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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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舟今年入秋早，林星语体质差，十一刚结束就被叮嘱着每日都要添够衣服。
返了校自是肖晨安监督着她，但这几日他一直忙着比赛，连消息都没什么时间回。
林星语看学校里大部分女孩子还是短裤短裙的搭配着，嘴上应着一定会多穿，回过头又立马换回了新买的百褶裙。
某天室友生日，她精心打扮过后和其他人赶去赴约，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刚和教授结束饭局的肖晨安。
肖晨安上下打量她一番，目光淡淡，什么也没说，只是像拎鸡仔似的给她拖回了宿舍。
换回了中规中矩的开衫和长裤，林星语坐在一众清凉打扮中深觉格格不入，为此和肖晨安闹了好几天别扭。
但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肖晨安带她玩了心心念念的剧本杀游戏后，林星语也就全然忘了自己还在和他闹不愉快的事。
这天傍晚，林星语心情格外好，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给他带饭吃。
赶到的时候，肖晨安还在和同学商量着比赛内容，林星语在外头等了会儿，见饭要凉了才出声打断。
他同学见过她几次，熟络地迎人进门，边招呼边故意大动作的撞了撞还在操作着的肖晨安。
林星语和人打完招呼，忽略掉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八卦视线，大大方方的走到肖晨安身边。
“先吃饭？”
肖晨安停下动作，无声看了眼身后几个男生，示意他们别太过，而后直接拉着人去到了隔壁教室。
他向来吃饭认真，林星语坐在他身侧，想起临出门前那群男生带着八卦十足的私语声，不经意似的开口：“肖晨安，他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是你女朋友？”
正在吃饭的人闻言顿了顿，侧过眸和她对视了几秒，林星语看到他喉结滑动了下，然后才听他说：“理他们做什么。”
林星语撑着下巴，手指没规律的点了点脸颊，轻飘飘“哦”了声，又说道：“也是，你身边最漂亮的女生就是我了，别人想不这么认为都难。”
肖晨安：“......”
林星语喋喋不休：“我妈老说我黏着你会耽误你找女朋友，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可我哪有一直黏着你啊？我是个很懂分寸感的人。”
肖晨安头疼一瞬，停下筷子，瞥她：“林星语，你话很多。”
“我说真的嘛。”林星语撇撇嘴，顿了顿，她以好奇的口吻又问他：“肖晨安，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肖晨安咽饭的动作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噎了下，撇开视线自然的咽下，再看向她。
女孩子对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纯净模样，头顶白炽灯落下，衬映的她皮肤比光还皎白。
肖晨安喉结滚了滚，自若扯开话题问起了别的：“说自己写不来作业，单词背了？”
提起这个，林星语瞬间变了脸，一时冲动报了个英语专业，刚入学还好，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提起单词就头疼得很。
“没有。”她焉巴巴地放下手，眼睫也跟着耷拉了下来。
肖晨安整理好桌面，见她还是垂着眉眼提不起兴致，怕她不高兴，开口想问她要不要出去玩儿，就见她突然扭过头去把脑袋磕在了桌子上。
他们坐的这块侧边是墙壁，肖晨安没法透过窗台玻璃瞧清她脸色，但直觉她不太对劲。
“林星语。”
喊了几遍名字，林星语一直侧着脑袋没理会，肖晨安心下倏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再等人回话，他掰过她肩膀，垂眸去瞧她。
林星语被紧捏着肩膀，出声前没忍住先打了个哈欠，声音又倦又软：“疼。”
闻言，肖晨安立马松了手，见她神色正常，只是眉眼中带了点困倦，这才稍稍放下心。
“困了？”
林星语闭着眼像被定住似的，好半晌才点头，又打了个哈欠：“你什么时候比赛啊？我还想再玩一次剧本杀。”
“快了。”肖晨安眉间蹙了下又松开：“比完带你去。”
看她实在没什么力气模样，拉起她手腕，声音不自觉放轻：“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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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比赛，肖晨安看手机的时间越来越少，有几次还差点忘了回。
林星语倒不执着这点，遇到有趣的事了还是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最近气温越来越低，十月的天气有了让人提前过冬的错觉。
晚上有晚课，气温低连带着吹来的风都有些刺骨，林星语多加了件衣服出去。
等下了课，外头依旧凛风阵阵，林星语本就体质差，给风一吹，不出所料的在半夜发起了烧。
头昏脑胀，她没力气出声，强忍着难受睡了一夜。
好在第二天没课，稍微好转了些，林星语摸索着爬下床。
寝室里只有她在，孤独感加上发烧的委屈瞬间让手里头的热水都变得苦涩。
恍惚间，她想起上次复查，医生在耳边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可脑袋沉重的她又听不见到底说了什么。
手边手机屏幕亮了一瞬，林星语拿过看了眼——推销短信。
心下失落更重。
再点开微信，置顶那一栏还停在昨天发的搞笑视频。
林星语呼口气，慢慢按下打字键。
约莫半小时后，她迷糊着睡了一觉，醒来发现通讯录依旧没消息，直觉不能这么熬下去便直接拨了电话。
对方可能在忙，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着机械女声林星语这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今天是他比赛的日子。
在椅子上缓了缓，林星语披上衣服，忍着晕眩感出了门。
比赛地点在计算机学院崇学楼三楼，大概是刚刚结束比赛，下楼梯的人很多，环境吵嚷一片，令人更加头疼欲裂。
好不容易到了操作房外头，就见肖晨安还在和人讨论着什么。
他身边站了个红头发的女孩子，应该是聊到了什么共同话题，肖晨安一贯淡漠的脸上竟出现一丝笑来。
林星语斜靠在身侧墙壁上，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没立即出声喊他。
恰巧里头有一男生出来，撞见她一脸苍白，忙扶住她：“同学你没事吧？”
林星语轻摇头，开口声音低哑：“你可以帮我叫一下肖晨安吗？”
男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直接朝里大喊了句：“肖晨安，你女朋友找，赶紧的。”
“......”
