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
路离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惊奇发现狐狸竟然会给自己捯饬吃的，碗里盛的是它曾经看一眼嫌弃半天的饲料。
吃的津津有味。
买来的饲料没吃几次，像是刚买来后只开了封的，好在保质期长，味道也没变。
路离拆了一袋牛肉干递过去，狐狸闻了闻也吃了。
季洵说的没错，果然饿了会找吃的，看来之前还是不太饿。
手机响了一声，路离摸了摸狐狸头，起身看见路禾回复的消息。
昨晚睡前路离让路禾看一下今天姜颜有没有上班。
按理说伤成那样，应该不会去，但行政部门和执勤部批假都比较困难，小病小灾跟死不沾边的都不会通过。
路禾年纪小，行政部又是女性居多，他以前工作就时常被调侃，这次去打听，差点陷进温柔乡里出不来。
路禾：没来，听说高烧41度，起不来床了。
路禾：她们太过分了，摸我屁股才肯告诉我！
罪魁祸首毫无怜悯之心，发了30s大笑的语音。
路离跟路禾串通好了，去楼下买了点水果和牛奶，以代替路禾为名来看望病号。
找到地址，路离才发现比起路禾的房子，确实离自己家很近。
路离从来没有主动向路禾提起隐藏住址的事，以至于路禾在季洵面前没有遮拦。
失策了。
格局简陋，楼道宅，水泥地，小区里所有楼房都是这样的，路离没去过其他栋，不知道原来小广告可以密集到看不出墙体的颜色。
余光被什么占据，路离看过去，那是一张重金求子的广告，手写的江湖体，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酸唧唧的味道，把约火包描述的理所当然。
路离皱眉看完最后一句话，抬手想撕了，楼上响起一道开门声，伴随着关门的声音，紧迫的脚步声落下，很快就在路离正前方的台阶上停下。
路离维持着撕小广告的动作：“……”
男人先是瞥了眼广告上的内容，深谙其中另一层意思，于是目光带上几丝玩味。
与路离对视上后，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数秒后恍然想起这人他见过。
路离也认出来了。
这是宁先生的同事，也是喝醉后在便利店跟他没事找事的那位。
“真意外。”路离缓缓道。
男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没有回应也不愿多说，故意撞开路离。
营养品差点脱手，路离捏了捏肩膀，抬脚上楼。
每层有两个住户，刚才的男人跟姜颜是同一楼层的，进了门以后，路离发现人界小的就像盥盆。
玄关的装饰墙上满是姜颜和她丈夫的合照，一张张笑脸璀璨，隔着照片都能闻到幸福的味道。
路离边看边腹诽，哪家照相馆这么不负责，能把男人拍的这么宠妻顾家？
姜颜拘谨又别扭的收下东西放进厨房，回来给路离倒了杯茶。
他们家有好几套茶具，干净整洁的摆在电视后面的柜子上，路离不懂茶，抿了一口有点苦，就没再动过。
姜颜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张脸素白，嘴唇也毫无气色，双眼无神，死死绞着手指。
她以为是丈夫有东西落下了去而复返，没想到是路离。
两人实在算不上熟悉，在门口时姜颜就不想让对方进屋，可她心绪不宁，被路离钻了空子，一张张口胡来的嘴让姜颜没办法拒绝。
如果没人开口，他们估计能相顾无言坐到晌午。
路离故作环顾一周：“家里就你一个人？你丈夫呢？”
姜颜：“他上班刚走，你们应该在楼道里打过照面。”
路离遗憾道：“哎呦，我走路不怎么看人脸，那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行吗？听说都烧到41度了？”
怎么脸一点都不红？
姜颜勉强挤出一抹笑：“那也不能耽误他上班，而且他笨手笨脚，留下来也是瞎操心。”
路离散漫的点了点头，他的坐姿实在算不上规矩，跟唯唯诺诺又虚弱的姜颜比起来，他占尽了上风。
知道对病人太强硬不好，但路离还是单刀直入：“我昨天见过你，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姜颜下意识用头发去遮额头上的伤：“不小心撞的。”
“撞的可真厉害，”路离嘲讽道，“半身不遂摔倒都摔不出这种伤吧？”
“……”
姜颜眼底闪过惧怕，路离像是没看见：“你丈夫是人族？”
“……不是，”姜颜偏头咳了咳，脸颊被咳出一点粉红来，看上去更柔弱了，“他是妖族，八羌客龟。”
路离前段时间的书不是白读的，他知道八羌客龟。
巴羌客龟老实憨厚，认定一个人就是一生。
但是八羌客龟并不会轻易选择人族成家，因为对于是人族寿命十倍的龟族来说，这意味着他要带着无数次离别的记忆去经历重逢，而轮回后的人族只当那是初见。
