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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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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去说，而且你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住了吧，要不然怎么那么轻易就高烧不退。”
那人晃了晃没说话，卜知意继续说。
“你也不出去，我也不出去，那就等着下葬吧。反正我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而你只能含冤而终。哎呀，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亲自说出来，真可怜啊。”
卜知意算是真作死了，直接躺在他前面的地方，闭上眼睛似乎等待沉沉的睡眠降临。
“你醒了？”
尹南平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在了离他较远的地方。
卜知意二号看了眼尹南平，垂了眼睛，继续躺了下来。
尹南平趁着缝隙看了眼他，发现这个人突然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为什么每次要你交出玄石总是这样。”
“尹南平，陪我回一次文州吧，我把玄石给你。”
“嗯？”他本以为还要僵持很久，似乎有些猝不及防，却点了点头。
尹南平抱着怀里的被子，他的头埋在里面，肩膀配合着呼吸起伏，却开始抖得厉害。
此刻屋里无人，只有一声声的抽泣。
“我想陪你变老，可惜我不敢了。”
这天，很清凉的天气，还带着薄荷的味道，一阵蝉鸣忽大忽小，趁着天气好，他们上了路。
这是尹南平坐上这个位置第一次出行，很久之前他还经常和卜知意一起回文州，也许是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味道，冬天的雪花，一起走过那条路。
自从尹南平有了自己的枷锁，再也没人提议说要说走就走，况且每次都会把气平白无故地撒在无关的人身上，让能和他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自己也越活越孤单。
“他那身子还要骑马？”
尹南平对十五说着，不时顺着飘起的珠帘向外看着卜知意骑马的背影。
本来已经是很虚弱的人，骑上马的身姿却还是十分挺拔，像个要出征的大将军，英姿飒爽。
“这，就是将军吧。”
十五在帘外说，一声叹气倒是惹了尹南平不快。
“怎么，你的意思是朕扼杀了他将军的自由？”
帘外瞬间安静，然后他俯身，“是臣多嘴了，臣一路走着自罚吧。”
“无碍。”
也只有十五有这种待遇，换个人现在已经拉下去了。
“咳咳，”卜知意咳了几声，尹南平掀起了帘子给了十五一个眼神。
十五点了点头，和前面骑马的卜知意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看了看尹南平的轿子，便下了马。
“行了这么久的路，大家歇一会，喝些水，吃些东西在赶路吧。”
卜知意走向轿子，坐在了外面马夫驾马的地方，朝里面的人递过去水。
尹南平在轿子里突然感受到轿子一沉，然后从外面伸出一只胳膊，洁白如玉，却有一道白色的鞭痕，他还未注意到手里的水那双手就松开了水壶，直接缩了回去。
水壶落到轿子上，水渍顺着木痕一直朝着低处流去。
“把手伸进来。”他的声音压着十分不满意。“别让我说第二遍。”
卜知意咬了咬牙看了眼别处，然后把手又伸了进去。
一阵惊呼，连人直接被拉了进去。
“疼。”说完便开始止不住咳了起来，呛的尹南平根本无法开始说话，憋着一肚子火。
他眼睛还没开始睁开看他就被堵上了嘴巴，香津浓滑在缠乱的舌尖摩挲，没有经过在唇边的留恋，带着醇香浓郁直接打开了闸口，一泻千里，此刻已经开始反胃和恶心，卜知意开始推开他的身体，从咳嗽开始变成干呕。
终于对面的人从恼怒变成无措，不知道是该拍卜知意的后背还是递给他水，只是一只手在离他后背的地方无处安放，只能大喊了一句十五。
“皇上。”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了十五的声音。
卜知意倒是不那么严重了，只是要尹南平把十五支开。
“没事了，你回去吧。”
“是。”
车外便是安静了起来。
他不怎么干呕了，只是坐着闭着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得像以前的自己了，好像那段时光的卜知意是彼此的一个梦一样，谁都没有提。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文州，文州再往南的方向就是岭南，而山的那边似乎就是蛮夷之所，倒是极少有人去过。
卜知意受命回京飞时候还是三月，突然回来已经过了小半年八月十五了。
他站在那棵梨树下面，有几只大梨子已经不堪重负，烂在了树下，只是将士们经常来这里汇报军情，他们也知道将军人好，他曾经在这里设宴说，“每年的秋天，若你们来此处，这树上的梨子就是为你们准备的贺礼。”
所以尽管每年他不说话，往来的将士们也会打包给自己的妻儿子女们带几颗梨子走，倒不是仅仅树上的梨子多，只是来的每个人都只拿自己所需要的几颗，但是每年基本都会先摘下给卜知意送去，其他的再是大家分享，只是今年树上本来就寥寥几颗的果子竟也没人来摘了。
他站在树下，笑着笑着哭了。
“林志每次都能吃的满嘴都是，还喜欢把果核抛在这棵树下，还说什么来年一定能长成果园，这样还能分给文州百姓，可是一棵也没长，这个小骗子。”
尹南平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知想什么，五味杂陈。
