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天边之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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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主街上，顾景愿已经恢复了原样。
阵阵鼓响后，他接过了仙侍奉上的水晶敞口瓶。
随后，伸出手沾了一些圣水洒向了街道两旁。
族人纷纷跪地。
须臾，顾景愿又将圣水递了回去，仪态端庄的走向前去，每走三步便是一跪，九步便是一拜。他拜时，族人也在拜。
不知跪拜多少次后，顾景愿眼前的场景慢慢模糊了，鼓声也渐渐弱下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是两年前了。
他甩掉了跟着的顾家人，独自来到了主街道，彼时执行此礼的正是叶西洲。
为了完成爱人的嘱托，顾景愿躲在了宫侍的身后，跟着叶西洲入了宫。
“缘何跟在吾身后?”被抓入宫殿后，叶西洲第一句对他说的话便是这般。
“为报仇。”少年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高座上的叶西洲。
“可知你破坏了吾的祈福典?”叶西洲又问。
“我知。”
“你穿的是顾家的衣裳，你便是那个拿着控制吾法力的顾家小儿了?”叶西洲蹙眉。
“是也不是。景愿是我妻，我是冷言，是他夫，也是他。”冷言说到。
叶西洲遣散了侍女，命冷言坐下了。
“吾暂且留你一命，你且说说你要报何仇，为何人而报，仇家又是何人?”叶西洲撑着脑袋说到。
冷言俯首一拜，解释起来。
听完后，叶西洲沉默良久。
终于，他说到：“吾知你意，愿与你合作，但你也应知，吾上位不过刚满一年，想要在族内动些手脚倒是不难，毕竟顾家小门小户，可若是真做了，被人觉察可就太损名誉了。”那若云族人最在乎的便是声名美誉了。
“我知，我等的起，只要圣主肯答应替我妻报仇。”冷言又拜。
“好，那吾便赐你圣子身份，但吾不可能对你多生偏爱，毕竟，吾还在等预言中的那人。”叶西洲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
“此事圣主自然不必担心，在成为圣子后，用不了太久，天下人便可知我行为不端，贪图圣主美色，几欲近身冒犯，惹圣主不顺。”冷言垂眸说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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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典进行的同时，梦魂阁内彻底乱了。
“快!快扶老身进宫!!!”梦玲珑急切喊着。
“乱了，全都乱了，圣主的命数乱了。”她慌张的喃喃自语着。
适才，她心有所感，便请了神命，这般才知圣主将要遇难。他那个糟心的父神的魂魄……来提前来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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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
颜如玉直挺挺的站着，目视着主街道。
今日天气甚好，没有下雪，夕阳照在身体上也是暖烘烘的。
终于，顾景愿的身影出现了。
颜如玉跳起祈福舞来。
这时，街道两旁的臣民都站了起来，他们开始拍手跺脚，声音整齐庄严，吟唱声也越来越大。仙侍飞到了半空中，凭空变出了花篮，朝着地上洒去。
颜如玉知道，那是星辰花。
须臾，宫门内自颜如玉身后飞出了数只白鸟，飞在前边的几只衔着金黄色绸带，而后边的则叼着红灯笼。
街道被照亮了，顾景愿也到达了宫门口，他将圣水递给了一位神使，随后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礼，礼毕后，颜如玉便停止了跳舞。衣着最为华丽的神使走到了他面前，颜如玉恭敬俯首由对方在他额间轻点赐福。
圣水被奉到了颜如玉面前，他趁着接过的空档，在顾景愿面前挥了一把。
计谋得逞了，他想到。
“请圣后娘娘前往吉安正殿。”神使说到。
颜如玉朝他点点头，端着圣水便要转身朝宫里走去。就在这时，一只白鸟飞到了他的左肩上。想起叶西洲的叮嘱，颜如玉并没有吓走这只“吉鸟”。
然而吉鸟落在他肩头这件事，却是引起了所有目视者的惊呼，可他们此刻也不敢过于声张，毕竟典礼还是要进行下去的。
神使微微侧头看向星官，用眼神询问着：“是他吗!?”
