来。
      ……
      “早知你会来,我便着人在山上采了桃花来,这桃花羹是我亲手所做,虽不及太傅手艺,却也还说得过去,你尝尝?”少年示意纳兰容坐下。
      纳兰容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小案旁边,拿起那碗桃花羹,顿了顿,毕竟,眼前这位少年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所以他打探到:“你应知我对你毫无印象。”
      少年顿了顿,随后又叹了口气,无奈说到:“无双,你这般聪明,这些问题等用完羹,我再一一给你解惑吧。”
      纳兰容挑挑眉,哦,果然。看来不止是从前的朋友,更是后来的友人,说不定……他们还在游戏中见过。
      一刻钟后
      “你想问什么?”少年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百无聊赖的用指关节敲着桌子。
      “你应该先自我介绍。”纳兰容说到。
      “哈哈,看来你还是对我更感兴趣些。”少年乐呵呵地说到。
      “嗯。”纳兰容并不回避这个问题,确实,他对这个少年的身份更感兴趣。
      “我呢,先前和你一同在太傅那里受教,我们一起被罚抄书,一起上山摘果子,一起逃课,一起拔太傅的胡子,总之,做了好多事情呢,后来,我又替你和康临国宫小世子打掩护,再后来,我和你们与天下人一起被关入这个永无休止的游戏里,当然,我机智无双,是太傅之后第二个摆脱游戏束缚的人。”少年喝了口茶润润喉,继续说到,“之后,太傅就利用这个契机跑到了你休养生息、等待游戏再次开始的那个世界里,而我则换了我在游戏里生生世世的记忆,在这竹林里修了个小阁楼,等有缘人来。”
      “那你可等到有缘人了?”纳兰容问。
      “不远不近,就在眼前。”少年说到。
      “可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纳兰容接着说到。
      “我叫……”少年顿了顿,接着说到,“我叫梁沅芷,但你之前认识的我叫梁浅,沅芷是太傅在我父母双亡后改的名字。”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纳兰容说到,“但我还是想要唤你梁浅,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唉,总算明白为什么太傅之前罚我那么狠,对你却比较宽容了,原来你竟背着我偷偷学了那些多。”梁浅扶额哀叹。
      “太傅先前罚你我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更爱面子些,所以罚一半,留一半在屋子里挨手板。”纳兰容说到,“这些我还是能记起来的,只不过你在我脑海里的轮廓很是模糊。”
      “那当然了,纳兰冉那么狡诈的一个人,在得知我和太傅是两个不可控因素后,她竟然直接破坏游戏公平,给太傅下了终生禁令,使他无法再回游戏,而我呢,则是让你关于我的一切记忆都消散,当然,她的权力也就这么大了,毕竟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大限将至。”梁浅说到。
      “大限将至?”纳兰容问到。
      “嗯,虽说我们都进入了游戏无法出去,但还是有那么个好处的,就是我们的生老病死会变得格外缓慢,相比较之下,纳兰冉那边的就要快多了,这游戏本就是靠她的精血来维持的,现在她终于要坚持不下去了。”梁浅开心地说到。
      “坚持不下去会如何?”纳兰容发问。
      “她会死,外边的世界会坍塌,而我们则将永远困在游戏里,去接受一些被曲解的【事实】,并且,时间流速会恢复正常,我们也将生老病死。”梁浅说到。
      “如果单单是恢复时间流速,在此处生老病死,也并非不可,然而要让一个不存在的摄政王去赎天下人的罪,不值当,无法接受。”纳兰容淡淡说到。
      “那确实是。对了,这次怎么没见你那系统出来暂停时间,也不见小兔子?”梁浅问到。
      “当当当,我在这里!”兔子飞了出来,围着二人转了几圈落在了纳兰容的肩膀上,“不是不想出来,而是主人已经想起了所有,纳兰冉[玩家已解锁所也记忆,自动拥有查询权]觉得再玩下去没必要了。”
      “所以她准备关闭游戏,将我们困在这里?”纳兰容问到。
      “是也不是,主人您还是需要完成系统最后给您颁发的任务,也就是成为天下共主。在此之后,您才有可能带着万千子民走出游戏,或许仍然相当困难,但主人不必过于担心,这一千多年来,我和系统一直都在研究破解方法,已经快要成功了。”兔子“握拳”,见纳兰容迟迟不合自己撞拳,它就开始盯着面前的梁浅看了。
      “……兔子,我在你心里就是给你搭台阶使的吗?”梁浅一脸悲痛。
      “昂,你撞不撞?”小忧说着就要把小小的雪白“拳头”收回去。
      “……”有生之年,被兔子给威胁了……
      它还威胁成功了。
      “……”小忧直直向后倒去。
      “……………………………………”是人做的事?
      小忧被公报私仇,一拳砸了下去。
      “这跟人干的事沾一点点边吗?”小忧一脸深仇大恨地扑腾了起来。
      “我活了这么多世早他奶奶的不做人了,认清点现实吧兔子精。”梁浅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转过头,纳兰容正在幽幽地看着他。
      “……”
      ……
      “那【新世界】还会开放吗?”纳兰容问到。
      这时候梁浅和小忧一人一兔正抱在一起说小话。
      “【新世界】?那是什么?”梁浅低声问到。
      “是太傅用千年功德和福分换来的供主人和宫世子见面的一个小cosplay游戏。”小忧回答。
      错误但又有点对的答案。
      “哦,简而言之就是供纳兰和宫小世子幽会、互诉衷肠、一解相思的地方呗!正常正常,太傅的『骚』操作远不止这些。”梁浅一脸高深莫测。
      成功曲解。
      “……”纳兰容,有想杀人灭口了。
      小忧终于有时间回答纳兰容的问题了,它看着自家主人一脸阴沉,就知道……对话全他娘被听见了。
      “……”梁浅。。。死兔子简直了,就是一小白眼兔,吃了小爷的果子,还反踩我一脚?!