这对双方都是个艰难的过程，尤其是八羌客龟。
除了牧寅升那种自大的，大部分妖族并不喜欢暴露自己的种族，因为这会让他们没有安全感，需要时刻保持警觉。
尤其是草食动物。
姜颜不会不知道的，何况路离没追着问。
那只有一个原因，她知道路离心中猜想，所以想让路离自我否定。
“跟妖族结婚，生活会不会不方便啊？”路离问。
姜颜险些着了他的道，轻声说：“你不是还和路禾一起生活吗？”
路离头疼道：“对啊，所以我搬出来了，生活习惯不一样，很容易吵架，严重的会动手，结果就像你这样，可能会比你还惨。”
姜颜愣了下，干脆反驳道：“这不是我丈夫弄的，昨天，我丈夫不在家，家里进了贼，起了争执，不然，我也不会慌慌张张跑出去。”
路离磨了磨牙，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言去隐瞒，路离随随便便就能对她的解释挑出根刺。
但他没这么做。
路离抱歉的说道：“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
姜颜无声摇摇头。
路离也到时间得去上班，没留多久便跟姜颜告别。
-
晚上九点左右，于诚还在峡谷里跟人厮杀，队友是他大学舍友，新工作特殊，连爹妈都不能说，于诚想抱怨还得憋着。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舍友开麦让他集中注意，其中一个问他是不是最近遇到事了。
一句漫不经心的询问像是撕开了于诚的发泄口。
他隐晦的说：“工作上的一些破事，感觉没意思透了。”
舍友说：“刚毕业不都这样吗？脏活累活都交给新人，工资还不够日常花销，我打算干两年攒点钱，然后开店做点小买卖，自己当老板。”
于诚想说不是的，目前他的工作不脏不累工资还不菲，但跟他想象中的有很大差距。
路离让他监视的那个人是个工作狂，观察了一天，也就中午和同事在附近吃了便餐，其余时间没出来过，晚上七点半下班回家。
他这一天空落落的，什么收获都没有。
估计对各自的工作都不满意，全是吐槽的声音，下手也越来越狠，没几分钟就赢了一场游戏。
舍友问：“再来一局？”
“行，”于诚说，“哎，等一下，我来了个电话。”
他把语音关了，看见屏幕上的备注路离，不知怎么，不太想接。
铃声跟催命一样，像把锤子一下下砸在心脏上。
“喂？”
“喂什么喂？”对面暴躁道，“他下班后你到底跟没跟？聂女士跟我说他的丈夫到现在都没回家，你跟我撒谎了？”
于诚慌了：“我跟了！我亲眼看见他进了小区楼道！”
“你被他发现了？”路离问。
“不可能，我长得不好看，走在路上都不会有人看我，而且我很尽力的扮演一个路人了……”于诚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坐了一天，他心情很郁闷，所以跟踪的时候他情绪再平淡不过了，根本没把跟踪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是说越不在意效果越好吗？
于诚：“会不会是，他在楼道里收到了消息，然后走了？”
空旷的卧室里只剩下队友聊天的声音，空调仿佛自动调节温度，他感觉到了冷，路离沉默的时间越久，他越觉得浑身发凉。
不知过了多久，路离长长叹出口气：“算了，我的问题，我没有及时跟那边确认。”
于诚的愧疚感一点都没消失，他为什么不再多等一会儿啊！
比起董强，他更怕路离，哪怕嘴贫的时候，他都小心翼翼的。
“那，那怎么办啊？”于诚像无头苍蝇，抓起床上的外套，准备出门，但出门干什么，他不清楚。
路离：“这事，你别管了。”
短短六个字如五雷轰顶，于诚心猛地一沉，觉得自己要完。
挂了电话，路离点开电脑，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用这种方法，但如果这次机会没有抓住，不知道下次得什么时候。
他和聂女士设了个局。
故意撕破脸，让宁先生误以为路离的委托已经取消了，好让他掉以轻心。
虽然没办法解释宁先生回了小区又离开的原因，于诚的猜测也有道理，但路离没想过会在短时间内奏效。
宁先生平常最晚能加班到晚上十点，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估计会在十点之前回到家。
黑进系统很危险，听说以前有个社团为了查资料，脑子抽筋了黑进办公处的电子档案里，整个社团被查封了。
虽然黑小区监控的风险并不大，可他之前被办公处监视的时候，仅仅是黑一个弱智小游戏就被逮到了。
办公处现在忙的不可开交，身上的嫌疑也解除了，黑小区监控，应该不会点背被查到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