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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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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澳并没有给司橙开设什么难题,毕竟她并不是音乐学院的,对乐理的了解和对音乐的赏析能力并不全面。
非要说的话,司橙也只是有喜欢和不喜欢的判断而已。
现在她已经表现自己很喜欢这首歌,谭澳觉得司橙对音乐的能力应该已经到头了。
再怎么详细询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让她坐在一边,让司橙安静地看着柳星暮排练。
哦,或许这不是给司橙机会看柳星暮,而是给柳星暮机会看司橙,毕竟现在看起来,还是柳星暮那小子的反应更大。
反观司橙,她似乎还没感觉到什么。
一个是以言不由衷的木头,一个是无知无觉的石头,这俩人凑一块……
谭澳丝毫不担心他们两个海枯石烂,但是他怕自己没那么长命,该不会一百年之后他们两个还没表述心意吧?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谭澳是有着深深的担忧。
今天下午是司橙少数可以空出的整个下午,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趁着这个时间跟朋友们出门一起逛逛街吃吃饭,但司橙却在排练室里坐了一下午。
看着几个人一遍又一遍调试自己的乐器,又将一开始觉得新奇的音乐听得把耳朵磨出了茧子。
再好的歌,也架不住循环一个下午。
“以后还来吗?”谭澳撇了一眼收拾谱子和麦架的柳星暮,转头将问题抛给了司橙。
司橙虽然不太懂音乐,但是经过一个下午的浸泡,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音乐的存在,即便现在没有歌声,她的头也微微点着,似乎在跟着乐曲律动。
“可能吧,我得看看时间,看看学生会那边还有系里忙不忙。”
虽然司橙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否,但是谭澳感觉司橙的意思就是之后不一定有时间。
学生会下个月会协助社团联合会举办几个活动,再加上法学院内部的辩论比赛,还有司橙自己的学习计划……
想要让司橙腾出整块时间来属实不易。
如果是其他学生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司橙经常把自己的生活排得满满的,成绩和经验都是可以排在全年级前列的,甚至全校学生在相同的年级时都无出其右。
或许别人大四还在考虑秋招和春招的时候,司橙早在大三就考下律师资格证跑到律所实习了呢。
谭澳撇撇嘴,内心暗道:柳星暮,你加油吧。
那天之后,司橙确实许久没有再去看柳星暮的排练,不过进度她倒是一点都没落下。
柳星暮又开始在每天早上她早读结束之后站在女生宿舍楼的楼下等着司橙一起吃饭了。
两个人的课业没有什么交集,论共同语言,那自然是不多,但柳星暮主动提起他们排练的事情,也算充实了早饭时间。
临近秋季的活动高峰期,司橙也开始忙了起来。
校园文艺晚会的主持人一共有四个,一般由社团联合会和学生会两边各出两人,两边的成员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去,然后交给对方投票,最终选出四个主持人。
司橙对此没有太大兴趣,最近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也想给自己放个假,不想有那么大压力。
奈何楚静静将司橙的名字偷偷报了上去,这只是个室友之间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毕竟司橙也将楚静静的名字报了上去,也算是室友之间的默契。
但司橙在新生灰上高马尾白衬衫的造型早就在校园里悄无声息地传开了,大家对这个漂亮的学姐很有印象,选择她的人自然就多。
最后阴差阳错,司橙就成了出自学生会的唯二两个主持人中的一个。
“橙啊,今年晚会你当主持,最近敷点面膜。”每周例会结束后,学生会长走到了司橙旁边,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我没报名啊?”司橙先是一愣,然后将头扭到楚静静的那一侧,发尾甩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回到肩膀上。
楚静静也没想到社联那边会真的选择司橙,当时报名的时候,最有可能的人选其实并不是司橙,而是另一个小姑娘,只不过司橙人气太高,最后选中了她而已。
对上楚静静那双闪躲的眼,司橙合上双眼。
罢了罢了,毕竟他们俩一样,她也把楚静静的名字交了上去。
“行……”司橙双手掩面,声音从指间缝隙里泄了出来。
学生会长哑然失笑,但却完全不同情司橙的遭遇。
因为他也很期待司橙当主持人,只是决定权不在他手上,社联那群人帮他完成了这个愿望而已。
会议室里的人三三两两走了出去,一边离开,一边说着今天晚上的安排,司橙掏出手机,按了指纹解了锁,在联系人列表里翻来翻去,最终落在了柳星暮的名字上。
指尖轻触,最后一条留言还是上午两个人没有任何营养的闲聊,司橙看着对话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调出键盘。
司橙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整个上半身伏在桌面,手伸得老长,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要是真不想上,我跟那边说说,换一个人呗。”楚静静拍了拍司橙的后背,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司橙会这么不想当主持人。
“不是不想当……主持人我倒是没问题,就……唉……”司橙皱着眉抬起头,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扭头朝向另一边。
要怎么说才能将自己的苦闷表达呢?
司橙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其实不过也是很小的一件事:她会上晚会当主持人,然后她想告诉柳星暮,却觉得将这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内容告诉他很奇怪。
当然,把刚刚她想的事情整个告诉楚静静也很奇怪。
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很奇怪!
“怕考试不过啊?没事,不过就不过呗,咱们才大二,正常情况咱们这个年级还没到考虑这些事的时候呢,就当是去看看题型,没什么大不了的。”楚静静驴唇不对马嘴地安慰着司橙。
这样的宽慰自然对司橙没有什么作用,司橙又趴了几秒钟,然后撑着起了身,颇为认真地问道。
“你说,我穿什么颜色的礼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