星官微微点头。“就是他了。”
他便是圣主的命定之人了，要和圣主共白头的人。
颜如玉不知道他们这些小动作，只顾着朝前走去了。
等到辉煌大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身着盛装的叶西洲。
颜如玉眸子一亮，险些笑起来，他稳了稳又向前踏步走去。
终于走到了那人面前，颜如玉单膝下跪，将圣水捧过了头顶。
叶西洲低头看去，却是看到了一朵……红玫瑰。
原来，颜如玉在路上偷偷动了手脚。
“十三日，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十四个时辰，这是我培育玫瑰的时间，叶西洲，我爱你。”颜如玉虔诚抬头仰望着他的神。
“三月七日，这是你的生辰，二十二岁这是你的年龄，你等了我十五年，孤独又怀着期待度过了十五个三月七日，但今后，你不会再有一个孤独的三月七日了。”他又道。
叶西洲眼眶微红，他都知道了。他想。
【叮咚——
目前叶西洲对颜如玉好感度为：97
颜如玉对叶西洲好感度为：99
任务即将完成，还请玩家再接再厉!】
系统提示到。
时间继续。
叶西洲双手颤抖着接过了圣水，将其洒在了脚边，随后他又将水晶敞口瓶扔掉了，俯身抱住了颜如玉。
他道：“等待你的时间是孤独的，但吾又很庆幸，等待的结果是你的到来。”
颜如玉也湿着眼睛回抱了他。
宫殿内数百只白鸟展翅飞跃，伴着落日余晖，鸣叫着祝福。
宫殿外族人起身欢呼，庆祝他们即将迎来新的充满生机的一年，因为这次的典礼仅仅是祈福典就已经相当成功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届时乌云密布，狂风肆起。
然而那对恋人却在风中并立，相牵着。
梦玲珑终于赶到了吉安大殿前，她看着二人激动的大喊着：“圣主圣后!神停留在人间的魂魄要来了!!!”
噗——下一秒一口鲜血自她口中吐出，随后梦玲珑便直直倒下了。
“多事的蝼蚁。”空灵声自耳边响起，又是一道凌厉的掌风。
叶西洲双眸睁大，立马拉开了颜如玉挡在了他身前。
等颜如玉再反应过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叶西洲那张苍白的脸。
“咳咳……为何还要回来……”叶西洲一手抱着高他一头的颜如玉，一手撑着他身后的柱子，虚弱的朝空气中问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吾为何回来你不知道吗?同样为神，凭何你生来便受到了上天的庇佑，而吾却死无葬身之地!?”风刮的更猛烈了。
颜如玉反手转身将叶西洲护在了怀里，冷眸看着面前渐渐出现的虚影。
“呵呵，可真真叫吾感到惊讶。”那人的虚影终于全部现了出来，没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但长得确实不错，容颜不老。
他又接着说，“看来天上那些老东西没骗人啊，儿子，原来你这种冷冰冰的性子还真的有人喜欢呢。可是，你就不怕他爱的只是你的相貌和权势吗?”
“别在这里挑拨，无人爱你不代表着无人爱吾，他若是喜爱我的权势，全都拿去又何妨?”叶西洲冷冷的看着他。
“啧啧啧，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神摸着下巴眯眯眼说到。“可吾没时间看你们两个腻歪。”他抬起一只手。
这时，顾景愿快步走了进来，在圣主身前停下了。
“喂，顾家小子，控制他，让他臣服于你。”神懒懒命令着。
顾景愿低着头，不为所动。
“喂，吾在叫你!”神又说到。
顾景愿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眼里满是杀意。若不是他……若不是他，“顾景愿”根本不会死去。
圣主终于看出了不对劲，他凑近一看猛然说到，“你不是他!你是何人!?顾家那小宠物呢!?”
“我是顾景愿之夫，冷言。”冷言在这一刻做回了自己，他抬起头，一字一句清晰的补充到，“我、是、前、来、索、你、命、的、冷、言!”
“哼，区区蝼蚁。”神大手一挥，冷言便被击飞到了宫殿外。
他倒在梦玲珑身边，身下是一片血泊，有她的也有自己的。
“看来这个麻烦的混账只能由吾自己亲自出手解决了。”神转过头来，盯着叶西洲说到，“儿子，让吾看看你现在的心有多冷吧。”
说罢，他便要向叶西洲飞去。
霎时间，颜如玉挡在了两人之间，一道金色的屏障自他身前出现，挡住了神的进攻，还将他给反弹了回去。
“避神符，你从何处得来!?”神认识那张符，他很憎恶它。
“自然是求来的。”颜如玉回答。
“好啊，那便让吾看看，你这用半条命求来的符能坚持多久。”神再次冲了上去。
身后传来了嘈杂声，原来是宫人们都闯了进来，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被一道血红色的屏障给挡住了。
“滚!”神朝身后的宫人们怒斥着：“而今吾要教导自己的儿子都要有人插手了吗!?”。
“圣主——”
“圣后娘娘——”
“圣子大人——”
“阁主——”
“……”
呼喊声和敲击屏障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凡人终归是凡人，是无法与凌驾在他们之上的神做对抗的。
叶西洲被颜如玉护在身后，此刻，他正焦急的握着颜如玉的衣裳，他怎么可以用半条命去护自己呢!?
