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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任侠反应了一会儿,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唐唐唐……唐学长!”
“嗯,”唐纬之手上还拿着他的手机,“今天怎么样?”
“啊……我靠。”
嗓子是彻底干得不能用了,任侠站起来,准备去倒杯水喝,在桌边摸索半天,竟然连个烧水壶都没有。
“我也才刚入住,很多东西都没买齐,”唐纬之打开冰箱看了看,“菠萝啤喝吗?凑合吧。”
啪的一声,任侠打开了易拉罐,咕嘟嘟灌下去,几大口就喝完了,没抹干净的水珠顺着下巴流过喉结,浸出鲜明的水痕。
这种果味啤度数很低,才百分之零点几,唐纬之瞥了一眼,也没管他。
“谢谢哥。”任侠随手在下巴上抹了几下,头上的小卷毛也跟着晃动,整个人都活了,“今天还行。”
“手机号拿回来了?”
“没,但找了您推荐的律师,签了委托合同。”任侠一指,茶几上放着一份合同。
“委托费用多少?”唐纬之随口问。
“这次签合同之前我看了!”任侠挺直了背,莫名其妙地大声说。
“挺好。”唐纬之没忍住,微笑了一下,感觉自己有点像表扬小朋友终于会用勺子吃饭的幼儿园老师。
任侠一脸骄傲地翻开合同给他看:“我真看了!那个律师说因为是你介绍的,所以可以走风险代理,打赢官司再按比例付费。”
“不错。”唐纬之接过合同,理了一下页码,整齐放好。
“但我今天又有钱了!我可以现在给!”任侠埋头开始在手机上操作。
唐纬之低头一看,这败家子给他转了五位数!
“唐哥你拿着!”任侠大手一挥,“特别感谢你,这个钱就是我的游艇、律师费,还有房租!”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唐纬之头疼,有种被榜一大哥打赏了的感觉。
任侠仍旧精神百倍地喋喋不休,唐纬之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浮起一层异常的红。
“你醉了?”
他又看了一眼空易拉罐,确认这是一罐普通的菠萝啤而不是52度飞天茅台。
“没事,我真有钱了,这不是梦里的钱!”任侠笑着说了个数,“我妹今天给我打了钱!唐哥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让你吃亏!”
有多少就敢花多少,真是个人才。
唐纬之没收那笔转账,站在沙发旁低头看他:“你醉了,现在头晕吗?”
客厅没开大灯,灯光昏黄,任侠半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啊?我醉了……吗?”
后知后觉似的,他伸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额,哥,我好像没醉,但我好像发烧了。”
说完,他带了个带着酒气的嗝儿。
唐纬之伸手摸了下他额头,的确正在发烫。
得,这下连发烧带喝醉,双管齐下。
唐纬之又有点想笑,1度的菠萝啤都能喝醉,真是个人才。
“还能自己走吗?”唐纬之从药箱里找了块冰凉贴,拍在他脑门儿上,问。
任侠迷迷糊糊点头,从沙发上坐起来。
唐纬之扶了他一把,看着人走到客房躺下,转身回去找药。
托当医生的杨女士的福,家里的药箱非常齐全,但任侠刚喝完菠萝啤,虽然酒精含量很低,也有很多药不能吃,他挑挑捡捡,找到了两种能用的药,转身回了客房。
“唐医生,你刚去哪了,我的药呢?”任侠迷迷糊糊地说。
他昨天没睡好,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带着块炸裂的头痛和嗓子痛在沙发上睡过去时,他还没什么反应,只觉得是这两天太累了。直到唐纬之一语揭破,“我病了”这三个字后知后觉地浮上来。
我病了,需要吃药,所以头痛是正常的,嗓子痛是正常的,心痛——每次呼吸都像刀割一样痛彻肺腑也都是正常的。
我只是需要吃药,吃了药就好了。
唐纬之在床边站定,有点想问问任侠是不是睡梦中走错门了:“我是学法的,不是学医的。”
“哦。唐哥,”任侠晃了晃脑袋,混沌的脑浆似乎清醒了一点,冰凉贴从脑门上被晃下来一半,耷拉下来,“不好意思,我烧糊涂了。”
唐纬之翘了下嘴角:“我还以为你又有一个姓唐的医生朋友要来接你。”
“没有啊。”任侠喃喃说。
这人天南海北的狐朋狗友那么多,谁能说得准。
唐纬之没为难他,把药和水杯都给他了。任侠的吃药方法非常原始,咕嘟咕嘟两大口水把胶囊咽下去,规规矩矩把水杯在床头柜上放好,躺回去,小声说了句谢谢。
“没问题了?”唐纬之烧了壶水拿进来,准备让他好好休息。
“唐哥,”任侠侧过头,一脸严肃地说,“我觉得法律和医学的确有相同之处,至少它们在某些层面上是共通的。”
唐纬之抱臂靠着墙,有点忍不住想笑:“什么?”
