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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主线番外·二 ...

  •   “还不是我二姐。”

      霍稚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驿馆的差役,自抱着霍乘进了客栈,正与黑着脸下楼来的陌珏对上眼,扬了扬眉梢:“好久不见啊!”

      这两人从小就不太对付,见面少不得一顿打,打个鼻青脸肿都属正常。本来霍衍面子上还管管后来也懒得搭理,直接拉着林洛离遁出门眼不见为净。

      陌珏没心情管她,随意点了头拿着空碗去了厨房,留下个生人勿近的背影。

      “哟,这怎么了?”

      等霍乘八卦地将其中细枝末节一股脑儿全告诉了霍稚,她血液里沸腾的恶魔因子立刻全现了出来:“等着看我的吧。”

      瞧她嘴角泛起地坏笑,连还未修炼成精的霍乘看了都要犯怵,赶忙一溜烟跑回自己房拆解起了刚从蒋安阳那里捞到手的九连环。

      解着解着又无端地想念自己爹娘,这夹在几个哥哥姐姐之间当馅儿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当晚上不怀好意的霍稚简单梳洗之后就去了蒋安阳房里,很是姐姐弟弟地嘘寒问暖了一番,闹得场面暧昧至极。

      霍乘年岁小睡得也早,并不在现场,不过后来俞虹跟李二闲话得时候她听了一耳朵,据说当时陌珏脸臭得堪比茅坑里的石头。

      说不定家里两个小姐都喜欢蒋家的儿郎。

      霍乘刚听说的时候嗤之以鼻,蒋哥哥性子温和善解人意,样貌也算出挑,就是小家碧玉一些,跟她二姐挺配。她大姐嘛,喜欢的当是可与她携手纵马的男子,不说多有个性也该更加活泼跳脱些。

      然而在一行人上路之后霍乘就对自己的这一认知产生了怀疑,她大姐对蒋哥哥的觊觎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人家明明好好坐马车上,霍稚她非要拉着蒋安阳两人一骑,跑到前面的山坡看小景瀑布,给他簪花捕鱼逗得人病态尽消,喜上眼眉,连二姐也不怎么搭理了,空闲只跟她大姐聊天。

      谁让她大姐这张嘴比二姐讨巧呢。

      要是大姐真喜欢蒋哥哥,她也不能厚此薄彼尽帮着她二姐吧。干脆两腿一伸,任她们三个人瞎折腾,她娘对她这安排还不如让她自个儿过来清闲呢。

      “这里的羊肉是一绝,安阳你试试!”

      霍稚对蒋安阳的称呼已经从原来的蒋家弟弟自动转换成了安阳,特别自来熟,用公筷夹了几片带葱丝的冷切羊肉搁蒋安阳盘子里,这里靠着北,她的主场怎么着也得尽点儿地主之谊。

      陌珏眉峰微皱,一筷子把蒋安阳盘子里的肉全夹了回去:“安阳身体刚好不宜吃冷食。喝点肉汤暖胃。”

      “瞧瞧你这碗汤尽捞的油,来,安阳我给你舀一碗。再放些芫荽和香葱更好吃。你若能吃辣,我叫小二再拿些胡人的干椒粉来。不过啊这儿的肉还是不如草原上养的嫩。你若是有工夫就跟着我到北境住上半年,到时候再和我后爹一道回就行,回头我跟她们说。”

      蒋安阳没拒绝,只道:“我早前就听闻北境家家养牛羊,草天相接,景色很好,不过因着很少来北方也一直没能亲眼见到。”

      “嗨,没那么夸张,也就牛羊、乳制品比其他地方多些,你南方来的看着新鲜。这次去了北境跟着我,保管你玩得开心。”

      “有劳霍姐姐。”

      “谢什么,对了明天汉阳有个集市我带你去玩,爹娘她们估计也快到了。陌珏,你去吗?”

      陌珏特不给面子地回了句“不去”。

      不过人霍稚也就顺嘴一问,也不是真心邀请,话头又转回了蒋安阳这里,没多久就从美食聊到了北境民俗,天南海北地侃,半天不带口干。

      “明日霍姐姐多与我介绍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可好?”

      “那肯定!”

      两个年龄相仿又属于当婚之年的少男少女从原本的交情不深到现在打得火热不过才几天。

      再也看不下去的陌珏饭没吃完就满身妒火地回了房。

      她走了之后蒋安阳也逐渐安静下来,用勺子在陌珏刚给他盛的那碗放凉的汤里搅了搅,表情变冷变淡,没了刚才表现出来的热火朝天。

      旁边的霍稚冲手拿烤羊排吃得津津有味的霍乘眨眨眼,也不说话了慢悠悠招呼自己吃起饭来。

      这场子突然没那么剑拔弩张,霍乘还有点儿不适应,摸不着头脑地啃了满嘴油,果然大人的世界还是太复杂,还是做个只知道吃喝的小孩儿快活。

      半夜她睡得正迷糊,就听见隔壁蒋安阳房里传来的争吵声。

      “霍稚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少跟她往来。”

      蒋安阳反驳:“你跟霍稚接触也不多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好人,我看霍姐姐可比你体贴多了。”

      “那都是骗男孩儿的手段,你看她那风流样儿谁知道她在北境又有几个好弟弟。”

      “你现在也会以面相看人了,反正霍姐姐可没想你一样小肚鸡肠背地里说别人坏话。再说我要同谁相处与你又有何干?”

      见他一副铁了心的模样陌珏不安又着急,平常的不紧不慢此刻平添了许多燥意,幼稚道:“是,她比我讨人喜欢,你就嫁给你的霍姐姐去吧!”

