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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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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蟒一族生命顽强，只要不伤到要害，哪怕脖子断了也能重新长好存活。
艾山江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看就没怎么仔细包扎。
当时铁扇将他半个脖子砍掉，可能没安置好，脑袋还有点歪，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斜着的。
蛇形眼本就天生带着鄙夷的感觉，脖子一歪瞧着特别不服气，墨羽忍住想给他一巴掌回正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然后坐下跟他谈判。
艾山江听完墨羽的提议，不由得笑出声，声带受损，声音嘶哑低闷：“我这条命是首领给的，不然在千年前早就被你家殿下丢在冰天雪地里等着魂飞魄散了，你觉得我现在会因为惜命而帮你们吗？”
艾山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冷笑道：“任务失败了，我也成这样了，我还在乎这条命？”
墨羽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沉默片刻后换了话题：“重新化妖后，以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我们从前就见过吧。”
艾山江没吭声。
墨羽继续说道：“我曾经被二殿下抓走关进地下室，受了不知道多少酷刑，脑子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面前站的是谁，手里拿着什么。”
艾山江拧着眉头，抿了抿嘴唇。
墨羽以为他有话要说，结果等了半天没听见声音，干脆继续往下说：“但我始终记得，只要那只妖族靠近，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说着，墨羽往前凑了凑，“但你现在身上没有了。”
艾山江哼笑一声，毫不遮掩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是我又怎么了？你不知道吧，当初二殿下只是把你关在地下室，想以此威胁墨洵，是我私自对你用刑；明明都是被捡回来的，凭什么你生活的很好，能光明正大的去平叛边域邀功领赏，而我只能住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殷切的等着被二殿下重用，这不公平！”
“那你跟错了一次主子，现在还要再错一次？”墨羽问。
艾山江哽住，差点被墨羽绕进去：“别说服我了，一条贱命你们想拿走随你们便，墨洵能为了你不顾血缘亲情，弑父杀兄，我对你做了那么多怒不可遏的事，他不可能留我的命。”
墨羽心道，原来你还知道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件件都是戳在殿下的心窝子上。
其实墨羽的建议刚提出来，就被季洵驳回了，墨羽软硬兼施，在床上被逼的什么话都说了什么事都做了才勉强让季洵同意。
“腾蛇的灵力有反噬作用，你虽然是妖族，但因为提前越过千年劫，除了自身携带的寒气消失，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其他后果吗？”墨羽问，“如果腾蛇想要破釜沉舟，把你身上的灵力收回去，你会变成什么样子，知道吗？”
艾山江笑道：“我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墨羽道：“妖族的命格自有定数，如果一个早就该魂飞魄散的妖族，因为灵力的灌入而维持现状，在灵力被夺走之后，魂魄并不会立刻消散，它知道时间所剩无几，所以会继续留在体内回想并不断重复过去的记忆，简而言之，你会死的很痛苦。”
艾山江的脸色微变。
墨羽对他现在的反应有些满意，继续说服他：“你悲惨的前半生一遍一遍在你脑海里回放，你越想忘记的，记得越深，等魂魄即将消散的时候，再往你体内注入一定的灵力，再夺走，重复以往，你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艾山江面色僵硬：“改成威胁了？”
墨羽不信他没有软肋，那些不堪的过往就是艾山江的耻辱，与其说他崇拜腾蛇，不如说崇拜腾蛇的力量，以及那么点相同落魄经历的同理心。
墨羽的眉眼里充满毫不掩饰的恶意：“威胁又怎么样？你好好想想吧，腾蛇跟你并不是一类，如果不是他，或许现在的三界并不是现在这样。”
话到此，多说反而适得其反，何况又不是只有艾山江这一条突破口。
墨羽走到门口时，艾山江突然开口叫住他：“如果我帮了你们后，腾蛇把灵力收回去了，你们怎么帮我？”
墨羽毫不犹豫：“不就是灵力吗？你想要多少给你多少。”
艾山江愣了愣，低头笑了声：“想把我永远锁在你们手里？”
墨羽：“随你怎么想，选择权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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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从房间离开，一转头差点跟路禾撞上，压着声音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路过，”路禾随口道。
墨羽狐疑道：“你路过这儿？”
路禾没说话，低着头跟在墨羽身边走，墨羽瞥了他一眼，察觉到他心事重重，正想问怎么了，还没张嘴，路禾便问道：“哥，等腾蛇被封印后，你还能回人界吗？”
“当然能。”
路禾拧着眉，怀疑道：“墨乐乐说，季洵当初是为了调查腾蛇灵力的事情才去的人界，他的身份，不能一直留在人界，那你们要分开？”