可惜，金色屏障还是破了，颜如玉被击飞了出去，连带着身后的叶西洲。但是哪怕是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颜如玉还是迅速转了身，没让叶西洲被自己压到。
“无知小儿，既然你这般想要去死，那吾便成全你。”神施法将颜如玉抛到了空中，随后又挥手将他的四肢束缚着。
“你放开他——”叶西洲大喊着。
所有人都未曾见到过他这般神情，狰狞、恐惧、紧张夹杂在一起。
神自然不会听他的话，所以此刻他又转了一下手指，让颜如玉吐出了一口血。“怎么，送他的玫瑰是用心头血养的?这般虚弱。”神说到。
“什么……”叶西洲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被吊在空中的颜如玉，而后者则是朝他安抚一笑。
“啧，这么深情啊，那你就更不能留下了。”神将再次施法。
“住手!!!”叶西洲算是半神，尽管他要对抗的是一个死去的神的魂魄，但那也是相当艰难的，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他立马伸手施法打向了神。
神讽刺的笑着，既然他说了这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便必然不会让他们好好在一起。此刻，他将施法的手转换了方向。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颜如玉耳边响起，但这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只能微微颤抖着嘴唇低语到：“西洲……西……洲……”
叶西洲也被束缚了起来，他被迫站立在地上，仰头看着空中的颜如玉，他无力的大哭起来，他喊着：“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你要什么!?你究竟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把他还我!!!”
“吾要什么?哈哈哈哈，儿子啊，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吾究竟想要什么吗?”神大笑，风掀起了他的衣袍，他说到，“吾只想要看到你不顺意，孤独一辈子。”
说罢，他手一捏，颜如玉的脸便涨红了起来，他看起来很痛苦。
“不!!!不要!!!如玉!!!”叶西洲狠狠挣扎着，但这都无济于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言爬了起来，他艰难的在地上爬行着。
一步……
两步……
三步……
……
就要到了，只要……只要能让神杀了自己，天神就会立刻降下惩罚……他在来时便请示过神明了，他早就做好赴死的打算了。
……
终于，他爬到了神的腿侧，缓缓掏出了一张符纸，狠狠拍了上去。
“嘶——”神吃痛的喊了一声，待他向下看时，他的小腿已经消失了。
他杀颜如玉是不会被天神给知道的，毕竟颜如玉只是一个外来者，是岚海大陆上的人，而不是那若云族人。可冷言不是，他在天神的庇佑范围内。
然而，神已经被侧底激怒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要冷言去死。
他将手向下一拍，法力全部消散在了冷言身上。
冷言重新趴在了地上，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个笑意盈盈的少年郎。他温柔的笑着，嘴角轻轻叫着：“阿言，你看这梅花开的可真好，我给你酿梅花酒可好?但是说好了，喝了我的酒，便要陪我一辈子了。”
小傻瓜，谁要陪你一辈子啊……
我要陪你生生世世……
一片梅花凭空出现，落在了冷言鼻尖，下一秒，它带着冷言离去了。
颜如玉困难的半眯着眼，他的身体现在很痛，可他不想要让叶西洲担心他。此刻看到冷言死去，他倒是想起了梦玲珑那天剩下的话。
“将有一人会协助你成事。可人终究是人，若想灭神，只可求更高一级的神。”
更高一级的神……
现在看来，请更高一级的神应该是冷言的事了，那么自己的事就是……拖到神来……
“喂……你除了会杀人泄愤还能干什么啊?难怪上天不垂怜你，原是因此。”颜如玉勾勾嘴角，无力垂头讽刺说到。
“用不着你来对吾指指点点!”果然，不得天神青眼这件事就是神的逆鳞了。
他一挥手，叶西洲便看到颜如玉被倒挂了起来，后者痛苦的呜咽了一声。
“你放下他，你我之间恩怨与他又有何干系!?你只管来折磨我便是!我绝不还手!”叶西洲奔溃大喊着。
“儿子啊 ，还记得你那条可爱的小狗吗?我可记得你当时也很喜欢它呢，哦，对了，那时吾要掐死它，你也是这么说的，可到最后呢?是谁杀了他?”神娟狂大笑起来，“儿子啊，你与吾其实是同一等啊。”
叶西洲不说话了，他浑身微微颤抖着，好像又看到了昔日那条围着他跑的小狗，以及最后出现在自己手上的……血污。
