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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生魂盗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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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清和路明见雪至回来，急忙奔过去，担忧问:“将军，您没事吧！”
“无事，我看见狱山被封，元夜帝君还在闭关吗？”
路明道:“缚帝下令封狱山，元夜帝君还在闭关，将军，还有一件事，巡查使带回一个野鬼，说是看到了言旭大人躯身被盗，现下正在罗崰宫内审问。”
雪至思忖片刻，召了两簇冰火:“路明，小清，你们先去人界，若有急事，让冰火告知我，我先去罗崰宫，之后去寻你们。”
陌清和路明齐声道:“是，将军。”
罗崰宫内，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跪俯在地，眼睛滴溜转着，怯懦地抬眸，小心翼翼地张望。除了言旭和文柯，其他几位送魂将都在。
雪至进入罗崰宫，先向缚帝行礼。
“羡酌，身体可还有恙？”
“劳缚帝挂念，已无碍。”
“你的那位故友呢？没有随你来地界吗？”
雪至道:“他不是地界官使和鬼民，随意出入地界，怕是不妥，而且他向来不羁，喜欢云游人界。”
“嗯，不过，以他的能力，不入地界为官，可惜了。”
“谢缚帝赏识，若地界有需，他也会尽力而为的。”
雪至走到恰予身边，恰予低声道:“我就知道，有初兄，你肯定没事。”
“言旭文柯两位大人呢？”
“他俩要是来了，还不得把这鬼吓死。”
缚帝肃然道:“言旭大人躯身被盗一事，细细说来。”
男子磕了磕头，战战兢兢道:“帝……帝君，各位……大人，小的就是印安城的一个野鬼，平时白天躲在山林中，晚上出来游荡。清明节那天晚上，本来是想寻点儿共香火，就游荡到了地官大人的墓地，可是，小的并不知那是大人们的墓地。”
每逢祭祀，人们去墓前供奉完先人，回家时，会在路口或者其他没有墓穴的地方，上香或者放一个果盘，烧些许冥币等，用来慰藉孤魂野鬼，同时也希望他们不要惊扰自己，更不要去墓前，惊扰先人，这种供奉方式，称为共香火。
钰格道:“继续说。”
“小的寻了一会儿，准备离开，突然，小的感受到了戾气……”
恰予讶然道:“你遇到灵了？”
“是……也不是……”
钰格皱起眉头:“想清楚再说，到底是不是？”
男子苦着脸:“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应该说是，还是不是，小的本以为是灵，吓得赶紧躲起来，可是，却看到来的并不是灵，是两个女人……”
钰格道:“灵刹可以化成人形，你看到人形灵体也正常。”
“大人不正常……”
天扬挑眉道:“什么？！你敢说钰格大人不正常？！”
男子慌张道:“不是不是！是那两个女人不正常，她们……她们身上有阳气，不是人，也不是鬼，应该是生魂，只是……只是小的从来没有见过身有戾气的生魂，就是觉得奇怪……”
恰予惊愕问:“你确定是生魂？”
“小的在人界游荡多年，见过很多次生魂，不会认错的，但是，当时小的也有点疑惑，不知道是不是，直到小的看见，她们挖开墓穴，把棺椁抬出来，小的才确定是生魂，因为普通的灵根本触不到人界的东西！”
雪至担忧道:“你可看见，她们把棺椁抬往哪儿？”
“小的本想悄悄跟着看看，谁料她们进了一面大镜子，就……就都不见了……”
天扬摸着他那支银簪，狐疑道:“这觅世镜，还能在人界用？”
缚帝微微叹了口气:“传来官，先把他安排在地界，让巡查使继续带阴兵调查，一有线索，立刻禀报。”
传令官走到男子身边，让他随之退下。
雪至忽地想到了什么:“等一下，你确定那两个生魂是自己抬着棺椁吗？”
男子点点头:“大人，她们只是用手抬着的。”
雪至颔首:“无事了。”
“几位送魂将若无其他事情，也退下吧。”
离开罗崰宫，天扬急匆匆跑到雪至和恰予身边:“恰予大人，我的墓穴可在您管域内，劳您费心帮我看好了，可千万别出事。”
恰予淡然道:“安了安了，苍无国都末了几百年了，你的墓穴自个儿都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你家后人每次也就在祠堂供奉你，而且，你不是说，你的墓穴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吗，谁能找到，肯定无事。”
“也是，那我就不担心喽。”天扬撩了撩额前碎发，悠闲地下了石阶。
恰予好奇问:“雪至，你刚问那野鬼，是不是手抬棺椁，什么意思呀？”
“只是觉得奇怪，恰予你还记得言旭大人曾说，他的棺椁，没有八个人抬不起吗？”
恰予撇着嘴，摆摆手道:“吹牛的话，大多不可信。”
“先别管是不是真的，你想，两个生魂，还是女的，却能不费力地手抬棺椁，正常吗？”
恰予摇摇头:“不正常，奥，我知道了，你是说，灵虽然不能接触人界的东西，但是像灵煞，也是可以操纵这些东西的，那是灵干的吗？”