      “哈哈,这个,主人啊,这个【新世界】吧,它还是能正常开放的,毕竟纳兰冉的手还伸不到【新世界】里。”小忧回答到。
      哦,原来【新世界】的系统没人管理啊……难怪游戏系统总是被它揍,地位相当明确,一个爹一个儿呗。
      常话说少说一句就不会死,还是很有道理的。
      比如说现在。
      小忧嘴欠地补充了一句:“所以您还是可以和世子幽会的。”
      “……”梁浅,兔子啊,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很快,作死的兔子就被提了起来,从阁楼上扔了下去。
      “……”小忧。系统啊,要是我没有安全回去,你就考虑考虑,找个后妈吧。
      …………………………
      整整攀谈了一日,连带着用了午膳和晚膳,梁浅还是不打算放人。
      “这么晚了,就在我这小阁楼里睡一宿,夜间你若有兴致还能在露台外看会星星。”梁浅留人到。
      “不了,我总是要回去的,而且我才将太傅接回,还未安排妥当,我不放心,待有时间定然邀请你来府里住上几天,届时我必然伴着你。”纳兰容说到。
      “好吧……说实话,我老感觉你不留在这里其实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梁浅还是说了出来,“是因为宫黛对吧?”
      “嗯。”纳兰容承认到,这确实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行吧行吧,你我之间虽是清白,却还是防不住有个醋缸子。儿时我不过与你聊的投缘不让你回去,他竟然追着我跑了五条街!!!整整五条!!!”梁浅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五”来诉苦。
      “嗯,幸苦了。”纳兰容笑笑。
      “唉,为了兄弟的爱情,我付出太多了。”梁浅这话倒是没说错。
      “不早了,告辞。”纳兰容拱拱手。
      柳渊一行人在阁楼里奴仆的招待下,度过了还算舒适的一天。现下正等在门外,与纳兰容一同归府。
      他走后,老管家走到了梁浅身侧,问到:“公子,十三皇子殿下已然离去,您为何还站在此处?”
      “哈~”梁浅打了个哈欠,说到,“我也不想啊,可是羽伯父,神机妙算的我料到了无双还会折返回来,所以我只能再等一会儿了。”
      “???”羽伯一脸疑惑,却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家公子确实算得上是“神算子”了,他掐指算出来的,准没错的。
      果不其然,远处的小路里又传来了脚步声。
      梁浅捏了捏广袖中的小白瓷瓶,走了过去。
      “纳兰小儿,你你你……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嘿,你个偏执还蛮不讲理的老头!刚刚我主子已经给你道过不是了,现在又贪黑跑回来,你还骂!能帮你已经仁慈义尽了!想想你之前做过的破事好吗!?”叶尚说到。
      “你不尊长!”
      “你倚老卖老!”
      “得亏是曦儿不在,不然我定要她看看你这副丑恶的嘴脸!”
      “你眼睛长哪了!?怎么看出来小爷丑的!你当照镜子呢?还是说我照着你长了?”
      “……”
      纳兰容和柳渊相视不语,任他俩斗嘴。
      这时,梁浅也走到了离一行人六步远的地方,对着他们挥手。
      “无双,你忘记拿救那老东西的药丸了!!!”梁浅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着,生怕他们听不见。
      “……梁家小儿!!!”月相喊到。
      “噗哈哈哈哈哈……果然啊,只要是个正常且嘴上不带把门的人,都不会好好地和你说话,哈哈哈哈哈哈……”叶尚笑话着。
      “呦,这不老……呸,月相大人吗?最近过得好吗?那天当真是晚辈的疏忽,一时间没看着您,谁知道您就把毒药当糖丸给吃了,还分享给贵府的小姐,真真是叫人觉得惭愧啊。”梁浅添了一把火。
      “诶呀,兄弟真的是太谦虚会说话了,但我睿智啊,知道你这是自愧不如呢!哈哈哈哈。”叶尚接上。
      “行了,别说了,办正事。”纳兰容说到。
      终于,再次挥手告别。
      月相气的胡子都快竖起来了,偏偏叶尚一路上还偷着乐。
      ……
      各回各府后,纳兰容又去看了太傅。
      太傅近年来基本上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听侍候的丫鬟说,太傅昨晚用过饭和药之后,就睡着了,只在晌午时用第二次饭,问了问纳兰容这些天的状况和是否有人刁难,在得知想要的答案后,便又接着安心睡下了,现在还没醒。
      纳兰容点点头,替薛太傅掖了掖被角,便悄声离开了。
      掐着日子算,宫黛的信鸽该飞过来了。
      果不其然,纳兰容进入卧房后,就看见了桌子上摆的一封信,写信之人笔锋苍劲有力,却又带着些许潦草,看起来别具一格,是宫黛那花里胡哨的风格。
      纳兰容拿起来看。
      “吾妻亲启,又耍流氓。”纳兰容说到,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怨怪,反倒充满了愉悦。
      “如纳兰公子所言,吾对吾妻甚是想念,思之如狂,常挂余名于嘴边,无时无刻不在心里念叨着,而今,兰贵妃封后,大事将成,你我终将见面,届时,便要向吾妻所道那般,共赴余生。无奈现下,佳人远在异国,只好愿你安康顺意。颜如玉亲笔。”
      纳兰容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他走到书案前,研磨提笔,写了回信。
      ……
      一夜好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但我还是想要唤你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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