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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证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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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徐正阳的责骂，方则并不理解，他沉浸在哭泣中不能自已，那个温柔的拥抱太过有安全感，以至于他把头埋在手臂中抽噎着哭泣。
“方则，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吗？你看到了他死了？你知道刘亚泽是谁吗？在西凉这里，他可是一个药学鬼才，肌肉松弛剂就是他制作出来的。”
徐正阳的手臂黏糊糊的，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松手，继续搂着方则，刘亚泽的事情他本不想提起，可为了让方则安心，他还是解释了他的职业，刘亚泽要是真心想救一个人，以他的本事不可能会连一个刀伤都就解决不了，按照他的个性，让方则逃走不过是让他远离地狱重新开始的契机罢了。
方则满脸通红的抬起头，大脑微微缺氧的他觉得徐少说的话更加不真实，明明那时候很多血，而且，刘老师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徐...嗝...徐少.....嗝，要是....如果...我被抓了，我能去看看....嗝....老师的墓地吗？咳咳....。”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咬字也不清，方则擦了擦眼泪，他想要是刘老师和徐少认识，那老师肯定被安葬起来了吧，这么好的人，他想去拜一拜他。
徐正阳气笑了，感情他说了那么多，小矮子什么都没有接收到，他调整了一下手臂的位置，一手把他抱了起来，吓得方则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湿哒哒的脸碰到了他的脖颈，黏上了液体。
“啧，方则，我的衣服还有身体都给你弄脏了，你这是眼泪还是鼻涕啊？”徐正阳边走边说，推开他房间的门把他放在床上，蹲了下来按住他的脑袋说“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公安局一趟。”一提公安局，方则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他接着说“不会被抓起来的，我给你打保证。”
“我……嗝……想……”方则那条气还没顺过来，徐正阳就打断了他的话，“赶紧去洗澡，然后睡觉，明天过后，世界上就会有一个叫方则的人存在了，人口登记上，就会有你的名字，身份证号，可以上学，找工作，租房子，到处走，到处感受这世界。”
徐正阳停了一会，捏着他的脸颊说“当然，要是遇上喜欢的人，还能去登记结婚，让法律见证你们的爱情，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结婚了。”
这些话无疑像一束烟花在方则脑海中绽放，他听完后甚至都不敢呼吸，呆愣着给徐少捏脸颊，他想这已经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徐少给他画了一副很真实的未来给他，要是他以后在暗无天日的牢里，也足够安慰自己了。
方则第一次张开手臂扑向了徐正阳，他的心脏砰砰砰的地跳动着，好吵，右耳有些疼，鼻尖的橙花却又那么温暖，被情绪支配的他，张口隔着衣服咬了一下坚硬的胸.肌。
“嘶～”
徐正阳被推倒在地，怀里的小矮子在咬他，小小一只的，还没好好的感受，他就推开了方则，咳了咳嗓子，立马站了起来背对他说“快去洗澡睡觉，明天一早我来找你，不要想着逃跑。”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方则眼神有些失落的低着头，心脏的频率慢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不应该这样的，可又控制不住越陷越深，矛盾的思想不停的碰撞。
“艹蛋了，你他妈有没有点出息啊，你还想吓到小矮子？还想被踹上一脚？”徐正阳回到自己房间，低着头看了一眼，越发觉得自己可能有病了，看毛片都要好久才有反应的他，现在频繁出现意外，他觉得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去看看医生了。
小丑鱼闹钟响的时候，方则就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有没有真的睡着，脑袋空空的，直到敲门声响起，大脑才开机成功，今天他要去公安局一趟。
他起身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军绿色的大袋子鼓鼓囊囊的，铁盒子里的东西他基本没有拿出来，唯独那张照片他放在了桌面上，老师的照片还是留给徐少吧，那些东西丢掉都无妨了。
徐正阳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方则，对方安静的在厨房做着早餐，浓郁飘香的咖啡传入鼻尖，一向不会用咖啡机的方则给他做了一顿西式早餐。
“好喝吗？这是昨天店铺发给我的配方做的，凯乐教了我好久我才学会咖啡机的使用，我加了一点牛奶，应该会没有那么苦。”方则笑意不达眼底的在给他介绍自己制作的第一杯咖啡。
“走吧，去公安厅。”徐正阳一口也没有喝，披上外套去玄关处换鞋，方则十分失落的扫了一眼餐桌的早餐，小小声的说了句“再见了，凯乐。”在这里，除了徐少，凯乐是他的第二个朋友。
公安大厅摆放了很多机器，是用来预约业务的，徐正阳点了点屏幕，就来了个移动式小机器人闪着红光说道“办理身份证要去人口登记处，出门右转就看到了。”
方则手心都冒汗了，好多穿警服的人来来往往的，他根本顾及不到什么机器人，徐正阳按照机器人的指示离开了大厅，才发现对方还站在大厅里面和机器人对视。
“你干嘛？走啊，我们不在这里办理。”徐正阳搭着他的肩，方则脸色苍白的小声说“我…我走不动，脚……发软。”
“噗嗤～你…哈哈哈”徐正阳看他那发白的小脸没忍住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的情绪一下子消散了，看得出他真的很怕，上次是直接犯病，这回只是脚软而已，还算是有进步的。
“我抱你走还是牵着我的手？”徐正阳伸出右手，挑着眉逗他，方则摇了摇头，他两个都不想选，可现实是他需要帮助才能走。
“那……那牵手吧”方则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他手心里，这动作显得有些旖旎，让徐正阳有些有不好意思起来了。
人口办事处人非常少，前台坐了一个工作人员在低头玩手机，听到脚步声还非常不舍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到方则和徐正阳时，倒是来了兴趣。
“嘿，你们可不就是上次去登记流动人员的那户人家吗？我还记得你看见我们就犯病呢，怎么，这次不会在这里搞我们吧。”警员笑呵呵的打趣方则。
徐正阳没有接他的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是来办理身份证的，他没有户口本，是个黑户，现在来补办手续，我们要怎么做？”
“啊？黑户啊？这年头还有这个名词啊，我以为早在几年前就消失了呢，来吧，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来看看。”警员打开电脑开始严肃起来。
“方……方则，家里是螺口西河的方家村。”
“螺……口……西河……”警员边念边打字，突然，他停了下来，抬头瞪着他说“方家村？你是里面的幸存者？你……”
“难怪啦，我就说你怎么那么熟悉，我见过你的照片，卧槽，说明那时候那个文件是真的咯，靠。”警员立马拍着桌子大喊，像是发现新大陆那样惊奇。
“什么文件？”徐正阳皱着眉头把方则挡在身后，警员啧了一声说“两年前，我的邮箱里收到过匿名的文件，里面是一些照片，附带着关系图，类似小说的的那种人物关系，我以为是电脑中毒了，因为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没想到是……。”
话还没说完，警员就拨打了公安厅刑事组的电话，眼神还在打量他们，方则吓得握紧了徐少的手，把脸贴在他后背上，躲避这恐怖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