      门响,陌珏身心不畅地走了出来。外边偷听地霍乘连忙往后窜撞上了也在听墙角的霍稚,忍不住小声问道:“大姐,你也在?你不会真喜欢蒋哥哥吧?”

      霍稚一脸欠扁的笑:“喜欢怎么了,我打不过陌珏这种事上还不能比她有魅力点儿?”

      “啊?”霍乘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纠结。

      “你什么表情?做二姐夫行做大姐夫不行吗?我真要追,到时候你帮谁?”

      两边都得罪不起,霍乘眼睛滴溜一转干脆找了个空从她大姐手上逃了出去,喊道:“我谁都不帮!”

      当然霍乘还是不清楚她大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还是觉得二姐跟蒋安阳更般配。因此第二天霍稚带着蒋安阳出门之后,霍乘也拉着放不下面子的陌珏跟了上去,前头的人干什么她俩也跟在后面干什么,离了一两步谁也不认识谁,到了紧要关头再凑上去搭两句话。

      蒋安阳瞧着前头人头攒动围着个挂满了红绸的酒楼,好奇不已便问身边的霍稚道:“前面还挺热闹,这是在干什么?”

      “这...”

      霍稚以前也没见过这阵仗,一时答不上来。倒是旁边观望的大娘大声笑道:“公子小姐刚来汉阳吧,今天咱们汉阳城首富之子阮小满抛绣球招亲呢!早俩月就告示出来了,周边城镇不少女子今儿都到了咱们汉阳。”

      “怪不得昨天咱们投宿的时候麻烦了些。”霍稚打着扇,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

      旁边蒋安阳继续问道:“既是首富之子又何须这样抛头露面地寻亲事。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公子有所不知,这阮家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祖业没人继承,招的是赘妻。这么一来上门求娶的多少都有那么点儿动机不纯。这阮小满眼光也不低,相来相去也没相着个满意的来干脆办了场招亲大会说是要看缘分,便是最后招到个乞丐他也认了。阮家家主疼夫郎也疼儿子,这不,也就由着家里的男子胡来。”

      霍乘一听好了奇,霍稚也赞:“还挺有个性。”

      不过那酒楼周围人太多,她们也不愿去凑热闹,霍稚便道:“旁边有个卖佛珠香串的地方,都是好料子,不如我们一道过去看看?”

      蒋安阳点头:“我对此道研究不深,我爹倒是偶尔回去寺庙里上个香什么的,买给他做礼物应当会喜欢。”

      “行,等会儿我给你推荐几个。”

      三个争风吃醋暗流汹涌的人争相围在佛串摊子边,表情各异,那厢霍乘不愿去正坐李二肩上津津有味地看热闹呢。

      一阵喧嚣之后,招亲的主人公出来了,一袭红衣,身姿风流。霍乘可惜地砸砸嘴,戴着顶帷帽看不清面容。

      绣球蓄着势正待抛下,下面的人群伸着手待着拥抢,突然霍乘听见动静觉得有些不对劲往身后一瞧,那群乌合之众还没打起来她大姐二姐倒先动了手,拳脚交加。

      她俩姐武功都不低而且破坏力极大,虽没动真刀真枪不过一会儿这街上就人仰马翻,惨不忍睹,整条道儿都不够她们造的,还不受空间束缚地打进了人群里。

      她们在人群中打斗,人群随着刚扔下来的绣球涌动,刚开始人还以为这两人也是来抢绣球的,跟着争了一段儿,没想到人俩面目眦裂凶狠万分,根本抢不过呀。

      后来原本人挤人的地方生生为她俩让出了一大片空地来,绣球也自然而然落到了她俩手上,不时还有两声喝彩,就看今日球落谁手,赘了阮家。

      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啊,蒋安阳握着手满眼焦急,尴尬都是霍乘的,抓着李二的头发下巴都快惊掉了。

      俩爪子相对间还隔着个挂满了彩线的球,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弄得霍稚和陌珏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对看了一眼,谁都不敢接,谁也不敢扔,就这么僵持着,互相推卸责任。

      “你先动的手,这绣球归你。”

      “凭什么?!要不是你往这边躲,这球能到咱们手上?归你!”

      “要不然再打一架,谁打输了归谁。”

      这话自然是陌珏说的,霍稚两眼一瞪登时觉得被轻视了,绣球归属是一回事,面子里子不能丢,谁说她一定就会输!

      “谁怕谁啊!”

      于是阮小满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扔下去的绣球又被抛回了他眼前,上上下下像被踢来踢去的皮球。

      “公子,要不要我下去...”

      阮小满盯着下面打到不知昏天黑地的俩人,眉一挑,淡淡道:“不用了,且看看吧。”

      楼下打得尘土飞扬,尽皆使出了毕生绝学,胳膊腿乱飞激烈得就差再出点血,这导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感叹这俩姐们儿为了争个阮家的赘妻还挺拼。

      楼上喝着茶看得津津有味,阮小满他爹满意道:“老天保佑,下面两个招哪个都不亏了你,要是真让哪个不长眼的拿了我得悔死。”

      阮小满也满意,但不愿表露,眼斜着往下一瞧有些脸热,轻轻点了个头,嗯了一声。

      这场旷时持久的对战谁都憋着一口气,认了输就是一辈子的大事,打死也不能退步。

      然而在场谁都没想到更戏剧性的是,那球到最后竟滑稽地落到了刚带着夫郎悠闲自在进了汉阳城,气没歇两口就看见两个女儿当街打斗然后赶过来劝架的冤大头霍衍手上。

      这回面面相觑的人变成了三个,周围鸦雀无声。

      霍衍此时不仅觉得手上的球烫手,后背也被人盯得发烫。

      事已至此,她作为长辈只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俩冤家厉声斥道:“给我消停点儿,一见面就打都什么德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主线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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