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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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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天气阴晴不定，他来时晨光熹微，以为会是个好天气，可没到一上午的功夫，阳光就被厚厚的云层遮住，闷雷由远及近。
估计又要降温了。
“听说，冥界大门打开时，人界会下雨，”聂女士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路离：“每天都有人死，难不成天天下雨？”
聂女士怔了怔，他知道路离说话直言不讳，语气也不因对方性别而有差别对待。
只是，她“听说”了这么多年，竟然头一次听到这种回答。
“毕竟是传言，我们这群普通的人族没机会去冥界。”聂女士垂下眼眸说，“即便去过，也都不记得了。”
冥界的出现要晚于人妖两界，它是为了人族轮回转世而存在的，活人当然没办法去，而轮回以后的人族会被抹消前世的记忆，包括他在冥界服下孟婆汤，决定忘记前尘过往的记忆。
“听说如果前世经历太过刻骨铭心，即便轮回也能找到记忆，”聂女士说，“我上一世应该过的还可以，不知道下一世能不能记得。”
“记得它干什么？”
室内灯光越亮，衬得外面越暗，余光里是玻璃窗上被雨滴模糊的侧脸影子。
“记得了反而更容易重蹈覆辙，”路离摩挲着杯子，指尖在杯口打转，“人永远记不住教训。”
路离对前世今生以及冥界的话题并不感兴趣，聂女士意识到这点，从窗外斜斜细雨中收回视线：“你联系我是想取消雇佣是吧，好，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出轨的？”路离突然打断她的话。
各执一词，这件事不简单，路离也不知道该信谁的。
对比下来，妖族比人族率真多了，人族的思维和意识都太发达了，即便脱口而出的话也可能是假的。
聂女士顿了顿：“他有段时间，经常半夜背着我打电话，后来我找人跟着他，被他发现了，但他很奇怪，并没有来质问我，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对我非常好，就算我故意跟他发生争执，他也不会动手，我当时天真的以为他改了，可是没过多久，就在我结束跟踪他以后又变回去了，他就是这样的，一阵好一阵坏，我感觉精神有问题的是他。”
“……”
互相觉得对方有精神病，为什么还要勉强生活在一起？
路离冷漠道：“为什么不离婚？”
原因重要吗？结果重要吗？结局不都是要离婚？
聂女士摇摇头：“我不要简简单单的离婚，我要他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路离问：“昨天在商场，你真的发现他跟别的女人打电话？”
“……没有。”聂女士抵着额头，疲惫道，“他很在乎面子，我想逼他露出马脚，但是他太会演戏了。”
“回去以后呢？”路离又问。
聂女士有气无力道：“还不是那些说辞？”
“动手了吗？”
聂女士犹豫的摇摇头。
路离：“那最后一个问题。”
聂女士抬眼看着他。路离说：“为什么你最开始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屋内的钢琴曲悠扬，聂女士安静了几秒后，扯唇冷笑：“如果我早就告诉你，你真的不会怀疑我吗？你连他的话都轻易相信了。”
“……”
在事情按照正常发展顺序的时候，宁先生先入为主的分出了枝节，路离自然而然地选择相信。
他确实不该这么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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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刚入职没多久，不能频繁请假，于是把录音和具体情况发给董强，反正董强最近很闲，他又不想这笔钱打水漂，乐意之至。
哪料组里新来的空降兵知道了这件事，吵着闹着要参与进来。
董强被吵的头大，脑袋一热就把烂摊子扔到路离头上了。
盯着新的朋友邀请以及故意卖萌求通过的对话，路离把烟嘴咬瘪，心想当初还不如不接。
他又不差那几千块钱。
申请是隔了很久以后才通过的，估计对方一直捧着手机，通过后立马发来一长串的对话，当代年轻人，打字速度奇快，人家发了六条消息，他才回的第一句。
：哥你好
：我是于诚
：强哥给我的联系方式
：强哥说你特别厉害，我能从你这学习到很多东西
：我对这个案子非常感兴趣
：我谈过14个女朋友，朋友称呼我为情感大师
路离：你好
：没有我搞不定的女孩，没有我读不懂的男人
路离：……
：离哥，我猜你平日里是不是特别高冷啊，你社恐吗？
路离想把这人从手机里揪出来揍进墙里。
