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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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寒的书馆开张了三年，终于有了名字。
幽道真人赐名——云上阁。
众人搞不明白这名字的由来。
这阁指的是书馆上方的阁楼，浮于云上，遂叫云上阁。
至于这座阁楼里有什么，幽道真人亲自上去过，却未曾进去。小小一座阁楼，他徒弟却用上了三重阵法，最外层是玄武阵，主守护；二层是黄金福禄阵，为诱阵，凡心性不纯者无法通过；最里层乃大凶阵烈火八方阵，莫说凡人，即便是修真者，修为低的也是有进无出。
幽道真人实在不明白，他的小徒弟在世俗界弄这么一座楼是要干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瑶华派就是了，何须这般麻烦。
书馆有了名字，众人借着恭贺的由头，又热闹了一次。这些都与冷清寒师徒无关了，全程都是十四格格和年秋月在招待，这种认识人脉，与人交好的事情，两人都十分热衷。
书馆热闹了几日，年秋月便回年家去了。今年是选秀年，她已经十四岁了，说不得今年就要指人家了。
“姑娘，澹雅格格来了。”
年秋月正练规矩，听了小丫鬟的通报，嬷嬷们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年秋月笑着上前拉住澹雅格格的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澹雅格格叹一声，“如今只有你还待我如从前。”
“总会过去的。”年秋月拍拍澹雅格格的手，“可是有什么事？”
“是有一件事......你对自己的婚事可有想法？”
年秋月如今性子开阔，再不会因为提到一点男女之事就害羞脸红了，听澹雅格格这问话，直接耸耸肩，一摊手，“能有什么想法，总归是要到你家去啊。”
澹雅格格咯咯笑起来，“你倒是不害臊。”
“教我害臊的那两个嬷嬷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哪里，如今的嬷嬷只教我宫里的规矩。”
“还是你日子快活，真没见过哪个秀女能像你这么毫无负担的。”
“格格，你也可以很快活。”年秋月拉着澹雅格格的手，神情真挚，“如今我要选秀，若指了人，以后更不可能常去书馆。表嫂平日事多，书馆她一人也顾不来，你是表姐的半个学生，不若常驻书馆，甚至可以住进书馆里面，我可以跟姑妈说，将我的屋子给你用。”
“秋月，谢谢你。”澹雅格格感动的眼中含泪，这么真心为她打算的人不多，难得遇到这一个，她却还要算计她。今日来求的事儿，此时叫她如何开口。
“谢什么啊。我们交好一场难道是假的？”
“真的！真的！可是......可是......我今日来，却有一事......我......”澹雅格格此时万分纠结，甚至难以启齿。
“哎呀！格格到底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
“秋月，我没有恶意的，你要相信我！”澹雅格格死死攥着年秋月的手，眼睛里的羞愧几乎化为实质，“这就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你听了生我的气也是正常，但千万别不理我。这事儿，你知我知，你不愿，就当我今天从没来过！”
“格格，到底什么事啊，你倒是说啊，我不生气。”
“就是......就是......你总归是要嫁到皇家的，与其嫁个小阿哥，陪着他熬不知道多少年，倒不如......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
“倒不如嫁给我阿玛！”
“啊！？”年秋月心头猛然一紧，惊得脸上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皇太子！？
“秋月，你听我说！”澹雅格格急切道：“小阿哥虽然与你年纪相当，但是个个屋里的人可不少，年纪小不知道疼人，你嫁过去，头上还有个婆婆。如果你嫁给我阿玛，你这般美貌，宠爱自不必说，我和额娘甚至是石家都会在你这一边，要是生了阿哥，我们自当全力助他！到时，你身后有年家，有冷家，有石家，又有宠爱，何愁不成大事！”
这话太鼓动人心，澹雅格格若是直接去找年家长辈，说不得此事已经成了。可她终究是念着与年秋月这份情谊，哪怕存着利用年秋月的心思，却没有害她的心，若是年秋月自己不愿意，今日这些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秋月，我知道我阿玛年纪是与你不大相配，可你想想，除了年纪，我阿玛不比那些小阿哥强出几条街去。”
皇太子的风度学识自然比那些小阿哥强，人家那是康熙亲自教养长大的，费尽心血。可是再怎么优秀，他的年纪也足够当年秋月的爹了！再者，嫁给皇太子，便不可能为正室，只能是侧福晋。
可皇太子除了年纪不匹配之外，其他的都是顶尖的了，嫁给他，几乎板上钉钉将来是妃位，而嫁给小阿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作为皇妃虽为妾室，地位却比宗室的嫡福晋要高的。
“格格，这是太子妃让你说的？”
澹雅格格猛摇头，“我额娘如今心灰意懒，若不是还挂心我那弟弟......这些话，是我自作主张。你与别人不一样，别的秀女由不得自己，你却是有选择，只要你有意，便是皇上也会斟酌下。”
“我......我想想，左右还有时间呢......”
