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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路离边吃边想,他知道,季洵在说他撒谎住址的事,但当时季洵和白卓穿一条裤子,他怎么敢确定季洵不会偷摸在家里弄个监听器?

      虽然怀疑季洵确实不对,但这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路离的心虚和抱歉只有一丢丢,不足以对自己造成道德上的威胁。

      路离避而不答:“对了,你不是想看狐狸吗?”

      说到这,路离忽然察觉出不对劲,这炸鸡味道这么大,狐狸竟然没有被吸引下来。
      “你等下,我去抱过来。”

      看手机都没能让路离把手套摘了,这会儿他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放下,边喊狐狸边上了二楼。
      就见狐狸盘在床尾,路离凑近了能听见它均匀的呼吸。

      小家伙早晨没吃多少,走前还兴高采烈的把他送出门,现在蔫儿了吧唧的躺在那,路离多少有些担心。

      轻轻摸了摸它的头:“狐狸,起来吃饭了。”
      狐狸只是换了个姿势,把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路离。

      他这些天为了聂宁夫妇早出晚归的,很少考虑到它,也不经常出去溜它,难不成是又病了?

      路离在上面哄狐狸的话清清楚楚的传进季洵耳朵里,等了一会儿后,季洵受不了冷落,叫了他一声:“阿离。”

      路离懒得去纠正称呼,充耳不闻。

      季洵继续说:“狐狸本就昼伏夜出,它白天睡觉很正常,饿了自然会去找你要吃的。”

      狐狸吃东西是真的少,路离按照人族作息一日三餐给它备着,狐狸很少碰,大多时候闻两口就离开了,转而去吃路离餐盒里的东西。

      “算了,反正你也见过。”路离下楼,继续吃东西。
      季洵明知故问:“我什么时候见过?”

      路离阴恻恻的看他:“路禾都告诉我了,你来过我家,也见过我家狐狸,装什么装。”
      季洵挑眉问:“那如果不是路禾意外把我叫上去,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

      “咱两什么关系啊?”路离哼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就是嘴硬的回呛一句,毛宁和董强都被他这么嫌弃过,哪料他一抬眼,看见季洵仿佛被这个问题绊住了似的。

      什么关系?
      季洵也想知道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以后又能变成什么样的关系?

      季洵垂下眼:“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

      就在这时,手机里传出咚咚咚的声音,仿佛重物落地,路离解放般松了口气,从善如流的换了话题:“什么在响?”

      季洵抬眼,盯着不远处往客厅搬桃汁饮料的卫州,蚀月在旁边当监工,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发出的却是气音:“你轻点,没看见殿下在打视频吗?破坏了气氛怎么办!”

      卫州面无表情道:“给谁打视频?”

      卫州刚回来还不知情,蚀月可是在客厅站了半天了,从他家殿下换衣服摆姿势到打视频,他很荣幸地参观了全程。

      他从来没见过殿下对谁这么殷勤过。
      对以前的路离也没有过。

      “还能有谁,之前把你揍进墙里的那位。”蚀月不耐烦地说道。
      卫州黑着脸:“上千年了,还提这破事?”

      蚀月一天不惹他生气就不痛快,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在他雷区上蹦迪:“确实都千年前的事了,有些细节我都忘了,哎,他当时比你小多少岁来着?”

      卫州怒不可遏,抓起一瓶桃汁就朝蚀月的脸砸过去,蚀月放下胳膊,慌张的说道:“这可是殿下的,砸坏了你就完了!”

      季洵收回眼,轻声道:“家里装修。”

      背景音越来越闹腾了,还有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路离找到借口:“那你忙吧,我要吃饭了。”

      捏着鸡腿的手在屏幕里敷衍的挥了挥,季洵刚想抬起手回应,对面已经挂了。

      彼时蚀月被抵在墙边,跟卫州奋力抵抗,他伸手去抢卫州手里的饮料,无意间瞥到季洵,于是冲卫州疯狂使眼色,可惜卫州是个不容易从情绪中走出来的,就连平常的玩闹也认真对待。

      蚀月翻了个白眼,化成蝴蝶从卫州的压制下飞走,在他身后化成人形顺便捞走饮料,走到季洵身边。
      他偷偷瞥了眼手机屏幕,视频已经结束了。

      “殿下。”蚀月把桃汁递给季洵。
      季洵没抬头:“放下吧。”

      蚀月不好多打听,正要离开,突然季洵叫住他。

      “蛇群的事情先搁一搁,我这几天不在,你和卫州负责保护好路离和那部分灵力。”
      蚀月:“您要去哪?”
      季洵起身:“去趟冥界。”

      考虑到某些原因,卫州上前:“有什么事,我替您去吧,冥界阴气重,您的身体——”
      季洵抬手打断他的话:“这事,只能我去办,你们做好我安排的事就够了。”

      想在灵力被取走前拿出来,光靠他的灵力压制还不行,得有能封印的容器,现如今平妖簿下册没办法取出来,而唯一还留有第一任人族首领灵力的地方,就是冥界。

      季洵每次去冥界至少三天起步,蚀月担心道:“那只狐狸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睡觉吧?”