“我去你妈的!你算个什么老子!?还同一等!?他叶西洲是神也是人，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颜如玉实在听不下去了，尽管他现在感觉到有些呼吸不畅，可他仍然还是骂了回去。
“你竟敢如此和吾说话!?”神又看向了颜如玉，他要杀了这个毛头小子。
然而下一刻，天边金光乍现，巨大而又沉重的钟声回荡在耳边。
颜如玉放松下来，终于熬到了。
神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害怕了起来。
“孽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悔改!”天神庄严的声音传来，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下了。
但是神的虚影还是没有下跪，哪怕他已七窍流血，他也还是死死控制着叶西洲和颜如玉二人。
“我自是不知悔改，可若费天庭区别对待，我又怎会……”还没说完，神便被一阵威压给压跪了。
“孽障住嘴，你这般德行，留你一魄已是仁慈，那若云族此任圣主勤政爱民，怎是你能相比?”天神又道。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助我，也不爱我，那我便毁掉天所在意的!”说罢，他便伸手一捏。
颜如玉更加难受了，他感觉到自己的五胀六腑都被按压在了一起，就快要挤爆了。
“别!!!”叶西洲大喊，终于冲破了束缚。
但是，还是迟了，颜如玉掉在了地上，嘴里不断的涌着血，眼睛还是看着叶西洲，尽管他很痛，但他仍然朝着叶西洲艰难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无语说着：“我爱你。”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叶西洲抱着颜如玉的尸体大喊着，直到嗓子被喊破了，再也发不出声。
神死了。他死不足惜。
……
【叮咚——
目前叶西洲对颜如玉好感度为：100
颜如玉对叶西洲好感度为：100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请问要即刻返回任务中心吗?
“是” “否”】
颜如玉表情痛苦的看着眼前这两个选项，他是真的痛，毕竟他真身还在叶西洲怀里抱着呢，他也是真真正正的死了一遍。
毫不犹豫，他选择了“否”。
“我想回去看看他。”他说到。
【叮咚——玩家现在身体破损，要想回去，需得等到一刻钟后。】
“一刻钟?这和那若云族的时间不同吧?”颜如玉问到。
【叮咚——是的，系统内的一刻钟，相当于那若云族的三年，请问您是否还要返回?】
“……”颜如玉低头沉默不言，因为他能看得到那若云族的现状。
他坐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拖动着屏幕，眼睛跟随着屏幕里的叶西洲。
他“死”后的第一个月，叶西洲将圣主之位让给了叶知意，随后背着颜如玉去游历了。
在和神拼命后，他灵力受损，所以他用了最后的灵力保颜如玉尸身不腐，他坚信，他的爱人还会回来的。只是他再也无法让受损的嗓子发声了。
第一年，他背着颜如玉去了很多地方，人们跪他，他只是摇摇头，就走了。
第二年，他在一片林子里亲手搭建了一个小木屋，每夜抱着颜如玉入眠。
第三年，他背着颜如玉去了各地神庙，去求神拜佛。
这么多年，他没有灵力支撑，只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背着颜如玉走遍了整个那若云族。
他娇贵了那么些年，孤独了那么些年，最后却只迎来了生命中的昙花一现，然而就是这么一刹那的惊艳，他甘愿孤独一生。
在第三年的三月七日那夜，八日凌晨的前一刻钟，叶西洲睁开了双眼，他死死盯着自己的爱人，仿佛下一秒他就能醒来给他一个拥抱。
确实，老天待他不薄，他的爱人在他生日的那天回到了他的身边，只是他没有抱他，而是吻了他，小心翼翼的吻了他。泪水打在脸上，一时间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
颜如玉食言了两年，他错过了叶西洲的两个生日，但他却在今后陪着叶西洲度过了八十多个生辰。
………………
在叶西洲一百一十一岁那天，颜如玉步履维艰的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抱着他，对他轻柔说着：“我的小哑巴，一百一十一岁生辰快乐，我永远爱你。”一如初相见那日。
……
他们长眠在那个春日里。
他们沐浴在阳光下，风中，以及，遍地的突然提前开放的蓝色星辰花中。
……
我给你永恒的爱。
我给你不变心的承诺。
我想永远陪着你，爱着你。
……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天边之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