澹雅格格见着年秋月低着头不敢看她的模样，心里长舒一口气，她就怕惹恼了年秋月，丢了这个闺蜜。如今看她的样子，似是听进去了。
等送走了澹雅格格，年秋月立刻收拾包袱，去书馆找冷清寒。
幽道真人正和冷清寒面对面盘膝打坐。因着冷清寒的出窍期是至元真人将灵力传给了她才进阶如此快，实则境界并不稳定。幽道真人便看着暂不让她修炼，时常检查她的心境。便是担忧她进阶太快，导致境界不稳，极容易产生心魔。修为越高，产生的心魔越难去除，这也是幽道真人明明不愿意冷清寒呆在世俗界，却不敢过于强硬的将她带走，就怕小徒弟年幼，又从没受过委屈，突然这么一不合心意，钻了牛角尖。
如今要见冷清寒，就算是年秋月也没那么容易。大多数时候，冷清寒都是陪着自己师傅的。每日打坐是功课，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偶尔幽道真人练剑，她陪练，幽道真人与瑶华派的各峰峰主商议事务时，她还得旁听，总之，这在瑶华派是极为常见的日常，但是除了已经见怪不怪的绿意几人，周围都很诧异，这对师徒太黏糊了。
幽道真人在，年秋月就不敢太放肆，乖乖等着，一直等到跟年氏用了晚膳，冷清寒这才结束这一日的功课。
“你想嫁给太子。”冷清寒看着年秋月的目光就好像看到了宿命一样。改变了这么多事情，甚至只要秋月有意，随意哪个小阿哥都愿意求娶她为嫡妻。可是她自己却想进宫，这便是她的命么？生而为皇妃，无论龙椅上坐的谁。
年秋月低着头，她若不想嫁给太子，白日便会拒绝了澹雅格格。以前她也没这想头的，可是今日澹雅格格一说，她却在意起来。为的并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就好像突然开窍了一样，比起年纪相当的小阿哥，自己好像更喜欢年长的王爷贝勒......
“表姐，我是不是不大正常？”哪个姑娘不爱俏郎君，怎么自己就爱大叔呢？年秋月惴惴不安的看着冷清寒，“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冷清寒能说什么呢，她只看到了命运，对于小姑娘的情思烦恼她是一点不懂。
“想好自己要走的路，你要知道，一旦你嫁进皇家，我便不能插手你的事。”
年秋月苦笑一声，她家表姐过得随心所欲，自是不知道世俗界的无奈。即便她喜欢大叔，可除了皇家，天下大叔多了去了，为什么她还是选了太子？因为除了太子，她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年家要在世俗界生存。虽说嫁给其他王爷能更清净些，可既然要找靠山，何妨找那座最稳固的呢？
“我知道。表姐你放心，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即便表姐你不方便帮我，可众人都知道你站在我身后，也无人敢欺我，我也不与人交恶，关起门来过日子，我不攒和那些肮脏事。”进了宫便身不由已了，年秋月何尝不知道呢。这么说的，不过是宽宽冷清寒的心。她家表姐真心待她，处了这么些年，哪里不知道自己表姐是话中有话，可能自己这一进宫就是入了火坑，可表姐不能直说，只能这般警告。
“养好你那株灵植。”
“知道啦~表姐你都说好几遍了，那灵植我天天用人参泡过的水浇灌，如今长得可好呢。”
康熙49年，七月，选秀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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