墨羽笑道：“你觉得我说要回人界是在骗你？”
路禾赶紧摇头：“我信你，哥，那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处理？”
墨羽停下，摸了摸路禾的头，把他头发弄得很乱，挡住了眼，路禾听见他哥嗓音含笑：“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路禾绷直嘴角闷闷不乐，墨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有些揶揄：“跟墨乐乐相处的怎么样？”
“很烦，”路禾不假思索道，“他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社交距离？我看季洵……”
路禾顿了下，某些画面适时的在脑海里播放，耳廓骤然攀上红晕，轻咳一声：“九尾狐一族都是这样的？”
墨羽耸耸肩，默默把季洵摘出去：“墨乐乐从小就是这样，他跟殿下的生长环境不一样，是独生子，父亲在整个妖族中一妖之下万妖之上，蜜罐里长大的妖族，对谁都很亲切。”
路禾垂眸盯着地面：“那等他父亲退位之后，他是不是就是下一任的妖王了？”
墨羽点点头：“可能吧。”
路禾的情绪随着声音一起低下去：“季洵是把妖王之位让出去后才来人界处理事情，是不是妖王不能随随便便去人界？”
墨羽沉默片刻：“殿下从来没有做妖王的意愿，做妖王是逼不得已，就算没有腾蛇，就算不来人界，他也可以随时从妖王之位上退下来，只要他想，没有谁敢拦着他，但人妖两界的恩怨已经上千年了，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化解的，妖王去人界会引起所有人族的恐慌，办公处不敢随便冒险，殿下能通过办公处来人界，是冥王从中做担保。”
“如果这次腾蛇彻底消失，或许能换来两界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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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蛇的手下目前所剩无几，为了巩固自己的力量，他势必会把所有的灵力都收回，但已经过去几天，艾山江没有任何变化。
墨羽偶尔会去看他的情况，艾山江倒是过的逍遥自在，该吃吃该喝喝，没事还会跟墨羽聊天，一点没有做俘虏的自觉。
墨羽不急，偶尔会云淡风轻的问他考虑的怎么样，艾山江总是避而不答。
季洵想起上次墨羽倒下的画面仍心有余悸，细细抚摸墨羽的胳膊，目光深情，说出的话却带着满满的怨恨：“不识好歹的东西，干脆杀了。”
墨羽干笑：“殿下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季洵装糊涂：“我答应过你什么？”
墨羽把胳膊抽回来，静静看着季洵不说话。
又来。
季洵与他对视半秒，忽然低头在墨羽唇上啄了一下，故意问：“想亲就直说，看着我做什么？”
墨羽：“谁要——”
季洵伸手捏住他后颈，往自己的方向一勾，利落的把墨羽的话堵回去。
墨羽红着脸挣开，用手背擦擦嘴：“每次都这样！”
季洵笑道：“是谁每次都这样，我上次说过，再用这种眼睛看着我不说话，就当你是想要了。”
墨羽咬着牙偏开脸，故意的，他知道自己不敢打他。
季洵再次把墨羽抽走的胳膊拉回来，这次只是捏手指，每一根每一节都会摸。
刚开始除了在床上，墨羽对这种比较平常的亲密接触不太习惯，不管周围有人或者没人，都会在季洵不注意的情况下默不作声的避开一些，到后来习惯了，任由季洵玩弄。
不是简单的腻歪和调情，像是要牢牢记住每一寸骨骼，他每次这样，墨羽心里都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殿下……”
季洵打断他：“阿羽，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墨羽顿了顿，有些不明所以。
他好像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前是主仆，现在算是伴侣吗？
只是同性伴侣无论在人界还是妖界，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支持或者反对，更没有明确称呼来定义。
“阿羽？”许是不满墨羽的沉默，季洵很轻的皱了下眉，“问题很难吗？”
墨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挑了个最保险的回答：“我是殿下捡回来的，也是殿下救下来的，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问这个？”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季洵静了一会儿，笑了声：“救命恩人啊，那阿羽拿什么报答我？”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答案，墨羽忽然不知道该选哪个。
季洵见他一脸纠结，主动引导他：“我们之间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阿羽还不知道用什么报答？”
“殿下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墨羽真诚说。
季洵：“……”
不跟他绕了，季洵说：“那第一件事，不要再叫我殿下了。”
“……那叫什么？”墨羽一头雾水。
季洵道：“叫名字，如果你想的话，叫阿洵我也不介意。”
墨羽惊道：“那是我记忆没有恢复时犯下的混事。”
“你现在依旧可以那么叫我，”季洵说，“我希望你在我面前是无拘无束的，你可以冲我生气喊我季洵让我滚，也可以冷着脸对我爱答不理，有什么不满不高兴都可以说，不用憋在心里。”
“殿下，我真的没想到，你原来有这方面的癖好。”墨羽一脸沉重道。
“……”季洵要笑不笑，“我还有其他癖好，阿羽今晚要不要试试？”
墨羽一把抓住季洵作乱的手：“殿下，容易伤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