“不知道，如果不是，那这两个生魂力气够大呀，生魂离体，本身就比原身虚弱，还能搬动棺椁，身上还有戾气，还是生魂吗？”
恰予愣了愣魂，挥挥手道:“非亲眼所见，就别想了，聊点别的，你知道最近地界还有一件事，比送魂将尸身失窃案，更让鬼惊奇。”
“什么？”
恰予笑道:“嘿嘿，就是你坠渊一事。”
雪至奇然问道:“我是被扔下去的，有什么惊奇的？他们也怕自己遇害？可是，缚帝不是封了狱山了吗？还加强阴兵在酆都城的巡查，应该不会出事的。”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被扔下去的，可是有些鬼众，没有见到，自然会奇思妙想，现下，已经流传出十几个关于你坠渊原由的版本，呼声最高，排名前三的版本，想听吗？”
雪至摇摇头:“不想听。”
“等等等等……”恰予拉住他:“你不想听，可我想说呀，他们有的说，你坠渊是因为迷路，走叉了道……”
雪至点点头，赞同道:“嗯，我本就路痴，随他们说吧。”
“他们有的还说，是因为你……为情所伤，一个想不开，坠渊殉情……”
雪至微微蹙眉，悒郁道:“这……罢了，随他们说去吧，无论为什么所伤，反正我是坠渊了。”
“还有一个版本，他们说，你……你看上了渊底某个恶鬼，想下去私会……”
雪至压了压火气，指着自己，讶然道:“我？私会？说这话的鬼见没见过溟澪渊，我去渊底私会，怎么不说我去坤煞山赏月呀！而且，我……我用的着私会吗……”
恰予打开折扇，给雪至扇着风:“是是是，别气别气，听他们鬼说，你都有初兄了，确实用不着私会什么渊鬼，对了，初兄怎么样？我告诉你，上次初兄简直惊煞众鬼，那溟澪渊底，万恶鬼渊，谁下去能活着上来，他还能把你捞上来，简直太强了，当时，因狱山的差使看到你坠渊，禀了缚帝，我们赶到时，就看到他跳下去，等那灵逃了，初兄把你捞上来，二话不说，抱着你就走了，连缚帝都惊呆了，啧啧，初兄对你，简直是无可挑剔，连溟澪渊都敢为了你跳，羡煞旁人呀！”
雪至垂眸深思，他活了七世，除了第一世，自己还有亲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剩下的六世，都是自己，自己怀着一份执念，在人世寻找一个影子。从未有人愿意如此护他，如此无惧无怨的护他。
“恰予，我还有事，先不陪你了！”
雪至说完，一个飞咒离开，恰予愣在原地，心想，这得是何等大事，急成这样……
雪至所谓的大事，就是人界谷雨那天，在竹楼内，做一顿家常菜。
谷雨时节，暮春之时，但人界依旧是繁花似锦，草色醉人的四月天。
“阿至？你在……”初归见到厨房一片烟火气，好奇地走过去。
雪至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初归声音，挽着袖子，拿着大勺子走出来，用胳膊推着初归往竹楼内去:“初归，你先在这儿坐会儿，一会儿就好，不准出来。”
说完，又急匆匆走出竹楼。
初归一脸茫然，偷偷在门前，看着雪至，见雪至走过来，乖顺地坐回原处。
雪至把菜和汤端上桌，道:“好了。”
“阿至，这是？”
雪至坐在初归旁边:“欠你的饭，先凑合着补上一顿，我……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这些，馄饨是我包的，里面是荠菜馅，你尝尝好吃吗？还有这条鱼是我捕的，怕你受不了腥，又不爱辣，就放了很少的辣椒，还有这个，这个是土豆泥，里面我加了肉末，有一点点甜味，本来想给你做榆钱糕的，但是怕稍甜，你不喜欢，就做了这个土豆泥，你若喜甜，下次再给你做榆钱糕和鲜花饼，这是菠菜粉丝，这个节气，吃菠菜很好的，这个是笋丝炒肉丝，还有这个汤，还是蘑菇汤，不过，这次应该比我之前做的好喝，你尝尝看，还有，这是桑葚酒，你尝尝喜欢吗？”
雪至说着，为初归倒了杯桑葚酒，又盛了一碗汤，见初归呆呆地看着他，雪至挥了挥手:“怎么了？”
初归凝望着他，旋即，用手支额，笑道:“阿至，我要醉了。”
雪至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眉心:“说什么呢，又没喝酒，而且这是桑葚酒，怎么可能醉，还有，你可是灵，不会醉的。”
雪至说完，忽地想起那晚，初归醉意朦胧的模样，脸上渐渐变得绯红。
初归笑眯眯地看着他:“阿至，你笑一个，我就醉给你看。”
雪至道:“我不笑，你要是醉了，我这些菜怎么办，先吃饭。”
“好，吃完饭，我和你一起洗碗，好不好？”
“好。”
“那洗好碗，你再对我笑笑，好不好？”
雪至听完，往初归嘴里塞了口菜，粲然一笑:“不许醉，好好吃饭，你还没有说，我做的好不好吃？”
“好吃！……阿至，你愿意一直为我做吗？”
“一直？你想累死我呀……不过，隔三差五做一次，还是可以的。”
“先做万年如何？”
“那万年之后呢？”
“我为你做饭。”
“为什么不是你先为我做万年？”
初归诚挚地凝望着他:“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为你做。”
雪至笑道:“嗯，不错，这个愿望挺好的，那我要享福啦。”
两人委婉相视，岁月无澜静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