“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任侠一挥手,“所以说,都一样。”
任侠现在的思维很玄妙,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确醉了,但理智还剩了一半,不够拉住脱线到天马行空的嘴巴和脑子,刚好够清醒地听自己胡说八道。
“嗯,一样。”唐纬之没有和醉鬼吵嘴的习惯,简单地认同了这一点,尽管每年为母校招生宣传的自己也被划入了千刀万剐的行列。
“嘿嘿,”任侠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吧,我妈妈以前是检察官,爸爸是医生。”
还挺巧,唐纬之心说,和他父母的职业配置刚好一样,只是性别反过来。
“那你呢?”
唐纬之没回答。这个场景、这个问题越过了成年人之间通常会有的社交距离,除非这两个成年人正准备开展一段暧昧关系。
答应任侠的借宿是一个冲动之下的意外,人在二十啷当岁的时候有任性的权利,可以情窦初开,可以沉迷于爱情原始而愚蠢的冲动,但到了快三十岁就不合时宜了。
任性不合适,冲动也不合适,这不是一个奔三的成年人应该选的选项。
“唐哥,你爸妈都是做什么的?”任侠没等到回应,又问了一遍。
他正醉着,因此特别不会看人脸色,浑然不觉唐纬之现在的微妙情绪,乐呵呵又问了一遍。
唐纬之心说这是什么幼儿园小朋友见面会暨父母职业介绍大会吗,他维持了成年人的理智与克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喝醉的人七情都上脸,任侠笑得坦坦荡荡,眼睛水润润的,还真有点像在交换秘密的幼儿园小朋友。
唐纬之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起了几年前。
这几年他变化很大,但任侠一点都没变,骨子里还是那个少年。
任侠没等到回答,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妈妈是医生,爸爸是法官。”唐纬之不想和发烧的酒疯子计较,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腕扯回去,重新掖好被子,简单地说。
“哦,那还挺巧,”任侠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天马行空,“你几岁学会的做饭?”
唐纬之无语失笑。
这是个广为流传的网络段子,说医生和检察官法官律师一类的职业搭配,动辄两个月不着家,家里连只蟑螂也养不活,孩子生下来就得学会做饭。
“六岁。”他最终简单地说。
他刚出生的时候父母工作都忙,就把他扔给了爷爷奶奶,两位大忙人下了班就去爷爷奶奶家打包一堆吃的喝的,顺便看他。等到唐纬之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才被接回自己家。
唐纬之在一个月内学会了做饭,每天自己脖子上挂着钥匙上学放学。
“哦,那还挺好,”任侠不知想到什么,说,“我跟你那么大的时候,他们俩已经离婚了。”
这句话又有太多逻辑漏洞,比如任侠的年龄比唐纬之小,出于避免误解的考虑,怎么也不应该说“我跟你那么大的时候”,而应是“我六岁的时候”。
但唐纬之没有同他计较那些,只是拍了拍他的背。
任侠顿了一下,突然哭了。
他哭得没什么形象,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脸上一层酡红。本来缩在墙角昏昏欲睡的火锅扑过来,在床边摇着尾巴小声叫,但很乖地没有上床。
任侠翻了个身,顺手一捞,用火锅乱糟糟的毛擦了一把眼泪,又揉了揉火锅的头顶:“行了,没事了。”
火锅好像能听懂,真就不叫了,蹲在墙角,用一双豆豆眼聚精会神地看他。
这么一哭,刚才摄入的酒精仿佛都跟着泪水流出去了,任侠一下清醒不少,不过头还是疼,嗓子也像是被刀片割过。
他把一只胳膊横在脸上挡光,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对不住啊,唐哥,刚才我发酒疯,你别放心上。”
“没事,”唐纬之说,“你醉了。”
喝醉的人思维没有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谁都不会当真。
啪的一声,唐纬之顺手关了灯,带上门:“早点休息。”
任侠嗯了一声,房间重新沉入一片黑暗里。
今天客房早早关了灯,唐纬之返回主卧改学生论文,被一篇思路奇诡的本科生大作震得半天没法下笔,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零分,手机突然响了。
是杨女士:“喂,儿子,我们旅游回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要不就明天,让你爸去你那儿把两只鸟拿回来。”
“最近家里……不太方便,”唐纬之说,“我周末开车送过去吧。”
杨女士奇了一声:“最近这么忙?那鸟还有人喂吗?一天至少得喂三回啊,还得换水,你别给养死了。”
“放心,我有数。”唐纬之强行扯了个最近加班的理由,敷衍了过去,好在杨女士惦记着晚上找小姐妹聊天,对这个已经成年的好大儿并不太关心,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要不还真敷衍不过去。
停顿了一会,唐纬之手一顿,红笔给一段狗屁不通的论述画上了鲜红的叉。
他刚才想说而又临时咽下去的那半句话,其实是“现在家里有人”。
他下意识地想遮掩。
但如果是正常的校友借住,他为什么要遮掩?
没有哪个房客会冒昧到问房东父母的职业,但也没有哪个同校学长真会耐心地回答。
唐纬之冷静地审视自己的行为。
他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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