话落下的瞬间，里里外外都安静了下来。
肖晨安眉头因为被打断话语而皱紧，抬眸撇去的瞬间，总淡漠的眼神里忽地一下子出现了丝恐慌。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瞧清了她的脸色。
苍白脆弱。
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
肖晨安快步走至她身前，抓住她手腕：“林星语。”
她是真的撑不住了，软绵绵地往他怀里倒去：“肖晨安，我不舒服。”
光是握着手腕就察觉出怀里的人体温有多高，她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肖晨安没再多问什么，打横抱起她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男生愣在了原地，缓缓睁大眼睛，颇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道早已离去的身影看了许久。
重量级比赛跟玩过家家似的人，竟然会因为一个发烧面色慌得离谱。
这中间没有故事也必须得有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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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隔缺损的复发率极小，林星语意外的成为了那几率的其中之一。
其实上回的复查结果她就知道自己出现了轻度的分流现象，但想着按时来复查应该没多大事，没想这次发烧导致缺损的部位撕裂让左向右分流更严重了些。
林父林母嗔怪她不及时说的同时又心疼她要遭二次手术的罪。
病房是单人间，林父有个重要会议不得不离开，剩下宋芝含和肖晨安在里头陪她。
折腾一整天，宋芝含一身疲乏，林星语自责：“妈妈，你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的。”
宋芝含替她掖好被角，佯怨：“这下知道心疼我了？早干嘛去了？”
林星语瘪了嘴，从被窝里伸手拉住宋芝含：“知道错了嘛，要不你打我一顿好了。”
“你呀你。”宋芝含，“能不能学学晨安，稳重点。”
画面温馨又日常，像是回到幼儿园里，小朋友做错事只要乖乖认错了家长哪里还舍得责怪，配上万能的撒娇他们心里又是一阵柔软，更愿意无条件的宠着闹着。
肖晨安站在画面外，目光淡淡，内心里是不为人知的千般情绪翻涌。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美好光景。
只是短暂了些。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林星语终于安抚走宋芝含，再三保证绝对不会乱跑。
“肖晨安会陪着我的，妈妈你放心吧。”
宋芝含叹气，恰好碰上公司临时需要她回去，闻言只得转头麻烦起一直没开口的肖晨安：“今天得辛苦你帮宋姨看着了，有事和宋姨打电话。”
肖晨安：“嗯，宋姨放心吧，我会陪着她的。”
像是将自己年幼的孩子嘱托给了邻家哥哥，宋芝含叮嘱了好些才放心离开。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林星语半躺在病床上和面前的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
“肖晨安，你过来一下。”
肖晨安从沙发里起身，踱步到她身侧：“怎么了？”
“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林星语问。
肖晨安拉了椅子在旁坐下，垂着眸看她，好几秒过去，他沉沉的从鼻腔里出了口气，语调沙哑：“对不起。”
“？”林星语愣住，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在为自己没及时看消息道歉。
难得听他说这样的话，林星语又惊又喜，勾着嘴角，轻轻碰碰他头顶，像对待小孩子似的：“肖晨安，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
“肖晨安。”林星语收了笑，认真说，“不许道歉。”
“是我自作主张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就没把那事告诉你们，我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也是真的不想让你们担心了。”
生病的人才知道其中折磨有多难熬，也因此更不愿身边人跟着受委屈，有这种隐瞒的想法再正常不过。
肖晨安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凝视着她清澈纯净的眼睛。
“林星语。”他嗓音低哑，透着无奈和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不再加以掩藏的，只对她有过的温柔。
“不想让我担心，有事就一定要和我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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