胳膊被撞了一下，烟灰不偏不倚的落在手指上，路离脸色一变，倒吸一口气，连忙把带火星的烟灰抖下去。
“你——”路离抬头瞪过去，霎时间目光凝滞，脏话从嘴边滚回去，咽个一干二净。
说是面目全非有些夸张，但整张脸已经模糊的看不出是谁了。
头发上黏着米粥，脸上有血，血渍范围太大，分不清伤口在哪，或者是不是她本人的血。
左眼肿起来，只露出一道眼缝。
人哆哆嗦嗦的，浑身写满了惧怕。
只有还算干净的脖颈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让路离认出来，站在他对面的，是姜颜。
怕路禾误入歧途，路离盘问过，才知道姜颜就是那晚因为身体原因被他和季洵送回来的人。
姜颜和她丈夫结婚几年了一直租房子，上个月家里财政出现问题，才跟办公处申请免费公寓，前段时间刚搬来。
这里的小区和办公处有合作，但又不仅限于办公处的员工。
知道会有不需要登记的妖族居住，所以即便这里房租便宜，住户依旧稀少，不缺空房子。
可能是搬家劳累，再加上最近办公处工作剧增，姜颜又是女性人族，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现在这状况，已经不是身体素质的原因了吧？
姜颜也是一怔，没想到会见到熟人，慌慌张张把被撞开的胳膊重新抬起，偏头挡住脸。
她低低的说了声“抱歉”，怕路离沾上血，于是避开的很远，然后步履匆匆的消失在路离视野里。
这个画面直到睡前都清晰的印刻在路离的脑海里，左思右想，狐狸的脑袋毛快把他撸秃了，路离拿起手机给路禾发消息，询问姜颜家住在哪。
路禾不明所以，但不妨碍他很崩溃，一个电话打过来冲他哥委屈抱怨：“我没当小三！”
“……”
路离：“我没说这个。”
路禾：“那你要人家住址干什么？你该不会是自己上吧？”
“……”
一个两个的是不是仗着有屏幕没办法打就胡言乱语？
“姜颜的丈夫是做什么的？他们关系怎么样？”路离问。
路禾惊到了：“哥你……”
路离：“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伤，姜颜身上的伤是不是打架造成的，他虽然不敢肯定，但至少与打翻饭桌，小米粥扣在脑袋上，脑袋又不巧磕在地上，还顺便把眼磕肿了相比，可能性要大很多。
又或许是聂女士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往这个方面考虑。
路禾语气凉飕飕的：“她丈夫是妖族，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具体做什么的不太清楚，夫妻两个可恩爱了，她丈夫以前经常来办公处送饭。”
路离：“那最近呢？”
“执勤科上班不用打卡，我又不是天天都在那盯着。”路禾停顿了下，“哦对了，她丈夫工作上出了点问题，姜颜姐也跟着着急上火，肯定不会像之前来的那么频繁了。”
路离说知道了。
预感他哥不会给他缓冲时间说挂断，路禾争分夺秒说道：“哥，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在人族里面也该成家了，你要是真有这方面心思，我可以帮你——”
路离扔了手机，缩进被窝里，又把狐狸抱进来。
抱到一半，狐狸开始挣扎起来，试图从路离的怀里挣脱出来。
路离僵着环抱的姿势，满头雾水的凝视挪向床尾的狐狸。
“你不爱爸爸了？”路离心如刀绞，还装模做样的抹了把脸。
狐狸理都没理，路离接受不了狐狸对他一阵冷漠一阵热情，准备上去偷袭。
临到了他又改了主意，狐狸的位置正好在他脚边，路离一脚踹过去：“下去睡！”
狐狸：“……”
狐狸被踹下床后就灰头土脸的去了客厅的沙发，不经意间与窗外的凤尾蝶对视上，怔了一下，闭眼蜷进沙发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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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诚现在急缺积攒经验的机会，表现欲爆棚，一大早就打来电话问具体该做什么。
路离迷迷糊糊的接通，没回应，先看了眼时间，虽说他昨晚确实说过第二天再商量，但没想过这么早啊……
“你现在在哪？”路离哑声问。
于诚说：“我刚晨跑回来，在楼下买包子。”
“……”路离侧躺着，手机放在耳朵上，“你今年多大了？”
于诚笑嘻嘻的介绍：“离哥，我今年22了，身高180，体重65kg，毕业于云溪传媒大学，播音与主持专业，在校期间拿过英语六级证书，计算机二级证书，还有校级三等奖学金，参加过大学生——”
“行了行了，”路离不耐烦的掐断，“这又不是面试。”
果然还是年轻，等过上几年，看你还能晨跑的起来！
“蹲点会吧？”路离说，“工作时间他一般不会出公司，但也不一定，你在附近找个地方，顺便盯着就行，有任何事联系我。”
于诚：“好，明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