      季洵斜瞥他一眼:“那就换只机灵点的。”半秒后,他又补充一条,“不要黏人的。”
      蚀月明白,比了个OK的手势。

      季洵拿着手机上了楼,客厅里只剩下蚀月和卫州大眼瞪小眼。

      蚀月捏着下巴装深沉:“你说,殿下去冥界干什么?”
      卫州拆了桌上那瓶没被拿走的桃汁:“我哪知道。”

      “给殿下买的!谁让你喝的!”蚀月啪啪抽他胳膊。

      卫州皮肤黑,但耐不住蚀月手上没轻重,打的他胳膊黑里透红,桃汁也抖的从唇缝里流出来。

      “你找死是不是?”卫州瞪着眼睛,他品了品嘴里的味道,露出嫌恶的表情,“桃汁好难喝。”

      蚀月咆哮道:“你懂个屁,殿下喝的是味道吗?是情怀!”
      卫州:“……”

      -

      狐狸睡了一下午,拿任何东西放到它鼻翼下都勾不起味蕾。
      以至于路离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到达酒店,路离伪装成走错包房的客人,把参加饭局的男女人数告诉聂女士。

      搞IT的大部分是男性,饭桌上只有两个女生,一个标准程序猿,一个风格十分中性。

      白天宁先生才被抓包,晚上这顿饭能出问题的概率几乎为零,但顾客至上,路离只能全程跟着,他坐在酒店一楼的休息大厅,方便随时掌握宁先生离开的具体时间。

      晚上客人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安静的时间永远不超过十分钟。路离点进手机,找到家里客厅和卧室的监控。屋子里没开灯,监控里的一切透着黑漆漆的诡异。

      五分钟后,路离从一动不动的监控里退出来。

      就在他退出后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一只黑色凤尾蝶徐徐落在阳台上。

      路离找到之前去过的那家宠物医院的医生,戳进对话框里。

      医生根据情况做出多种猜测和解决方法,让路离试试,如果还是没有效果,就带狐狸去医院做个检查。

      酒食酣足后,酒店多是离开的人员,路离放下手机,在电梯第五次打开时,看见了搀扶别人的宁先生。

      不知道是没喝多少还是酒量超凡。

      一群人在酒店门口做着寒暄,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宁先生一个人。

      这个时间公交地铁都停了,他又没有车,路离以为他会拦出租,却见宁先生转身回来,凉风习习,他迎着酒店大厅的光,坐在附近的花坛边上。

      路离插着兜等了半天,抽完一根烟,宁先生始终保持一个动作坐在那里。
      最后,路离走过去。

      光线被遮挡了一瞬,宁先生看见路离在他旁边坐下。
      宁先生闻见路离身上的烟味,请求道:“能借根烟吗?”

      路离把烟和火机都扔过去。

      “我感觉,见过你很多次。”宁先生说。
      点烟的动作顿了下,路离抽了一口才说:“不是感觉。”

      宁先生诧异的看向路离:“我喝了点酒,有点不清醒,你是哪位啊?”
      路离想了想:“您爱人以前的同事,后来我从政府辞职,在您工作的公司附近,上下班我经常能看见您。”

      宁先生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记不太清楚了,你怎么在这?”
      “散步,我家住在附近,”路离语气懒懒散散,像唠家常似的,“我很长时间没见过聂姐了,她现在怎么样?”

      或许是深夜把象征着一切安好的面罩替代,又或许是酒意扰乱了自动维持体面的系统。

      宁先生夹烟的手在微微颤抖,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不得已拿下来,任火星一点点往上燎。
      “她现在,精神越来越不好了。”

      “……”路离没明白,“什么意思?”
      宁先生呼出口气:“初夏的时候,检查出来她有身孕了,可惜我们跟这个孩子没有缘,没熬过盛夏就夭折了。”

      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从那以后,小聂的精神就开始恍惚,时好时坏,后来出现被害妄想症,我做什么都是错的,现在那个家里,压抑的根本待不下去了。”
      路离问:“有带她去看过医生吗?”

      宁先生点点头:“她不承认自己病了,每次哄骗着去了医院就会在里面大吵大闹,吃药都得骗着。”

      路离万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他没接触过,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聂女士在跟他聊天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精神错乱,她的情绪也隐藏的足够好。

      但确实在某些时候,路离感觉哪里很突兀。

      -

      等聂女士来的时候,董强还在做路离的思想工作。

      “离,咱别这么实诚行吗?案子可以退,但你耽误这么长时间,不能一分回报都没有啊!退一半吧行不行?”

      路离撑着下巴,语气坚定:“一个精神病人的委托,本来就不作数,全退!”
      董强带着哭腔:“你当我就是为了分那点提成吗?我都是为了你好!”

      风铃响动,有人进来了。

      路离看向门口,今天聂女士换了件明艳的红色大衣。他没再理会董强的唠叨,直接挂断。

      不等路离开口,聂女士便摘下墨镜。

      上次见面,她有些拘谨,即便隔着墨镜,也不敢跟路离对视,颈部总是微微朝向窗外的。

      今天她坦荡的仿佛变了个人,而且也没有化妆。
      不过很快,路离便明白原因了。

      得益于路离的视力,才能看见左眼眉上有一条拇指长的伤疤,被眉毛遮住,并不容易发现。

      疤痕很细,末端像是手抖画错的眼线,连到了太阳穴的位置。

      聂女士跟着他的视线,扯了下唇角,带着自嘲:“你是不是在想,这是我自己弄出来,然后陷害我先生的?”
      被戳中心思的路离:“……”

      聂女士收敛起笑容,死死咬着嘴唇,可这并没有把她的难受憋回去,预感到眼泪马上要流出来,她慌乱的把墨镜重新戴上。

      “他是不是跟你说,我死了一个孩子所以疯了?”聂女士苦笑着说,“你是我找的第三个人了,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我的确流产过,我也难受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我没疯,这都是他在撒谎,是他装出来的!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医院。”

      聂女士指着自己眉毛上的伤痕:“这个,是他拿刀划的,上次见面的时候,是我用粉底盖住了。”
      “你现在,到底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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